第十八章　谷儿的下场

　　
　　话说谷儿口中说着，却并未下床，只是微微点头，接着又对着灵渊道：“见过王爷！多年未见，王爷近来可好？听闻王爷这次救了皇后，谷儿感激不尽！”
　　“充媛娘娘不必多礼，您现在可是皇兄的妃子，身份不比以前，不要和本王客气！”灵渊说道。
　　“这位可是传说中的月影郡主？”蒋充媛看着月影问。
　　“传说中”的月影郡主？月影不禁皱眉：我有那么出名吗？
　　月影急忙上前一步，轻轻一福道：“月影见过充媛娘娘！”
　　蒋充媛赶紧道：“郡主之礼我可担待不起！”
　　皇后和灵渊、月影在蒋充媛对面的桌子前依次坐下，灵渊早已发现了谷儿的不对劲，于是问道：“充媛娘娘，你的腿？”
　　“废了！”蒋充媛说得很平静。
　　“废了？”灵渊很是吃惊，谷儿她武功不弱，在宫里又有皇后撑腰，腿怎么会废了呢？关键是皇上又怎么会纳一个残疾的人为妃呢？
　　这时皇后一摆手冲着宫里的其他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谷儿说会儿话。”宫里人都退下了，皇后又对服侍她的小宫女说道：“你也下去吧。”
　　“是！”宫女也退下了。
　　这时谷儿方动容道：“十年前，皇后娘娘送走王爷回宫后，皇上得知皇后通风报信，并将公主送与王爷，于是大怒。皇上和娘娘大吵一架，皇上还打了娘娘一巴掌，因皇后诞下公主还未及一月，于是皇上未敢处罚娘娘，但皇上却拿谷儿和夫人出气。皇上盛怒之下吩咐人将谷儿乱棍打死，让夫人去佛堂跪着为公主祈福。娘娘为了救奴婢和夫人低三下四地向皇上认错求饶，皇上仍是丝毫不为所动，皇后何曾那么卑微过！皇后心疼奴婢，于是自残凤体，以死相逼，这才救下谷儿这条贱命！但谷儿的腿骨被打得粉碎，以后再也无法行走了！”
　　“对不起，谷儿，都是我害了你！”灵渊悲痛说道。
　　“王爷，这事情怨不得你，都是皇上做的孽，皇上对娘娘宠爱有加，但却是自私之极，为皇后娘娘下了那样的毒，不就代表了皇上一旦驾崩，咱们娘娘必然得陪葬吗？这些年来谷儿从未见皇后娘娘真心笑过，娘娘对太子，对皇上都极其冷淡，她就只对着王爷送给她的玉钗和玉镯亲，总看着它们默默流泪，你可知这些年娘娘心中有多苦！”
　　“诚雪！”灵渊拉起皇后的手感动地道。
　　“这些年来，皇后表面风光无限，可内心却凄苦无比，十年前的事情，夫人受到惊吓，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娘娘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害死的母亲。还有娘娘为了补偿谷儿，让皇上封谷儿为妃，使谷儿得以在宫中安度余年。但谷儿和娘娘的心思是一样的，有机会一定要离开皇宫，离开这个牢笼，有多远走多远！”谷儿接着说道。
　　“苦了你了，诚雪！对不起，谷儿！”灵渊悲伤地说道。
　　皇后说道：“玉泽哥哥说哪里话！你不是说我身上的蛊毒有可能解了吗？再过半个月左右等我的身体全好了的时候，我会鼓动皇上带着太子和你、月影去南山狩猎，那里有个绝情崖，你还记得？”
　　“记得，小时候我们去那里玩过几次。”灵渊点头道。
　　“绝情崖崖壁上有一棵酸枣树，树后隐藏着个山洞，我设法在皇上面前坠崖，山崖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河水，坠崖后自然尸骨无存，皇上不会怀疑，而我则借着那个山洞遁逃，然后设法和你回黔地，你意下如何？”皇后问道。
　　“此计甚妙，但是有些冒险，万一……”灵渊忧心忡忡，万一诚雪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玉泽哥哥是不相信诚雪的功夫了吗？以为诚雪皇后当久了，疏于练功，连个树枝都攀不住？”皇后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小心为妙，我不忍心让你冒险！”灵渊说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皇后问道：“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办了！”
　　蒋充媛听说后真心替皇后高兴：“娘娘总算熬出头了，谷儿真替您高兴！谷儿行动不便，又是皇上的妃子，不能和王爷、娘娘回封地，王爷以后要好好照顾娘娘啊！”
　　“谷儿，如果诚雪她的蛊毒解了，我会设法带你走的，相信我！”灵渊说道。
　　“谷儿现在也很好，跟你们一起也只能拖累大家，只要娘娘好，谷儿心里就高兴！”谷儿泪光点点。
　　“谷儿说哪里话，你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诚雪也是我害的。皇上喜欢诚雪是真心，都怪我年轻时恃才傲物，没把他放在眼里，总认为自己深受父皇、母后宠爱，再加上武功上高出他数倍，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取他性命，于是才在去南方平定叛乱的时候让他钻了空子，为诚雪下了蛊毒，然后又用诚雪的家人迫她下嫁。他知道我爱诚雪，于是才给诚雪下的这种毒，如果杀了他就相当于毁了诚雪的解药，于是我便无法杀他。我带给诚雪的药可解百虫之毒，因此我相信诚雪体内的蛊毒已经解了，纵使没有完全得解，诚雪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总会有其他办法的。而皇上手中仍掌握着诚雪的家人，所以我们只好用这种金蝉脱壳之计，避免和皇上正面冲突，累及诚雪家人。”灵渊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嗯，王爷考虑得全面，考虑到皇上把娘娘牵制的死死的。不过皇上心机颇深，又有高手暗中相助，我们得小心行事！”谷儿对这次计划还是颇为担心的。
　　“这个自然！”灵渊点头说道：“我会安排好接应的，你们放心！”
　　“玉泽哥哥心思缜密，聪慧无比，现在早已不像年轻时那样狂妄轻敌，相信这次一定会顺利逃离皇宫的！”诚雪满是向往地说道。
　　“其实这次诚雪中毒我也脱不了干系的！”灵渊说道。
　　“我中毒和你有什么关系？皇上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不是后宫争宠弄出来的吗？”诚雪没弄明白，自己中毒跟玉泽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后宫争宠只是表象，试问‘三香噬心丹’是泫泣宫的药，一个妃子怎么会弄到这么高层次的毒药呢？”灵渊问道。
　　“的确，我也曾怀疑过，她哪里来的药，皇上也曾严刑逼问过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经灵渊这么一说，诚雪也开始怀疑了。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潘婕妤是泫泣宫的人，她应该是泫泣宫派在皇上身边的。泫泣宫善于使毒，我怀疑潘婕妤身上也中了某种毒药，所以才受控于泫泣宫，当然她现在尸骨无存，我也只是推测。也有可能是潘婕妤亲人受制于泫泣宫，所以她才不得不那么做，宁愿受尽折磨而死也不能说出真相！”灵渊分析道。
　　“相信皇上也知道这是泫泣宫搞的鬼吧，但是泫泣宫机关重重，谁都拿泫泣宫没有办法！”诚雪说道：“但是泫泣宫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呢？”诚雪很是不解，貌似自己没得罪泫泣宫啊！
　　“这就是我说的与我脱不了干系了，婵娟公主在我手上，他想要得到婵娟公主，而又无法从我身边抢人，于是最终决定从你下手。你中了泫泣宫的毒药，我必然会向他求解药，于是他便会提出用婵娟公主交换解药！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的手里居然有能解百虫之毒的灵药。他运作了十年才运作出潘婕妤这颗棋子，本来可以放在皇帝身边做很多事情的，结果却最终用在了对付我上，更没想到的是潘婕妤竟然白死了，他什么都没有得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灵渊对泫泣宫宫主可谓是惋惜不已，这下子他可赔大了！
　　“泫泣宫宫主此计不成，必然心有不甘，真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怎么做！”诚雪叹道，泫泣宫宫主可能就此罢休吗？
　　“他要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只是用毒功夫厉害罢了，我们不给他机会使毒，他便不能将我们怎么样！”灵渊说道。
　　“嗯，是啊，我们不怕！”有灵渊在，诚雪就有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几乎被众人忽视了的小丫头开口了：“父王，‘婵娟公主’不是前朝长公主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灵渊一愣，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她她的母亲飘红就是前朝的婵娟公主？
　　“父王也是无意中救了她，因她是前朝公主，不容于我朝，所以父王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隐姓埋名，从不外出。”这件事情一言难尽，灵渊只能暂且敷衍一下，以后有机会再和女儿解释吧。
　　“原来如此，有机会月影想去见见婵娟公主呢！没想到父王竟然和前朝大名鼎鼎的两位公主都有交情！”月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