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集（5）

　　24-37：山上日、外
　　两只狐狸在灌木丛的阴影下，朝人群看着。
　　张强：都不要喊，莫惊动了狐狸精。
　　曾新：可能是一对夫妻，很亲密。
　　曹良兵：狐狸精出来没得好事。你们看吧，张强打死过一只狐狸，今年曾新当野鬼、坐班房，我爹死了，张奶奶死了。狐狸精出来了，天堂村不知还要遭什么灾祸！
　　何永久：你年纪轻轻，怎么也信这个？
　　曾新：（独白）王丽怎么没消息呢？兰花园复工后，我得去县里看看她。
　　
　　24-38：王丽家日、内
　　工人们在王丽家里粉刷房子。王丽指挥。
　　
　　24-39：县团委日、外
　　团县委办公楼门口。王丽站在白底黑字牌子前等候。
　　上班的人们，骑自行车的，步行的，走进大门。
　　王丽：（打手机）曾新！你听着，在家里等我。把何支书、华大姐、李胜田、林月亮都叫拢来，等我！要爸爸妈妈做点好吃的。
　　小汽车来了，停在王丽面前。
　　王丽：我现在不告诉你，回去要给你放个小炸弹！
　　丽上车，汽车开动。
　　
　　24-40：曾家日、外
　　何永久、郜子龙、曾新在客厅里坐等。
　　何永久：我估计，我们要喝喜酒了！
　　华文：也可能是王丽要要去当记者了，把我们老弟随身带。
　　郜子龙：曾新，你把我们的胃口吊到哪里去？
　　曾新：我跟你们一样蒙在鼓里。她爱故弄玄虚！
　　林月亮、李胜田回来，站在门口发愣。
　　小汽车来了。王丽下车，手拿大信封，飞快进门。
　　王东生、曾祺从厨房出来。
　　大信封吸住大家的目光，曾新抢信封，即开，抽出一摞《经济时报》。王丽写的长篇通讯见报了。
　　标题特写：《回归天堂——公务员曾新丢官记》
　　曾祺拿张报纸，拉林月亮进厨房。王丽也躲进厨房。
　　曾新、李胜田、王东生各自默默地细看报纸。郜子龙默念着。
　　门外，汽车喇叭响。
　　
　　24-41：曾家门外日、外
　　曾新回头，见华文驾一辆新奥廸来了。
　　曾新立即出门，搬开杂物，腾出停车位。
　　曾新：嘿，新车！
　　华文：老弟，我私人买的。
　　曾新：我得到消息，王丽参与的调查发现，福光公司虚构资产上股市圈钱，仅在天堂村就有价值过亿元的土地储备，真敢做假！
　　吴百万驾驶汽车，高鸣一声喇叭，把华文、曾新都吸引过去。接着倒车、停车。车尾刮着了奥迪。
　　华文没有笑意，只顾看车。
　　吴百万：只轻轻蹭了一下，显不出来。
　　华文没答理，弯腰看看车，摸摸那条不深的刮痕，进了车，一脚油门，“奥迪”呼噜开走了。
　　吴百万：追她越紧，她脾气越大。
　　曾新：她对你有点意见。
　　吴百万：不只是有意见。她要拉我下海经商，我试探过，县里根本不准。我和她就这样吧，别想多了。再不要提什么情呀、爱呀、婚呀，我和她没法谈到一起。
　　曾新：其实，她看中了你。
　　吴百万：老弟，奇峰县也搭城市化的顺风船，要县改市，机会难得呀！参与建设一座新城，这样的机会，一生能有几回？
　　曾新：镇里还不买一辆新车？
　　吴有万：有车就行！县机关购了一批新车，这旧车淘汰下来，分配给我们。我好长时间不摸方向盘，手生了。
　　华文的奥迪回来了。王丽、林月亮都跑过来。
　　
　　24-42：曾新家日、内
　　华文、吴百万进门，见人手一张《经济时报》。
　　吴百万：哈，我还以为你们看不到报纸哩。王丽，有水平！
　　王东生：好像有点酸葡萄味儿。于今，千方百计混个公务员当当，当上公务员又庸庸碌碌混下去，大有人在。丢官何不可惜？
　　吴百万：又来了！请你老营长再回到官位上去，混几天试试。
　　华文：不要压制民主嘛！这文章也是吹，写立业可贵，实际成果少了一点，做了几件事刚开始，说立业，还谈不上。
　　吴百万：写的只是曾新立业的第一步！
　　华文：那好，我们看他第二步、第三步！
　　曾新：这篇文章是写早了，作用是烤我！现在，镇、村领导，华总都在场，我正式宣布：彻底放弃求官，留在村里，当一个普通农民兄弟，走好第二步、第三步！
　　何永久：华总用激将法，你想好再宣布。
　　王东生：是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都上桌，开饭！
　　
　　24-43：曾家日、內
　　大家入席，王丽上楼去了。王东生追上去。
　　王丽走进她的书房，恼怒地扔了一张报纸。
　　门开，报纸飘落在追进门的王东生脚前。
　　王东生：小丽，你这样，叫大家怎么吃饭？
　　王丽：想不到我帮倒忙。本想这篇通讯发表，给他正名，有利于他再求职。不料华总将他一军，他就走第二步……
　　王东生：你写得好嘛，实事求是。
　　王丽：华总也是，泼冷水！
　　王东生：华文和他像亲姐弟，怕他出名就离开村里。将他一军，可以理解。
　　王丽：老爸，我只想听听您的看法。
　　王东生：好！“丢官何足惜，立业最可贵”，好！现在不提一心为公了，写曾新回归天堂，写出了公心回归。文笔也很生动。筱丽这个署名也不错，还挂了本报特约记者的名。
　　王丽捡回报纸。修饰一下，下楼去，给人以礼貌赴宴之感。
　　
　　24-44：某饭店雅间日、内
　　何卫东、白田豪等六个酒肉朋友在某饭店一雅间午餐。桌上酒瓶林立。
　　何卫东：等等林里生，今天要他买单。
　　
　　24-45：朱科长家日、内
　　林里生穿着整齐，人模人样。上了楼梯，走近一单元防盗门，认准门牌号，按门铃。门里，年近40的女主人走近门，看猫眼。慌忙整容，理衣服，开门。林里生脚不越门槛。
　　林里生：嫂子，朱科长叫我来送一张电影票给你。
　　女主人被林里生这小白脸的雄性吸引，没接票，先热情地请林里生进门，入座。林里生看着这大客厅，豪华摆设，眼睛不够使。更吸引他的是这位嫂子，盯着她，焦点在她那半条乳沟上。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借接电影票之机，靠近他一步，要占小白脸便宜之淫心巳袒露八分。林里生无所畏惧地挑战。嫂子猛一扑，扑到他身上，把他往沙发上推，林里生巳完全丧失了抵抗。
　　大门突然开启，男主人朱科长进门，一愣，立即拿出照相机，咔咔连抓几个镜头后，冲向沙发，一拳打开林里生，揪住了女人头发。
　　朱科长：（对林里生）你滚！你这个贱货！青天白日！
　　林里生退到门口，捂着眼角，不出门，要看好戏。
　　女主人：你无耻！照吧！小伙子，你不要走。就是我勾引小白脸！怎么的？就只许你在外边养女人？
　　朱科长：这下，你还怎么说？走，马上去离婚！
　　女主人恍然大悟，急呼：小伙子，不要走。
　　林里生拉开大门，逃之夭夭。
　　
　　24-46：某饭店雅间日、内
　　何卫东、白田豪等六个酒肉朋友在某饭店一雅间午餐。桌上酒瓶林立。
　　林里生到，一只眼角青肿。进门就拿起啤酒瓶痛饮。
　　何卫东：看样子，完成任务不错，说说，大家分享。
　　林里生将空酒瓶砸在地上。
　　白田豪给林里生酙上白酒。
　　林里生：老子再不干了！
　　白田豪：先给老弟压惊。
　　林里生：什么狗日的特色服务！
　　白田豪：你基本完成任务了，受了伤，5000元服务费，公司只留500，其余都归你。好好干，类似特色色服务，多了！
　　何卫东：今天，你埋单，喝！
　　人人比着暴饮暴食。服务员又送上一大锅本地盛行的“乱炖”大杂烩。几双筷子立即从各方向伸进锅里。“吃家”们各种狼吞虎咽吃相。
　　林里生看一张报纸，入神了，不知酒肉味。
　　白田豪：林里生，是不是有人中大奖了？几百万？
　　林里生把报纸塞到何卫东手里，拿起一瓶啤酒暴饮。
　　何卫东望了一眼标题（再特写：《回归天堂---公务员曾新丢官记》）他没看完，摔了一个酒瓶。
　　何卫东：这个杂种特约记者是谁？
　　林里生：可能是曾新自己炒作，化个名。
　　白田豪：喝！喝个痛快！他丢官不可惜，看他丢命可惜不可惜？
　　何卫东：狗日的，你还是去躲起来吧，风头还没过。
　　白田豪：不是都赔了吗？那个曹篾匠又不是我弄死的！
　　何卫东：此前，我不要他的命，只伤他的心。下一步，又伤他的心，又要他的命。不这样，他就把我的命要去了，你们也都喝西北风！
　　
　　24-47：曾家二楼客厅日、内
　　吃罢饭，王东生、曾新、王丽上了二楼客厅，关了门。
　　曾祺忙备茶水。
　　王东生：我们开个军事会议，老曾你在楼下招呼着，任何人都不要上楼来。
　　王丽：老爸，你也故作神秘？
　　王东生：向你学习！
　　吴百万、华文上来了。曾祺下楼去。
　　吴百万：嘿！团、营、连、排级都齐了，家属队也有了！把王丽也收编进来，带个女兵班，班级！
　　王丽：我的级别最低，轻视女姓！
　　吴百万：曾新还兼战士，归班长管。冲锋陷阵靠他！
　　王东生：曾新有个行动方案，听听各位指点。曾新先说说。
　　曾新：何卫东这次给兰花园捣乱，差点被他闹大了。他把着80万出让款不放，有他在，天无宁日！我打算再给福光公司“开光”，点他们死穴！也彻底断了何卫东的希望。
　　吴百万：福光公司资金链早断了！
　　曾新：我们不了解福光公司的全面情况。主要抓住天堂村这一块猛料，福光公司虚构资产上股市圈钱，仅在天堂村就报了价值过亿元的土地储备，真敢做假！就集中揭露他们这宗丑闻！
　　吴百万：他们正要以这块“优质资产”作抵押，向银行贷款。
　　王东生：都搞空手套白狼，不得了。点他死穴！绕开地方保护势力，直通国家和省级证监部门、各证劵、财经媒体。依靠舆论、外力，阻止他们发股票圈钱！
　　王丽：我怎么觉得好像军事政变。
　　吴百万忍不住笑了。
　　华文：请未来的吴市长表态吧！
　　吴百万：我支持曾新的行动方案。这是一颗钻地炸弹，会引发奇峰县大地震。准备好，但什么时候投放，还要看形势发展，选择最好时机……
　　大家疑惑不解。
　　吴百万：福光公司正在整顿、重组，养生天堂工地也封了。你们把炸弹准备好，拿在手里。如果他们自己打假，重组好了，真正脱胎换骨了，炸弹也就没用了；如果他们逆势而为，就把炸弹投出去，彻底摧毁他们的什么优质资产包。
　　华文：想当然的人，才有好多如果！
　　吴百万：当然，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天堂村这一片田土。何支书不在场，还要做好老何的工作，沒有上级正式批文，不准出让山林田土……各位！奇峰县许多人，太想打造一个上市公司了，融资五六个亿，都疯了！
　　华文：你也不想卖地发财了？
　　吴百万：社会舆论都骂我们乡镇村干部崽卖爷田心不痛，都以为我们靠卖地发大财。其实，卖地，我们决定不了！
　　华文：你们也能分一块蛋糕！
　　吴百万：卖完地，村镇所得也可怜。谁能理解基层之苦？
　　华文：为什么还要等呢？
　　吴百万：等是稳妥，是成熟，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