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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寄,寄也浮生 第九章

作品名称:浮生如寄,寄也浮生      作者:陟云子      发布时间:2011-11-26 15:07:00      字数:6601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联欢会会场门口的人骤然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男女生结伴而入,有人嚷嚷着一会儿看上谁谁了怎么怎么样,还有人说听说这次有挺惊艳的节目,瞅瞅也不枉此生,更有人相互调侃着,开着半土半洋的玩笑。我躲在他们注意不到的角落内,默不作声地扫视着往来众人,间或掸一掸烟头上燃过的烟灰。烟头快要燃尽的时候,我将它从楼梯上扔下去,任它凄艳的火红在楼梯上弹跳着一路下去。我等了片刻,见鹿宜芝还不到便又点上了第二支烟,等这支烟只剩短短一截烟屁股,我终于忍不住从靠着的墙壁上直起身来。恰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有新消息!我将烟头掐灭,在脚底下踩了两下,顺手掏出手机。原来是鹿宜芝说她临时有事,可能会晚到十分钟。我心里有了数,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六点半一到,会场门口即停止验票,负责验票的学生会成员关好门,将来晚了的人挡在门外。很多新生没有时间观念,时间过了好几分才晃晃悠悠地过来,一看关着门傻了眼,就拼命敲门要求进去,可里面的人似乎聋子一般,根本没人搭理他们。有人不甘心地喊着快开门,我们有票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可喊了半天也是白喊,于是众人一面骂着物理系学生会一面悻悻离去。
  他们脚步错落,人头涌动下去的当口,楼梯拐角处一个俏丽的身影却浮了上来。是鹿宜芝!我扔下烟头迎了上去,说现在进不去了,咱们出去转转吧。鹿宜芝惊讶地说那你怎么不进去,我开玩笑地说你不在我还在里面做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羞红了,说道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聊。我说真正无聊的是学生会和魏本中之类的傻货,只有他们才能在里面哗众取宠。她说咦,你今天对学生会意见怎么这么大,又有谁招你惹你了。我见四下里人员众多,内中说不定有魏本中那家伙的耳目,便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上外面去说。
  我和她一前一后地踱到楼下,期间她问我看见那海报了没,我说看见了,你我的汗水都写在上面了。她说可惜今天来晚了,不能亲眼看看联欢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说我倒是看见了,可惜却不能对你详说。她问为什么,我转移开话头说听说北门附近新开了一家水吧,肯赏光过去看看吗?她顺水推舟地说好吧。
  我一边走一边给她讲最近听来的笑话,她也和我分享自己的见闻。她说她们宿舍的邻宿有一个是搞艺术的,留了很长很长的头发,不怎么和人说话,似乎有一些自闭症倾向。她觉得这人很怪,便也很少去和她攀谈,最多不过相互打声招呼点点头而已。有一天她半夜起来,发现水房中一片漆黑,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急忙打开灯,发现就是那个搞艺术的。她的长发已经不见了,手里拿着一个盛满水的大脸盆,剪下的头发一绺绺地浸在水中,鹿宜芝对我说她当时只感到寒毛直竖,头发噌地一下就全立起来了。她问那人这时在水房里究竟干什么,那人神色平和,若无其事地说是体验一下孤独。她越想越是后怕,回宿舍后躺在床上半天没合眼。我说这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不对,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他们这种搞艺术的,行为有时会很极端,还是少惹为妙。她说我们宿舍的姐妹也是这么说的,还说你当时根本就不该和她说话。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了水吧门前。水吧的名字叫7616,老板是一个年轻少妇,顶多比我们大五六岁。她自称姓程,告诉我们她以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学外语的,毕业后嫁了一个做五金生意的小老板,在家里闲着没事便想做点买卖,后来见别的城市大学中都有水吧,回来后便依样开了一家。今天已经是开业的第三天了,但前来光顾的人很少,你们还是第一对来这里的情侣呢。鹿宜芝刚想开口否认,我赶忙说既然是校友,那我就不揣冒昧地喊您一声程姐吧。她很高兴,说这就对了,我这水吧主要就是为了给你们提供一个安静休闲的地方,我既是经营者也是实际参与者,我想我不应该与你们有代沟。顿了顿她又问,二位来点什么?我说我来一杯扎啤,给她来一杯美年达,其他薯条威化之类的看着来点就行。她说好嘞,说你们自己找地方坐,便转身去准备东西去了。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水吧的空间虽然不大,但被女主人很用心地分割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独立单元,每一个单元又设有三五不等的桌椅,桌椅和桌椅之间用错落有致放置的屏风或盆景、卷帘分离开,这样你不会看到别人,别人也不会看到你,你坐在其中便有置身世外的感觉。我坐下后,发觉视线所及处到处是卡通图案和玩偶公仔,头顶的吊灯恰到好处地投下一片宁谧的柔和,在写着“7616”标识的桌面上跳跃升腾,激发出水晶般澄澈的梦幻境界。不用问,女主人在布置水吧上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鹿宜芝一坐下便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美年达的?我笑了笑并不回答。其实我关注她已非一日,凭我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有什么爱好是我推测不出来的?她知道自己问得蠢,刚想换个话题,程姐已端着我们点的东西走了过来,说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这是十点关门,慢用。她说完后便退了出去,经过门口那道挂有吊坠的卷帘时留下一阵清脆明和的声响,我脑海中忽而闪过了水激寒冰,风动碎玉的字样,暗想这样兰心蕙质的女子不去做白领,却躲在这里安心做水吧老板,这世界上委实有太多难以理解的东西。
  不过我现在没心思去想她,鹿宜芝还坐在对面看着我呢。我将那杯美年达推给她,将扎啤移到了自己面前。她低头轻啜了一小口,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我:“刚才她说咱俩是情侣,你为什么不否认?”我说大千世界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硬要将它们支离破碎地从本质中剥离出来无疑是徒劳的。你不是想知道联欢会是什么样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于是我原原本本地将魏本中的计划告诉了她,最后我加了一句:“我不愿做强人所难的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不想把你推到舆论的浪尖上,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你成为一些人娱乐大众的牺牲品。我的苦心希望你能理解。”她沉默着,轻轻转动着盛饮料的纸杯,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许久之后才这样反问我:“没参加成今年的联欢会,你不遗憾吗?”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答道:“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与其坐在那里装傻瞧痴,接受别人的愚弄和被别人愚弄,在别人的价值体系下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倒不如开开心心地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你还记得人参的成长历程吗?野生的人参籽需要经过发酵,然后落在合适的土壤中,接受适量的阳光照射才会破土而出。而幼芽如果被动物踩踏、被飞鸟啄食人参便不会继续生长,枯槁衰朽直至最后腐烂。一万粒人参籽中未必有一粒能长成真正的人参,对大多数人参籽来说,它们只是随命运而逐,根本没有机会去选择自己的生长方式。连它们都没有遗憾,能选择自己道路的我为什么要有遗憾呢?”
  她放下纸杯,低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那里毕竟有人展示他们五彩斑斓的梦想,真也好假也好,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见见?”
  我一口气将那杯扎啤喝掉一半,对她说道:“梦想离现实究竟有多远?它们中间隔着洞悉一切的观察、忍辱负重的决断、百折不回的勇气、永不言弃的践行和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等待。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出一番成绩令天下人刮目相看的人有几个能将它真正付诸实践,又有几人能品尝到胜利的果实?但我不是不喜欢有梦想,只是不喜欢有空头梦想。我信奉的一句话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我树立了目标,我就要为之矢志不渝,奋战到底,哪怕我的行动是飞蛾扑火。”她在这时忽然插话道:“你没有自己的梦想吗?”我一鼓作气地将那杯扎啤喝了个底朝天,既是为自己壮胆也是为我接下去的话做个铺垫:“有一个梦想我积攒了很多天,今天我需要把它讲出来,”见她没有反应,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也相信最初的心动,做我的女朋友吧。”
  她星眸泛着异样的神采,无言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参加联欢会,可我却实至名归地收获了爱情。
  联欢会之后我和鹿宜芝双双放弃了学生会,除了照顾小谷,我基本上都陪在她身边。因她不愿放弃学习,我也跟着她上了不少课,虽然我从不听讲。不上课的时候,有时候她会去图书馆看书上自习查找资料。通常这个时候我会选择坐在她的对面,看最新一期的娱乐、奇幻和武侠杂志。有时两人都看累了,抬起头会心一笑,万千话语尽在不言中。通常这时我都会站起身,邀她出去走一走,顺便交流一下所学。她也会顺从地牵起我的手,两人一起缓步而行,谈天说地言笑无忌。和她在一起,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我抄作业省事多了。以前我的作业是抄虾米的,虾米的字又草又乱,一个个东倒西歪,潦倒不堪,我抄着作业还得做猜字谜的游戏。鹿宜芝字迹娟秀工整,我一目十行,抄起来既流畅又迅速,跟玩卡丁车的高级赛道似的。当然,她是反对我抄的,她说你应当有自己的思考。我说你代替我思考了吧,我一动脑筋就得难过好半天。她见我这样也只好由我,不再苦口婆心的劝说。
  人总是有习惯的,而习惯了习惯就成了一种惰性。我就是在这种惰性中吃吃睡睡,抄抄作业打打游戏,等醒悟过来时才发现期末已经来了。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一天中午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复习。清川说你们还都没吃饭吧,走,我请客吃羊杂碎,咱们边吃边聊。
  到了地方之后我一边嚼着香气扑鼻的羊杂碎一边问清川,你小子不是嚷嚷着要考四级吗,这次报名了吗。大学的四级考试一年有两次,分别在六月和十二月的下旬,虽说我们学校通过率在百分之五十上下,可对于我和清川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来说,它无疑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头一阵子清川没遇见丁浅浅,曾经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这次要考四级,可后来他整天和丁浅浅腻在一起,作业都抄不过来,哪有心思记单词练听力。我觉得他不报名还好,报了名就是白瞎那二十五块钱的报名费。清川说嗨,别提了,我本来已经报上名了,可这一阵什么都没看,上去听听力肯定是晕头转向,写作文肯定是搜肠刮肚,完形填空还好些,闭着眼睛一路瞎蒙。就这样我要是能过那肯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与其在考场里受折磨还不如陪陪老婆,那多有意思。
  我们哄堂大笑。老婆是最近校园里对女朋友的时髦称呼,通常用于关系已十分密切的恋人。据小谷分析说,清川和丁浅浅发展势头很迅猛,已差不多到了他所预言的第十级境界,再加一把火生米就做成熟饭了。所以我们一听清川提这个词立刻都有一些很自然的联想。清川愣了一愣自己也笑了,说你们不用看我,你们早晚也有这一天,尤其是端木。小谷和虾米立刻将话题转向我,问我和鹿宜芝怎么样了。我说任何事物都有它自身发展的规律,对于规律我们应当遵守而不应当去强行逆转。小谷打断了我说,别拽词,老实交代。虾米在旁边跟着起哄说快说快说,我们都等着听呢。我拍拍虾米的脑袋瓜说少儿不宜,一面又对小谷说,你现在这么风光,又做报告又受领导接见的,等哪天我也叫鹿宜芝给你介绍一个。小谷说她们专业还有既好看又没被人霸占的女孩吗?我说肯定有,上次鹿宜芝还和我提过一个人,就她们宿舍斜对门的,挺俊的,等哪天带出来让你看看。
  清川这时用筷子敲着碗说,扯远了,咱们不是讨论考试的问题吗。虾米说对呀,咱们得考试。咱们这学期要考的总共有七门,思修、英语、C++、力学、力学英语、普通化学,你们都对哪门比较有把握?清川说怎么还考英语?虾米说是呀,英语得学四个学期,这才第一学期,想不考英语还早着呢。清川哀叹说我真是半辈子栽在英语上了,我学英语已有十四年的光荣历史了,幼儿园老师就开始教“我是I你是you,来是come去是go,肯定yes否定no,男孩boy女孩girl”,小学六年变着法儿学新概念教程,最后都快吐了。初高中那更不用提,我看见英语卷子的频率比看见我妈的频率还高。现在还要学,苍天啊大地啊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啊。小谷说英语还挺难对付的,听人说学校今年新安了一个口语考试系统,你手动抽题以后就得对着话筒拼命说英语,说完之后的音频文件转给任课老师,任课老师再给你打个分数。清川说这就完了?大不了找个替考。小谷说还有笔试呢,江湖传言是教咱们课的李麻子出题。清川眼前一亮,说你认识李麻子?能不能和他走走路子,让他高抬贵手,把咱们几个放过去?小谷说你别提了,他要见着我不把我吞了才怪。我伤好之后有一天不知那根筋抽了,兴冲冲地跑去蹭课。李麻子站在讲台上比比划划,滔滔不绝,还不断叫人起来回答问题。叫到我的时候兴致勃勃地问我一个“你能不能介绍一下自己最难忘的一件事”?这我哪会呀,我就说了一句:“As my English is very poor……(因为我英语不好)”,李麻子不乐意了,冲我就批了起来,又是什么不看重英语啊,又是什么你的态度不端正啊之类。他也不看看他自己,说话连平翘舌都不分,嘴里翻来倒去也就那么几个词,还好意思说我?下课时我去厕所放水,一边放水我一边跟人说,汉语都说不好的人怎么能教英语,再说长得这么不堪入目,站在讲台上简直是给人民教师这四个字抹黑。我正说得高兴呢,抬头一看李麻子黑着脸走了进来。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叫什么那我不肯定玩完?清川说那惨了,英语咱是没戏了,其他几科呢?
  我们几个人中就虾米还算上心,此时他扳着手指数道:“思修老师给范围了,我估计两个礼拜肯定能背下来;普通化学就是高中化学的延伸,基本没有新东西;C++要考编程填空,这个我学的还算专心,你们到时候抄我的好了;力学课和高数是实打实的,学校看得紧系里也重视,恐怕题目不会简单;那力学英语最变态,用英语出题考力学知识,而你还得用英语答题。”清川苦恼地抓着头皮:“英语英语又是英语!真他妈的无奈!”我忽然想起了程晓宇,便说:“清川,咱们不是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吗,是不是该启用他的时候了?”清川眼前一亮,说对呀,他门门优秀,跟老师们的门路也熟,去让他说情啊什么的最合适不过。
  吃完饭我们四个人集体去找程晓宇。他正躲在系教学楼第二自习室里上自习,被我们揪了出来。清川刚把话起个头,他便连连摇头,说求情的事你们找别人吧,那几门老师特认死理,我求不来。清川说那我们把试题给你,你给我们弄答案。程晓宇问怎么弄。清川说我把手机带进考场,把试卷的试题用jpg格式拍下来,然后传给你,你把答案用手机给我们传过来。程晓宇问是哪几门?你们可得做保密点,别牵扯到我。清川说主要是高数和英语这两门,至于我们怎么操作就不用你费心了,不过就算我们全被抓我们也不会把你咬出来,你大可不必担心。小谷和我也在一旁帮着说好话,作好作歹地让程晓宇同意帮我们的忙,程晓宇问道:“那你们准备给我多少酬金?”我们相互看看,一时捉摸不透他到底要开多大的口。清川背对着我们三个,右手伸到身后,五指张开轻轻摇了摇,我们会意,便问程晓宇两门课给你五百块钱行不行?程晓宇说你们是师弟,按理我一个做师兄的不应该和你们斤斤计较,可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给这么点钱恐怕我不能接受。清川问那你想要多少?程晓宇说按照同等考试的枪手市场价格走,一千块钱。清川说你再降一降吧,我们一人二百五,听起来多难听。程晓宇说那就八百,这我还是看你们请我吃过饭的基础上才做这么大的让步,不能再降了。清川说八百就八百,不过我们还有个附加条件,万一老师不让我们用手机抄你得把答案放一个稳妥的地方,等着我们来取。程晓宇说你们当老师是傻瓜呀,你出来上厕所都有人跟着。清川说你可以把答案放厕所里呀,至于怎么放考前我们商量以后再告诉你。
  回到宿舍后,我们开始给程晓宇凑钱。因为到了期末,宿舍中人人财政紧张,只有小谷还稍微有点富余,小谷从刘军给他的钱中取出五百块钱说我出大头,你们一人一百好了。于是我从一本破旧的盗版《诛仙》中翻出两张五十元,清川从他床头的一堆杂物中找出一张一百元。虾米摸索了半天,最后从一件洗得分不清颜色的衬衫口袋中找出了两张二十元,六张十元,凑在一起也是一百元。小谷说你的钱太散了,拿着不好看,便给虾米换了一张整张的。四个人凑够了钱,委派小谷骑车给程晓宇送去。小谷回来后拿着一张纸条说,我已经和程晓宇签订了协议,他要是不帮咱们咱们就把它公之于众。
  我们定睛看去,只见协议内容是:
  甲方:程晓宇  乙方:端木、清川、小谷、虾米
  一、甲方在乙方考试期间为乙方提供英语试题(不包括听力、口语、作文)及高等数学试题(主观题部分提供基本思路)的答案,作为酬劳,乙方支付甲方八百元;
  二、如因通讯设施故障、考场屏蔽等原因导致乙方无法接收到答案,均由乙方自行承担责任;
  三、如甲方违反协议,未发送试题答案或将答案放在指定位置,则乙方有权追回全部八百元现金;
  四、甲乙双方自愿签订本协议,本协议考试期间有效。
  下面是两人龙飞凤舞的签名。我看了之后对小谷说,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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