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集（3）

　　曹云秀：何支书发病前讲过，打算把曾新补充进班子里，加强领导。
　　吴百万：班子调整，等何支书出院以后再议。不要打曾新的算盘了，他还得去国土局工作，到时候，说走就得走。
　　曹云秀：这地挖成这样，怎么办？
　　吴百万：保护现场。跟村民讲清楚，不要拚命。政府一定会主持公道，切实维护农民权益。陪我去曹篾匠家里看看吧。
　　曹云秀：一家人都去医了。几十个亲友在停尸房守着，不让火化，打人凶手逃跑了，那个施工单位的头头也跑了。
　　吴百万：我知道。亲友们要把尸体抬到县政府门口去讨公道。现在，压力都落到我头上来了！
　　
　　21--20：病旁日、内
　　病房，病床满员。何永久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其他病人都有亲属陪护。有人用电炉子做小锅饭菜。何永久康复良好，看报纸。
　　曾新、曹云秀、林里生带着保健品走进病房，几乎插不下脚。
　　曾新不讲话，转身出去了。
　　何永久：人多，你们来了，只能站一站。
　　林里生：曾新想办法去了。
　　何永久：我对不住你们。
　　曹云秀：老支书，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处理好。你病好了，万事大吉！
　　曾新带来两位女护士。
　　曾新：换病房，马上换！
　　
　　21--22：高档病房日、内
　　医院三楼的一间装修一新的高档病房。
　　女护士：这三楼上，都是医院新设的高干病房和特别病房。你们这间就是特别病房，跟高干病房一样。
　　何永久：这跟住宾馆一样，要多少钱？
　　曾新：老书记，您这棵大树不能倒！安心养着。住院费，我预交了。一日三餐，想吃什么就叫护士填单子，出院时我来一起结算。
　　何永久：那怎么要得？
　　曾新：让我孝敬义父一回吧。
　　何永久下了床，坐在大沙发上。
　　何永久：你们看，我也享受了高级待遇。我们去看看曹篾匠……
　　曾新：吴书记讲了，不要您管。曹叔的善后由镇里和县里管。
　　何永久：真是见了棺材才掉眼泪！
　　曾新：只怕见了棺材还不掉泪！
　　
　　21-22：医院走廊日、外
　　戴眼镜的医生在走廊上留下两位护士。
　　医生：病人病情还不稳定，要谨防他过度兴奋、冲动。探视他的人一次不要多，时间要短，还有三个人在他病房里，催他们走吧。
　　
　　21-22：高档病房日、内
　　何永久谈兴正浓。曾新坐在何永久身边。
　　何永久：我身体没有多大问题，能挺得住。
　　女护士：（站在门口）对不起，你们探视太久了。都走吧，病人需要安静。
　　何永久：还有几句话，让我讲完好不好？
　　护士：（很坚决）话讲多了，对您身体不好。
　　何永久紧紧抓住曾新的手，泪流。曾新怎么也抽不出手来。
　　何永久：我身体没有多大的问题，查一查就回去。这些年，我时刻想着改善党支部的领导，提高我们的领导能力。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大改善，卫东招商引资问题大，教训深刻。
　　曾新：老书记，这些事缓几天再说吧。
　　女护士推门探头一看，又关上了门。
　　何永久：我宣布一个重大决定：就算阎王老子放我回去，我也得退下来。天堂村没人做主，就建设不好！这个主，要靠曾新。
　　曹云秀：（讨好地）正确！
　　林里生：我早看出您这个意图了。
　　曾新：老书记，我不行！
　　何永久：我对不住大家，没有管好儿子。我越加感到卫东的人品、路子、能力，都不如曾新。曾新替村民讲话，为村民多争利益，好！卫东这次招来的养生项目难得谈成。我也不能叫曾新不去找工作，只希望曾新多留一段时间。兰花园引进来不容易，扶上了马，还要送一程。
　　曾新：老书记，您放心，兰花园很快会开花！
　　何永久：说起来了，华总为啥对你那么好？
　　曾新语塞，看看左右。
　　曹云秀拉着林里生走出病房。
　　
　　21-24：医院日、外
　　曹云秀、林里生在走廊等。
　　林里生：他有什么秘密？除了车，还可能拿了钱。
　　曹云秀：拿点钱，办好事也行。
　　林里生：现今，女富豪、女领导也有淫乱的，曾新当了小白脸吧？
　　曹云秀：胡说！男人才会淫乱！
　　
　　21-25：医院日、内
　　何永久察看曾新身上的伤痕。
　　何永久：啧啧，嫩肉还没长好。
　　曾新：这也不算伤，没有内伤。
　　何永久：说实话，你别生气。找点时间，找找你生父吧。我想，他一定还活在世上，他有本事，可能混得不错。
　　曾新：请您不要提他！我没有生父！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崽！
　　何永久：你生父确实叫江朝阳。那年，你妈妈出门去见过他，回来就有了你。可那时，都不好对人说，你妈妈受委屈了。
　　曾新：老书记，人心难测，眨一眼，30年过了。就算他还活在哪里，怕情意也死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何永久：你给妈妈做媒，跟王局长结婚，总算有了弥补。她这二三十年真的不容易！你一定要孝顺她，让她后半生过舒心日子。
　　曹云秀、林里生推门进来，护士也追进。
　　何永久：好了，又来催！我回去再讲。
　　三人告辞。
　　何永久：九富工程要靠兰花园托底。你们回去，都要支持华总，把园村关系搞好！
　　
　　21-30：兰花园日、外
　　吴百万、华文、曾新上山。
　　推土机平地。沼气池、垃圾发电厂同时施工。
　　吴百万：我先看看沼气池。
　　华文：看吧！一个大沼气池，一百几十号人的污物全处理，生活用汽绰绰有余。那边，正在建垃圾发电厂。这两项，有机肥料也解决了。
　　吴百万：不这样，我们怎么会接纳你这个项目？
　　曾新：吴书记，回村里去看看吧。
　　吴百万：养生天堂那边，他们无非是做个假项目，弄个开工在建的现状，逼政府开绿灯，也表明他们有大量土地储备。再以这些地作抵押，向银行贷款。
　　华文拉曾新避开吴百万。
　　华文：你想找报社，是一条路，必须绕开搞地方保护主义的那些人。我介绍你去沙洲市找《经济时报》的彭总编。
　　曾新：好！该曝光了。
　　华文：我在—次会上认识他，他是本县人，要采访我，搞有偿新闻，我没接受。
　　华文如此这般面授机宜，吴百万都听不见。
　　曾新若有所悟，走开，华文回吴百万身边去。
　　
　　21-25：宾馆日、内
　　王丽在一家宾馆的标准间打电话。她紧张，显然是背着人打电话，讲重要的事（有意模糊她所在位置）。
　　王丽：新哥，你别说话！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一位男士进门。王丽嘎然断了话，关了机。
　　男士文质彬彬，40来岁，他就是《经济时报》彭总编，用尖锐、警惕的目光盯住王丽。王丽要藏手机，来不及了。
　　王丽：彭总！
　　彭总编：小王，跟谁打电话？
　　王丽：我没有打电话。
　　彭总编：规定不准用手机，你怎么用了？可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王丽：我真的没打，只想把电池取出来……
　　彭总编：闲不住吗？跟我打网球去。
　　王丽：我不会打。
　　彭总编：你羽毛球打得不错，打网球，练一次也会了。
　　彭总编伸出一只手，要收王丽手机，王丽只好上缴。彭总编收了手机，不走，动情地盯住王丽，王丽低下头。彭总编有馋猫见鱼之色，欲靠近她坐下，王丽立刻退避。彭总编只得拍拍她肩膀，到此止手。
　　彭总编：你想留在报社工作，欢迎！我会精心栽培你。这间房归你住。
　　王丽：再安排一个人来吧，我一人住多浪费呀。
　　彭总编：那不行，我们的才女，别人不能打扰。
　　王丽：房费也太贵了！
　　彭总编：房费都报销，你不要考虑。这两天，给你调个单间，有写字台，双人床，你工作、休息都方便。
　　王丽：不要不要！
　　彭总编含情看她，笑—笑，走了。
　　
　　21-30：兰花园日、外
　　李胜田、林月亮回苗圃。曾新跟来。
　　曾新：二位，王丽给我打电话了！
　　林月亮：讲什么？她在哪里？
　　曾新：她要告诉我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什么消息还没讲，电话就断了，关机了！我再也打不进去。听她声音，挺有胜利感的。
　　林月亮：她到底在外边做什么？
　　曾新：现在不好联系。她喜欢给人惊喜。
　　李胜田：新哥，我们讲她的不好，你不爱听。她会不会落到了坏人手里，失去了自由，没法跟我们联系？
　　曾新：你是说她沦为人质？那样，早就有人要赎金了。
　　李胜田：坏人也许不要钱，只要她人，她漂亮……
　　曾新踢了李胜田一脚，李坐地。
　　李胜田：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讲—个女大学生找工作，被一男人骗去，关在—个地下室，当了几个月性奴，她受不了也逃不脱，最后打破一个碗，用磁片割断动脉，死后被扔在江里……
　　曾新又狠踢李胜田两脚，走了。
　　李胜田：他真痴！从不往坏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