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梦儿飞孤旅记（三）古老的红家族10

　　那是若干年前，在宇宙的一角有了一个星球，这个星球不大，却不依靠其他星球生存。这个星球有它独立的一切，不需要任何外来资助，而不像地球离了太阳就不行！不知多少年后，这个星球上开始有了生命体！这些生命体给这个星球带来了生气！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些生命体被冠上了人的称呼！这些人经过经年的进化，慢慢地摸索到了自然界的一些规律，也慢慢地在人群堆里形成了一些规则。强大的人做了头儿，其他的人都听他的命令行事。
　　这个星球的人的最大优点就是没有叛逆性，他们不知道背叛，只知道听命行事。他们没有纷繁的心事，更没有争权夺位的念头。所以在红天做了他们的头儿以后，尽管他偶尔不见了，其他人也都只是在等着他的归来，而没有人想取而代之，没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或许，正是他们的简简单单而导致他们有了不死身吧，也或许是这个星球养育的是些简单快乐而长寿的人吧！或许，也正是他们的简单导致了他们科技的落后！而红天是个有前卫意识的人，这个星球的一层不变的观念已不适合他，他不安于这样的生活，即使他是首领！
　　当红天跟我简单说完他们星球的历史，我的感慨很多：宇宙是无穷的，不同的星球孕育着不同的人类！他们的星球就有长生不老，他们的长生不老因他们没有贪恋吧。没有贪婪，他们就费尽心思去做某一件事，他们的心就不会受到伤害……若地球的人类哪一天也不贪，会长生不老吗？
　　“他们都是巨人，你怎么跟我们类似啊？”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比姚明高一点儿吧，但跟其他巨人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
　　“我最初跟他们也一样！”红天望着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他终于讲起了他个人的故事：
　　不知那是哪一年，天空出现了异象，红家族的人吓得魂飞魄散，都躲在了树居里。可红天是头儿，他不能躲在一个地方，这就是作为首领必须担待的。红天出来观看异象，一束光牢牢地锁住了他。他在那束光里感到天旋地转，后来就失去了知觉。
　　当红天从天旋地转中清醒，发现自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似乎也已经离开了红家族。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处一片绿色，有好多比他们红家族小的人，这些人好矮，可是，他自己似乎也比原来矮了许多。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光束把他带来了这里？难道是那光束让他变小了？他不得不感慨那光束的神奇！
　　红天走在匆匆人潮中，看着这里所有的新奇的一切！他吃惊于这些女子的美丽，一个个看上去是那么娇美可爱，哪里像他们红家族的女子，几乎跟男人一个样！
　　当你在风景里欣赏着风景，无疑的，你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甚至你已经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红天在人潮中欣赏着新世界的人，新世界里的人也在欣赏着这与众不同的高人。那些人都投给红天异样的眼光，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高啊！他来自何方啊？
　　突然，一个小孩大声说：“高叔叔是不是妖怪啊？他的脸好红啊，他的鼻子好大啊！”
　　有些人有些事如果没有谁去点破他，也许大家都默默着，可一旦那潜在的意识或情绪被人唤醒，那就是要爆发的。经那小孩一吼，周围的人顿时激动起来，他们开始议论纷纷：“是啊，他是妖怪吧？”“哪里来的妖怪啊？他那个样子我从没见过！”“那不是妖怪才怪，你看他那样子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妖怪来了，大家还不跑？”“跑哪里去？妖怪来了是跑不掉的！我们大家齐心合力把他赶走吧！”
　　红天听不懂这些人的话，只看见他们神情激动，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他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难道他们看上去可爱的背后不是可爱吗？
　　“他如果真是妖怪，我们能奈何他吗？”
　　“他是不是来自其他国家啊？”
　　“他并没有伤害我们啊！”
　　“等他动手了我们才动手吗？那时还来得及吗？”
　　人群里依然议论纷纷，也没有谁先动手，大家都谈论着，观望着。人群里有个彪形大汉以为自己力量很足，他不屑地走到红天身边，问：“哪里来的杂种？”
　　红天用迷茫的眼睛望着那个彪形大汉，他不知道自己就怎么招惹这个人了！
　　“不回答？听不懂吗？你再不回答，老子可要揍人了，你要知道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彪形大汉平时就是横行惯了的。
　　人群里的议论停止了，人们停下来看着二人表演。人群中很多人都认得彪形大汉，了解这家伙是横行十里的混混。不过，这次他对付的是一个妖怪一样的人，或许，这二怪说不定都除了呢！
　　红天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比其他人个大的人要做什么，因为他在红家族没有打过架，在红家族里有谁会对头儿不敬呢？他们红家族没有争斗，没有硝烟战火。
　　“你还是不回答老子的问话，这可怪不得老子的拳头了啊！”彪形大汉说完用粗大的拳头向红天的肚子打去。彪形大汉的身高比红天矮了许多，他的拳头只能够着红天的肚子。
　　几拳下去，红天站着纹丝不动，彪形大汉却看着自己的拳头“唉哟唉哟”地叫疼。彪形大汉可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更没有丢过这样的面子。他气急败坏，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就向红天的肚子刺去。红天依然没有动，那匕首却奇怪地反弹回来射进了彪形大汉的左肩，彪形大汉左肩的鲜血汩汩地流着。彪形大汉顾不了疼，说了一声“妖怪啊！”，用右手按着流血的左肩，逃离了人群。
　　人们见彪形大汉吃了亏，都惊惧地看了看红天，然后拔腿逃离。
　　转眼，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剩下了红天。他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他有那么可怕吗？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人们的愚钝或许就在于可以接受同类千般的恶与不好，却不能同所谓的异类相处。
　　红天不知何去何从了，他来自另一个星球，他就是另类，他怎么才能回到他的红家族啊？
　　红天来了个向后转，他看见了，看见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不是很怕他。他心里一阵高兴，难道还有人愿意接近他吗？他走向了那个人。
　　红天走到那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微笑着。或许所有的语言都不及那微笑吧，微笑让人看见温和，看见亲近。那个人向红天伸出手，红天也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握。
　　“你好！”那人微笑着说。
　　“你好！”红天觉得好奇怪，怎么跟他握了手后，就能听懂他的话了，并且还能说他们的话了。
　　“可以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
　　“这是哪里？”红天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合适，他怕再吓着这个不怕他的人。
　　“这里是地球，我去过很多国家，你不像某个国家的人，你是来自哪里呢？”
　　红天觉得这个人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跟他说话，他指了指天上，说：“星星！”
　　“外星？我虽然有猜到，但是不能确定，你真来自外星？”
　　“嗯，我来自星星。你怕我吗？”
　　“不怕，怕的话我也逃之！”
　　“你是谁啊？”
　　“徐志摩！我们算是朋友了!”
　　“哦！徐志摩，我们算是朋友了！什么是朋友？”红天可是第一次听说徐志摩，他不知道徐志摩是何许人。
　　“朋友就是互相帮助，互相不嫌弃！”志摩尽量用对方能懂的话。
　　“我明白了，徐志摩不嫌弃红天，就是红天的朋友！”红天开心地说。
　　“你叫红天？走，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谈！”
　　红天乐呵呵地跟在志摩的后边，他们去了一个清静的饭馆吃了饭，志摩给红天找了一个旅社住下。志摩在旅馆听完了红天对红家族的介绍，感慨良多。
　　第二天，志摩带来了一些报纸，红天在报纸上看见了一些诗歌，他好喜欢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红天反复读，反复读，能背了，觉得自己明白意思了，他又背了一首《雪花的快乐》：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炀，飞炀，飞炀，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炀，飞炀，飞炀，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炀，飞炀，飞炀，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红天觉得这些文字好美，当志摩再次来的时候，他恳求志摩教他写诗，红天可是找对了人，他也实在是幸运之极。志摩只教了他一些方法，说写诗靠的是灵性，而不是经验，只要是有灵性的文字，没有经验也是充满诗情的。红天想写诗，可他脑子里空空的。
　　志摩好几天都没来陪红天出去了，红天觉得在旅社憋得难受，于是第一次单独出了门。
　　红天出了旅社，一直走。他来到了一座桥上，见桥下有一条小河，小河的水清澈见底，河两边的桃花倒映在水里，真是美极了！红天像个孩子般地雀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