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洗浴中心里的打斗

　　杨雪低头看看自己这行头，心里又好笑：别和她生气了，这个社会就这样，以貌取人还是大有人在的。社会现象又不是一时半晌我一个环卫工人可逆转的。目前的自己不是部长的娇小姐，是环卫工人，能有人接待就不错了，干吗想到人家眼神的背后呢？先别理会这些，弄干净这身臭汗是目地。何况这里接待的都是款爷，唉！大概环卫工人我杨雪是独一份。不管怎说，这里条件是可以的。
　　想到这些的杨雪笑着说：“老板，刷卡业务现在有吗？我先办张月卡可以吗？”
　　佟洁又打量一下杨雪说：“哟，小姑娘真想办张消费卡？去到登记处里屋办理吧。小姑娘，不是大姐小瞧你，可要想好再决定啊？挣那两纹辛苦钱可不容易，用不用回家和大人说一声啊？办月卡虽然有优惠，但是可不算个小数目。大概要你二十五天的工资啊！姑娘，不是我狗眼看人低，姑娘这个月光洗浴不吃饭了吗？”
　　杨雪终于明白了老板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心态，环卫工人工资本来就不高，家里条件好的人家，没听说哪个姑娘家家的扫大街。
　　嗯，社会现象还是别去计较无关痛痒的事，办张月卡吧，天天下班在这里洗干净再回家，免得廖梦鸽阿姨和姐姐们闻到汗臭味儿嫌弃。
　　杨雪笑着看看老板娘，也不削一顾的甩出两句，不痛、不痒，但耐人寻味的话：“谢谢老板提醒，钱虽挣的不多，卫生还是要的。吃饭好办，主食白米饭即可，市场大米又不贵，副食可贵可贱。我呀，是吃素的命，一棵小葱拌一小块豆腐也用不了多少钱。老板，给我安排个好床位，洗完要休息的……”
　　老板佟洁沒说什么，可心里在笑，真是个傻二B。在小一点的洗浴房里效果一样，可是要省一多半钱，一个扫大街的也往大款一块凑！
　　哎！是不是想找个有钱的伴上呢？有了，马上给马贺去电话。马贺这小子，今天艳福不浅呐！这个主他要看完想再看，卡他三千五千没问题！
　　佟洁喜笑颜开地领着杨雪说：“走吧姑娘，我送你去财务科。您办完手续去212室，是女室把一头的，最好、最豪华，淋浴、擦干、休息一条龙，包您满意。”
　　佟洁把杨雪安排完，一转身进了她的卧室。门上闩拿起手机按下设定键说：“小贺，在五分钟内必须到位，是个大学生。听好，顶花带刺儿嫩的直滴水，包一个月，记住，一个月,今天赏钱最少五千。快，误了佳期时间，不许瞒怨。”
　　话机对方传回声音就一句：“谢了佟姐，钱先付五千，以后多给。”
　　
　　杨雪办了一份洗浴月卡，回头去了她的212室，进行她个人身体保洁。
　　杨雪正在自己包房里，得意洋洋的清洗身体那些秘密而又容易脏的地方，和各排放口处。在聚精会神的清理冰肌玉洁美体时，听到隔壁墙，砰！的一声，加厚塑性材料漆板做成隔壁墙，被一支胳膊肘儿撞个大洞。
　　一个很壮实的胳膊肘子，血淋淋地暴露在杨雪的淋浴间內，惊现在杨雪玉体不到二十厘米远，吓的杨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雪在愣神中仔细看，那是一支男性成年人胳膊肘子，被塑料板碎片茬子割开几道长长口子，皮下组织向外翻巻着，鮮血滴滴答答的往外渗出……
　　那支胳膊肘子在一点点的往回抽动，隐约听到隔壁的叫骂声。说什么？躁音太大听不清楚。
　　这一幕把杨雪吓的不轻，她猜不到，打架背后是为什么？这里到底隐藏着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雪在惊恐万状中机警地抓起一条浴巾，将自己裸光光玉体上半截至臀部，用一条浴巾严严实实的包裹好。又结实的打个活扣，她怕一旦散落开，那可真就成了一丝不挂的人体艺术品了。
　　四丫头来不及整理容妆，披头散发地，赤着双脚，露着两条修长美腿，急匆匆跑去值班室。她的手机在衣柜箱上衣口袋里，没办法报警，只能跑去办公室或值班室。心里还噔噔的猛跳，震颤的自己有些发抖。
　　
　　杨雪推开执班室的门，正好佟老板在那里和保安员说事儿。这间屋里从来不进女浴客，杨雪的闯入，给小保安提供一次免费欣赏美体机会。
　　杨雪顾不得进来敲门礼节，急匆匆推开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和老板说：“老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快打110报案。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啦！一支血淋淋的胳膊肘子捅破墙伸到我包间里，快去看看吧，老板，要出人命的！”
　　佟洁并不想报案，她急着往二楼跑，一边跑一边说：“小姑娘别怕，您千万也别报案，这里没大事，多数是因为弄错床位，或者拿错浴衣什么的。小姑娘别害怕，没什么大事，这类打架时有发生。千万别报案，也别打110，犯不着惊动公安。我这就去，我会摆平的……”
　　杨雪沉思，她在想：为什么不让报案？你摆平得了吗？你有那能力吗？看样子到现在非打服一位不可，打的那么凶，没一位认口服输的，不会罢手的！
　　杨雪急忙忙走去她的存放衣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110，说明地址及报案原因，还加上一句：“110同志要迅速啊，已经发展到流血事件了。已经把墙体都打出大洞啦！”
　　四丫头报完案她长长出一口气，心中思量着：“到底是为什么要动手呢？不可能是为拿错浴巾啊？来这家消费的，哪有在乎那一点点亊而大打出手呢？”
　　杨雪知道，110来是要带走报警人和目击证人的，她自己也穿戴整齐等待着，她也很想浴室里搏斗绝不是上错床位那么一点点小事……
　　
　　刚才杨雪前脚走出淋浴间，紧接着又传出砰！砰！砰几声，那是马贺反扑对方。对方也不马虎，两人打了几个回合，马贺被对方一个扫地出门脚踹到隔壁杨雪包间。此刻恰好刚走出包间的杨雪，才算躲过这一劫。
　　对方将马贺这一脚踹的真够重的，一面做工坚实的硬塑板材做成的隔断墙，倒了过来。杨雪要不是先撤出一歩，这一面两百多公斤重的隔壁墙重重压在身上，非死既伤。
　　从倒过墙体另一侧，滚过杨雪包间里一个血乎乎的肉团团，鼻口蹿血，可能是被打疼的一直打着哆嗦。爬起来又双膝跪地，在向另一间一男士跪下求饶。
　　眼睛却贼溜溜的用余光看着对方说：“好汉爷！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过兄弟这一回吧！好汉爷可要手下留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过兄弟一次吧……”
　　此刻，邻近包间赤身裸体的男浴客，也都伸头探脑的向二樓打架这方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不会是打劫吧？浴室里从来没发生过打驾斗欧事件呐？
　　
　　这时候的“台北洗浴中心”处于一片混乱状态，一旦那些光腚爷闹起事来，更不好对付、也更热闹，凡来这里消费的都是B市名流，有很多带着保镖在大厅躺椅上候着呢……
　　
　　挨着马贺床位的浴客是柳知杨，前回书说过柳知杨是台湾台北市人，今年二十五岁。前些年在大陆的B市读四年财贸财务管理系大学，对B市风土人情比较了解。
　　B市是柳知杨的祖藉，他祖父是B市生人。祖父1947年随军南下，最后辗转去了台湾。柳知杨父亲柳冠兰是在台湾台北市出生，今年五十三岁。
　　柳冠兰对祖宗圣地一直怀念，上些年来大陆的东北B市筹建柳氏东北代理处。并把儿子柳知杨学藉，也转到B市财贸学院就读。
　　柳知杨毕业后，回台北在家父公司锻炼两年。刚被家父派到本市，打理这里生意，这里另外因果咱在后话时再细讲。做了一天业务的柳知杨，来台北街上“台北洗浴中心”清理一下身体污垢，想不到看到的，比污垢还令人作呕。
　　柳知杨和马贺打完架，马贺跪地求饶，认口服输。柳知杨只是在反击时才伤着马贺，他并不愿多管闲事，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况且，谁愿和这类人渣纠緾。
　　自己把气消了一下的柳知杨，并没有理会马贺的无赖流氓行径。只是心不在焉的一边穿內衣外衣，一边严肃地说：“我才管不了你以后呢，太恶心人了，算个什么东西！穿上衣服，用不了多久，自己去派出所说去吧。这样龌龊的丒事我是说不出口，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偷窥女人洗澡也就够寒碜的了。怎能做出自慰手淫的丑事来？我真怀疑你是人还是猪狗？”
　　
　　马贺真被柳知杨的扫地出门脚踹怕了，不理他的时候还光腚子跪地求饶说：“好汉爷，千万别送我去派出所，丑闻一旦传出去，让我女朋友知道，非和我吹灯拔蜡不可。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管闲事，算您积德行善好吗……”
　　柳知杨正忙着收拾自己，也在一边和马贺心不在焉的搭话：“别啰嗦！我没闲空送你，你自己看看周围那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呢。想不去派出所可以吗？闹出这么大动静，惊动这些人围观客，早就有人报110了，躲是躲不掉的！才想起怕丑来、还有心怕女朋友吹灯拔蜡呢？像你这种垃圾也配有女朋友？”
　　柳知杨知道马贺是那样伤风败俗地步时，他只有一声长叹，勾起心中郁闷。那是他家隐私丑事，在內心也想起家中二老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