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走进台北洗浴

　　环卫工人的这些打扮，善良的市民习以为常，也从来无人问津。也许是怕灰尘浸染她的眼睛和肺部？反正都是在猜测中……
　　您看，那有一位如天使般姑娘，大概又是电影厂那些演员来秀生活的吧？不象？她在台北这条街上扫有两周来卫生，秀生活的多者三天一般一天两天。
　　环卫大军里有这样一位小姑娘，一米七八的个头，乌黒短发。嗯，是演员，她象海青？不，比海青还年轻漂亮阳光。头脸好象张靓颖，比靓颖个头高也比她年轻……
　　她大概不怕紫外线灼伤她的细皮嫩肉？也许她不怕灰尘浸染肺部和眼睛？一街的清扫工，她什么也不戴，也许是不喜欢那套装备？还是嚢中羞涩？不像是没钱的姑娘，您看她脖上那条链子，少说也值两千……
　　她那张稚嫩小脸，洒满灿烂的阳光，一头短发恰似在校生。看样子，根据她的年龄，也是刚出高中校门不久。
　　她高挑个头、半袖衫露出白萝卜样的细腻胳膊皮肤、超短裙下羊脂玉净般两条修长美腿，给您美的享受，也令那些小青年想入非非；她那一双大眼睛，像两颗黑宝石，镶嵌在如桃腮杏脸上，美不胜收。天生一副不知愁的小模样，嘴角常挂笑容。总结起来两个字“好看”，望一眼都有心醉……
　　
　　在B市长街上的环卫工人，几乎是没有二十岁以下女性。在台北街看到这样阳光女孩儿，也是初始。附近人没有她的熟人，东关环卫大队也没人知道她是来自哪里。只知道是迎春街何主任何大妈介绍过来的人，她叫杨雪，家境生活窘迫，母亲卧病在床，找份事挣下米面钱，维持生计……
　　当然不是杨雪真实档案，在台北街没人呼喊四丫头……
　　美女环卫工人杨雪，也穿着橘红色坎肩，听她哼哼呀呀地唱着很流行的那曲《天路》，有板有眼有韵味的真像歌手喊的那几嗓子，过路行人自然会注目于亭亭玉立清洁工，往歌声那里送二目，引起您不得不去欣赏她的整体形象……
　　看到这样高贵气质环卫工人，您一定会想到：真是贫门出贵子啊，这样艳丽现代女孩儿，要不是生在贫困家庭，不念大学也是白领高层。她应该是董事长或总经理眼前的那支花瓶，也应该是一辈子享不够的荣华富贵，应该是万人瞩目人物。生在老子没本事家里，总是知足常乐呀，有工作就高兴，您看她乐的像朵花，一边干活还一边唱歌，装不下的喜悦盈滿自外流……
　　都说百姓眼睛是雪亮的，但判断能力也有出偏差时候。是猜错了吗？不会吧？呵，本市还有这样高贵的环卫工？她完全可以去秀模特、唱歌那样动听，完全可以去秀歌手，或参加上海电视台主办的，有几位名人主持的某某达人秀，小姑娘十八九岁，最多也就二十岁。
　　外表气质，那可比网上窜红一时的大嘴姑娘某某凤，是漂亮多的几十倍。小姑娘做保洁工人，太瞎材料了！
　　仔细看去，她既没戴墨镜，也没戴口罩。肩头上撘着一条超大号毛巾，时不时地停下手中扫把和落地高把手撮子，撩起毛巾一角，擦一把脸上浸出的细微汗液，又不知疲倦的操起工具，去做她的本质工作——清扫街道。
　　坎肩上明显荧光粉印制的四个大字“东关环卫”，您可能会想到，这姑娘怎没上大学或没高考呢？嗯，这孩子懂事，一定是家境不好，上班挣钱补贴家用……
　　
　　她叫杨雪，是本书中心人物。她是市府对外关贸部部长杨宇臣的小女儿，小时候姊妹四人，在现实中，也是姊妹最多的一家。姐妹多又不违背生育法，家中细节故亊开头说过。
　　四丫头杨雪她是最小，排行老四，老爷子习惯喊她四丫头。把母亲起的乳名雪儿，一来二去被四丫头所取而代之。
　　长大了，一点点蜕变，应了那句口头禅，女儿大了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四丫头到十六七岁便出落如出水芙蓉，变成人见人爱的大姑娘。但跟随她、伴她度过童年的绰号四丫头，一字未填、一字未减，一直没变。
　　真让人琢磨不透，大权在握的关贸部长小女儿，比沦落街头强一层，知底细者说杨雪扫大街，谁信呢？
　　一会儿您该说：“这孩子真拗！老子有权有势，不念书也该找家公司做个白领啊？”听说她才刚来上班两周，看她坎肩背后那四个字，她准是东关区的了……
　　
　　那是刚上班两天的事儿，忙了清扫工作一天的杨雪，下班后，边唱着流行歌曲，边往附近的一洗浴中心走去。
　　杨雪信步走进一家牌匾写着“台北洗浴中心”服务间。这是台北商业一条街中唯一一家洗浴条件上挡次的，她敢在牌匾下方打出AAA字样、介绍服务器械均是CCC产品、服务人员水平均由大专院校派遣。
　　杨雪在门前站立片刻，自言自语在说：“好大的招牌、好大的口气，大学生能做此行当太少了吧？也到是，低调招牌谁还敢来……”
　　杨雪忘了自己的工作工种，还不如服务员的工种体面，以前习惯大家庭生活的她，同学邻里都对杨府人丁高看一眼。虽然喊她一声四丫头，但那种高看一眼热情劲不减，杨雪还沒彻底的从那种忿围中走出来。
　　这家“台北洗浴中心”可是远近有名的高消费场所，牌匾上不是吹牛。这里的东侧门往里进的可有过国家领导人。“台北洗浴中心”确实不是吹牛，中高档服务，应有尽有……
　　杨雪笑着问女老板：“这里环境不错，离我工作单位又近，洗浴消费就是这里了。老板，您这里消费标准都有什么优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杨雪不会想到，她的故事是从这家“台北洗浴中心”开始。这家“台北洗浴中心”曾给她带来终生难忘记忆，让她蒙受过不知情耻辱。
　　也是在这家“台北洗浴中心”因祸而得心中白马王子。是两人家况相近？真不是，是一种磁场引力导出那份缘，又是那份缘让她有过甜蜜记忆，也是那份缘，让她有过撕心裂肺的痛感……
　　
　　“台北洗浴中心”女老板叫佟洁，是一位无性人。看她纤秀身姿，应该有上乘男士做她的另一半，可是佟洁孑然一身，漂亮的中年女光棍。
　　这样评价她不太公平，上帝造物时也有疏忽大意时候，关键部位只有排污口，忘记给她配上该是哪种生殖器，让这样的美人长出胡须扁平胸，她也只好接受这残酷无情又无性的现实。佟洁开办的“台北洗浴中心”每天也在快乐书写人生……
　　杨雪走进服务大厅，前台经理乜斜那双丹凤眼，连个正脸也没给她，更没作声，服务台小女孩儿抬头看看，也没言语，继续她的电子版手机阅读。
　　佟洁老板上下打量一下杨雪，那种眼神让杨雪好不舒服。佟洁有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一字问候与语言于杨雪。
　　杨雪一看架式，自己这一身着装有问题吧？凡有人群地方，以貌取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杨雪主动问：“您是这儿家老板吗？请问，洗浴有什么优惠吗？老板，您怎么不作声？是不是不接待环卫工人啊？”
　　
　　四丫头杨雪姑娘，上班两周是第一次在外面洗浴。
　　昨天晚上人都要入睡时候，大姐杨春推开她房间说：“雪儿，姐明天多给你一些钱，把姐那张工行卡带上，在好一点的洗浴点办一张年卡。别在家共用浴室洗了，咱梦鸽阿姨是洁癖你也知道。你今晚洗完，梦鸽阿姨把浴室淸扫一遍，是带着口罩的。雪儿，别怪别人，是咱自己在大太阳下晒一天，还要劳动。排汗量大是不可避免的，温度高一天汗已经腐败有酸臭味儿。这个家几乎没人出汗，阿姨说汗味儿太大，她一开门恶心。她是背着你刷的，怕你知道受不了。雪儿，就当你不知道，维护家庭和平是对老爸的最好报答……”
　　杨雪接过大姐杨春的存储卡，只是点头笑，她什么也沒说出来，可能是知道自己疏忽大意带来不良后果在反思……
　　
　　自从杨雪走进“台北洗浴中心”，老板佟洁，两眉紧锁的看了好一阵子杨雪。抻语拖腔地、皮笑肉不笑弄出几句，应付杨雪说道：“啊，我是老板啊，我啥时候说不接待环卫工人呢？我是想一想像您这一阶层应该怎样优惠。一般办卡者没人问起优惠的，既然你问到头上，怎的也要有点表示吗。这样吧，我去说一声，办年卡六折，办季卡七折，办月卡八折，我不知道您该选哪个层面的？一日內消费清单列表详细介绍，在那挂着呢，自己看吧。”
　　“台北洗浴中心”老板佟洁阴阳怪气的几句话，说的杨雪心里真有些不舒服。总觉着自己初渉社会，虽然是环卫工人，老板不该用那种眼神审视，不应该用那种语言旁敲侧击，想哭出来，但又想到那样可就不是四丫头了……
　　被人用这种眼神和接待态度来对待的杨雪，她联想到前些时候，常和三位姐姐们、廖梦鸽阿姨去洗浴中心消费，她们那里从老板到服务员，那副笑脸千金难买，这家的上下工作人员，只从走进来，没一个人正脸看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