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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衡阳客罢无留意

作品名称:诗剑情侠      作者:水秋棠      发布时间:2015-10-11 06:48:23      字数:4563

  曲终人散,各归其道,言话行举,往之如旧。刘靖扬站起身来,上前几步,白古成跟在他身后,还不时对那位姑娘微笑,但见刘靖扬拱手言道:“今日得闻姑娘雅奏,实乃小生之福!”
  “公子有礼了!”那位姑娘笑了笑,回道。
  “未请教姑娘芳名!”刘靖扬言道。
  “小女子舒琴,贱名何足挂齿!”舒琴言道。
  “小生刘靖扬,这位是白古成,我二人乃桂州人士,此次初来衡阳,想不到今日……”刘靖扬拱手言道。
  “是啊,是啊!想不到今日有幸得闻舒琴姑娘所奏的《醉花香》,此乐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果真是如闻仙乐,妙,妙!”白古成抢言道。
  “公子谬赞,小女子怎生担当得起!”舒琴言道。
  白古成嘻笑道:“诶!舒琴姑娘过谦了,我白古成呢,平生素来任逍遥,那是极少夸赞他人,今日……”
  ——嘭——
  没等白古成把话说完,四道黑影忽地从外头闪过,破窗而入。只道是四个不明来历的中年男子,他们手握长剑,却不知他们有何企图,四人剑尖直指舒琴,白古成眼下吃了一惊,刘靖扬静观其变,眼前的舒琴姑娘若有不测,便再立时挺剑相救。这时只听那黑衣老大莫江豪冷冷说道:“嘿嘿!寒月使,你怎地不在寒灵宫里好好待着,偏要跑到这醉仙楼里弹琴,害我师兄弟四人找得你好苦啊!”
  “寒月使?寒灵宫!莫非舒琴姑娘是那什么寒灵宫的人?”刘靖扬心中自是一奇。
  “找我何事?有话便说!”只见舒琴闭上了双眼,冷冷回道。
  “何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假装不知道!”只听那红衣人狠狠说道,这人看样子似乎是三师兄俞正莲。
  “我们六师弟王云峰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了他?”那四师弟钟禄问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衡山派的人寻仇来了!”舒琴笑了笑,缓言道。
  原来这四名中年男子竟是衡山派的门徒,四人的武功想来也定然不弱。
  “你年纪轻轻,下手竟如此狠毒!”那四师弟钟禄瞪直了眼,怒道。
  “这也只能怪王云峰自己行为不端,那日在衡阳城郊外他竟强暴自己的爱妻,被我遇上算是他倒霉,怨不得旁人!”舒琴缓缓言道。她右手按住琴弦,左手呈剑指夹着自己的一缕秀发,顺捋而下。白古成此时看着,只觉眼前的这位舒琴姑娘宛若神人,这一举一动无不让人倾心不已。指至发梢之时,舒琴登时色改,却听她冷冷说道:“你们这种臭男人,原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欺负女子的臭男人,更该死!”
  “你……”在场的那几个衡山弟子听到她色改的话后都为之一震。
  “诶诶诶!我说几位大爷,这位姑娘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明明就是你们那六师弟不对在先的嘛,怎么能怪舒琴姑娘呢?”白古成上前一步,连声说道。
  “小子,你懂什么,此事与你无关,识相的就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只听那二师兄莫江豪喝道。
  “白公子,你退下吧!区区凡夫俗子,能奈我何!”舒琴柔声道。白古成听到舒琴称呼他为“白公子”,欣喜万分,她说让自己退下,又怎能不听从她的吩咐,于是他便走到了刘靖扬身旁。
  “我衡山派决不饶你!”三师兄俞正莲极为嗔怒。
  “废话少说,我们四人今日决计要为六师弟报仇,拿命来!”那五师弟冯柏说道。
  “庸人自扰!”舒琴冷笑。
  ——砰——
  这时只见阁楼顶上菱纱曼舞,长裙飘逸,四名蓝衣女子破顶而入,个个剑舞银光。只见她们身上的这身衣物蓝的如碧水般透彻,淡雅脱俗,望步绝尘,简直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
  众衡山弟子大惊,二师兄莫江豪惊道:“莫非寒灵宫的人也来了?”
  “凡夫俗子,你也配称呼‘寒灵宫’这三个字,简直是对本宫的亵渎,对宫主的大不敬,像你们这等三流角色,也配让我亲自动手么,哈哈哈哈!”舒琴高笑数声,这声音极是清脆,又极具穿透力,似乎蕴含有一种极强的阴寒内劲,连刘靖扬都不禁运起了梦蝶心法。
  衡山派那四人登时只觉双耳发麻,难以自己,当下运起了衡山派的内功心法抵御。舒琴仍按着琴弦,左手轻轻卷了卷自己的流云秀发,而那四名蓝衣女子站在她身后,随时听候她差遣。
  “动手,我们四人一块上!”莫江豪喝道。话音刚落,衡山四人挺剑直刺,攻向舒琴。这时她身后的四名蓝衣女子闪身而上,这一闪当真身法如风,迅捷异常,只“刷”的一下便挡下了衡山弟子那四剑的攻势。余下众人眼看这斗杀的场面,而舒琴竟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只见她双手缓缓触及琴弦,弹奏了起来,琴音响起,那四名蓝衣女子的剑法变化得更为快捷,想是舒琴声发催剑,令她们剑随琴音。刘靖扬听着舒琴弹奏的这曲子感觉甚妙,顿时尝闻酒香,又喝起了酒,不去理会众人的打斗。舒琴双眸投向了刘靖扬,看着他喝酒的神色,自觉他非同尘俗中人,好一个俊雅的男子。
  声弦丝缕,空传数响,众人激斗烈然,却见那四个衡山弟子所使的衡山剑法愈渐呆滞,招式竟被舒琴的琴声所扰,无一连贯,招招断续,而那四名蓝衣女子的剑招变得奇快无比,她们立时嗤嗤嗤嗤刺出数剑,四名衡山弟子的衣衫顿时被划破,他四人眼见形势不妙,当下大惊,却听那三师兄俞正莲忽地叫道:“二师兄、四师弟、五师弟,我们不能和她们缠斗,这琴音诡异,凶险万分,得速速了结正主才是!”
  其三人听俞正莲一言后,顿时大悟,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眼下四人扭转剑势,以剑幻成数道光圈笼罩自身,护住各处经脉,而这四名蓝衣女子一时无法攻破,但见此时四个光圈已渐渐逼近舒琴,舒琴依旧不作理会,轻抚琴弦,面带怡容。四名蓝衣女子又忽地闪身欺到舒琴身前,当下四女各自一剑,刺向那些光圈的中心,那四名衡山弟子的剑法登时被破,四人同时后退了数步。
  “南岳支天!”莫江豪猛地叫道。
  四人听到这一声,便立时摆出了一套盘步沉横的架势,原来“南岳支天”本是衡山派的一招剑法,却以步法为上,下盘稳如衡山支天,无论敌人攻势多凶猛,我自屹然不动,若敌人剑法万变,我则以不变应万变。钟禄、俞正莲、冯柏三人当下便以衡山派的“南岳支天”剑法去斗那四名蓝衣女子,二师兄莫江豪便去对付舒琴。刘靖扬这时细细端详这数人的剑法,自觉那四名蓝衣女子的剑招奇妙非凡,似有神助之功,便想这或许是舒琴姑娘的琴音之效。
  斗了数十回合,莫江豪以剑背唰的一剑拍向身旁的木桌,那木桌便登时向舒琴飞去,四名蓝衣女子正斗钟禄、俞正莲、冯柏三人,不及闪身将之挡下。但见舒琴微抬左手,却琴声未绝,想是她暗运内力,以内力催动琴弦,致使丝弦发声。此时舒琴左手以拇、中二指相扣,如同手拈兰花,忽地嗤声弹出一指,一股极细的阴寒内力顿时激射而出,射向了那正要飞来的木桌,指劲穿透了木桌,在木桌上留下了一个小孔,然让人没想到的是,小孔四周立时为寒气所侵,木桌瞬间冻结成冰,舒琴内力一引,冻结的木桌登时便“砰”的一下破裂开来。而众人眼见莫江豪一招得手,却没料到飞向舒琴的木桌竟在中途凝冰成块,登时炸裂,碎成冰屑,实在是教人匪夷所思。
  刘靖扬停杯投箸,看到舒琴这一手,心下已然惊骇,这一手不过是谈笑之举,他觉得这位舒琴姑娘武功之高,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看来自己的担心,恐怕也是多余了。白古成虽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却也知道以舒琴姑娘的武功,对付几个区区衡山弟子,那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钟禄、俞正莲、冯柏三人与那四名蓝衣女子斗了近百余招,剑招使得僵硬,此时已处下风,而她四人似乎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求将之制住,却因衡山弟子的武功着实不弱,若要将之完全制住,也绝非易事。适才莫江豪横剑拍桌,眼见舒琴举手间便轻易将之化解,这时他便使出一招“灵剑幻花”,此招乃是衡山绝技,以寒冰真气直贯剑中,随即挺剑刺向舒琴,直攻面门。只见舒琴立时换左手抚琴,右手疾探而上,随即剑指一扣,莫江豪顿时只觉手中的长剑如入坚土,前不能动,后不能移,又似被牢牢钉在了一堵坚厚的墙上,动弹不得。原来这时,舒琴的食指和中指已夹住了莫江豪刺过来的长剑,剑指中的阴寒内力源源不断,疾递而出,这股内力阴寒无比,立时贯注剑身,舒琴的这股内力很快便压过了莫江豪的寒冰真气,此刻两股同属阴寒的真气在剑身内激荡,莫江豪手中的长剑便登时结成了冰,不到片刻间便觉寒气侵体,舒琴剑指反转,将内力一引,冻结成冰的长剑顿时破碎,只听见“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好!”白古成当即拍手叫道。
  刘靖扬适才看到舒琴随手一指弹出便能将木桌化成寒冰的功夫,现下又看到她双指夹剑凝冰的奇功,当真是惊叹万分,于是心中便想:“这位舒琴姑娘莫非真是寒灵宫的人,但不知这寒灵宫又是何方神圣,衡山派的剑法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可在她面前却招招受制,而这几位衡山弟子论及年龄辈分,自当是衡山派的首席弟子,武功也绝非泛泛之辈,可眼下这三人竟不敌那四名蓝衣女子,正处下风。看那些蓝衣女子对舒琴的行举,或许是寒灵宫的宫女,但她们年纪尚轻,舒琴姑娘看来也就大上我几岁罢了,武功造诣竟已到此等境地,只区区几个宫女便能力挫衡山派的首席弟子,想来寒灵宫势力庞大,深不可测!”
  莫江豪寒气侵体,后退数步,此时虽能触感热肤,却如同置身于三九寒冬,信心全无,欲要罢斗。这时听他叫道:“你们都住手!”冯柏,钟禄,俞正莲三人听到“住手”两个字,呆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可等他三人反应过来,四名蓝衣女子早已闪到了舒琴身后,作反手执剑之势,等候舒琴吩咐。
  “二师兄,你没事吧?”冯柏,钟禄,俞正莲三人走过来,言道。
  莫江豪举手悬上,却道:“罢了,罢了,我等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见他缓缓上前一步,走到舒琴面前,拱手说道:“虽然姑娘手下留情,不愿伤我性命,但六师弟的仇不能不报,我等自当将此事禀明掌门,请师傅他老人家定夺。”
  舒琴没有答话,只见她闭上双眼,指离弦丝,琴声散绝。
  “唉!你们还真是不知好歹,人家舒琴姑娘饶你性命,你却还一心想着报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白古成叹言,说道。
  “你……”冯柏,钟禄,俞正莲三人嗔道。
  舒琴见白古成处处袒护她自己,心下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她虽闭着双眼,却是面带微笑,如若春花挂粉脸,枝红桃李香。
  白古成看向刘靖扬,言道:“刘大哥,江湖上不是有句话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刘靖扬只是微微点头,淡然一笑。而后白古成转头看向莫江豪,言道:“如今你剑碎人败,还在此说这等风凉话,未免太不知羞耻。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不知羞耻,还不如趁早了结的好,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哼,我们走!”莫江豪喝道。说完,他便走下了醉仙楼,余下三人紧随其后,四人一同离去。
  “嘿嘿!刘大哥,快看啊!他们被我吓跑了,哈哈哈哈!”白古成心喜笑道。
  “哈哈,他们是被你气走的!”刘靖扬微微笑道。
  白古成转身便快步走到舒琴跟前,言道:“舒琴姑娘,你没事吧?”
  “小女子没事,有劳白公子挂心!”舒琴柔声说道。
  白古成将头一拧,心喜万分,顿时眼转三圈,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舒琴缓缓站起身来,尽显娇态,谁又能想到她适才以寒冰奇功力挫衡山派的首席弟子。这时却听她说道:“小女子今日有幸识得二位公子,深感欣慰!”
  白古成极是高兴,连声应道:“幸会幸会!”
  刘靖扬上前拱手说道:“姑娘如此说来,小生实在愧不敢当!”
  舒琴言道:“刘公子又何须过谦!改日若能与二位公子相逢,定当再弹奏一曲,如今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一道黄影便飘出楼外,四道蓝影随之而去,姿态曼妙,宛若游仙。白古成作别不及,只能倚在一旁,双手托腮,痴痴凝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那一身白云缎绸,黄淡菱纱,足踏云鞋,实在不像凡间的衣衫步履,却在凌空之中飘渺如烟。此时回想她的那一笑,说是“语笑嫣然倾城变,洒落人间一瑶仙”也不为过。
  刘靖扬上前轻轻拍了拍白古成的右肩,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二人进餐饱食后,便离开了醉仙楼。
  此时,衡阳城内的雨停了,白古成却似神伤,心中只余下泪雨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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