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集（4）

　　吴百万：说实话，县政府差钱，光招待费就一年超支四五千万！不瞒你，我们镇里也指望这宗土地出让分点钱，村里也眼巴巴看着。林里生凭什么张那么大的嘴？
　　曾新：吴书记，我也觉得他要多了。不过，您怎么也不愿他们多得一点钱呢？为什么只想各级政府多分钱呢？
　　吴百万：你回到国土局多干几天就明白了。我不管，你现在不能放权，赶快把补偿要求压下来，要不，状元坳这宗土地出让泡汤了，华总这个财神娘娘又走了，都不要埋怨我！
　　吴百万放下话走了。
　　
　　16-29：状元坳日、内
　　林里生、林月亮、李胜田在屋里争吵着。
　　林月亮：你现在没有承包人资格，想着能争100万就伸手抢了。
　　林里生：你懂什么？你不争，谁会照顾你？
　　屋外喇叭响，兄妹还吵，曾新进来了。
　　曾新：快！实事求是，再报个价。
　　林里生：你转让给我们了，怎么还来操纵？
　　曾新：你这样，完了！
　　林里生：华总给你一辆车，把你收买了。还吃了华总什么好处？
　　曾新：不告诉你，你没资格。从现在起，你不能过问转让的事。月亮，你是法人代表，胜田是大股东，你们两个说了算，快定个标准。我走！
　　曾新转身就走，林里生追去。曾新上了车，林里生把他从驾驶座上拉下来。两人推推搡搡。
　　林月亮和李胜田都赶到，把两人隔开（怕他们又打架）。
　　林里生：你凭什么把我踢开？
　　曾新：你自私！迟迟不入股。现在，补偿1000万也没你的份儿！
　　林月亮和李胜田拉住林里生，曾新趁机开车走了。
　　
　　16-30：公路上日、外
　　华文驾车平稳驶向天堂村。后座上坐着吴百万、何永久，两人都醉了，歪倒着睡了。华文不时住后看一眼，笑。
　　车到河边，停。华文伸手捅捅吴百万，没捅醒。她下车，打开车门，往吴百万脸上浇矿泉水，又摇他，醒了。
　　华文：你们该醒了，下河边擦把脸，别让人把你们看成醉鬼。
　　吴百万把何永久摇醒。
　　吴百万：老何，进村了，快下河洗把凉水脸，清醒一下。
　　何永久：我清醒哩！状元坳整体出让成功，多赢！吴书记，土地出让金分给我们村里多一点，二百万，不算高吧？
　　吴百万：镇里还想分二千万哩！你有本事，找县里的土地爷要去！
　　华文苦笑，推着吴百万去“清醒”，何永久也跟去。两人走到水边，吴百万脚下发飘，倒在水里，半身湿透。
　　吴百万：华总，你这一建议，协商出让就成了。核心是政府给农民让利。土地出让价，政府直接跟你协商谈定。关于青苗补偿、地面附着物、安置费等，政府不过问，由你直接跟出让方谈。这样省事，也免得说土地爷克扣农民。
　　华文：看来，你清醒了，把麻烦推给我，你们省事。
　　
　　16-31：状元坳日、外
　　华文和曾新各开车同时到达状元坳。两车并排停稳，华文招手，曾新进了她的车，两人在车里谈着。
　　李胜田、林月亮、林里生都站在门口看着。
　　华文：土地爷们原来以为，你们出让状元坳会顺利。大家都没想到，你们会开这么高的价！政府的底价是每亩补偿1200元，双方差距多大！
　　曾新：这肯定成不了。
　　华文：我把这个难题接下来，才办成。老弟，你最后搭一把手，劝劝他们几个，帮大姐尽快办成。
　　华文拿出一个存折给曾新。
　　华文：20万，预付！我直接给你们付土地补偿款、安置费和青苗补偿费。不过县、镇土地爷们的手，保证你们不吃亏，而且能及时到位。
　　曾新：你也放心，我们不会宰你。
　　华文：我个人还是满意的，干脆把状元坳这100亩地都买下了，价钱还便宜，比原定的好地30亩，还省了不少钱。我自然忘不了你们慷慨出让状元坳。
　　曾新：谢谢！天堂村村民会感激你。
　　华文：这20万，只是表明我的决心和对你的信心！我巴不得明天就万紫千红！
　　两人都下车，华文奔山上察看，曾新进屋。
　　
　　16-32：状元坳日、内
　　曾新进门就亮出存折。林里生抢着细看，月亮也挤着看。
　　李胜田见他们看得放不下，抢过去慢慢看。
　　李胜田：2字后边还有五个零，6位数，20万！看清没有？
　　林里生、李胜田、林月亮六目相对。
　　曾新：这是华总预付我们的。你们放心了吧？
　　李胜田：20万，是真的！
　　林月亮：怎么可能呢？
　　林里生：可能！华总真是富婆！现今，有钱的男老板养二奶，有钱的富婆养小白脸！像曾新这样的小帅哥，送一辆车，带20万，富婆肯定不会吃亐！
　　林月亮打林里生。
　　曾新：你怎么说，也没有你林里生的份！
　　林里生：你一个人拿着吧，我不希罕。我现在才看透，你是一个吃独食的人，你吃吧，撑死你！
　　林里生踢翻一条凳子，决绝地冲出门去。
　　
　　16-32：公路上日、外
　　林里生气呼呼地在公路上走着，一辆小卧车从他身后开来，停下，响一声刺叭。林里生回头一看，开车人是何卫东。何卫东向他招手，他上了车，气不打一处来。
　　何卫东：你跟曾新跑，我今天要撞车，和你同归于尽！
　　林里生：你撞！翻到河里去也行。我怕你？
　　何卫东：你们转让状元坳，拿了多少？你分了多少？
　　林里生：你眼红了？调头，到城里去，请我吃饭，我就公开秘密。
　　小卧车调头，向村外急驶。
　　
　　16-33：曾新家日、内
　　曾新在棚里打电话。曾祺在棚外晒被子。
　　曾祺进来，搬褥子出去晾晒。
　　王丽拿着理发工具来了。
　　王丽：曾妈妈，要下雨，还晒被褥呀？
　　曾祺：褥子都能挤出水来了。晾晾也好。我去打猪草，要是雨来了，快把被褥收回来。
　　曾新搬凳子坐下。
　　曾新：小妹，给我修个平头。胡子我自己剪。
　　王丽：不吓公安局长了？
　　曾新：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公安局长。
　　王丽：有重要情报，何卫东要到福光公司去当副总。他不会甘心，你要防止他挤压你，把兰花园搅黄！
　　曾新：何卫东和李光福是连体兄弟，一个身子两个脑袋。
　　王丽剪着长头发，理发技术不敢恭维。
　　曾新：你想听雷人消息吗？
　　王丽：设计好了升级版吧？
　　曾新：差不多，迷你型的！我要初吻。
　　王丽收了推子、剪子。
　　曾新摸摸头顶上，还留一撮长头发。王丽大笑。
　　王丽：我审查了你的升级版再给你剪。
　　
　　16-34：曾新家日、外
　　曾祺从旧屋抱一个瓦罐出来，王东生路过，站住盯着她，忍不住要笑。曾祺上下左右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适。
　　王东生：儿子厉害，又成一件大事！
　　曾祺：多大的事！
　　王东生：你别小看，不只是常说的双赢，而是四赢！
　　曾祺：就你会帮他吹。
　　王东生：状元坳变成兰花园，第一是想卖地的土地爷赢了，没人要的荒山卖了，萝卜卖了肉价钱；第二是投资人华总赢了，充分利用次地，省了多半的土地投资，得了100亩地，当地主了；第三是村里雪中得炭，分得了一笔土地出让金；第四是曾新也赢了，占了一点便宜。
　　王东生：你也赢了，没有买到米，也没丢了米袋。
　　王东生：要讲五赢，就是你赢了，可以陪儿子得胜回朝了！
　　曾祺：快快抓住机会，六赢！把他和小丽的事定下来。
　　王东生：这个输了！你不要抱什么希望。
　　曾祺：我儿子傻！
　　王东生：两个聪明过份，太浪漫主义！我女儿更怪，没法摸透她的心思！
　　曾祺：她心里另有人了吧？
　　王东生：难说！唉，我们自己顾自己吧！
　　王东生替曾祺抱着罐子，—道向棚屋走去。
　　
　　16-35：学校日、内
　　王丽打手机。
　　王丽：你哪天回来？公安局又来了人，等着抓你，你千万不要回来！（言外之意是要曾新快点回来）
　　王丽把手机关了，收拾衣物，收着收着手停，发呆。
　　
　　16-36：路上日、外
　　曾新开小车在村路上行驶。坐在旁边的张强盯里程表。
　　曾新手机响了，接听。
　　曾新：小妹，三日不见，如隔三年！我现在在一家酒店里，和张强吃鲍鱼、鱼翅……
　　张强：逗逗她，还买了宝马！
　　曾新：（笑）张强教我逗逗你，还买了宝马。
　　曾新哈哈大笑。
　　
　　16-37：学校日、外
　　曾新把汽车开到操场上，长鸣一声喇叭。
　　王丽、夏香莲先出来，郜子龙也出来了。
　　王丽：屋里坐坐，等着见校长。看看我们的证件，学校合格了！
　　夏香莲、郜子龙默默地走到一边去。
　　王丽：我又请了两天假，加周末，出去一下。急等你回来。
　　曾新：这么多事？学校战火硝烟还没散，你也刚请了事假，至今还保秘！
　　王丽：隐私权，法律保护！
　　曾新：这回我可以送你吧？
　　王丽：就不要！
　　曾新：还保秘！有周末定期幽会？
　　王丽：是呀，两人世界多奇妙。
　　曾新：福星宾馆的大套间，住着还舒服吧？
　　王丽：（一愣）还行，比总统套房差不了多少。
　　曾新手机又响，走开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