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挣扎

　　白沙环顾四周，回忆起那个烟雨朦胧的江南小城，还有美好的童年。那柔美的声音；那漆黑迷蒙的眼眸，让郭鹏感动。
　　郭鹏慢慢地谈起了自己，“我的家乡在陕北，那是一个寒冷而贫困的山村。我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他们只有小学文化，全家人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从小我就努力学习，盼望有一天走出大山。我们村离县城很远，上初中时我只能住校。我那时的班主任是我的语文老师，她很喜欢我。寂寞无聊时，我就从她那借书看。我读小说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说罢，郭鹏望向白沙“你知道吗？我是我们县第一个，也是当时唯一的一个考到北京去的。”
　　白沙的眼睛湿润了，眼里闪着泪花，看着郭鹏不住的点头“知道，我知道！”
　　郭鹏喝了口酒继续说：“我背负着那么大的希望走进大学，我只有拼命读书，大学毕业，我分到部里。接着，结婚生子，顺理成章，我的生活平静而沉闷，闷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生活没有激情，没有灵气，我就像个没了灵魂的躯壳，在人世间游荡。”说罢，郭鹏又看向白沙，那眼神痛苦而忧郁。
　　泪水从白沙的眼中涌出，她没有去擦拭，任由它流淌。她浑身抽紧，心在颤抖，她把杯中的酒喝光，又给郭鹏和自己的酒杯加满。
　　郭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后来我遇到了她，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吸引我慢慢地走进她。我越走进就越发地迷惑了。我弄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她，是那个文雅恬静的她？是那个淡定睿智的她？还是那个敏感尖刻的她？”说到这，郭鹏欠身握住白沙正要取杯的手，说：“我想探求！我渴望了解，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又有一个怎样的绚丽多彩的过去？”
　　泪水在白沙的脸上肆意地流淌，她感到一阵眩晕。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郭鹏，喃喃地“何必呢？何必要了解呢？”
　　郭鹏握紧白沙的手，眼里闪着光亮，急促地说：“沙，允许我吧！付给我权利，去探求那高傲而孤寂的灵魂。让我们的灵魂相互碰撞，相互温暖！”
　　“不，我不骄傲！我更不孤独！”白沙浑身哆嗦，低声地哭喊着盯着郭鹏，那眼神像燃烧的火焰。
　　瞬间，白沙挣脱郭鹏的手，向黑夜中跑去。
　　一连几天，白沙对郭鹏总是若近若离的，一直到回北京。这让郭鹏很痛苦！
　　自从赵玉洁调到员工宿舍上班，贾涛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柳月娥三个月前提了主管，现在不仅把自己份内的工作搞得井然有序，还帮白沙做些事情，俨然一个未来副经理的模样。
　　自从培训那件事以后，贾涛几乎成了闲人，闲得心里发慌。本想找赵玉洁解闷，可是，白天去找她吧？离得远不说，还人多眼杂。
　　贾涛最近感觉，赵玉洁开始疏远他了。他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想着，看了下表，3点多了，就拿起手机走到卫生间，点燃一根烟，边吸边给赵玉洁打电话，“嗨，我一会去找你。”
　　“你别来！”
　　“怎么了？”
　　“没怎么！”
　　“那，干嘛不让我去？”
　　“这里人多，你老来，别人都说闲话了！”
　　“嘿，你还怕别人说闲话！”贾涛嘲笑着。
　　“我跟你说啊，不叫你来，你就别来。来了我也把你推出去！”赵玉洁急了，“啪”挂了电话。
　　贾涛郁闷：“怎么了？这是！”这个赵玉洁叫他又爱又恨，特别是她那个不管不顾的臭脾气，还真叫他害怕。
　　下午，方剑给赵玉洁电话，说好一会儿到员工宿舍看看。赵玉洁心里已经盘算好，她不能让贾涛搅了局。
　　方剑把车停靠在员工宿舍的门外，慢悠悠地下车，迈着八字步进了大门。赵玉洁赶紧迎出，陪着他走了几个房间后，便把他请到值班室，端茶送水一番客套。
　　“小赵，你这儿不错呀，值班室挺大。”方剑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观看四周。
　　“嗨，就我一个人，寂寞的要命。”赵玉洁，边说边坐到方剑对面的沙发上。
　　“怎么，你喜欢热闹？”
　　“倒不是，在这儿谁也接触不着，表现再好也没用。不像以前总能接触到领导。”赵玉洁说着看向方剑，两眼像两只诱惑的小妖，跳着招魂舞。
　　听了赵玉洁的话，方剑想笑。“这女人，直肠子。”当他看到赵玉洁的眼睛，马上说：“你要是想回饭店，我倒有办法。”
　　“什么办法？”赵玉洁急切地问。
　　“到我那去，去做内勤。”方剑说着往前挪挪身子，拉起赵玉洁的手，“我那个内勤，人笨、脾气还倔。我早就想换了！”
　　赵玉洁任由方剑拉着她的手，问“那，她怎么办？”
　　方剑回答：“她吗？她看我不待见她，早就想走了。”说着另一只手也上去揉擦赵玉洁的手。
　　赵玉洁着急了，往前蹭蹭，靠近方剑。领口露出的奶子不停地颤动，眼睛泛着蓝光，问：“那，她要是不想走呢？”
　　方剑起身坐到赵玉洁身边，眼睛盯着她的领口，恨不得立刻钻进去舔舔那两块娇嫩肥美的天鹅肉。听到赵玉洁的问话，阴笑着说：“哼，我找个理由就可以调她去客房，客房正好缺人。”说着，手伸进了赵玉洁的后腰。
　　“别、别……”赵玉洁“咯咯”的笑着，边推方剑的手边说：“哎，你可抓紧啊！”
　　“好，我明天就办。”方剑欲火中烧，猛地把赵玉洁按到身下……
　　贾涛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思来想去，他觉得赵玉洁嫌他没能耐,想甩了他，另攀高枝。一种被人嫌弃；被人玩弄的屈辱感让他愤怒，搅得他坐立不安。他决定去找赵玉洁，问个明白。
　　员工宿舍很安静，值班室关着门。
　　贾涛拽了一下，没拽开。他把耳朵贴近门，仔细地听，屋里发出的声音让他疑惑，让他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哼，这娘们又偷男人呢！”他伸手敲门，没人开。他急了，边敲门，边大声的喊：“赵玉洁，开门！开门！”
　　一会儿，门开了。赵玉洁站在门前，怒视着贾涛：“喊，喊什么呀？”
　　贾涛推开赵玉洁，铁青着脸往屋里走。屋里方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晚上，贾涛坐在家里喝闷酒，边喝边琢磨：“不能相信赵玉洁的话，她最近总骗我，那两个贼人准没干好事，哼，让我逮着……”贾涛一想到赵玉洁可能背叛他，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贾涛想着有了主意，先搜集赵玉洁和方剑鬼混的证据，有了证据再说！于是他翻箱倒柜，找出相机、录音笔。
　　从海南回来，白沙第一天上班很忙。上午11点，李蕊估计着白沙忙得差不多了，推门走进白沙的办公室，“嘿，白姐，想死你了！”
　　白沙正埋头写东西，没发现李蕊进门。李蕊地喊声吓了她一跳，忙回头招呼：“该死的，瞎叫唤什么！就你嘴巴甜。”
　　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李蕊更信赖白沙了。她真的很想白沙，想跟白沙说说话。
　　正在这时方剑推门进来。“嘿，两位美女，好开心啊！”
　　李蕊和方剑都是饭店的老人，相互很熟。她开玩笑地说：“呦，方大经理呀！油头粉面的，蛮精神吗？”说着伸手去抓弄方剑头顶上只剩几根的毛发，逗得白沙直笑。
　　白沙忙起身让座，笑着问：“方经理，您有事吧？”
　　“得，你们谈，我不打扰了。”李蕊说着，起身离去。
　　待李蕊出门，方剑说道：“白经理啊，我是找你帮忙来了。”
　　白沙说：“好，你说。”
　　方剑说；“我那个内勤，能力太差！我想换换。”
　　白沙琢磨着说；“换可以，但，必须本人愿意，否则很麻烦。在员工合同没到期之前调换岗位必须要本人同意，否则违反合同。”
　　方剑说：“这，没问题。我和她谈好了，让她去客房管物品，管物品的那个王姐也该退休了，我就不再和你要人了！”
　　白沙知道他是有备而来，说：“那好，我立即给你物色人选！”
　　方剑说：“人选吗！别人倒是给我推荐了一个。对，就是你们那个小赵，说是，本人很愿意，又干了多年内勤，很有经验。我觉得也可以，好赖熟悉。要是弄个新的来干些日子再发现不行，就成了烫手的山药，扔又扔不得。”
　　白沙心里明镜似的，暗想：“也好，给赵玉洁一个机会，自己也省心。”忙说：“好，我跟周总说一声。他同意了，就办！”
　　中午，方剑给赵玉洁打电话，告知好消息。赵玉洁听了很高兴，让方剑下班接她，暗示，带方剑去一个销魂的好地方。
　　快下班时，贾涛给赵玉洁打电话约她喝酒，被她拒绝了。贾涛愤愤地想；“她妈的，准是和方剑鬼混去，我今天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