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秋风中（25、26）

第二十五章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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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想要我跟他一起回家，见他父亲，但我没有答应，我说现在我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高远没有勉强，但稍微有点失望。
今天周五，我和高远说好，下班之后，一起回民街吃烤鱼。
下班时间到，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楼，有同事在楼下打电话上来，说楼下有个帅哥找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也不预先跟我说一声，到楼下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与高远，还有赵丽和李奇等同事一同下楼，出楼门口，便看见一辆黑色的标致，还有一个西装革履一身名牌的男人，正倚着车门抽烟。
“琳姐，找你的就是那帅哥吧？”赵丽看见罗克，嘴巴张得比平常都大，“看起来帅气又多金。”
“琳姐什么时候交了这个男朋友啊？”李奇也不禁好奇。
“一个老熟人，我去看看。”我说，像是自言自语，不过是说给后面的人听。
见我走近，罗克把手中的烟扔在地面，用脚踩熄，笑笑着对我说：“我知道要你再接受我有点难，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重新追求你。”
“可以到车里说吗？”我冷冷地说，不希望全天下都听到我们的事情。
“当然。”罗克拉开车门，我立即坐了进去，他也上了车，发动车子，没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就把车开动，也没问去哪里。
罗克开车的时候，时不时扭头看我，似笑非笑的样子。
“要去哪里？你还想说什么？不如就在车上说，完了我还有约会。”我看着前方马路上的车屁股说。
“约会？是刚才走在你后面那个？看见那个人，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失约，就是因为他？”罗克阴冷着声音说，“那天我一直等你，以为你只是犹豫要不要来见我。很晚的时候我才离开那里，却看到你们亲密地走在街上。你知道，看见你跟别的男人走得亲密，当时我的心在绞痛，差点想开车向他撞去……”
“呵，是吗？但是犯得着吗？”我记起来，那天晚上，高远为我围上围巾送我回去，路上一辆迎面而来的标致一直冲我们按喇叭。当时没主意，那开车的人，会是罗克。
“既然你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也不用再多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幸福。”我接着说，“我跟你之间，早已经结束，我没有把你当成仇人，没有对你恨之入骨，反而原谅你，是遵照我做人的原则，而不是因为爱你而牺牲自己去成全你的野心，不会期望你有一天再回头来找我。你要是认为我对你还是情思未了，那你就错得离谱。你也亲眼看见，我已经有新的爱人，有我自己的幸福。所以，你要再来说爱我，只会是徒劳，只会让我感觉恶心。”
“所以我一天也不能再耽误，我要把你追回我的身边。”罗克说着，急刹车，我即使系着安全带，身子还是向前倾去。
“年前你还说是一个人，所以，你与他才开始的对不对，你还没有确定是否爱他对不对？你能确定他可以给你幸福吗？”罗克激动地说，“岳琳，我说过，我会成功，我会让你过上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我会让你--”
“不管是或否，都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第三者来品头论足。”我冷冷打断罗克的话，“而且，你过去的承诺早已被你背弃，你现在没有资格来介入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和对爱不忠的人！”
“岳琳--”罗克不理会我的话，情急之下，大声叫到：“我们以前那么相爱，你忘得掉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吗？我对你的爱，一直都在我的心底，一直在那里，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那天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发现我难以忍受，对你的爱如火山爆发，灼烧着我。岳琳，我爱你，现在比以前更爱你--”
“罗克！你真是让我对你另眼相看。”我再次打断罗克的话，“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竟然没有一点脸红。你凭什么说爱我？当时是你背弃我，现在却厚着脸皮来说爱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很滑稽？你要怎么爱我？要我当你的情人吗？还是跟你老婆离婚，准备娶我呢？我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已经决定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就当我们没有过去，从现在我们开始就当我们是陌生人，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说完，松开安全带，拉车门要下车，但是车门锁着。我冲罗克说：“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我的话，提醒了罗克，只要他不开车门，我便下不了车。看着他逼近的脸，我的心不禁害怕起来。
“岳琳，”罗克刚才的激动褪去，脸上又浮起狡诘的笑容，“你是我的，当我第一次拥有你的全部，我就认定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女人是永远不能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你又怎么能忘得了我呢？我会让你承认，你爱的人还会是我。”
“呵，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心里留恋，永远是初恋的对象。”我冷笑，“你不是我的初恋，又怎么能说我爱的人还会是你？”
“我会让你承认。”罗克说，脸向我逼得更近，他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亮。
看着罗克压过来的脸，我想是否已经失去理智？他会疯了吗？我不能再刺激他，我开始后悔，我不该上他的车。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理智的人。”我说，右肩已经贴到车门，“做事一向很理智。”
“是的，”罗克再逼近说，“但是你令我失去理智，我可以为你而疯狂。”
“别开玩笑。”我已经无处可退，只好面对近在眼前罗克，直视他的眼睛，说：“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我说不呢？”罗克低沉地说，倾身过来要吻我。
无路可退，在他吻下的刹那，我别过脸，把手伸到自己的嘴边，捂住唇，罗克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
他伸手过来，要拿开的我手，我突然从对面的车窗外，看到交警，说：“你的车牌被抄了。”
我正说着，一个交警开始敲罗克那边的车窗。
“把车门打开！”我冲他叫。
罗克不理会我的话，只是按下车玻璃，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样子，问交警什么事。交警说他违章停车，要给他开罚单，并要他马上把车开走。
“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不然我就报警！”我再次大喊，比声音提得更高，车外的交警也听见，弯腰低头望进来，问：“怎么回事？”
“随你。”罗克小声说，终于把我这一侧的车门打开。
我立即下车，很生气地把车门扣得很响。

第二十六章新欢

出到车外，发现这是往城外新开发区的方向，且是快速路上，基本上没有空的的士路过，很难搭上车子回去。
天已经黑下来，路灯向路面撒下稀薄的灯光。风吹在我脸上，凉到我心底。
虽然心有顾虑高远的感受，我还是给他打电话，叫他来接我，说回去之后再给他解释，高远没有多说什么，问我在哪里，说很快就到。
罗克把车从马路中间开到路边，跟交警交涉之后，叫我上车。
交警也走过来跟我说，“夫妻嘛，吵吵架很正常，要生气也回家再说，不要让你先生再等下去，你这样站在大马路上很不安全。”
我听着，瞪起交警来。罗克跟他们解释我们是夫妻，正在吵架？
“我跟他不是夫妻。”我否认，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否认和解释都不管用，我还是要这样说，“我不会再坐上他的车。我等一下，会有车来接我。”
我拒不上车，罗克不能对我怎样，也不能把车开走，交警也一直再劝我。
我没见过这么热心劝架的交警，猜不到罗克让他们开了多少个数字的罚单。
僵持了二十来分钟，高远到了。
他的车一停，我便拉开车门坐进去。
高远问：“出了什么事？”
“不用的管这些人，”我回答，“都是吃饱了撑的。直接走吧。”
“你跟罗克怎么了？”高远看着方向盘前方，似不经意地问。
“他疯了。”我说，“无理纠缠。说什么比以前更爱我，要我回到他身边，真是可笑。”
高远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过年来，他和他老婆都有给我打电话，说话跟朋友一样，还说有时间一起来看我，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做不了朋友也还可以做熟人，没想到……罗克对我会是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是在罗克车里，他要吻我，他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我不禁用另外一只手擦那只手背。
“我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就当我们没有过去，从现在我们开始是陌生人，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接着说，“但是他似乎失去理智，坚持他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他今后还会有什么举动，希望他能冷静下来，离我越远越好。”
“我不会让他把你抢回去，更不会让他再伤害你。”高远慢慢说，像许着一个庄重承诺。
“嗯，有你，我感觉很安全，很安心，很幸福。”我说，目光迷离地看着高远。
高远温温笑起来，右手抚上我的肩，拉我向他倾斜，在我脸上很快亲一口，然后看着前方独自笑。
我感到自己耳根发热，心里甜蜜，要不是还在路上，他正开着车，我想我会搂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鼻子。

***

我洗澡的时候，高远在外边喊，说我有电话，打了几次，看样子打电话的人很急。
我问谁打的，高远用笑得夸张的声音说，“一个叫算了吧的名字。”
算了吧！我是这样想，但是他们却不能让我就此算过。温蒂这么急打电话找我，除了跟罗克有关，不会再有别的事情。
“你帮我接一下，看她有什么事情。”我在浴室里喊。
“你确定要我帮你接？”高远说。
“对，她要是再打，你就接吧。”
高远接了电话，又喊：“我说你正洗澡，通常要花半个小时以上，她说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说我正洗澡？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要是我爸或我妈，又或者我弟弟妹妹打过来，他也这样说，那我岂不是要羞死，他们一定会一直打电话来轰炸我，问长问短的。
我洗完澡好久，电话没有再响，我也不想打过去。高远还说，刚才打得那么急，这会又没动静。
当我窝在高远怀里，一起玩电脑游戏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终于响了。
我接了电话，想站起来到别处说话，但是高远不知为什么，忽然紧搂住我的腰，不让我站起来，我只得倚在他怀里接听电话。
“他说要离婚，”温蒂开口便来一句惊人之语，“他今晚喝了酒，醉醺醺地打电话给我说离婚。”
温蒂每次都是这样，开口就是他，理所当然认为我知道他是谁，我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离婚？！罗克今晚跟你说离婚？”我禁不住大声重复，这真是太惊人的消息。转念想，这是他们的事情，我没必要理会，又觉得不对，不会是因为我吧？“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的两年多的婚姻，时间已经够长，已经走到头，他之前一切还好好地，现在这么突然，说离婚，而且还喝醉了，他跟我结婚以来，都没有喝醉过，我想不通为什么。岳琳……你有见过他吗？”一向洋洋自得的温蒂，这次是带着哭腔说。
高远的手在挠我的腰，我痒痒地“嗯哼”叫了一声，几乎忘了刚才温蒂说什么来着，我用背蹭着他说：“别闹，让我把电话打完。”
温蒂的声音停顿下来，一会又说：“岳琳，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还是一个人。”
“啊哈，很不巧，从那时开始，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我回答，一边用手把高远的手从我的腰上掰开，但是掰不动。
“这么说，罗克说跟我离婚，不是因为……你？”温蒂吞吞吐吐地问。
“什么因为我？”我有点来气，不要动不动就找到我头上来，认为什么都是我造成的，凭什么！“你们要怎样，关我屁事！我们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走你们阳关道，我过我的小日子。你们之间一切，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不要再来烦我。”
“嗯，生气了？”高远咬在我耳边说，声音不小，想必电话那头的人都能听得见。
“不要突然咬我耳朵，痒死啦！”我忍不住叫起来。我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我大叫，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温蒂声音幽幽地说，“对不起，岳琳，我以后不会在打扰你。再见。”
“嗯哼，再见！”我说，发出的声音怪异，因为高远继续在咬我的耳朵。
把手机扔在桌上，我转身，瞪着高远，鼓着腮说：“你故意挠我痒痒，害我发出那样的声音。”
高远脸上笑得很得意，双手按在我腰上说：“我喜欢听你那样的声音。”
“高远--”我有点害臊，有点抓狂大叫，抡起拳头捶在他的肩上。
高远哈哈大笑，手上一使力，我便贴到他身上，一仰脸就被他的吻封住。
等我想起刚才玩的游戏，急急转身看，只见显示器上有两个大字：GAME.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