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黄巾四起群雄逐】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赵云大战吕布

　　益州政治中心成都，好为天府之国。中原大战之时，益州受战乱最少，百姓生活还算平安。益州牧此时是刘焉任职。
　　刘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为汉鲁恭王之后裔，以汉朝宗室身份，拜为中郎，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等。
　　刘焉看出朝廷衰退之势，于是想要寻求一安身之所，割据一方，以待天时。前些日子刘备邀请他出兵清剿国贼，刘焉本就无心卷入朝廷纷争，好不容易寻求安身之所，怎会答应刘备。当即遣辩才无双的秦宓迎接刘备使者简雍。简雍虽有辩才，临机之变如何是秦宓的对手。
　　简雍无奈，只好怏怏而归。
　　此时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刘焉已经年老体衰，手中大权多已交给自己儿子刘璋。刘焉手下张鲁常有野心，此次见刘备几乎倾巢而出，寻得机会，于是借探望刘焉病情之际，暗中蛊惑，汉中是益州门户，若无大将镇守，恐怕异族会率兵功打，不如暂时派遣兵将替刘备守护。刘焉近日感冒风寒，头脑昏聩，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张鲁，派张鲁盘据汉中。
　　张鲁大喜，三日之后率领自己本部军马三万功打汉中，汉中此时不足一万，且无大将镇守，如何是张鲁对手。简雍含恨率领残兵五千余人退走，向洛阳会合刘备。而后张鲁派遣心腹截断交通，进一步清剿内部，巩固自身势力，自领汉中太守。　　
　　河内太守王匡，率领兵马先到。吕布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王匡将军马列成阵势，勒马立于旗下。
　　吕布将三千儿郎一字排开，自己纵马飞出。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再看其人相貌：两弯虎眉浑如刷漆，鼻梁勾勒高挺，满脸帅气，胸脯横阔，自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翩若惊鸿。
　　坐下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正是嘶风赤兔马。
　　一个盖世男儿，一个马中王者，彼此相应，恰应了那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等人看得有些痴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王匡回头大声问道：“谁敢出战？”
　　后面一将，纵马挺枪而出。王匡看去，却是河内名将方悦。
　　吕布只是淡漠看了一眼，当即两马相交，不到五个回合，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吕布挺戟一指，三千铁骑直冲过来。王匡军大败，四散奔走。吕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身影所过之处，数十人鲜血飙飞。
　　幸好乔瑁、袁遗两军人马随后及时赶到，一起来救王匡，吕布见对方人马越来越多，自己虽然不惧，可是三千骑兵恐怕要损失不少，于是率领军马退回关前。
　　三路诸侯，各折了些人马，退三十里才安下营寨。随后五路军马都赶到，选在袁遗帐中聚集议事。
　　王匡也不怕丢脸，将先前搦战之事详细告诉众人，吕布英雄，无人可敌。众人听后，都倒吸凉气，喉结翻滚，心里都起了一股慌乱的恐惧。
　　几人正眉头苦思之见，探马来报：“吕布搦战。”
　　秦羽笑道：“纵使一人英雄无敌，我们八路军马齐出，又有何惧！何况我有大将赵云，定可与他一战。”
　　众人见别无他法，也都只好依秦羽所言，一齐上马。军马分八队，布在高冈。
　　几人伫立在高处，便于指挥。远远望见吕布率领一支军马，绣旗招飐，先来冲阵。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
　　众人大惊不已。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安国手腕，弃锤于地而逃。八路军兵齐齐杀出，救了武安国。吕布退回去了。
　　众诸侯回寨商议。曹操道：“吕布英勇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于是使人飞报袁绍处，询问良策，一边紧守营寨。
　　八路诸侯刚刚安好营寨，布好大阵防守。吕布又到阵前搦战。八路诸侯于是各领部将齐到阵前，列好阵势。
　　众人见吕布气势盖太天，挺戟纵马，好不威风。袁绍以鞭指吕布，遍观十八路人马，喝道：“谁愿前去迎战吕布？”
　　话音刚落，一声大叫之声传出：“末将愿往！”只见一虎背熊腰之人，飞跃马匹而出，手持大刀。却是张明，眼见来到这里许久，嫩是没有一场战给自己打，早就憋够了气，此时见吕布威风凛凛，勇气顿生，拍马赶出。
　　秦羽来不及呵斥张明，张明就远离了自己，直奔战场而去，秦羽只好暗自祈祷张明无事。
　　张明在离吕布三步之地，大刀挺起，一个刀劈华山向吕布砍去。吕布蔑视一笑，右手持戟就此斜上一个弧度，直刺张明，张明来不及收手势，眼睁睁看着戟没入自己心窝。
　　“哇！”鲜血飞溅，吕布一挺画戟，张明顿时如鸿毛般倒飞而起，落在了诸侯面前。
　　“张明！”秦羽看见张明到飞回来，连忙翻身下马飞跑到张明面前，将他扶抱在怀里，擦了擦嘴角血迹，又用手捂住胸口。
　　“主公，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可惜……不能再随主公……杀……”张明咧嘴笑着，露出血牙吃力的慢慢说道，最后一个敌字还未说出，便脖子一扭，断气了。
　　秦羽抱着张明哭泣不止，自认识便一直心性相投，如同兄弟，如今功业未建，便有人先离自己而去。秦羽手摸着不住外流的滚烫鲜血，心里犹如刀割。
　　“啊——”秦羽抱着张明，撕心裂肺般仰头大吼，泪流不止。
　　过了许久，秦羽才止住哭泣，用手轻轻划过张明眼眸，将他的眼皮合拢上。放好身子，站了起来，恨恨地拔剑，直指吕布。脸色铁青犹如拢了万丈寒冰，大声喝道：“赵云何在？”
　　“末将在！”一声似撼天狮子下云端的虎叫之声传出。而后走出一身银白色甲胄，外面披一件白色锦袍，头戴赤金盘螭璎珞巾的赵云。浓眉虎目，面容俊秀，鼻梁高挺，唇若桃红，潇洒俊逸。手持一柄银枪，胯下座骑，浑身雪白，也无半分杂毛，嘶喊咆哮，犹如猛虎下山，正是白龙马。
　　秦羽喝道：“可敢去战吕布，为兄弟报仇？”
　　赵云扬眉挺枪道：“愿取吕布人头献给主公！”
　　秦羽抱着张明走过去，沉重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赵云。只说了句“我不想一天经受几次生死别离之苦！”就回到了自己军马阵前。
　　赵云懂秦羽的意思，那是叫自己不要大意，多加小心应对，即使杀不了吕布也不要紧，关键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赵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赵云收敛了心神，纵马飞出，离吕布三里勒住白龙马。
　　
　　第二十一章赵云大战吕布
　　吕布的蔑视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两人就这样静静对立，暗畜力量，寻找出手时机。大风呼嚎，卷起满天沙尘，战马嘶鸣，笃蹄噗气，互相挑衅着。
　　十几万人马也都鸦雀无声，手持兵器，屏住呼吸静待。此起彼伏的呼气之声渐渐急促，似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将空气抽走一般。
　　赵云将精神提升到了最高峰，率先出手。只见他一甩枪头，白龙马似是心灵相通一般，猛地嘶叫一声，前蹄腾空而起，一个劲越，飞向吕布。
　　吕布见赵云飞来，也一夹赤兔马腹，手挚画戟刺出，迎上赵云。画戟、银枪相碰，“呲呲呲”火星四射，两人交错。便在过身之时，吕布右手将画戟向后一掷，左手接住，就朝赵云横穿过去。
　　赵云早有提防，见画戟杀向自己，右手持枪尾，左手捏住枪尖，横档在胸前，刚好将枪横在画戟的凹处，戟尖离自己胸口只差尺寸。吕布淡皱眉毛，“哼！”一声哼出，加大力气。赵云毫不胆怯，抵住吕布攻势。几个闪息过后，戟尖仍无法向前半分。
　　赵云此时已经感到力气渐渐不支，头脑飞转，忽然骤然加大力度，朝上一挺，抖开画戟，纵马飞退，跳出了吕布周围。吕布见赵云震开自己画戟，略一皱眉，回马直取赵云。
　　赵云见吕布飞来，也不慌张，将银枪挂在马背上，取下身上弓箭，侧弯身子，对着吕布就是一箭。箭如流星，内含千钧之力，将空气都刺得呼呼作响。吕布双眼微眯，一戟挑开那箭。
　　口中大叫一声“好箭法！来而不往非礼也，且接我利箭！”一把收起画戟，张弓搭箭，连发三箭，三箭一字排开，携带着劲破云霄之力、虎啸山里之声，间隔几个呼吸，直射奔赵云而来。
　　赵云心里惊叹不已，手中动作却不落半分。侧身闪过两箭，立过身子时，那第三箭好似长了眼睛般，径直飞向赵云面门。赵云满脸凝重，集中眼力，就在那箭要射中面门之时，赵云一声大吼，双手猛地握住箭身中部，丢在了地上。
　　十八路诸侯都看得呆了，全忘了自己还在战场之上。当看见吕布射杀赵云三箭连发，都暗自替赵云捏一把冷汗。转眼间赵云尽数躲过利箭，都惊叹不已，大喊叫好之声此起彼应。
　　赵云躲过利箭，大喝一声，倒提银枪，杀向吕布。吕布豪笑一声，丢了弓箭，手提画戟与赵云交战一起。
　　赵云使出浑身解数，将一套枪法舞的密不透风，招招凌厉。吕布也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战赵云。秦羽见两人交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当即大步流星走到鼓前，亲自擂起战鼓，为赵云助威。众将士也都摇旗呐喊，响声遍天。
　　赵云见秦羽亲自擂鼓助威，更是抖擞精神，对敌吕布。转眼两人交战至一百回合，仍旧不分胜负，只是此时赵云体力已经有些不支。
　　那边吕布看得出赵云已经支持不住了，更是使出平生本事，加大力气。不过能和自己斗战百个回合，天下间又有几个呢，心里不禁有些相惜之情在心里萌芽。只是想归想，手中画戟并未降半分气劲。
　　某刻吕布抓住赵云精神分散的时刻，就要一戟刺杀赵云。忽的一声如滚滚惊雷暴喝之声响起：“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飞在此！”，众人望去，只见那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挺丈八点钢矛，飞迎吕布而去。
　　吕布听见了，大怒，当即弃了赵云，来敌张飞。赵云听得秦羽说起过张飞武艺，索性将战场让给张飞，自己退到秦羽的身旁。
　　赵云所过之处，纵人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以此显示对他的尊敬。赵云骑到秦羽面前，翻身下马，有些惭愧道：“云武艺卑微，未能斩杀吕布，请主公责罚！”
　　秦羽将他扶起，道：“吕布之能，世间莫敌，非汝过错。汝能扬我军声威，已是大功！待破敌了再说。”赵云心里暖流划过，点点头，与秦羽并立，观看场中情况。
　　只见张飞精神抖擞，酣战吕布。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阵中关羽见了，怕张飞有失，也就顾不得面子，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便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甚是眼花缭乱。
　　战到三十合，仍旧战不倒吕布。刘备见还抵不过吕布，心里寻思：不如自己且加进去，也好叫众人不敢小觑我们三人，于是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
　　吕布本与赵云一战就消耗了几分力气，接着又与不下赵云的张飞酣战。此时三人夹击自己，早有些遮拦招架不住。吕布看出刘备武艺最低，便直攻刘备。关羽张飞见得，不敢大意，使出浑身本领杀向吕布。
　　吕布寻得一个缝隙，看着刘备面门，虚刺一戟，刘备急闪。吕布荡开阵角，倒拖画戟，飞马便回。三个那里肯放弃，拍马赶来。安吕布赤兔马为马中王者，岂是几匹黄鬃马能赶上的，后面诸侯见吕布战败，连忙下令挥军掩杀，喊声大震。最终却只杀死敌军两千多人马，其余全都逃回泗水关去了。
　　众将士追到汜水关前，只见关上箭矢狂风骤雨般袭来，密密麻麻遮掩了半边天空。众将士靠近不得，只好退回营寨。一边派人往袁绍那里传送捷报，一边收整兵马，周边布下防御，以防被董卓率军偷袭。袁绍得到消息，命人宰杀牛羊，领孙坚一同前来宴请诸侯。席间袁绍令孙坚再次领兵打关。
　　孙坚想起自己那次充当先锋攻打汜水关时，憋屈之感顿时如泉涌般袭来。孙坚起身气怒指袁术道：“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今盟主叫我再进兵功打，孙坚如何敢应令而行？”
　　袁术惶恐，羞愧顿生，道：“本将军听信小人之言，悔不当初，这便给将军一个交代！”说完便挥手，派遣心腹将那进言之人斩杀了。
　　而后众人欢畅饮酒不在话下，正喝酒之间，忽有孙坚心腹来报孙坚：“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寨中，要见将军。”孙坚于是辞别众人，回到本寨，唤来问时，才知道是董卓爱将李傕。
　　孙坚问道：“你来此地干甚？”
　　李傕不急不缓道：“丞相曾说，众诸侯之间，只佩服将军一人罢了。因此特使傕来与将军结亲。丞相有一女，貌美品重，待字闺中。听闻将军有一子名孙策，英雄了得。丞相之意，想要配给将军之子。”
　　孙坚冷笑道：“孙坚算甚，今盟军之中袁绍、曹操、秦羽均为当世英雄，岂会只有我一人。我孙坚不是三岁小孩，休要诓我！”
　　转而怒瞪李傕道：“何况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我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我不斩你，你当速去，早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说完令人乱棍打出。
　　李傕抱头鼠窜，回见董卓，添油加醋，说孙坚如何如何无礼，谩骂董卓。
　　董卓闻言大怒，一掌捶碎桌案，寻问李儒计策。李儒淡定说道：“我有两策，可乱诸军。那秦羽前番不是杀了张超么，其兄长便是陈留太守张邈。今岳父可以暗使人告诉张邈他弟被杀之事。让他要报此仇，可以率领兵马攻打秦羽后方小沛。则诸侯间信任便会渐渐化为猜疑，终不悔成事。此是第一计。”
　　顿了顿又眼含深意地道：“今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如领兵回洛阳，迁帝都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流传童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正是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却是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此乃第二计。”
　　董卓大喜道：“有文忧相助，我有何惧哉。”
　　当即令吕布星夜回洛阳，聚集文武百官，商议迁都。只要有不同意的，或杀或罢免。李儒又献计，抢劫城中富豪，以作军费。董卓听从，叫人尽洗富豪家财，又挖了皇陵、重大官员陵墓。共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望长安去了，留下一对人马趁诸侯军马要到之时火烧洛阳。
　　且说董卓部将赵岑，见董卓已弃洛阳而去，便献了汜水关。孙坚驱兵先入，夺下了虎牢关。而后秦羽曹操刘备等人率领兵马入虎牢关，诸侯各领军马赶到。
　　这边孙坚飞奔洛阳，遥望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孙坚分派兵马救灭了大火，令众诸侯各于荒地上屯住军马。曹操来见袁绍道：“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这是做甚？”
　　袁绍道：“诸兵疲困，进兵恐怕无益。”
　　曹操说道：“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
　　曹操大怒：“竖子不足与谋！”自己率领本部人马，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来赶董卓。
　　行走几里，忽然后方有人马赶来。当先一人，正是秦羽，秦羽纵马大叫道：“孟德且慢，羽来助你！”
　　曹操哈哈大笑道：“有紫辰相随，纵使千军万马，操又有何惧！”两人大笑，提领兵马，急忙往西面追赶董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