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黄巾四起群雄逐】曹操起檄诸侯纷应

　　曹操到达陈留，向自己父亲表示自己心志，要散尽家财，招募义兵，起兵伐贼。曹操父亲思索一番道：“家里资产不多，恐怕难以成事。陈留有孝廉卫弘，其人疏财仗义，其家巨富；如果得他相助，则大事成功不远矣。”
　　曹操置酒张筵，宴请卫弘，具言其事，卫弘当即应允，表示为国尽力，自当竭尽全力相助。曹操大喜，于是下发矫诏，驰报各道，然后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曹操任许褚为虎贲校尉，村中所带八百儿郎由许褚统率，取为虎贲营。不过十几天，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一天，有一个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又有一个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操。曹操皆留为帐前吏。
　　又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是夏侯婴之后；自小习枪棒；年十四从师学武，有人辱骂其师，惇杀之，逃到外方；闻知曹操起兵，与其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壮士千人来投。此二人本操之弟兄：操父曹嵩原是夏侯氏之子，过房与曹家，因此是同族。
　　又过几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操大喜，于村中调练军马。卫弘尽出家财，置办盔甲旗幡等物。更有远近富豪家族相赠送粮食水果无数。
　　曹操发檄文给各地诸侯，檄文略致：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檄文传到徐州小沛，秦羽令点将升帐，小沛广陵两郡文官武将齐聚，分立两旁。秦羽让一亲卫将檄文读完给众人听后，不动深色地问道：“我欲出兵响应孟德，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张明嘿嘿一笑，道：“俺不懂大道理，全凭主公吩咐。主公若是打战，我张明绝不含糊！”
　　秦羽含笑点头，眼看众人。这时赵云出班说道：“云以为当出兵，此行有利三。其一可结交天下英雄，收拢民心；其二可训练士兵，军队只有经历血火的洗礼，方可真正称为精锐；其三可使名声外扬，使更多有志之士投到麾下。”说完退回原位。
　　秦羽心里对于赵云所说的一席话身为赞同，眼睛向众人扫来，眼见众人不再发话。习惯性地看向郭嘉，只见郭嘉散漫地靠在一柱子旁，以手为枕，两眼微闭，嘴角边口水溢出，脸含笑意。
　　“咳咳——”秦羽皱眉，不悦地呵斥了几声。
　　“啊?主公，不知何事？”柳毅用手碰了碰郭嘉，郭嘉才缓缓睁开朦胧双眼，有些松懒地问道。
　　秦羽心里大口吐槽，暂时按下凑他的冲动，眯眼玩味笑道：“我方才商议出兵相助孟德，请教你意见！”
　　郭嘉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主公不是早有决断，何必多此一问！”
　　秦羽无语，当即忽略郭嘉，扬声道：“既都无意见，那就出兵除贼。众将收拾必须之物，大军两日后出发！”
　　“诺！”众将轰然应声。
　　
　　两日后，秦羽率一万千策军浩浩荡荡从小沛出发，只留廖化谢虎守小沛，调柳毅到广陵守城。用赵云为先锋，郭嘉为军师，赶往陈留会合曹操。
　　曹操发起檄文后，诸侯纷纷响应，汇集十七路诸侯。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二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三路，小沛、广陵太守秦羽。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多则三万，少也有一二万，各领文官武将，赶往陈留。
　　这天秦羽领军行到陈留己吾县时，沿途荒草绵绵，房屋倒塌无数，一路蔓延着颓废荒凉，偶尔可见几缕青烟升起，刻印此处人迹的存在。秦羽皱眉，下令军队务必严守军纪，不可扰民。
　　忽的前方军队出现骚动，不多时一骑飞入跟前，下马拜道：“禀主公，前方正路有一老妇人晕倒在地，大军不好通过。属下特来请示，当如何行事！”
　　秦羽听完，令赵云坐镇中军，自己催马前去查看。
　　只见一老妇人满脸苍白，脸无血色，衣服破烂不堪。气息时隐时现，显然饥饿难耐。秦羽在山上习得一些医术，当即下马将她扶起，为她断脉，又令人拿来干粮、水等物。
　　“大娘？”秦羽救治了一会儿，又给她喂了一些水。
　　那老妇人手指微微动了几下，良久才慢慢睁开那刻满皱纹的眼皮，打量起周围环境，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地占满军队，顿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增添三分白，吓得浑身战栗，蜷缩一团。
　　秦羽皱眉，挥手示意，立马三里之地就只有秦羽两人。他和蔼的安慰道：“大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因见你刚才昏倒在地，所以才出手救了你。放心我们对你绝无恶意！”
　　那老妇听得温和之声，身子的颤抖微微减轻了些，似是回想起先前之事。然后挣开秦羽怀抱，婆娑着双眼跪拜道：“老身多谢大人相救之恩！”
　　秦羽连忙将她搀扶起：“这本是分内之事，大娘快快请起！”
　　那老妇问道：“不知恩公何人？”
　　秦羽笑道：“我姓秦名羽，字紫辰，徐州人士。因朝廷董卓弄权，此次应诏汇集天下英雄，共谋除贼！”
　　那老妇人暗暗将秦羽名字牢记在心里，又对秦羽弯身行礼道：“想不到大人如此年纪，却有为国之心。老身代天下百姓谢大人，还望大人早些结束战乱，让我们百姓有安歇之地！”
　　秦羽奇异，一老妇人有如此见识，正色道：“自当如此！”
　　秦羽又好生宽慰了几句，取下几贯铜钱、一些干粮留给老妇人后，便率领大军离开了。
　　老妇人在路边深深看着秦羽军队慢慢消失不见，也徐徐往自己的家中赶去。
　　秦羽率领军马来到陈留曹操那里，已经到了未时三刻，赵云下去引军队安营扎寨。曹操走出十里相迎，两人相抱大笑，执手共进帐中。
　　两人分主次坐下，众人也都按次分立两旁。秦羽见曹操身后一人生的容貌雄毅，熊腰虎背，身长八尺有余，威武不凡，心里奇异，问及曹操。曹操淡笑，道：“此乃许褚，字仲康，我在回家路上所收，勇力过人！”
　　秦羽心里羡慕不已，如此便收得猛将，看这人气势，怕是不在关羽张飞之下。秦羽恭贺道：“孟德得此虎将，如虎添翼也！”
　　曹操摆手笑道：“紫辰说笑了，哈哈哈……”
　　两人说笑间，忽然从外走进几个文士，曹操笑着道：“紫辰，来，我为你引见几个贤士！”
　　只见进来三位书生模样，均袭米兰色白衫。左边一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瞳凝秋水似流星；中间一人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右边那人色愉神授，和体饰芬，气定神清。
　　曹操正要介绍，一声笑声传出：“哈哈，志才、公达、文若，好久不见！”曹操皱眉望去，只见秦羽身后走出一人，风姿挺秀，清容皓齿，郎艳独绝，幽丽妩媚，自带一股散漫随性味儿。
　　那几人侧过脸望向他，眼睛顿时一亮，倏尔笑指说道：“好个浪子，竟跑到这里来了。我们几个前几日还在谈论你流落到何方去了呢。”
　　郭嘉弯身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眨眨眼笑道：“让几位如此担心是嘉的不是，来日我请你们喝几口好酒如何？”
　　那几人连连摇头，右边那人回递一个白眼，道：“你这浪子，说得恁好听，怕是嘴馋又要赚我们酒喝吧？”
　　郭嘉摸着琼鼻，颇为无辜道：“我岂是那种人？嘉这次定说话算话。好了，我们待会儿私下畅谈。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主公！”
　　主公？那几人听到郭嘉话语，眼睛蓦地直了，吃惊不已，仿佛看见天上掉下馅饼一般。郭嘉虽然做事不修边幅，放荡不羁，可是才如鬼魅，性子清高，能入其眼，纵观天下寥寥无几。本想将他举荐给曹操，以曹操雄略之主，应该可以投在麾下，不想已经拜主了。
　　曹操见那几人表情，心里也吃惊不已，暗自寻思着待会儿好好询问一下。几人望向郭嘉身后，惊奇无比地打量着秦羽，秦羽被看得有些发毛。
　　郭嘉笑道：“不错，他正是我家主公。姓秦名羽，字紫辰，现任小沛、广陵太守。主公，这是我好友荀攸旬公达，中间是好友谢戏忠戏志才，左边那位便是貌美冠宇的荀彧旬文若！”
　　秦羽笑着施礼道：“羽见过各位，各位之名，羽慕名久矣，今能一见众位容姿，此行不虚也！”
　　那几人收敛心神，也都还礼。
　　曹操笑道：“呵呵，既然都已认识，不如就各唤表字，坐下好好畅谈，如何？”
　　荀攸抚掌道：“如此，最好不过！”于是几人坐于帐中，酒杯交措，畅谈政事，直至酉时才散去。
　　待秦羽走后，曹操心奇，对荀攸几人道：“适才见那郭嘉说出认秦羽为主之时，我见你几人吃惊不已，这是何故？”
　　戏志才笑道：“禀主公，奉孝其人，年纪虽小于我几人，可却有鬼神莫辩之才，胸怀奇谋百兵，眼光深远，当为国士之才。行为放荡，天下英雄少有入他之眼。因此见他奉秦羽为主，有些吃惊。”
　　曹操惊疑，问道：“果真如此厉害？比之你们如何？”
　　荀彧淡然道：“内政之能不分伯仲。只是其人不喜政务，而好军事，临阵对敌，我们不如矣！”
　　荀攸在一旁提醒道：“秦羽得他相助，将来必为主公大敌，到时当小心应对！”曹操心里暗自心惊，沉重地点点头。
　　那一边，秦羽郭嘉走出营帐，问郭嘉道：“不知那几人之才比奉孝如何？”
　　郭嘉不再散漫，认真说道：“荀彧王佐之才，可比汉之张良；荀攸、戏忠可比汉之陈平。曹操有他们相助，将来主公逐鹿天下，此人必为劲敌！”
　　秦羽叹气道：“不想几日不见，孟德已得如此多贤才猛将。哎，不知将来我能否与之争锋？”
　　郭嘉潇洒一笑，说道：“主公何必自忧！有嘉辅佐主公，何惧他们！”
　　秦羽噗嗤一声大笑，摇头晃步而走。
　　五六日后其余诸侯都逐渐赶来。曹操接着各路人马，各自安下营寨，连绵两百余里。而后曹操宰杀牛羊，大设宴席，共议进兵之策。
　　太守王匡道：“今奉大义，还需立一盟主，如此有法令可依，进退有序，然后进兵。”
　　陈留太守张邈道：“孟德发下号召，众位响应才来，我意可为盟主！”
　　曹操连忙摇头道：“操无德无能，不能当此重任。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诸候都纷纷附和。
　　袁绍心中欢喜，表面却再三推辞，众人又是一番苦劝，非本初不可，袁绍方才答应，下面袁术看着心里醋意生起，心里暗自计较。
　　第二天，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请袁绍登坛。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
　　其盟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读毕歃血。
　　众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歃血已罢，下坛。众人扶袁绍升帐而坐，其余各路诸侯按官职年龄排好，两行分列坐定。
　　曹操行酒数巡，说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禁止以强弱计较。”
　　袁绍道：“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当做到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众人都保证惟命是听。
　　袁绍道：“我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其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