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王婧仪的归来

　　坐在车内的王婧怡看到一袭长裙的冷琥珀款款的从大门里走出来，她还是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冷琥珀本人比照片更漂亮，多了份成熟女人的自信，天生有种性感的韵味，难怪展云飞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冷琥珀。”王婧怡走下车喊住迎面走来的琥珀。琥珀停下脚步打量起这个女人，肤色雪白，鹅蛋脸，弯弯的柳眉，小而挺的鼻子，中等个子，妆容精致衣着考究华丽，有点面熟……“婧怡？”
　　王婧怡微微笑了起来，露出漂亮的贝齿，“你还认得我，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琥珀与王婧怡来到一处安静的私人会所。
　　“你们好吗？舅舅好吗？”琥珀问。
　　“他们都很好，只是都非常想念你，特别是我爸爸，当年你失踪后，他一直在找你，在全城的报纸上贴满了你的寻人启事。我很好奇，这些年你去了哪？”王婧怡漂亮的凤眼盯着琥珀略显苍白的脸。
　　“我突然发生了些事情。”琥珀回答。
　　“冷琥珀，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还是想问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王婧怡问，她锐利的目光搜寻琥珀脸上每一丝痛苦的表情。
　　“很好！”琥珀的回答太过平淡，这让王婧怡有一丝丝的小失望。“听说你有个女儿。”
　　“是的，她很聪明很可爱。”说起女儿，琥珀的脸放出幸福的光芒，这让她看上去更加神采照人。王婧怡的眸色幽暗下来。
　　“我也有个儿子！”王婧怡迅速调整状态，柳叶眉得意的往上挑起。“你知道是谁的儿子吗？”
　　琥珀摇摇头。
　　王婧怡伸出一双纤如青葱的玉指，琥珀觉得这双手很漂亮，无名指上戴着一颗很大的钻戒，跟这双白皙的手很相宜。王婧怡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缓缓的放下杯子，整个过程优雅而细致，琥珀静静的等待。
　　“展云飞的儿子。”琥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王婧怡捕捉到了，她笑了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芍药，姹紫嫣红的开在暖风里。“现在知道了吧，我的儿子也是展云飞的儿子。”她低缓的语调里透出咄咄逼人的傲慢。
　　“鹏鹏是你的孩子啊，难怪我见了他就觉得特别亲热，这孩子跟我们家水晶玩的很好。”琥珀提到孩子就满心欢喜。
　　“琥珀，听说你在展家做女佣。”王婧怡依旧用一种缓慢而高冷的语调说，琥珀觉得这跟展云飞那种高高在上的风格倒挺搭。
　　“嗯，我是他家……哦，不，应该是你们家的女佣。”琥珀倒不以为然，王婧怡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接着她换了低冷的音调，“冷琥珀，你父母双亡后就寄居在我家，是我们收留了你。没想到，我从地球转了一圈回来，你还在我家，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妙。冥冥之中，注定我将成为你的主人。”
　　琥珀平静的看着这张精致的漂亮脸蛋，这个女人跟那个狂妄的家伙倒是天作的一对，“你跟他确实很配。”
　　“谢谢你！我会把你的恭维当作是对我们婚姻的祝福，而且，我也很需要你的祝福。我跟展云飞的婚礼，希望你能当我的伴娘，琥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琥珀只是笑而不语。
　　“琥珀，你是我的好姐姐，听说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他身边有很多狐狸精，这几天，你帮我看紧点。”王婧怡意味深长的说。
　　“我会做我份内的事。”琥珀回答她。
　　两人聊了会，各自离开。晚饭时分，琥珀回到小白别墅。做了几个菜，不确定展云飞会不会过来吃饭，自己怏怏的倒在沙发上等。
　　恍惚里，她看到王婧怡挽着展云飞的胳膊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展鹏鹏，舅舅和舅妈站在餐桌前欢迎他们一家三口。展云飞走近，看到琥珀睡在沙发上，厉声喝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出去！”琥珀吓得立刻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个人影，原来是梦。看着窗外，
　　琥珀抱着枕头，怔怔发呆。及至展云飞回来时，她侧着脖子睡着了。
　　王月明夫妇、王婧怡带着展鹏鹏一起探望展家祖母，老太太见了玄孙，病也好了大半，当晚把展云飞叫了回来，宴请王家。展鹏鹏长得像祖父，老太太越看越喜欢，把原先对王婧怡的偏见淹没了。吴丽华眼眉活络，时不时在老太太耳边旁敲侧击下，让两个孩子成婚，把老太太说得有点心动。
　　展云飞在席间则一直一言不发。餐后，他回到公司看黑杀提供的情报。有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点了一支烟，沉思良久，一看时间，已是凌晨时分，叫来小丁，还是赶了回来。一天没见这笨女人，心里总觉不踏实。一进内厅，饭菜凉了一桌，没箸一筷，这女人大概也没吃过一口。她自己蜷在沙发里，两颊绯红，浑身发烫。
　　“笨女人！”展云飞把她抱到床上，喂了药，自己回房间休息。睡得迷糊间，被一阵尖叫声惊醒，他连忙冲动琥珀房间，一看，这女人裸着半身惊恐的坐在床上，看见展云飞出现在门口，立刻钻到被子底下，露出脑袋叫：“我衣服？”
　　展云飞懒洋洋的说，“我脱的。”
　　“你……你对我做什么了？”
　　“这是我想到的最好降温办法。”展云飞到琥珀身边，“张嘴！”
　　“你想干什么？”
　　“张嘴！”展云飞不耐烦起来，将体温计塞进她嘴里。琥珀含着体温计，眼珠子转来转去疑神不定。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睡在自己床上，但展云飞对她毫不在乎甚至有点讨厌她的样子让她摸不着头脑。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展云飞拔出体温计，眯起眼睛找水银柱，翻来翻去将一个小小的温度计旋转了一千八百度都没找到刻度，琥珀起来，接过自己看，“还有这么笨的人，连这都不会看。”
　　“37.6，好像也不是很热。”
　　“你不热，我热了。”琥珀回头看，展云飞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琥珀惊呼一声钻入被子，“你出去！”
　　“一般般而已。”展云飞表示他的不屑。“看样子你已经康复了，我要休息下，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叫。”
　　琥珀不回答，看着他走出去带上门，确定安全后，才敢起来穿好衣服。
　　下午，乔楚楚打来电话邀请她晚上参加工作室的聚会，展云飞听了，“他今年表现不错，公司刚嘉奖了他们，不过你不包括在内。”
　　“为什么？”
　　“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清心寡欲了吗？何必追求这种虚名。”
　　“我可没有那样的境界。只是我努力工作，也想与大家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琥珀巴巴的望着他。
　　展云飞朝她看看，“去吧。”
　　琥珀听了眉开眼笑，喜滋滋的去了乔楚楚的聚会。这里都是富有激情活力的年轻人，觥筹交错间气氛高涨起来，琥珀受了感染，跟大伙儿一起嗨起来。
　　席间，来到洗手间。
　　“郭太，您也在这里啊？”琥珀听到同事小阮的声音。
　　“是啊，小阮，你们今年设计的款式都好漂亮。”
　　“那当然，这都是乔大设计师的作品。”
　　短暂的寒暄过后，郭太旁边的贵妇贾太太压低嗓音说，“听说你们那有个姓冷的女人在做代言？”
　　“冷琥珀啊，这女人来头可不小，跟我们一起出的道，可人家有后台，一上来就是主秀。”
　　“那你知道这姓冷的后台是谁？”郭太一副神秘的表情。
　　“谁啊？”
　　“就是你们的总裁。”看到小阮惊诧的表情，郭太笑了笑，“她是展家的女佣，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了男主人，搞得展云飞把她当宝似的。”
　　“什么宝啊，这种女人迟早被展云飞甩掉，就像以前生私生子被人家抛弃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贾太太扭着义愤填膺的神色咬牙切齿，“展云飞有未婚妻，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呢。再说，展家老祖宗不会同意的。”
　　“展家老太太也能管这事？”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展家的这位老太太对水性杨花的女人深恶痛绝。”贾太太提起展家老太一脸崇敬，这也是一个捍卫家庭婚姻的正室对能够执掌传统道义权威的敬意。
　　“是啊，这女人的私生女居然跟我们的儿子同一个学校。这样下贱的坯子怎么配进贵族学校。我们都觉得耻辱，要是带坏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已经联合家长协会的太太们，联名要求校方开除那个女人的女儿。”
　　三个女人聊了会，结伴走出了洗手间。良久，寂静。
　　琥珀手脚冰凉，人言居然是如此的可怕，我的水晶在学校那样一个充满仇视的环境中，该多么孤立无援啊！天啊，我的孩子，我还麻木不仁的责怪孩子。
　　琥珀踉跄的走出来，给乔楚楚发了简讯以示不告离席。琥珀握着手机，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喘不上气，她看了看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沈家豪接到电话后，很快跟琥珀见了面。琥珀用缓慢而深沉的语调向沈家豪叙述了她的遭遇，沈家豪静静的听着。
　　“家豪，你能帮水晶联系到国外的学校吗？”
　　“可以！”沈家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谢谢！”
　　“琥珀，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只要你需要。”
　　琥珀看着窗外，樟树下萧瑟的夜色中婆影娑娑，枝干黢黑挺拔，橙黄的路灯洒在枝叶上，光华一片；光影的另一侧，则是深黑静谧的让人难以捉摸的世界。细密的雨丝穿梭在城市的匆忙中，润湿了光怪陆离的地面，车轮压挤着流光溢彩的世界的倒影，速度总在横向的纵伸里。琥珀深呼一口气，肺腑内浊气浓厚，使她更想在凌冽的夜幕里行走。放任脚步迈向东西南北。
　　琥珀别了沈家豪，漫无目的的走。她不知道该去哪？要是水晶在，现在她们该开开心心的挤在被窝里讲故事。那个小屋虽小，但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温馨。摸摸包的内层，钥匙还在，琥珀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小屋走去。转动钥匙，门开了。熟悉的温暖的味道热热烈烈的包围着她。琥珀幸庆自己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小屋，哪怕再小，再简陋，在失意孤独的时候，都是她心灵休憩的所在。
　　生起炉子，脱掉大衣，琥珀换上一件旧衣，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慢慢看起来，沈家豪问她，“没去A大，会不会觉得遗憾？”
　　琥珀回他，“现在回不去了。”
　　“路在你脚下，迈开步子，你面对的始终是你的前方。”
　　琥珀看了家豪好一会，突然激动的上前抱住他，“谢谢你！”
　　黑暗中行走，哪怕一点点光亮，足以振奋行者的内心。沈家豪被琥珀的突然猛烈的举动愣住了，他伸手抱着她，感觉到这女人身上的自信回归。琥珀坚韧，内心强大，他曾想过，如果两人对换角色，他未必有琥珀那样的坚强独立，这个善良的女人内心似乎更为圆润。在高中时，对邻班的琥珀充满了懵懂的情愫，岁月的流淌，没有冲淡他对琥珀的感情。多年后的相遇，让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更浓烈，也多了一份一个成年男子对独特成年女性的尊敬。
　　冷琥珀与展云飞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展云飞与未婚妻有一个儿子，并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展云飞出于某种原因一直不愿意与王婧怡结婚，现在琥珀夹在中间，无论展云飞对她是否真心，她都不会幸福。冷琥珀也意识到这点，展云飞不会放手，不管琥珀愿不愿意，他都要将这个女人栓在身边。
　　沈家豪坐在车内，他一路跟着琥珀到这里，看见琥珀进了屋子，小屋亮起了灯。透过冬日窗户的剪影，他看到一个女子散着如瀑的长发坐在窗下看书，身影是如此美而摇弋。沈家豪放了心，开车离开。
　　
　　平安夜，孩子们回来了。平日冷清的小别墅瞬间热闹起来。水晶显得特别高兴，她两只充满忧伤的眼睛里现在装满了快活的神色。两年来，她长高很多，性情也变得内敛含蓄。她会静默的呆在一处，嘴角一抹狡黠的笑，目光敏锐的观察每个人。紫水晶外表清纯秀美，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上去就是一个乖巧文雅的美丽女孩。
　　琥珀为女儿的变化感到担忧。女儿变得太过成熟，一个本该是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的天性已经很难在女儿身上看到了。
　　这一天，琥珀很忙，她忙着为节日做准备。可她心情好极了。
　　展鹏鹏是个非常粘人的孩子，尤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水晶。如果不道破，都以为这小男孩是水晶的小跟班。
　　晚餐还没开始，展家老宅派人来接长玄孙。展鹏鹏不乐意，“水晶在哪我就去哪？”管家只得将小女孩也带上，并恳请琥珀一同前往。
　　展鹏鹏很高兴，他就喜欢与水晶两人一起粘着琥珀，琥珀漂亮，笑起来好看，能做好吃的，晚上睡前会给他们讲故事。他自己的妈妈不会，王婧怡从不对他笑，不会抱他，更不会帮他洗澡。展鹏鹏喜欢洗澡，虽然长大了自己能洗，但他就要琥珀帮他洗。琥珀给他完澡，就用一块大浴巾裹着他把他抱到床上换衣服，从浴室到小床只需二十秒的时间，可这二十秒的时间里，展鹏鹏嗅着琥珀脖颈里的香气，小小的身子被紧紧的抱着，他就觉得特别舒服。展云飞看见儿子被琥珀抱出来，他上前拎起孩子，一把甩在床上，不管儿子在那撒泼，醋劲大发的警告琥珀，“让他自己洗！”
　　车子很快驶进展家老宅。展鹏鹏牵着水晶的手将她领进屋子，琥珀脸色苍白的在后面跟着。
　　展家老太爱热闹，公司的年会办在家中。琥珀进来时，这里已经有很多客人了，大家觥筹交错，衣袂飘飘。
　　这边客人太多，管家为缺人手着急，琥珀见闲着没事，向管家自荐愿意帮忙，管家一时为难，虽说琥珀是管家招进来的，可展少爷待琥珀可不薄，一时踌躇，琥珀笑笑说，“没事的。”管家便拿了套这边的制服让她换上，安排酒水。琥珀也不介意。她穿梭在衣鬓飘香间，时光仿佛将她置身另一个空间，恍如梦。
　　“哎呦！”
　　“怎么啦，郭太？”
　　“你这人怎么回事，把酒水洒在客人身上？”王婧怡走了过来。
　　“对不起！”琥珀自己也搞不清楚情况，刚才她被一个女人碰了一下。
　　“真不好意思，郭太太，我们下人不懂事，撞到你了。”王婧怡满脸堆笑。
　　“婧怡，你也太仁厚了，任由小三在家里兴风作浪。”郭太太瞟了一眼琥珀，突然一巴掌打在琥珀脸上，琥珀一个趔趄，连人带杯子倒在地上。
　　“我最恨这种龌蹉的女人，有点姿色就想勾引别人的老公。”郭太满腔怨恨，自己的丈夫跟外面的一个女演员在国外打的火热，她听到王婧怡的遭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似自己的仇敌般，今天非得替王婧怡也替天下的正统们出出这口恶气。
　　这边喧闹，涌来一群围观，很遭太太们的一片恨骂。大家激涌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潮水抨击冷琥珀，王婧怡为展家生了个儿子，也跟展云飞订了婚，却被一个小三从中作梗，家庭不能圆满。像王婧怡这样一个文静娴雅的女人怎么能让一个下贱的小三直面挑衅呢，这大大引起了女人们的公愤。
　　王婧怡站在一旁，一副与世无争的柔弱 模样，这样的效果她非常满意。
　　琥珀一言不发被逼在一角，刚才摔在地上时，玻璃渣子扎进手掌，她不吭一声，冷冷的站起来扫视众人。王婧怡上来拉住琥珀，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琥珀摇摇头，准备离开，王婧怡不知怎么的突然摔在地上，“我好心扶你，为什么要推我？冷琥珀，难道你非要拆撒我跟云飞吗？让我儿子没有妈妈吗？”
　　琥珀震住了， 莫须有。这种漠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郭太等人。郭太多年来被夺夫之恨的憋屈、愤恨彻底爆发，她如鹰隼般的手抓住琥珀的头发，另一只手抓向琥珀的脸，男人就是被这种妖媚的脸迷惑，把男人迷得六神无主抛家弃子。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我让你再去勾引男人。”郭太伸出长指甲抓向琥珀的脸。
　　“住手！”众人一愣，展云飞暴喝一声，满脸怒容走进来。
　　“郭太太，今天是公司年会，本该高高兴兴地，怎么在我这儿欺负起我的人来了。”
　　“云飞，没这么严重，是琥珀笨手笨脚弄脏了郭太的衣服，态度傲慢，大家看不过去，说了琥珀几句，没想到琥珀不认错还出言不逊侮辱客人，这才发生了这些小误会。”王婧怡马上过来解释。
　　“是吗？”展云飞扫视了四周，大家寒若惊蝉不敢言语，旁观者趁机离开，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参与人家的纷争对自己没好处。
　　展云飞扶起琥珀，问她有没受伤。“我没事。”
　　展云飞将脸转向王婧怡，“我们得好好谈谈。”王婧怡看到展云飞阴沉的眼睛，不禁吓一跳，她哆嗦一句，“这与我无关。”
　　“什么事啊，这里这么多人？”展家老太太被一个青年男子搀扶着走过来，展家老太一头银发向后整齐的梳着一个发髻，脸部光滑红润，下巴微微翘起，看上去非常慈祥，眼神有力而威严。旁边的男子年轻俊朗，眼角上翘是双丹凤眼，挺直的鼻梁，嘴唇薄而红润，他的目光看了四周，大家觉得这个男子都在朝自己笑。年轻男子的目光盯着琥珀瞧，眼神不语而笑，颇有探寻的味道。
　　“奶奶，您来了，刚才我做错了事，被云飞埋怨了几句。”王婧怡上前搀扶老太太。
　　“你做错什么事了？”
　　“有个下人蛮横无理，冲撞了客人，我为了展家的颜面，就上来说了她几句，没想到被云飞看到了，说我欺负他身边的人。”王婧怡委屈地说，眼泪簌簌的留了下来。“奶奶，我错了，不该顶撞云飞。”
　　“事事从大局考虑，做的对啊。”老太太说。“云飞，你可不能偏袒自己的人啊。”
　　“奶奶，我知道分寸。”展云飞说，他看到琥珀握着手臂皱起了眉头，但是琥珀不让他靠近。
　　“是你吗？”展家老太太走进，看着琥珀，“模样看着是个利索的人，在展家做事，要懂点规矩。”
　　“是！”琥珀轻轻地应了一声。
　　“妈妈，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展鹏鹏带着水晶跑了过来，水晶扑入妈妈怀里，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只看到琥珀被人围在中间。
　　“阿姨，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展鹏鹏也看到琥珀手指缝里流出的鲜血。
　　“鹏鹏，小孩子别乱说话，来，到妈妈这里来。”王婧怡对儿子说。
　　“不，我要保护阿姨。”展鹏鹏并没有理会王婧怡。
　　“鹏鹏，听妈妈的话，到外婆这里来。”吴丽华说。
　　“不！我不准你们欺负琥珀阿姨。”展鹏鹏跟在水晶身边，他看到小伙伴眼里淌着泪花。
　　“你这孩子。”吴丽华尴尬的站在一旁。
　　“云飞，带她去包扎下。我们散了。”展家老太太说，她看着小玄孙，“鹏鹏，跟太祖母进屋去。”
　　“我要陪阿姨。”展鹏鹏态度坚决。
　　“鹏鹏，阿姨不要紧，你扶着太祖母进屋。”琥珀说，“乖乖的听话。”
　　“哦，那我等下来找你们。”展鹏鹏跟着太祖母进了屋。吴丽华跟在人群后，不时回头看琥珀母女两人。
　　“她们欺负你也不知道吭声？”展云飞对琥珀说，他将琥珀带进屋内，给琥珀包扎。琥珀低着头，不回答。这让展云飞很窝火，他抓住琥珀的手，“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
　　琥珀眉心皱了皱，她抬起头，“我跟你没话说，请你离我远点。”
　　展云飞眯起眼睛，加重力道，琥珀疼的咬紧牙关，忍着痛，鲜血渗出纱布，“不许你欺负我妈妈。”水晶上来捶打展云飞。展云飞连忙松手，脸上愧疚。
　　“疼了也不知道叫。”展云飞轻柔拿起她的手，仔细为她包扎。“为什么要到这边来？”
　　“管家接我们来的。”
　　“弄好了，我让小丁送你们回去，这边不适合你。”展云飞看着她。
　　“哪里适合我？”琥珀问，“你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去，我不想呆在你身边。”
　　“冷琥珀，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展云飞说得斩钉截铁。“我马上送你回去。”琥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