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琢磨不透的三

　　一九九零年，少了八一的哥四个，一路坎坷的升到了初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哥四个，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每天发生着新鲜故事。谭博算是哥五个当中最滋润的一个了，每天和喜欢的人坐的那么近，也开始发奋学习起来，成绩居然直线上升到了中上等。
　　可能我们时常会说日子无聊，日子便也和我们偶尔开起了玩笑，小学就有了女朋友的卫东，上到了初二居然还是单身一人，还好单身的不只是卫东一人，在周末或放假时还有三作陪。其实大家最搞不懂的就是三，如果说卫东没有女朋友那大家还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为了曾经的一个人，可是三和孙光跟卫东不一样，自从八一那牲口在校门口一战后，孙光和三的地位那在学校里是无人能比的，在中学那个花花绿绿的大家庭里，也不是每个女生都像马莹和方芳那样积极进取，正好相反，爱慕虚荣贪图地位的却是大多数。
　　孙光每天像大哥一样，身边总有那么几个女生围着转，玩呗，又不是娶老婆，就这些足以让很多人羡慕嫉妒的牙根痒痒。三却正好相反，也有不少女生试着靠近三，可是三总会用那种冷漠的神情把人拒之千里，久了也没人在自找没趣了，最好笑也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三居然还参加了学校开展的献爱心活动，就是每逢星期六日去帮助那些孤寡老人，帮着洗洗衣服做做家务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用孙光的话说，这小子自己家的地都没扫过居然去帮一些老头老太太干活，唉！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星期六，卫东实在是一个人在家无聊，便骑着车来找三，到了三家一问三还不在家，便又去找孙光，刚到孙光家门口，正好碰上孙光从家里推着自行车正往外走。
　　“干啥去孙光？”卫东问着。
　　“我艹！卫东来了，我这正要出去跟别人看电影去呢，一起去？”
　　“又是跟一帮小丫头去吧？一起去我给你当电灯泡去啊？我这个命啊，三三不在你又鬼混去，谭博那小子更不用说了，这大礼拜六的我又得一个人过了。”卫东抱怨着命苦。
　　孙光笑着：“你那不自找的吗？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女孩，我今天哪也不去了，我陪着你。”
　　“我靠了真够意思！你不怕那些小丫头不理你了啊？”卫东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她们算个屁，走旧的来新的，跟你似的一直对方芳还念念不忘的啊？再说了就她们能跟咱们哥们这感情比吗？走，屋里去。”孙光说着又把自行车推回了院里。
　　一进屋，卫东就看见柜子上放的双卡录音机，“行啊，添新家具了。”
　　“那是，都跑着奔小康呢，咱也别落后啊。”说着按下按钮，喇叭里传出郑智化的歌曲：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啊缠住我心田，叫我日夜的想念，你那美丽的麻花辫……
　　“关了，关了。”卫东叫唤着。
　　“咋了？多流行啊。”记得那时候这个年纪的男生，每个人口中都几乎哼哼过郑智化的歌曲，如星星点灯，水手，麻花辫，三十三块等。
　　“明知故问。”怪不得，本来方芳就是梳着两条美丽的麻花辫，卫东这是触歌生情。
　　“三这小子大星期六的干啥去了，你知道不？”卫东问着孙光。
　　“你不知道？三那小子帮老头老太太献爱心做家务去了。”孙光嘿嘿地说着。
　　“献爱心？三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咋搞不懂他了呢。”卫东叨咕着越来越不明白三了。
　　孙光一听，神秘的对卫东说：“你也不明白啊？我跟你说三是不是变态啊？我最近发现他上课的时候老偷偷地瞄上我几眼，你说他自己家的地都没扫过，大星期六的却跑去给那些老头老太太家扫地去，这世界咋了？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世界变化快啊？”
　　孙光和卫东谈论着三，而三现在却在一家孤寡老人家里在刷着盘子碗。
　　“卫国，我去烧些热水，那些盘子碗太脏了不用热水刷不干净的。”张丽对头上已出了汗的三说着。
　　张丽是三的同班同学，就坐在孙光的前座，平日里张丽也不爱笑闹，在那些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女生眼里觉得不爱与人为伍，就背地里说其清高，其实张丽和其他的女生比起来也没有可清高的地方，家庭，长相，学习，都算一般，只是多了一颗善良的心，学校开展献爱心活动，张丽就是第一个报的名。
　　“小心别烫到。”三嘱咐着张丽。
　　张丽点着软柴放往炉膛里放着柴火，不一会水壶就响了起来水也沸腾了。可能是壶用的年头过长了，壶把一提就断了，一壶沸腾的开水全洒在了张丽的脚上。
　　张丽啊的叫了一声，三听到叫声忙放下手里的活向外屋跑去，三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用开水烫了，赶紧脱下张丽的鞋和袜子用凉水冲了起来，一边冲着一边说：“我送你去医院。”
　　可能很疼张丽咬着牙，可嘴上还说着：“不用了。”
　　三不管那套，对两外两个献爱心的志愿者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然后不由分说地背起了张丽到门外，把张丽放在自行车后车架上骑向了医院。
　　到了医院，张丽的脚经过处理一番后又上了点药，张丽自责起来：“都是我不小心，什么也没做还耽误大家了。”
　　三听了挺生气地道：“你瞎说什么？都烫成这样了你还怪自己？你什么都别想了，回家好好养着按时擦药，等星期一了我去你家接你上学。”
　　张丽连忙道：“不用了，我能骑车上学，再说你接我上学又不顺路要多走好远的路呢。”
　　三笑笑：“没事，正好我还可以锻炼身体呢，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你。”
　　三倒有些难为情了：“什么话？咱们是同班同学你还说这个。”
　　医院出来后，三又驮着张丽回到了孤寡老人家，用张丽的车子送了张丽回家，然后自己走着取回了自己的自行车回到家，等到了家天已经擦黑了。
　　到了星期一，三比平日上学早起了一个多小时，一番梳洗后便骑车去接张丽，虽是大清早的，可是驮着一个人再加上路不好走，三的后脖子上已有了汗珠。张丽坐在后面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拍了拍三的后背说：“给你留着擦汗。”
　　三一手扶把一手伸向身后，接过了手帕没有去擦汗，而是直接放进了兜里。
　　“明天我自己来上学吧。”张丽看着三都出了汗，心里很过意不去。
　　“这算什么，小时候我们还常压着瘪带驮人呢，你就安心的坐着吧，只当给我一个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的好机会，还有你可要听医生的话，你的脚要按时擦药，一星期里边都不能乱动，要是你不听话到时严重了锯掉，你可别后悔。”三吓唬着张丽就怕她不听医生的话。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你就会吓唬人。”张丽在三后背掐了一把。
　　三呵呵地笑了起来，骑的更欢了。
　　就这样三下学送上学接的一个多星期，张丽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一个月后，自习课上孙光旁若无人地跟边上的同学聊着天，张丽转过头来小声对孙光说：“你能小点声吗？我都没法复习功课了。”
　　不说还好，张丽这一说孙光还更来劲了，还调戏着张丽：“原来你喜欢偷听我说话啊，要不放学了咱俩一起看电影去？”
　　“谁偷听了？你那么大声有耳朵就能听见。”张丽回过头去不再和孙光理论。
　　孙光呵呵地笑着，一侧头发现三正望着自己，孙光起了一身鸡皮嘎达，骂了一句：“变态。”
　　下课铃响了，张丽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刚才和孙光聊天那几位同学朝着孙光围了过来，嘲笑着孙光：“碰钉子了吧？你约她？她可清高着呢。”
　　孙光一下被激怒了：“她多什么了？你们敢打赌不？我要是能约到她你们输什么？”
　　“赌就赌，我赌五块。”一位男同学信心十足地说着。
　　“你呢？”孙光指着一位女同学，“你就赌以身相许呗？”
　　“我怕你啊？”这女同学倒挺豪爽，没准早盼着这个呢。
　　“你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不？”三站起来冲着围着孙光几个要打赌地骂着。
　　那几个同学一看三，忙拿起书包走了，三要是急了别说是一班的，就是初三的也没几个敢顶嘴的。
　　孙光望着三心里打起鼓来：“这小子对女的没兴趣，不会是喜欢男的吧？难道在吃我的醋？”想到这孙光不敢再想下去，也不等三一起回家了，自己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