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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幽月初会

作品名称:十丈红尘之玲珑引      作者:千影翎雪      发布时间:2011-09-01 14:04:48      字数:6034

乳白色的晨雾正烟一般袅娜自路上升起,四散开来,烟雾缥缈中,远处隐隐传来了辘辘的车辆声,轻轻的马嘶声。

“白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白司晨打了个呼哨,勒住抽绳,回头打量了桦然几眼,才慢吞吞地道:“不知你要到哪里去?”

桦然清醒过来之后不知是何原因不但忘记了李家双老的惨死,也忘记了曾经救助自己的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大叫:“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再问之下她记得自家的一切,却忘记了自己与李家双老以及钟绝期。看她这样子自己怎么能丢下她?于是就带着她一起上路,虽然有白练剑的麻烦在身,但所幸没有人来骚扰。此时他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引起的麻烦。

去哪里呢?

桦然拧起了眉毛,才出来几天啊,自己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莫名其妙将东西全部丢得干干净净,连自己为何会认识这个人都不知道。桦然怔在一旁,眼泪几乎又要掉了下来。

白司晨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叹口气,爱怜的道:“你莫哭,我们一起走吧。”

桦然点点头,虽然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但在他身边却有一种安全感,就像在哥哥身边一样安全。

“坐好,要出发了。”

车子走了很久,摇摇晃晃的,桦然还在低低地哼着小调。慢慢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已经快睡着了,她梦中仿佛又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还躺在摇篮里,她的娘亲正在摇篮旁哼着催眠曲。

这梦多美、多甜!

只可惜无论多甜美的梦,也总有醒来的时候。

忽然被一阵吵杂声惊醒,才发觉车马早已停下。

“怎么了?”桦然刚爬出车厢就被白司晨抓着手拉下车子,她不解地看着白司晨。

就在这个瞬间,空气中传来破空之声,上中下三道剑气直刺白司晨。白司晨拉着桦然向旁边猛闪,将杀招避开。在他避开瞬间之时,黑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背对着二人。一身黑色紧身装束,背后背有两把精制宝剑,剑鞘上的宝石闪着光芒。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笠,侧着脸,看不清楚面孔。

“其他人一起出来吧!”白司晨口中如此轻松的说着,心里却不敢大意,小心的瞅着四周。

他感觉得出周围气氛不对,明显有高手在左近。

“白大哥,他是谁啊?”桦然躲在他身后探出头轻声问道。

白司晨将她挡在身后,低声道:“跟紧我,不要乱跑。”

桦然刚点点头,忽然看到远方有光点浮动,空气中亦传过来难解的压抑,瞬间便又有一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人身着双色服饰,看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与黑衣人同样的冷然,同样的孤傲。

黑衣的人剑指白司晨:“跟我们回去。”

“我拒绝。”白司晨故作轻松地道,心头却是暗暗焦急起来。

两人交换眼神一起攻上,两面夹攻白司晨,白司晨衣袖带起劲力抵挡双方攻击,还要照顾桦然,顿时落入劣势。

片刻后,白司晨已完全陷入两人的合击中,桦然虽然着急,怎奈自己不懂武功,只有干着急的份。

“随影,快出来啊!”桦然着急之下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如今恐怕也只有靠这个自己的影子来打退敌人了。可惜她忘了,在她的生命未遭到危机时,随影根本不会现身。

激战依旧,围杀之人招式如潮似浪,绵绵不绝,而随影始终没有出来。

棕衣青年手中长戟,或刺或勾或削或砸,刚柔并济,在他手中恍如浑然一体,逼的白司晨连连退却,交手十招,白司晨已知自己今日难以脱身,向后疾闪,想退出战场。

孰料,这两人的身法比他想象的要快上许多,紧随而上的戟劈头砸下,冷剑随后立即刺来。白司晨避无可避,只好暂时推开桦然,双手在胸前划过,宏大的掌力硬接下重戟之击。

白司晨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酸麻之感,贯彻全身。可这仅仅是开始,他还未等反应过来,剑却刺入他的左肋下。瞬间中招的白司晨登时一个踉跄,差点昏迷。

两人正准备捉人,突然白司晨长啸一声,一纵而起,约有数丈之高。掌劲一贯百丈,所过之处,几无完地。

一击过后,烟尘散去,白司晨和桦然已离开战团。

“可恶!被他逃了!”棕衣男子有些气恼。“折柳,你说怎么办?”

“追。”折柳冷淡地道。

只见白司晨专往山谷跑去,跑到出口他忽然转过身来,双掌运起全身功力。折柳两人见此状,情知不好,加快脚步。只见白司晨击向左右石壁,大地为之颤动,山谷之上,松动的巨石纷纷落下,煞时间,山谷之内,被山石堵塞。

经此一下,白司晨已经虚脱,差点跪在地上。桦然忙扶住他:“白大哥,你没事吧?”

白司晨扶着她喘口气:“我们快走,他们很快会追来。”

“好。”桦然扶着白司晨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夜,荒野篝火冉冉,逃亡的白司晨和桦然终于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日的厮杀,不眠不休的狂奔,即便是天神,也会累垮掉。

“白大哥,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白司晨自己处理好伤口,又将外衣脱下来,盖在桦然的身上。低低的说道:“抱歉,连累到你了。”

桦然握紧了带着他体温的外衣,心里一片温暖:“我不怕,他们还不敢动我。要不我带你去我家吧,有我哥哥和风哥哥在,没人敢为难你。”

“我不能把麻烦带给无关的人。夜深了,你先休息吧。”

“嗯。”明知这个人有自己的骄傲,她也不再劝说。

白司晨轻轻苦笑,自从他探访那个地方之后已有被追杀的准备。而他没想到的是会遇上桦然,虽然她的身份足够保护自己,但不知为何在心底,自己竟是丝毫不愿连累到她。

思想连篇之后他闭目小寐,刚刚合眼,只听空中枭鸟凄厉之声又起,白司晨惊醒,背起未醒的桦然夺路而行。

走了许久,白司晨的伤口重新裂开,又有新的鲜血流出,脚下顿时踉跄一下。桦然早已经醒来,只是趴在他背上感觉很安全,很幸福,她趴在他的背上心神微微动荡着。蓦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忙跳下来:“白大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司晨拉着桦然一路奔跑,时间不大就已经进了城。

看着白日繁华的街市此时竟是异常的冷清,白司晨一路看过去,只有一间阁楼上还亮着灯。他忍住伤痛,单手扶住桦然的腰,道:“别怕,我们上去。”足下轻点,连带桦然一起带上阁楼,就算没有生机,能躲一会也是好的。

到了楼上,正见堂中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窗户而坐,面前立有一张几案,案上放有瑶琴,想来刚才在弹琴,只是那背影似曾相识。忽地一种不祥之感突然而至,让他生出一种掉头而去的欲望,似乎一脚踏进,便有大祸临头。

可是这位女子却轻轻站起转过头,桦然顿时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人飘逸如柳,素雅如莲,柔美如水。一袭雪白色长裙,布质柔顺如水,腰间一根水蓝色的腰带盈盈系住,长长裙摆刚刚遮住足踝,脚下一双水蓝色的绣鞋,鞋面上以白色丝绒勾有一朵白莲。长长的黑发以一根白色绸带系在尾端,脸上脂粉未施,却难掩倾城之貌,一双星眸此时正半睁半眯,仿若从酣梦中被人惊醒。

白司晨惊讶的一瞬,莫名的杀气已卷涌而来。下一瞬,他的手不自觉扣住她的脖子:“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转身坐在琴前,十指拨动琴弦,琴音不断。白司晨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命门已被白衣女子单手扣住,他刚要反抗,但身子不由自主的与桦然被一股柔和之力推入纱帘之后。

白衣女子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琴音依然未断。

“嗖嗖。”两声轻响,窗外飞掠进来两条身影,未有言语,霜刃一寒抵住她的脖颈,“说,那两人在何处?”

琴音未歇,白衣女子眼眸一片清澈,淡淡开口:“这是现今世道求助别人的态度吗?”她第一次开口讲话,轻柔的声音像一泓清泉流过众人心口,抚平多日积累的疲累。

“闻笛住手。”黑衣人喝阻棕衣男子,但语气也是冷冷的:“我们要搜这间屋子,姑娘是否同意?”虽然有檀香的气味弥漫,但那微微的血腥味却是瞒不过他。

“我拒绝。”白衣女子纤指一勾,挑起一个高音,琴声中断停止。她起身,缓缓回头,至美的脸上清清淡淡,“你们离开吧。”

“这……”闻笛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对他们说话,不由一阵错愕。

折柳微怒,身上的杀气陡然凌烈起来,伸手握住剑柄,下一刻他似乎就要动武。

白衣女子向两人走近几步,不经意的露出戴在腕上的紫玉环,道:“回去告诉贵楼之主,这件事我插手了。”

“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们?”闻笛长戟就要出手。

折柳乍见紫玉环大感惊讶,忙拦住闻笛,细细看了紫玉环片刻,终于低头行礼:“我等无意冒犯,请恕罪!”

“不必,你们离开吧。”白衣女子伸手虚扶一下,“日后我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折柳遵命。”

闻笛还想问什么,但见折柳神色恭敬,不似作假。他不敢再多言,跟在折柳身后一起离开。

一切归于安静之后,白衣女子坐在琴案前:“出来吧。”

白司晨与桦然从纱帘后走出来,白司晨道:“多谢姑娘相救,我们该告辞了。”

“不用。”白衣女子目光在两人脸上掠过,“两个问题。”

白司晨呆了呆,道:“请问。”

“第一个问题,你的身份。第二个问题,你潜入洗尘楼所为何事?”白衣女子一连两个问题,却没有发现白司晨的脸上已经满是虚汗,不知是被她的话惊到,还是伤口裂开。

“白大哥,你怎么了?”桦然焦急的关心着。

“我没事。”

桦然的心绪刚刚平复,立即自我介绍,“我叫桦然,这位是白司晨大哥,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白衣女子向她点头算是致意,却不忙着说出自己的名字。转而看向白司晨:“怎么?这两个问题对你来说很为难吗?”

“白司晨就是白司晨,洗尘楼是什么地方,我没听过。”白司晨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提高声音是想掩饰自己的恐惧吗?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白练剑要送往何处就可以了。”白衣女子轻柔的声音在月夜里异常清晰,但又是那样不饶人。

“你救我一命,我理应回报你,但你无关的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白司晨定定神,已不似先前慌乱。

白衣女子起身走到窗前,观赏夜景:“你背后的白练剑是假的。”

“什么?怎么可能?”来不及准备接受这样的问题,大惊之下,白司晨的伤口终于全部裂开,嫣红一片,染红了半身衣衫。

“真正的白练剑剑柄有裂纹,刚才我细看过这把剑,它的剑柄是完好的。”白衣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却还是清晰地送到了白司晨耳中。

白衣女子仿佛未看见他的表情一般,走到桌案前抱起琴,“夜已深,你们先休息,明日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什么。”

“姐姐……”桦然低低叫了一声。

白衣女子转过头,只见她低着头,双手抓着衣角揉弄着,似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开口。心头一软,道:“什么事?”

“我……我可不可以跟着你睡……我怕……”她慢慢抬起头征求着白衣女子的意见,她好想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有很多天夜宿荒郊了。

“走吧。”白衣女子竟然对她柔柔的笑了笑。

桦然愣愣神才对白司晨道:“白大哥,你好好歇着,我们明天再见!”

白司晨微微皱皱眉,轻轻一笑:“晚安!”

桦然走到隔壁的房间里,只见清淡的香烟袅袅升起,揉合着融融月华,氤氲宛转。白衣女子已经解开了发梢的丝带,如水的发丝披散下来,她坐在琴桌前眼眸微合,正在沉思。

炉中的熏香很是独特,桦然贪婪的嗅了几口,说真的她来没有闻见这么好闻的香料,心情顿时舒畅起来。白衣女子抬头看到桦然的模样,不由莞尔,“不要站着了,过来坐。”

桦然听得她说话,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抬步走至桌前,喃喃道:“姐姐真美!”

“尝尝看。”白衣女子将茶水推到她面前。

白衣女子伸手端起茶杯,桦然瞅见灯下那手指比白瓷杯还要白净细腻,她不由看得呆了。只见她先闻一闻,然后浅啜一口,过得片刻,才道:“还不错,有极淡的桃花香,只是蜜多了一点。”

桦然忙端起杯,学着白衣女子的样先闻了闻,然后浅浅啜一口。“好香甜!”桦然深深吸气,“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杯啊?”

白衣女子点头:“喜欢就好。”

桦然连忙道谢,眼睛在屋子里小心地打量,萧墙粉壁,画栋雕梁,四边帘卷,琉璃灯亮,一派奢华气象。

白衣女子又端过一样形若桃花的茶点:“这是‘桃酥’,你尝尝看如何。“

桦然伸出指尖拈了一小片,一入口,顿桃香沁肺:“好吃,没法形容。”她忍不住又伸手去拿,只是目光一望见对面的白衣女子,那五根手指顿缩回了。

“不用拘束。”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桦然放下手中的桃蕊酥,悄悄抬眼往对面的白衣女子看去,却见她也正瞅着自己,也不知怎的,脸上顿时热了起来。

桦然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怎么变得这么不象自己了。

这是......自见到白衣女子后,她的手脚似乎就被什么给绑住了,总不敢在她面前过于活跃。房中只有两人,白衣女子从容品茶,桦然呆坐着看她。

终于,桦然狠着心收回目光,努力正容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

“为何?”白衣女子也没有奇怪她为什么这样说。

“对着你,我会神智不清。”桦然老实的答道。

白衣女子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绽颜一笑:“那是你的事。”

一听这话,桦然更是瞪大了眼睛:“这样任性的话我说才对,姐姐这样的人真不适合。

白衣女子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才道:“只是想说就说了,没想太多。”

“这其实就是一种任性。”桦然有些泄气的道,其实她自己也是一个极任性的人

“任性?也许是吧。”白衣女子也不反驳,“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活着一日,便要尽力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再被世间的俗理阻碍。”

“恩?”这回又轮到桦然发愣。“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真的能称心如意吗?”

白衣女子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门,看着院子里的月,快到十五了,月也明亮起来了。轻轻开口道:“为了成全今日的我,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如果我活得不自在,怎能对得起他们的一番苦心。”

焕然一惊,脱口问道:“姐姐,你......”

白衣女子回首看她一眼,淡淡一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我过得很好。”显然是不欲多言。

桦然当然是十分的好奇,但也没有再追问。眼前这个人虽然一派清冷淡漠,但总给她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感觉。

“夜深了,你先睡。”白衣女子见她傻坐着,以为她累了便出声道。

“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桦然闷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无关的话。

白衣女子怔了一下,淡然一笑:“你不都叫了?”

“我……”

“我让你很紧张?”白衣女子看着局促到不知如何在她面前自处的人,声音又柔和了几分。

桦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妹妹,如果她像你这样懂事我就省心多了。”白衣女子似在叹息,语声里却尽是怜爱。

“她也在这里吗?”桦然眼睛开始冒光,有一个同龄的人总好过她一个人对着仙子一般的人。

白衣女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桦然闻言抿嘴一笑:“她也是逃家的吧?”

“是啊,原来你们都喜欢逃家!”说道“逃家”时,白衣女子眼中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这样一来,桦然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姐姐不找她吗?”

“不用。”

“为什么?”桦然好奇地问道,看她的样子应该很紧张这个妹妹才是。

“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来见我。”白衣女子淡淡说着,抬步走至琴案前,指间一挑琴弦,便随手弹了一曲。

桦然知道她不想说话了,便乖巧的躺在了床上,然后不知不觉中便沉醉在琴曲之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白衣女子轻轻叹息:“江湖啊……”

醉梦圆的香气有辅助安神的作用,但她现在既无睡意也不想去睡,连日来的种种亦需要她好好梳理一番。

她本有要事,纵因白司晨气度不凡而有所好奇,也不会为此改变方向。让她改变主意的是:白练剑。

已经四月十二了,窗外的月又将再经历一次全盛,只是全盛之后却又将陷入沉眠,如此大放光华,值得么?

目光转回琴案,她本人对白练宝剑毫无兴趣,但她所要调查之人只怕会对水玲珑大有兴趣。白练剑吸引水玲珑,白练剑出现的用意只怕欲引出其它与水玲珑有关的人和物,同理,其它物品的拥有者又何尝不觊觎这白练剑。

心内轻叹一声,混元棋谱的风波刚刚落幕,白练剑的出现又带出了秋家后人,如今的江湖真的算是风云际会,就看谁小胜一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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