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热身运动

　　相信很多人都经过现实中的中考高考，那种万人空巷人人自危的经历作为小说作者的我也曾经亲身经历过，对此我不做过多评论，如果非要让我评论的话，那便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对于深处冢城旧城的这些平头百姓来说，猎杀执照的魅力绝对可以秒杀任何一所大学的毕业证，拥有它同时就意味着你拥有了生杀的权利，谢廉口中那难于上青天的考试过程并没有让我却步，准确地说我现在就属于那种无路可退的类型。
　　就在我愤怒地挂断了柯蒂打来的电话后十五分钟，在一旁狂笑不止的白希终于勉强地止住了笑，我点燃一支香烟，无奈地看着白希。
　　“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去招惹柯蒂，现在知道了吧！”白希笑着说道。
　　“唉，我现在知道了！”我耷拉着脑袋说道。
　　“我去买条巧克力，你等我一下！”白希说完，便转身朝附近一家便利店跑去，我站在路边，虽然我知道柯蒂威胁我的那番话肯定是开玩笑，但眼下自己和白希的处境也确实不容乐观，自己的妻儿还在黄天霖手里，孙铭昊那个家伙到底是人是鬼也都还完全不清楚，自己还要每天陪着这位“大小姐”东跑西颠的！
　　想到这，我不禁又叹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尖叫让我顿时一惊，白希跑去买巧克力的那家便利店里，两个抢匪不知什么时候冲进便利店里，那声尖叫便是便利店的女售货员发出来的，同时，那也是这位女售货员发出的最后声音。
　　然而对于冢城人来说，抢劫便利店早已是他们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很多冢城人甚至认为，这不过只是小孩子该干的事情。街上依旧是人流入住，没人在意那家便利店里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白希！”我大叫一声，刚想冲进便利店里，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准头一看，却发现此时拽住我的人，正是白希！
　　“白希！你怎么出来的？”我惊讶地问道。
　　“从后门出来的啊！”白希拆开手中那条巧克力的包装纸，掰下一块放进嘴里，用手指了指便利店里此时正想办法打开收款机的那个抢匪说道：“那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旧城的人，手法太不专业了！”
　　我和白希就那样看了一会儿，或许上帝真的是个爱开玩笑的女孩儿，在经过了五分钟的努力后，便利店里的那个抢匪最终成功的打开了那台收款机，收款机存放现金的格子打开的那一刻，那个抢匪突然愣住了。
　　“FUUUUUUUUUUUCK!”抢匪歇斯底里的大叫声让此时正在外面驻足观看的众人全都大笑起来，那个收款机里面此刻一分钱都没有，随后赶来的警察很快便将两名抢匪带走，伴随着众人的嘲笑声，两名抢匪被塞进警车里，随后赶来的救护车则带走了那个“不幸阵亡”的女售货员。
　　“哎呦！这不是白大小姐吗！”就在我和白希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挤过人群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怎么！上次那一枪还不爽！”白希说着，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别这么不友好嘛！”此时朝白希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见过的赵蔚楠，见白希做出摸枪的动作，赵蔚楠坏坏地朝白希一笑，转头看向我。
　　“朗莉醒了吗？”赵蔚楠问道。
　　然而没等我回话，一旁的白希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拖着我，朝一旁走去，白希虽然看起是一个很纤弱的女孩儿，可力量大得惊人，白希一边拖着我走，转头朝身后的赵蔚楠做了个鬼脸，见此情形，赵蔚楠也只得苦笑两声。
　　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赵蔚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沙发上，自己的妹妹赵玲玲早已睡下，看着妹妹睡的如此安详，赵蔚楠欣慰地笑了笑。
　　对于赵蔚楠来说，自小便失去亲人的他独自抚养着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妹妹，失去亲人的痛苦至今依旧深深地烙印在赵蔚楠的心中，这种感觉曾经几乎彻底打垮赵蔚楠，为了抚养妹妹，赵蔚楠想尽了各种办法，黑市拳手，黑帮打手，水泥工，甚至是餐厅的服务员，凡是能赚钱的职业赵蔚楠几乎全都尝试过了。
　　然而就在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的时候，身无分文且年仅十八岁的赵蔚楠带着此时只有七岁的妹妹站在了一家便利商店的门前。
　　办公室的窗子前，赵蔚楠安静的看着外面，距离警署大楼不远的地方，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此时还亮着灯，看着那家便利店，赵蔚楠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十八岁那年。
　　“哥哥，我实在走不动了，哥！我饿！”
　　“妹妹乖，在这里等着，哥哥马上就回来！”
　　“抢劫啊！抓住他！”
　　“妹妹！快跑！”
　　“别动，警察！”
　　“妹妹！快跑！啊！”
　　想到这，赵蔚楠不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当年那个警察在自己左臂里留下的那颗子弹至今还被自己保存着，而当年用枪打自己的那个警察，如今却也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喂，阿楠，你现在在哪里？你妹妹今天来了，等了你一天，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老实交代，又到哪里去鬼混去了......”警署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里，赵蔚楠拎着一份便当和几罐啤酒走出来，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一个男性的声音此刻让赵蔚楠有些心烦意乱。
　　“混你个鸟啊，老子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清闲啊！”赵蔚楠不耐烦地说道。
　　“别生气啊，据我分析啊，你最近肯定是太累了，有时间哥们请你去旧城玩玩，据说那边的妓院最近新到了一批妞儿，那一个一个的别提多骚了，怎么样，去不去！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嘛！”那个声音说道。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有事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赵蔚楠不耐烦地说道。
　　“别挂别挂，跟你开玩笑呢，有劲没劲啊，我今天找你还真有点事儿！”那个声音说道。
　　“借钱没有啊，说点别的！”赵蔚楠说道。
　　“瞧你丫那点出息，我钟少光好歹也是个生意人，就你那三瓜俩枣儿的，留着自己花吧！”钟少光不屑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儿吗！到底什么事儿！”赵蔚楠问道。
　　“这事儿吧，搁电话里还不好说，你这样，十五分钟以后，警署外老地方见！”说完，钟少光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的便当和啤酒，赵蔚楠叹了口气，回到警署的办公室里，赵蔚楠将便当放在办公桌上并留下字条，那几罐啤酒赵蔚楠则分给了此时正在值班的两个同事，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赵蔚楠便离开了警署。
　　有人说冢城这个地方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这句话虽说听起来有点刺耳，但也不失为一句实话，毕竟哪个正常人也不可能每天都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然而对于早已习惯了的赵蔚楠来说，这种非正常的生活却早已是家常便饭。
　　尽管一肚子不乐意，但我最终还是架不住柯蒂无休无止的烦扰，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个出身医生世家的家伙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又是我甚至想，如果柯蒂以后做一名驯兽师的话，以她的手段肯定发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你先把那皮鞭放下，求你了！”柯蒂的房间里，被扒光衣服捆在床上的我再也经受不住柯蒂的软磨硬泡，如果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话，那我想我已经“用脑过度”了！
　　“啊啦，原来你也知道求我啊！”柯蒂放下手中的皮鞭，坐在床上深情的看着我，当然那种近乎暧昧的眼神被柯蒂巧妙地解读成了深情，但此时被捆着的我尽管十分不乐意，也只好无奈地理解成“深情”了！
　　过了一会儿，柯蒂满脸红晕地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口，摸着我的脸说道：“你的样子真可爱，不如以后就做我的私人奴隶吧，我会每天疼爱你哦！如何呢？”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柯蒂见我不答应，转身拿起一旁的皮鞭说道：“那你要不要去参加猎杀执照的考试呢？”
　　“我......”虽然我早就知道柯蒂会来这一手，但如此激烈的手段我还是第一次尝试，作为一个内有妻儿外有事业，稍不留神，大有作为的新世纪臭流氓来说，无论从精神还是心理，甚至在学术上，柯蒂的这种几乎残忍的谈判方式都让我感觉“亚历山大”！
　　“好吧，我去！”当我双眼饱含热泪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才还一副“女王”的架势，高举皮鞭的柯蒂顿时松了口气，放下皮鞭，柯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一把匕首解开捆住我的绳子，随后便转身出去了，我活动着手腕，随后抓过一条毯子披在身上，柯蒂离开房间不久，白希便走了进来，那一晚，柯蒂在没有回过这里，天南医馆的手术室，一阵一阵的电锯声却让一切又慢慢回到了正轨！
　　作为成功取得猎杀执照且活着走出考场的一名人类来说，我至今还对当初的考试内容感到有些后怕，与其说那是考试，倒不如说那更像是一场屠杀！
　　好了，在看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后，让我们稍事休息一下，来看一下我们可爱的人民警察赵蔚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深夜的冢城东区很是安静，作为冢城的政治和商业中心，这里与号称“不夜城”的旧城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街上此时很安静，偶尔经过的行人也都各自忙着往家赶，钟少光嘴里说的那个老地方，便是坐落在冢城东区警署附近的一间名为“烟枪”的酒吧，酒吧老板赵炎曾经是一名的侦察兵，因为距离警署很近，这里慢慢的也就变成了当地警察喝酒鬼混的聚集地。
　　“杰克，你丫不回家照顾你老婆，又跑到这里来鬼混，改天你老婆跟人跑了，看你喝西北风去！”酒吧里，赵蔚楠拍着一名此时正在喝酒的警官的后脑勺说道。
　　“跑你个大头鬼啊！”杰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转身一看，本来有些愤怒的神态一下子软了下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楠哥啊，没事儿，我老婆要是跟您跑了，我绝对没意见！”杰克苦笑着说道。
　　杰克的一番话惹得酒吧里的人顿时哄堂大笑，一番嘈杂过后，赵蔚楠走到吧台前，酒吧的老板赵炎此时正在清洗着满满一水池子的杯子，赵蔚楠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用手敲了敲桌子，赵炎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拿过一个扎啤杯接了一杯扎啤放到赵蔚楠面前。
　　“少光在二楼，门开着，你自己进去吧！”赵炎说完，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赵蔚楠喝了一口扎啤，便举着杯子爬上二楼，酒吧的二楼原本是赵炎居住的地方，但对于我们这些熟人，这里却是一处绝佳的安静场所，为了自己的这个窝，赵炎甚至通过赵蔚楠的关系弄来了只有警局审讯室才会用到的那种玻璃窗，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面大镜子，但从里面却可以俯览整个酒吧，四周围的墙壁全部经过吸音处理，即便外面的声音再大，身在房间里的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房门，房门只能从里面打开，赵炎甚至在房门上涂上了厚厚的一层液化防弹涂层，这东西即便硬化后重量依旧很轻，但坚硬程度却足以秒杀钢铁。
　　走进二层的房间，赵蔚楠哄走了此时正和钟少光打情骂俏的两名妓女，坐在沙发上，赵蔚楠把扎啤杯放在茶几上，见赵蔚楠进来，钟少光笑了笑，披了件衣服从床上坐起来。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德行啊！”赵蔚楠说道。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多思考有益身心健康！”钟少光笑着说道。
　　“当心用脑过度哦！”说着，赵蔚楠也笑了起来。
　　钟少光拿过茶几上的一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支雪茄递给赵蔚楠，“朋友送的，尝尝！”钟少光说道。
　　赵蔚楠接过雪茄，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眼睛警惕的看着钟少光，钟少光笑了笑，尽管这种场面在外人看来总觉得有些别扭，但曾经身为警察的钟少光却早已司空见惯了。
　　“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赵蔚楠问道。
　　钟少光取出一支雪茄点燃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听说过猎杀执照吗？”
　　“废话！”赵蔚楠没好气地说道。
　　钟少光笑了笑，接着说道：“有个人今年会去参加测试，公司希望他能活着！”
　　“谁？”赵蔚楠问道。
　　“范小希！”钟少光说道。
　　“范小希！为什么？”听了钟少光的话，赵蔚楠顿时一惊。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也只是个传话的，现在话带到了，你可以走了！”钟少光说完，便下了逐客令。
　　走出酒吧，赵蔚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作为猎杀执照测试的执行者之一，赵蔚楠早已经得到了本次测试的全部人员名单，范小希的名字下面自己也用红色记号笔做了重点标记，在警方的文件中，红色标记的人名或者地名只意味着一件事，那便是彻底摧毁或杀死。
　　“这个范小希到底什么来头？他怎么会和黄天霖身边的那个白希混在一起？还有那个柯蒂，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回警署的路上，赵蔚楠始终想着这些问题，脑袋里升起的无数个问号让赵蔚楠顿时感觉有些头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赵蔚楠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后，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后的一个早晨，旧城马王街顺城旅馆的房间里。
　　“懒猪，快起来！”白希说着，用手使劲拧了一下我的耳朵，瞬间而来的剧痛感让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干嘛，谋杀啊！”我揉着耳朵抱怨道。
　　“蓄意的哦！”白希坏坏的一笑说道。
　　“我靠，你够狠！”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房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白希问道。
　　“开门，我是柯蒂！”房间外，柯蒂不耐烦地说道。
　　我和白希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白希起身打开房门，柯蒂一进屋便将一个文件夹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道：“妈的，竟敢抢我的人，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招惹我们的柯蒂同志啊！”我笑着问道。
　　柯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医馆前些日子被你们俩个毁了，这几天我一直忙着重新装修，昨天晚上朗莉醒了！”
　　“朗莉醒了！她在哪？”此时正在化妆的白希顿时一惊。
　　柯蒂看了白希一眼，“她当时还很虚弱，我劝她多休息休息，自己则去楼下的便利店买晚餐，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朗莉就失踪了！”
　　“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我连忙问道。
　　柯蒂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那个文件夹递给我，我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名片。“千鸟重工是什么？”我问道。
　　“冢城的一个黑帮组织40K，千鸟重工是这群混蛋为了掩人耳目才建立的空头公司！”柯蒂说道。
　　“你和40K有过节？”我接着问道。
　　“我虽然知道这个组织，但这些人一般都在西区那边活动，很少来旧城，旧城和西区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更别提什么过节了！”柯蒂说道。
　　“朗莉醒了以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一旁的白希突然问道。
　　“说过什么？”柯蒂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准备去买晚餐的时候，朗莉想跟我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没说！”
　　“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没说？”我想着柯蒂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的浮上我的心头。
　　“现场除了这张名片以外没留下其它的什么东西吗？”白希问道。
　　“什么都没有，那群人似乎早就知道朗莉在那里，我回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柯蒂说道。
　　“错不了了，那群人就是冲着朗莉来的，目的很明确，杀人灭口！”说着，我赶忙拿过一旁的裤子穿上，“柯蒂，把你的车借我一下，白希，快跟我走！”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