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顺水人情

　　傍晚的时候，我和白希返回事务所，却意外的吃了一个闭门羹，贴在事务所大门上的一张字条很清楚的告知我们：“不要多管闲事，黑杰克在我们手上！”而这张字条的署名，却让我和白希顿时一头雾水。
　　当晚，我和白希在事务所附近找到一家旅馆住下，旅馆房间里，我看着这张从事务所大门上撕下来的字条，虽然字条的内容并没有使用什么暗语或者别的，但那个署名却证明了我先前的判断，罗刹的确是个人名。
　　此时白希从门走进来，我连忙问道：“你那边有什么结果？”
　　“我托朋友查过了，冢城中绰号叫罗刹的人有三个，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是旧城烂仔团的一个混混，不过那个家伙这会儿估计还在监狱里。”白希说道。
　　“那还有一个呢？”我问道。
　　“还有一个是......”说到这，白希不觉犹豫了一下，“最后一个就是东区蓝草莓军火商店的老板，江卓！”
　　“错不了了！”我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现在就走，说不定还能赶上！”说完，我便和白希离开了旅馆。
　　夜晚的东区此时显得格外冷清，街上行人很少，只有路灯和一些写字楼此时还在亮着灯，我和白希坐在一辆出租车里，虽然对先前柯蒂那种凡人不理的态度有些忌惮，但我最终还是拨通了天南医馆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天南医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那个前台的女护士的声音。
　　“我是白天到你们医馆找柯蒂的那个人，柯蒂现在在哪！”我平静地说道。
　　“柯蒂她......她出去了！”那个女护士说道。
　　我没有在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出租车的司机此时已经将车停在了蓝草莓军火商店的门口，我和白希下了车，白希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找柯蒂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白希的问话，径直朝军火商店走去，刚一进门，我们便看到军火店的老板江卓，在一套好似多日不见的老朋友那样亲密地寒暄之后，我将黄天霖先前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放在柜台上。
　　“我们来取先前寄放在这里的武器！”我说道。
　　江卓看了一眼我放在柜台上的那张银行卡，“黄天霖派你们来的？”江卓说着，目光看向我身边的白希。
　　“哎呦，真是稀客啊，没想到大小姐今天能来！”江卓笑着说道。
　　白希淡淡一笑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还不快点把黑杰克放了！”
　　“黑杰克？”江卓一愣，“黑杰克没来我这里啊，他怎么了？”
　　听了江卓的话，白希也是一愣，转头看向一旁边的我，我笑了笑说道：“柯蒂这招调虎离山玩的还真不错，只可惜啊！”我说道。
　　“可惜什么？”白希问道。
　　我笑了笑，“没什么！”说完，我便催促江卓去取我们的武器，五分钟以后，江卓拿着一只皮箱走回来，“就是这些了，黑杰克是我的朋友，保管费这次就算了！”说完，江卓把那张银行卡和那只皮箱一起递给我。
　　我笑了笑，接过皮箱和银行卡后，我便和白希一同离开了军火店。军火店外，我和白希赶忙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旧城天南医馆。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出租车上，白希不耐烦地问道。
　　“你马上就明白了！”我说完便不再说话，白希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再说什么，出租车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天南医馆，我和白希一下车，便听见天南医馆传来一声尖叫，声音有些发闷，一听便知道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这声音是......”白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边的我，赶忙打开皮箱，取出皮箱里面的两只崭新的K3百灵鸟递给白希，“你到后门进去，我从前门进去！”说着，我检查了皮箱中剩余的那把MMR帝王左轮手枪的弹药后，便冲了进去。
　　深夜的旧城明显比冢城的其他城区更为冷清，街道上此时早已见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我杀光了医馆一层的守卫后直接冲上二楼，却被一连串飞速射来的子弹挡住了去路。
　　躲在楼梯间的楼梯上，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二楼的前台，那个白天曾经见过面的值班护士此时正拿着一挺K53重机枪对着我来的方向疯狂扫射，我虽然听到那个值班护士嘴里好像在喊着什么，但因为枪声很大，没有听清楚。
　　与其同时，从后门攻入的白希很快便放到了全部的守卫，两只K3百灵鸟不知什么时候被白希全都装上了消音器，悄悄摸上二楼后，白希躲在走廊转角的阴影里，凭借着K3百灵鸟出奇精准的弹道，白希一枪便爆了那个值班护士的头。
　　随着枪声突然停止，医馆后面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白希连忙一个闪身跳到一边，房间里，奄奄一息的黑杰克被柯蒂挡在身前，一只加装了近战格斗刃的K7天堂鸟自动手枪此时就握在柯蒂的手中，而此时被砍掉双臂的黑杰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黑杰克！”白希一愣。
　　“别过来！”柯蒂大喊道。
　　虽然白希很清楚如何救下黑杰克，但眼下黑杰克已经奄奄一息，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顾得了这边，也顾不了另一边，局势立刻僵持起来。
　　“白啸天，没想到你能查到这里，白天和你同来的那个人呢？叫他给我滚出来！”柯蒂喊道。
　　“少废话，立刻放了黑杰克！”白希回应道。
　　“柯蒂，没想到我们回来吧！”此时手术室外，我点燃一支香烟走了进来，看着此时失去双臂，奄奄一息的黑杰克，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柯蒂问道。
　　我朝地上弹了弹烟灰，“你想杀了他吗？随便！白啸天，我们走！”说完，我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柯蒂喊道。
　　“我TMD没什么意思！”我怒吼一声，转身看着柯蒂，“什么罗刹吉日，黄道吉时的，全TMD扯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故意发给黑杰克一份委托，引诱接受委托的人干掉那个警方的卧底曼陀罗，你在借此机会除掉黑杰克！”说着，我冷笑了一声，“柯蒂，你想的挺美啊，既让我们帮你除掉了警方的眼线，自己还能成功的干掉黑杰克，一箭双雕！不过很可惜，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我说道。
　　柯蒂一愣，“什么最重要的部分？”
　　我冷笑一声说道：“即便你不杀黑杰克，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他，黄天霖不光在监视你，同样也在监视我们，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说完，我便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听到这里，柯蒂长出了一口气，“小子，你叫什么！”柯蒂问道。
　　我笑了笑，便拉着白希离开了天南医馆，医馆的后门，我递给白希一支香烟，白希接过香烟，想说什么却又犹豫起来，我点燃香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干掉黑杰克是柯蒂梦寐以求的事情，她被黄天霖压制了太久了，我这么做无非就是卖她个人情，如果是我们干掉了黑杰克，那势必会在黄天霖那里留下话柄，自然也会惹出一大堆的麻烦，如果换做是柯蒂，事情就会简单很多！”我说道。
　　“你是怎么想到的？”白希问道。
　　我抽一口烟说道：“其实很简单，柯蒂在旧城的名声很大，即便警方在她身边安插卧底，柯蒂也会很快查出来，退一步说，如果柯蒂依旧统治旧城，那么警方即便在她身边安插线人，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她，而那个曼陀罗，这个人恐怕并不是警方的人！”
　　白希点燃香烟说道：“你的意思是，曼陀罗其实是黄天霖派来监视柯蒂的？”
　　我点了点头，“那个叫曼陀罗的家伙不光是在监视柯蒂，同样也是在监视我们，柯蒂发出的那份委托，曼陀罗应该早已经看过了，如果我们当时和江卓翻脸，那么黄天霖的计划也就得逞了！”我说道。
　　“借刀杀人！”白希说道。
　　我摸了摸白希的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个时候，黄天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借我们的手除掉孙铭昊之后，黄天霖就会顺理成章的进驻冢城，到那时，无论是我们还是柯蒂江卓他们，都会成为黄天霖的俎上之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深夜的旧城此时格外宁静，只有此时忽明忽暗的路灯还在为我们指引着方向，我和白希最终在旧城马王街上的一家旅店住下，第二天一早，那家我们先前光顾的事务所便成了各大报纸和杂志的头条新闻，我和白希坐在旅馆的房间里，看着电视画面中警方撬开那个放在黑杰克事务所门前的那个不时渗出鲜血的板条箱子，我和白希对视一眼后，都不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