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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序与楔子

作品名称:村魂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5-08-05 16:13:52      字数:6617

  自序
  
  在广袤田野耕耘四十七年。四十七年中,忙里偷闲在纸上一格格艰难爬行着。加之退出田园后十年,断断续续地在格子里大约耕耘五十多年。五十多年创作中,始终没有脱离生产及家务。蹉跎岁月,艰辛的人生旅途,几乎是步步坎坷。回过头看自己人生,如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斜斜人字形状足迹。
  当看到互联网上的七百多万字发表过的文章,心中得到极大慰藉。看到二十本长篇中的都市言情《雪》和节选合集《书魂》被出版发行后,方才觉得这辈子虽然是农民,但是也算活得很充实。一直认为,自己没白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留下一些文字,留下一点念想,让人们会记得有一位普通农民,用他握惯锄把那双长满老茧的手,留下一些虽然有些笨拙,但是也具有可读性文字。
  又是一个闲暇时,从多个乡村文中捡索出《乡音》、《村魂》,做为农村题材姊妹篇,和《青风岭》、《剑指伪满洲》做为军事历史姊妹篇各印刷两册,以及自己认为不错的书稿印刷成纪念册留作收藏及传阅,也了却文字成书心愿。
  回想起走过的创作漫漫长路,经历那些艰辛与困惑,真乃感慨万千,恰如发生在昨天。
  1970年元月上旬一天,刚读完《苦菜花》和《青春之歌》时,心中对下放到农村的某校副教的经历,产生一种强烈震撼;并决定用我手中的笔,把那时运动中的东北农村现状记录下来。那时的命题很明确,给书定名为《人在激情岁月》。后来,在2009年接触网络时,又在1970年原稿基础上整理入网,印刷成网文纪念册的书名为《噬骨萦怀》,全书共260000字。
  再如1973年做大队副主任主管农机和知青那段岁月,一大批知青插队落户时的种种现象,记录下一部初稿书名为《又是山花盛开时》。那时只写出十二万字,在2009年又经整理后入网发表。之后,印刷成册的书名改为《春霁清秋》,全书共240000字。
  回想起以上两文创作初期,白天要出工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那时的家庭负担过重,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妹妹共八口之家,家庭重负几乎把我压扁,但对创作痴心难改。夜间在家人都睡下以后,自己坐到角落里,点上煤油灯,有时一写就通宵达旦。当现在把两本早期作品纪念册捧在手里、贴在胸口上,总是觉得她是那样有分量,沉甸甸的、暖融融地那样慰勉我的心田。
  历经几十年艰苦岁月,现在条件好了,用上电脑进行创作,心情格外愉悦。我在现代书写工具上创作觉得,创作是一种精神释放,创作对一个文学功底过低的我,是一件对自我的挑战与超越。同时,枯燥的创作思维也是意志的砺练,耐得住心神,才会有更好的发挥。
  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从来没怕过苦与累,难道说还怕苦累过后的收获与喜悦吗?常言说,“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自己在创作路上体验地淋漓尽致。
  有道是:人生只是一刹,光阴分秒必抓,无论身位高低,青丝速变白发,不经千辛万苦,何以有名成家,只有诚恳付出,茁壮成长开花。
  又仔细想一想,我真该感谢网络时代。假如没有接触互联网,我的文字再多,也投稿无门。记得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也曾背着纸片去过几家出版社,没有名人推荐,所以也没见过真神。从那时起,我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明白了一个道理:名不见经传的一普通农民,想把纸稿变成铅字书,那是异想天开。喜欢文学创作吗?那就不间断地写吧,管它成不成铅字书呢。只要把心里故事释放出去,就是取得了一定成果。
  巧了,在2009年3月9日的一个偶然机会,儿子才知道我要学电脑。儿子没有犹豫,马上把电脑搬回家并教我上网,教我用书写方法把文章传送到互联网上。从那时起,我的纸稿像打开笼子门放出来小鸟那样,第一年便传上1500000字。
  写吧,无论如何也别放下手中输写笔。
  继续写吧,等无力打开电脑开关,手也握不住输写笔时再停下!
  
  楔子
  
  天,像刚被漆过那样瓦蓝瓦蓝。偶尔飘过来朵朵絮状白云,那是天幕画中花朵,给美丽多姿天幕画卷,增添许多炫丽色彩。
  正置柳绿花红季节,一座座歪歪斜斜土木建筑民宅,弯弯曲曲、宽窄不一、高低不平乡村街道,和欣欣向荣、蓬勃生机的周边村貌反差太大。这是我要告诉您三年前的沙坡村的村貌,是平江市那阵子最落后的村子。
  站在大街上手遮晨阳往东看,大街那端走来古丽大婶和齐德礼大伯、杨烨大伯,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古丽曾是省级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广州奔月公司驻东北育肥养殖场总经理,也是沙坡村传奇人物,人人敬仰的女性。六岁那年,古丽在沙坡村消失了。十三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刚退伍的齐德礼、即将入伍的杨烨巧遇又领回沙坡村。从那以后,古丽便把齐德礼和杨烨当作了亲哥哥,那样的亲情一直延续到今天。
  古丽深情的望着两位老哥哥:“烨子大哥,咱小旺真是个好孩子,能考上重点本科,在咱沙坡村还是头一位呢。老邓家小选子是畜牧专业吧?也有通知书了吗?”
  杨烨点点头:“嗯,选子那是大专,也算是大学。小丽呀,春旺这孩子心气高啊。德礼大哥还记得吧?前些年,常和春旺一起来咱屯的市里那个章华,那女孩多好,和春旺谈对象长达六年之久,到头来春旺一口回绝了她。”
  齐德礼老人疑惑的问:“杨烨兄弟,小华那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啊,她爹还是市里财政部长吧?旺子也太挑剔了?那样好的女孩哪找去?”
  杨烨摇摇头:“春旺说的也有道理,咱和人家不是一个等级,门不当、户不对的。”
  古丽上前一步:“烨子大哥,将来让春旺回来当村长怎么样?现在的王村长还是共产党的村官吗?全国农村都在日新月异的大发展,唯有咱沙坡村停滞不前。”
  齐德礼抬头望着远方,摇摇头:“难了,王村长是乡里焦书记的大红人,那位糊涂的老焦哪年不来咱村给王村长评功摆好啊?我都纳了闷了,他哪点好呢?路没修,房没建,就连村委会那三间也是土房吗。看看周围村子,民房都是砖石钢筋混凝土结构,咱村有几家好房?王村长的功从何来?他除了玩弄留守女人以外,再就是喝酒骂人能排上第一位。”
  杨烨是一位老戍边,守国门十五年。天生一副直爽性格,也摇摇头发表一句看法:“二位,我一直弄不明白焦书记的哲学,他说王村长采用马列主义加秦始皇手段,治理沙坡村。哪篇文章把马列主义和秦始皇搅到一起了呢?糊涂知府遇到迷糊县官了,真乃一丘之貉!”
  古丽大婶摆摆手:“好了两位哥哥,咱还是进屋里去说吧,大街上人多眼杂。”
  看王村长那副奇人长相、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带着一副墨镜。长长脑壳的上端,梳着大分头,中间一道雷劈缝。远看那只脑壳,像一把毛朝上的板刷。细长脖子冬夏总爱围条白丝巾,丝巾下方掖在布衫里面,显得脖子略短一些。西装不打领带,革履不穿袜子,土不土、洋不洋的从花芳玉院里走了出来。
  院主花芳玉一直送陪王村长到大门外,花芳玉难舍难分的:“王哥,就呆这么一小会儿,和妹子还没亲近够呢,就急着走。”
  王村长一咧嘴,皮笑肉不笑的:“我呀,有四五天没去辛大娇那里了,今天还真想她了。好,去看看她去,芳玉妹子啊,我这村长也不好当啊。这些老爷儿们不在家的,家里只剩女人这些户,哪个不照顾到了都有意见。我这是在忙村务,没时间了,明天再来。”
  花芳玉往街道上一探头,看见了古丽大婶、齐德礼大伯和杨烨大伯三人正在往西边走来,花芳玉拽住王村长:“王哥,再回屋坐一会儿吧,您看那边那三位又在整事儿呢,在妹子屋里躲一会儿他们吧。”
  王村长脑袋一晃:“芳玉妹子,我为什么要躲着她们呢?你看谁家酱缸让蛆拱倒了?车辙里的泥鳅,永远也掀不起大浪来!你当我怕他们吗?尤其那位古丽,不知好歹!你是广州奔月食品公司、在东北黄牛育肥基地总经理,搅和地方事务中有意思吗?再者说,齐德礼、杨烨这两个老家伙,又臭又倔的,跟他们一块还能捡着好粪吗?”
  花芳玉借此因由把王村长硬拽回院里,关上铁大门:“我说王哥,我们能不碰他们还是绕着走的好,和他们治气犯不上是不是?”
  王村长一甩花芳玉气昂昂的:“真是女人之见!我差啥绕着走?笑话!我倒要是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王村长一甩手,大大方方,哼着小曲《苏三起解》倒背着手,走出花芳玉的大院……
  
  乡情一叶
  
  一个地理优势极好的村子,落入一位贪得无厌、极度腐败的村官手里十几年。尽管有土地辽阔优势,但是一直没有赶上周边村子发展速度。一进村子给人的感觉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现代气息。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行动起来,派有威望的古丽大婶去说服他。先是劝告村官改变工作作风,之后又劝他吸收有文化、有智慧的上进青年,帮他把新农村建好。一贯独断专行成性的原村官,每次面对古丽大婶的劝告,都把古丽大婶一次次用恶毒语言伤害地遍体鳞伤!
  在万般无奈之下,这些老一代村民想起了大学毕业生杨春旺。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合情合理的把村官一职交到杨春旺手上,才引发了这段动人心弦的情感大戏。
  站在323国道岔路口,往村子里方向很随便的扫上一眼;只见走来一大帮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约三十七八位,细打量原来是为这个屯一位考上大学的后生饯行。
  他是沙坡村头一位考上大学的本科生杨春旺。屯子里老少爷们,觉得这是全村的光彩事儿,是咱庄稼院里人的骄傲。尤其人群里的古丽大婶,最是喜笑颜开。啊,仔细的手遮晨阳放眼量,前面是两位俊男靓女,手里提着旅行包的大男孩儿,笑嘻嘻看着和他并肩前行女孩,两人在说着悄悄话。两人是刚刚定过婚的,又是青梅竹马、同学。虽然是定下未婚夫妻,倒是没看出与原来有什么变化,春旺牵着来燕的手,仍然以兄妹相称。
  在他俩身后面的三十七八人全是他们的长辈,是有意拉开距离,给前面一对刚定婚的青年人留出一定空间。他俩小学初高中同学十二年,是天天可见。春旺去省城念书,这一别可是四年,心里有好多话要说呢。
  春旺这位心爱姑娘叫何来燕,是春旺高中同学。她在高中时有个恋人,也是同班同学,叫王文全。不知道什么原因,何来燕生气时告诉王文全:“文全,咱们分手吧,把我忘掉吧。”
  王文全一再追问“燕子,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做错的地方我会改的,燕儿,既然你不爱我,也要给出个理由吧?”
  何来燕什么话也没说,背起行李快步离开校园,打了一辆出租车,一直跑到家门口。
  一个月过去以后,杨春旺录取通知书邮来的前六天,何来燕通过春旺母亲来向杨春旺求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的送未婚夫去上大学:“春旺哥,你和章华真的分手了吗?大妈也就那么一提,我心里喜欢你就答应了。我不是有意拆散你和章华的。春旺哥,您能理解吗?”
  “来燕儿,真是个傻丫头,上初一时候是你像小孩过家家似的,给哥当红娘。你说章华比你长的俊,个子也比你高,让章华给我当媳妇儿。你这嘴呀,自己说完还后悔。可是章华一缠上就是五年多,人家的爹是财政局长,我爹是老当兵,退伍在家农民,我爹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只会干活。两个家庭相差那么悬殊,哥有自知之明,我不可能被她家人接受。”
  “春旺哥,其实我这样去做你女朋友,总觉得怪对不住章华的。像是我抢了她的人,以后见面该有多尴尬。要不咱先别告诉章华,她还是比我何来燕强。”
  “燕儿,别傻了。我们在报考志愿意见不统一,是章华提出的:不考一个学校咱就分手吧。我当时明确告诉章华:我原来就拿你当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春旺哥,还有一个事儿,古丽大婶总说毕业回村当村长,别答应她们好吗?咱将来在省城找一份事儿做,把老人都接过去,千万别回沙坡村。”
  何来燕娇滴滴向她春旺哥诉说着心里话,倒让杨春旺想起刚进城上初一时的一段往事:头一天住到集体宿舍,十三岁的何来燕还不知道男女之间那些事,晚上找到杨春旺说:“春旺哥,我不和大家挤一屋睡,咱俩今晚去旅社住。明天在郊区租间房,咱俩住,我给春旺哥做饭做菜好吗?”
  “来燕儿,别说傻话了,学校不会答应的。咱都大了,大男大女是不能随随便便住到一起的。听话,燕儿,快回宿舍去,让同学们看到又该瞎起哄了。”
  “我不怕,春旺哥,我要给你做一辈子饭,永远在一起睡。”
  英俊潇洒的二十岁大男孩儿杨春旺,今天是去省城财贸学院入学。女朋友何来燕提着旅行袋,杨春旺背着行李,向来给他送行的家人及乡亲们,在村口挥手告别:“德礼大伯、古丽婶子、德义叔、爸、妈、叔叔大伯们,请回吧。去平江的大客快过来了,来燕说她送我到平火江车站。爸妈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德礼大伯、古丽婶子、德义叔,你们也都请回吧。”杨春旺爸爸妈妈看着出息成大人的春旺儿子,没有更多语言。妈妈眼含泪水嘱咐着:“旺儿,到学校听老师话,别舍不得花钱,吃好吃饱。啊!睡觉自己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
  春旺爸爸插话:“行了,老婆子,别唠叨了行吗?二十岁大小伙子吃饭睡觉还用你当妈的操心?咱二十岁时都结婚了,怎还拿他当孩子呢?”
  青年那阵儿绰号风火丽人的古丽大婶,是沙坡村里女强人。现在给一家大企业经营奶牛、黄牛养殖场,和春旺妈是好姐妹。走到杨春旺面前,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旺儿,你是咱沙坡村第一个大学本科生,也是咱村最普通的农家子弟。好好学吧,假如有报效家乡之心,大婶支持你。孩子啊,四年后这些人还来接你回乡。旺儿,沙坡村你都看见了,那位没文化的村主任王伦这几年都干些啥?你心里清楚,咱村自然条件不错,就缺好领头人啊!”
  何来燕和齐德礼、齐德义亲哥俩,站在一旁点着头,一直没有插言。古丽大婶的唠叨,齐德义听着不顺耳,他听古丽嫂子唠叨没完,真有些急了。
  他接过来说:“古丽嫂子啊,您的意思是,春旺念完大学还回沙坡村呗?亏你想得出来,想当村官还不好办?咱也花钱买选票,我就不信干不过他王伦?当村官还用得着上大学吗?农村孩子念书,不都是想改变身份吗?沙坡村有什么好留恋的?春旺大侄子啊,好好念书,出校门在省城找个好班上,到时候把你爹妈也接出去,那才是真格的呢!”
  齐德礼用手捅一下他老弟齐德义:“老弟呀,你古丽嫂子说的不是那层意思,村官那么好当吗?不光是和王伦那个王八蛋斗,他也没啥好斗的,依仗家族势力,斗他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古丽嫂子说的是有知识当村官,能整点真东西出来,把咱屯也整得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才行,是这层意思吧,古丽妹子?”
  何来燕也是和春旺一同在平江一中念书的同学。现在是兴高彩烈,后来如何还是未知数,总之,两人在杨春旺毕业回乡探家结婚后是非常尴尬。
  她没有参加高考,是她老爹抠门。何老汉夫妇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又机智过人。大女儿何飞燕,被何老汉留在家和他种田养猪。何飞燕在庄家院里真是个好姑娘,开拖拉机能耕田,操持家务是好手。可惜呀,只有小学文化。做了五六年农活的大姐何飞燕,念了六年书认识的那些字,只剩三个还没忘——何飞燕。
  何老爹去年找一个外地来的大男孩叫金大来的,把大女儿何飞燕嫁了出去。
  二女儿勉强供到高中毕业,高考前对二女儿何来燕放出话来说:“来燕啊,大学咱不能上,是你爹我没钱供你,所以你就别去考试了。不去高考难过一阵子,考上不念难过一辈子。这个理儿来燕明白吗?”
  何来燕虽没言语,早先时候她也知道,她老爹是绝不会让她念大学的!所以她真就没去参加高考,也免得考上不念难过一辈子。
  前几天春旺妈亲自来何家说亲事,来燕爹二话没说,相当痛快的就答应了春旺妈。何老汉早就看好了土生土长的春旺。透露一点,春旺妈是何来燕托的媒人。
  来燕爹估计春旺也一定会喜欢和他一块长大的来燕。何来燕真是十里八村也拿出手的女孩。看看,姑娘大了会自己找个媒人,不,这里有好多事呢。
  农村的父母包办这类婚姻早已不多见,可那一茬人还在走那茬人的路。两家老人高高兴兴的,和自己孩子把话说到那里时,来燕和她爹笑着说:“爹,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班的章华来咱屯好多次,那是春旺哥的对象,咱就别跟着瞎搅和了行吗?”其实,何来燕是为了掩盖自己托媒,只是一种敷衍。
  老何头哈哈大笑道出真情。原来是春旺妈说过的,人家章华什么也不差,就是春旺不喜欢政法学科,他考财贸,她考政法,意见不统一,也没说吹不吹,反正谁也不理谁。春旺妈不是不喜欢章华,而是总觉得和章华之间还真的合得来,只是章华的老爹是市里高干,门第悬殊,人家是干部女儿。另外,咱来燕不比她差。
  杨春旺和何来燕两人,告别乡亲,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长途客车。来燕做为老同学,理应送春旺到火车站,况且又有新内容。杨春旺扒车窗看着渐渐离去的沙坡村,土木结构农民居住房顶,还袅袅升着炊烟。偶尔可见几座大瓦房,是王伦村长和他亲属家族的,小霸王张氏三弟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古丽大婶和齐德义老叔的对话。他习惯默想,又进入沉思。这也是他在校养成的习惯——总是在沉默寡言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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