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回：寻找战友

　　张强吃过卡谬沙的两次四片不知名的西药片，觉得一切痛感减轻一大半。象似自言自语地说：“唉，这是怎么搞的？无意中得场大病，又迅速好起来。啊对了，谢谢你呀卡谬沙！我自己刚才好象和死神决上一战，可能是机毙四个鬼子兵，阎王爷奖赏我一条命，引你给我送药，论说，你卡谬沙是我救命恩人。”
　　卡谬沙见张强打起精神，听到张强这样一番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咯、咯、咯，张哥真会说笑，是您解决了追我的人，我才得以逃出魔掌。好了，不说这些事，咱也算扯平了吧？”
　　张强又想起卡谬沙提到二驴子抄家抢走文物，一定是在山口美惠子回东京都那一刻时，女人分争财物落到卡谬沙手里。于是她问一句：“卡谬沙，你说的二驴子劫的那批文物里，是否有一幅烈马云画？”
　　卡谬沙平时很健谈，她对张强以前的了解只知道他是渔具店的伙计，人们常喊小豆豆的小男孩叫他张哥。
　　她知道店里老板娘漂亮、文雅、大方，说话声音也好听，老板娘天然香艳，给卡谬沙留下印象很深。对漁具店里沃老板，卡谬沙可动过她的女人心。曾在岗村面前提出过邀请沃老板去她府上做客，每次都被岗村司令拒绝……
　　对漁具店里伙计，卡谬沙只是多看几眼，从不动春心。因为，在她思維中，伙计身份低卑，在卡谬沙眼里不够級别。至于张强，在店里不做事，有时陪沃老板出去溜弯儿。在沃老板身边时的张强，是保镖。在老板娘身边时是老板娘身边贴身护卫，在卡谬沙心里，对老板和老板娘非常崇敬，也是心目中偶像。所以对常在他们身边的张哥，自然刻打上的烙印很深。
　　刚才听张强问她烈马云是否在文物箱里，卡谬沙对文物并不上心。卡沃努娃打开欣赏时，卡谬沙从不太在意。张强单指出一幅画，卡谬沙难为情的思索一下告诉他：“应该在一起，我对文物不感兴趣，听卡沃努娃说，岗村所有文物都在那支箱子里……”
　　卡谬沙说起话没完没了，又拐到文物被二驴子抢走事件上。最终目地明确，是想求助与张强大力保护，随他进城，有朝一日为她妹妹卡沃努娃、父亲安德烈报仇。此刻的卡谬沙，见到张强，象落水者抓住一根稻草那样，把希望寄托在张强身上。
　　在外漂泊多日的卡谬沙，发现跟踪杀手也尾随她上了去新京那次列车，荒乱中跳车，荒不择路逃进荒野，将将安稳坐下，岗村宁次又派心腹沿足迹尾随上来。象被拘留一样的过了这一夜，让卡谬沙对孤立无援的日子，无法生存。和张强短时间对话中的每句语言用词，每个眼神，都是向张强求助。
　　张强吞咽下卡谬沙递给的两粒西药片，约十分钟，觉得头脑清析好多，也有了说话精气神。对卡谬沙提出的，求張强保护她，两人结伴进城。张强满心同意状况下，心里想到回队伍上的以后，也有一份担忧。
　　
　　张强怕队伍整顿整风时，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面对张、于两位政工的巧舌如簧，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一年前，军內进行整风片段，他记忆犹新。这两位搞政工的，时时都会有拿揑不准时候。运气不好的话，自己非被打成通敌通特嫌疑，真要那样，悔之晚矣……
　　可是，卡谬沙知道文物下落，这条信息对原小分队每个成员，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想到有利一面的张强，欣然接受了卡谬沙请求：“卡谬沙，咱可以结伴同行，我有个要求，你必须要掩饰一下，像一位村姑。也就是别像你这一身着装，好看是好看，可是太显眼。这一身着装，还会招来杀手跟踪。我同意带你去见我的上司，你看可以吗？”
　　“张哥，你的老板娘下落不明，你工作的渔具店也被岗村那伙混蛋炸平了。程市长的官邸，都被岗村宁次那伙混蛋炸平，你不能去漁具店，莫不如随我去七台河。那里有苏联的抗日军队，我有朋友在那里。”
　　张强对卡谬沙说的这些毫不怀疑，在他押运走之前那一幕幕，估计也会有这样结果。在张强意识里，闵文秀也应该尽早撤出。凭文秀嫂智慧，她不会坐以待毙。
　　她们现在应该在兵营，她们的处境，现在如何？卡谬沙还在无休止地唠叨那次全城戒严，说着说着准拐到文物被抢，家破人亡、无家可归、遭遇追杀等等，她大概是被几天前那两位强盗吓出毛病来
　　张强发现卡谬沙象得了话痨一样，不住嘴地说。说着说着准又能拐到正题上，接着说那次全城戒严，市民聚在一起的胡乱猜测。市民清晰听到迫击炮隆隆声，没有枪击声，也没有士兵砸门嘈杂声。一阵迫击炮声过后，来安德烈啤酒行搞批发的小商贩们，告诉说，程代司令老窝被炸平。也不知道程代司令是怎么和日本人也会闹翻脸的。
　　华云渔具店被炸后，小日本子觉得炸的不彻底，接着又放了一把火，烧的片瓦无存，老板娘带着众伙计逃之夭夭。然后卡谬沙惊讶地问：“张哥，你是漁具店伙计，张哥能知道老板娘去哪里？其它人又都去了哪里？有人怀疑程市长拐走了老板娘？都知道漁具店老板娘人长的俏丽，是程市长表嫂，他们早都熟悉。兴许是程代司令和表嫂私奔了呢？哎，张哥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其它伙计呢？”卡谬沙还在猎奇般地说，张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大难临头、各奔东西。”他心里想的是，文秀嫂在哪里？大海哥、丘立国他们都在哪里。
　　
　　去押运那天晚上，文秀嫂还告诉王一明、牛百万要查卡谬沙、安德烈下落。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在饥寒交加时撞上了卡谬沙，本来是一件奇闻，也许是一种巧合。这样机会不算太多，不把卡谬沙带到文秀嫂面前，那是特大错误、天大遗憾。
　　她又主动搭伴同行，她知道劫匪二驴子落脚地方，找到二驴子，那一批文物也一定知道下落，真是一次寻找烈马云的大好机会。
　　最后张强决定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该怕担当任何闲言，告诉卡谬沙，也说明利害一面：“卡谬沙，我是要回齐哈市，找我的同伴，告诉他们我是单独逃出来巧遇卡谬沙的，争取大家谅解。卡谬沙，你和我不一样，你在齐哈市可有人追杀的，难道你不怕二驴子一伙人暗杀你吗？另外，我的伙伴可能到乡下去了，你能随我去农村吗？”
　　“张哥，去农村好，安全。我能去农村，我不怕吃苦张哥。我一个人流浪害怕，张哥千万别丢下我，我现在不知道下一歩往哪走？不瞒您说，我有个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心愿，找真正帮我的人，帮我杀掉二驴子，报杀父之仇！给我卡沃努娃妹妹报仇！然后我给他当牛做马，或者给他生一大邦孩子也心甘情愿。”
　　卡谬沙把张强真当做老朋友、老相识。她告诉张强心里话，昨天在火车出站不远地方发现了二驴子的那伙帮凶时，豁出跳车摔死，也不愿死在那些畜牲刀枪下。途中跳下车后，火车速度不快，并没摔伤，连皮肤都沒擦破，两脚稳稳着地。可是，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附近又没亲属，回城又怕跟踪被杀掉。
　　卡谬沙牙一咬、心一横，就信马由缰地走了一夜，累了歇歇。由于精神紧张，又怕遇上野兽，所以也不困。被岗村宁次亲信追到后，她在寒冷清晨走着时候，闻到烟味儿。她认为是到了农户人家，当追兵快赶上时候，卡谬沙也没听到枪声，那四个冤鬼却神奇般倒地身亡。卡谬沙走到火堆旁才发现，竟然会有人在烤火中睡去，多危险，一旦火被风吹到身上，不烧死也烧伤。
　　卡谬沙仔细一看，呀！是漁具店里常见到的，在沃老板及老板娘身前影后转悠的伙计。她看见是张哥脸色紫红在发高烧。心中暗想，这是上帝赐给好机缘，一定不放过他，一起搭伴同行，他走哪、我跟哪，他还有长短枪，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想到这些事的卡谬沙，告诉张强：“张哥，我认为，去城里我要过隐避生活更难受，还是随张哥扑奔乡下好。啥苦我都能吃。张哥我有个请求，帮我杀掉二驴子一伙恶人，我要为家父报仇。那些文物做为酬劳归你，您看怎么样？”
　　张强暂时还没有走出押运途中被炸全军覆没，只他一人逃逸得生的阴影中，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复着卡谬沙：“先别想那么远，找到伙伴再说。卡谬沙，你能知道咱离齐哈市有多远吗？”
　　“张哥不记得路了吗？那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这里离齐哈市也就一百二三十里路，两天准能到市区。”
　　张强对卡谬沙的提问，始终沒敢说实话，他又自圆其说地编了一段谎言：“别介意卡谬沙，我是听到一些闲言。说的是老板娘有反满抗日嫌疑，日本人要对老板娘下手。老板娘还是真的在漁具店消失了。我们伙计知道老板娘躲走后，我们也都各自躲出去，我一想，拿上武器进山，走了几天觉着还是要找到老板娘才是，就这样来到的这里。没想到日本人真的下了狠手，把我们的家给炸毀了。卡谬沙，我在市里有个朋友，咱去投靠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