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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六十(大结局)

作品名称:岜沙最后一个火枪手      作者:三月楚歌      发布时间:2015-08-07 15:06:00      字数:6556

  阿依死了,阿德爹一下子像抽空了似的,人更加苍老,背更驼,走路也更蹒跚了。他把枪砍成了两段,更加沉默寡言,脸像树桩一般。杨小龙看不过去,对老人说:“阿爹,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自己的命运,你跟我到镇上去吧,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儿子,小婧就是你的儿媳,我们又有孩子了,他就是你的孙子,以后我们一家人,都生活在一起。”
  阿德爹叹了口气,说:“阿龙,阿爹谢谢你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阿依已经在那边等我了。打我一出生,就生活在寨里,这里就是我的根,根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杨小龙没有勉强,阿德爹继续生活在村子里。
  知道阿依死了,其他人再也没有因为巴虎来找阿德爹,但是李苟子的父亲,喝了酒之后,就会到门口来大喊:“巴虎,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报应啊!报应!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报应!巴虎,你这个狗东西,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杀了你!”
  阿德爹没有理他,但是他的骂声,又不是没有道理,是的,这可能就是报应。
  后来,阿德爹又听到别人在背后非议,你晓得巴家那小姑娘为哪样被火车撞了?就是因为那个巴虎,伤天害理太多,报应啊,可怜了那姑娘,直接被碾烂了,连脑壳都找不到。
  晚上,阿德爹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巴虎这个畜牲,自从上次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难道抢银行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是他害死了那么多孩子?这个畜牲啊!
  
  第二天,阿德爹早早就来找杨小龙,开门见山就说:“阿龙,你晓得阿虎这个畜牲在哪个地方不晓得?”杨小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问找巴虎做哪样,他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阿德爹做了个决定似的,说:“阿龙,你要想办法给我找到他。”
  杨小龙心里疑惑,问:“阿爹,你找他做哪样,不晓得他又到哪里去了?”
  阿德爹说:“我要做掉这个狗东西!”
  杨小龙一惊,问:“阿爹,阿虎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为哪样会这样想?”
  阿德爹生气道:“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才做掉这个狗东西,我要为别人负责啊!”
  杨小龙问:“阿虎到底做了哪样,让您老这样生气?”
  阿德爹说:“如果不是这个狗东西,阿依哪里会死!报应啊,报应,都是这个狗东西。”
  听到阿依的名字,杨小龙悲从中来,但不忘开导道:“阿爹,人各有命,不能怪阿虎啊!”
  阿德爹情绪激动:“阿龙,你亲眼看到,抢银行的那些学生,可是五条人命啊!现在村里人都在说是那个畜牲让那些学生去做的,你说这个恶事做绝了的祸害,天早就该收了他!”
  杨小龙说:“阿爹,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只是说话要有证据。”
  阿德爹无心与杨小龙讲道理,说:“阿龙,哪样都不用说了,他在哪里,你帮我找到他。反正我也一把年纪了,我就是想问问他,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我不想被人戳着后背心。”
  杨小龙看着这个倔强的岜沙老枪手,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帮你问问。”
  阿德爹说:“你一定要帮我问,明天我来找你。”
  杨小龙只得答应。他想起以前经常跟巴虎一起的李结巴,或许他会知道阿虎在哪里。
  
  这段时间,李结巴总是在镇上的茶馆里和别人打麻将,最近手气又不好,十打九输,一输了就骂骂咧咧的。那天正输光了,走到巷子里,杨小龙叫住:“李结巴!”
  李结巴回过头来,问:“你、你喊我啊?”
  杨小龙走过去,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李结巴听杨小龙有求于他,便笑道:“龙、龙哥,这、这么大大人物,有事问、问我?”
  杨小龙说:“我想问你,晓不晓得阿虎到哪个地方去了?”
  李结巴听是问巴虎,一愣,笑说:“不、不晓得,好、好久我也没见到他了。”
  杨小龙说:“你不要哄我了,你不晓得就没人晓得了。”
  李结巴看着杨小龙,杨小龙双目炯炯地盯着他。
  李结巴道:“你、你瞪我搞、搞哪样子,我就、就算晓得,凭哪样跟、跟你讲?”
  杨小龙道:“你的意思是,你晓得他在哪里了?”
  李结巴省悟过来,说:“我、我不晓得。”
  杨小龙知道对付像李结巴这种人,不能妥协,道:“你不晓得就没人晓得了,你老实告诉我,抢银行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加了?你不晓得他在哪里,那这个罪就是你一个人全部背。”
  李结巴一听,慌了,急忙说:“我、我没抢银行,不、不关我的事。”
  杨小龙道:“不关你的事,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们的事。”
  李结巴道:“真、真不关我、我的事,都、都是巴、巴虎一个人、人的主意。”
  杨小龙心头一惊,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李结巴立刻省悟上当了,撒腿就跑。但他哪里跑得过杨小龙,窜了两条街之后就被杨小龙堵住了。李结巴一步步往后退,说:“不关我的事。”
  杨小龙说:“只要你说出巴虎在哪个地方,我不会说出去是你说的。”
  李结巴半信半疑,说:“你、你要找、找他搞哪样?”
  杨小龙道:“他骗了我钱,我要找他拿回来!”
  李结巴嘴里嘀咕道:“这、这杂种,没说过,一个人吞了独食。”
  杨小龙问:“到底巴虎在哪里,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就把你扭到公安局去。”
  李结巴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说出来,具体巴虎在哪个地方,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在上海,然后巴虎和他,就是通过QQ和打电话联系,然后是巴虎问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在杨小龙的威逼下,李结巴把他的QQ号和电话,都交了出来。
  
  阿德爹回家后,做了一支短枪,一支可以别在腰间的短枪。他冲了火药,加注了铁砂,这位岜沙的老枪手作出了一个决定,如果找到巴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就会一枪打死他。这样的人如果留在世上,早晚是个祸害,自己不杀,也会被国家枪毙。
  如果到了那一步,他宁可自己杀死自己的儿子。
  
  出发前一天,电影几乎拍完了,张妮想告诉杨小龙,她要去香港去了。她还想告诉他,在岜沙的日子,她很开心,她走后总部会派人来帮助他的。她还想告诉他,其实她是因为他才来到岜沙的,因为她父亲对他说,杨小龙是一个很够意思的人,她要感谢他。
  张妮还想告诉杨小龙,其实她的父亲,就是张铁汉,被杨小龙劝去自首的人。
  她记得,父亲被执行死刑之前,她去见了他最后一面。父亲情绪平稳,还有淡淡地笑,说:“小妮,爸爸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着你大学毕业,成家。不过,现在爸爸觉得很好,我真想感谢一个人,是他让我自首,他是一个信守诚诺的人,你有机会要去看他。”
  张妮还没有开口,杨小龙就告诉她,明天他要出门,要带阿德爹去找巴虎,也许三五天可以找到,也许三五个月,说不准。鲁婧眼看就要生了,希望张妮多多代他照顾。还有公司的事情,张妮说了算。杨小龙把话说完,让张妮准备了很久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杨小龙和阿德爹,从岜沙坐火车出发,为了避免枪被查出来,阿德爹把枪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阿德爹离开家门的时候,那条老迈的狗已经走不动了,趴在门口流着泪。阿德爹给它弄了一大盆的饭,说:“老黄,你陪了我大半生,你现在自己看好自己吧。”
  
  第三天,他们到了上海。根据李结巴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黄浦江边的一条街,但即便这样,想要找到巴虎,也不容易。两人只得找酒店先休息,再作打算。
  在酒店里,阿德爹脱下衣服,把枪解下来,杨小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阿德爹说:“没事,我就带着防身用的,如果那畜牲不听,也可以逼着他回去。”
  杨小龙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老人的做法。
  为了找到巴虎,休息一天过后,杨小龙和阿德爹,拿着巴虎的照片在街上打听。
  很多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后来问到一个留着长发,皮肤黑亮的年轻人,年轻人看了一下,说:“唉,这人不是大虫吗,你们找他做什么?”
  阿德爹觉得奇怪,问:“大虫,哪个是大虫?”
  年轻人说:“就你拿着照片那个,大虫嘛,经常在前面的麻将馆打牌。”
  阿德爹自言自语:“这个畜牲,做哪样不好,要做虫。”
  正说着,一脸疲倦的巴虎,一边数钱一边从麻将馆出来。年轻人说:“唉,那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么,大虫,有人要找你啊!”
  巴虎惊诧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杨小龙。
  巴虎被阿德爹拖着去酒店,巴虎一脸不悦地一甩手,说:“你找我搞哪样啊?”
  阿德爹吼道:“搞哪样,你说我找你搞哪样,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晓得!”
  巴虎道:“我晓得哪样了,你不是把我赶出来了么,我也答应你再也不回去了。”
  阿德爹道回过头来,对在背后的杨小龙说:“阿龙,你出去一下。”
  杨小龙有些不放心,显得有点犹豫,阿德爹说:“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单独问他几句。”
  杨小龙走出去,也没敢走远,只在走廊上站着。巴虎一屁股坐在床上。
  阿德爹关好门,说:“我问你,这些年你做了多少坏事?”
  巴虎佯装不睬,说:“不晓得。”
  阿德爹吼道:“你给我老实一点,说,你到底做了哪些坏事?”
  巴虎回道:“你凶哪样,我做了哪样坏事?”
  阿德爹吼道:“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巴虎道:“我清楚哪样,我做哪样坏事了,你有证据啊!”
  巴虎说话没一个正形,似乎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阿德爹火起,把枪从腰里拔了出来,指着巴虎。
  巴虎吓了一跳,问:“你要搞哪样?”
  阿德爹说:“讲实话,学生抢银行是不是你让他们做的?”
  巴虎说:“你把枪拿开。”
  阿德爹吼道:“说!”枪似乎更有劲地指着他,意思是敢说谎就杀了他。
  巴虎并没有真的怕,说:“你把枪对着我搞哪样,真不关我的事。”
  阿德爹说:“是,还是不是?”
  
  巴虎看到枪的时候,确实心里一惊,但迅速平静了下来,说:“是不是你想搞哪样,反正那些学生都死了,又没有证据,你要说是我叫他们去做的,那就是我叫他们去做的。”
  阿德爹的眼睛喷出了怒火,说:“那你是承认了?”
  巴虎显得很不奈烦,说:“是是,我都承认,都是我让他们做的。”
  说着,巴虎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阿德爹一字一顿地说:“畜牲,真是该死!早知道这样,六七年前我就杀了你这个畜牲,是你害死了阿莎,现在又害死了阿依,你确实该死!”
  
  在阿德爹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阿莎是巴虎杀的。当时两人争吵,推推攘攘的,阿莎的后脑撞到了墙上的一枚钉子上,受了重伤,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巴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掐她脖子把她弄死。当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说了假话,没想到这个畜牲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今天,他要他连本带利地还,把这么多年来所做的错事,全部偿还。
  他咬着牙,在巴虎将要接近门的时候,抬起枪,对准他的背心。
  “砰!”枪响了,一股烟雾冲过阿德爹的眼前。
  杨小龙吓了一跳,拍着门,大声喊:“阿爹,阿爹!阿虎,阿虎!”
  他迅速摸自己的口袋,还好有一张房卡。
  他打开门,看到巴虎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杨小龙扶住巴虎,大声说:“你们这是做哪样啊,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阿德爹在床边,拿着枪充火药,面无表情,泪水似乎悄悄浸满了他布满皱纹的眼角。
  他冷冷道:“他该死,不要送了,他欠的帐太多了,今天要还了。”
  巴虎瑟瑟发抖,半天只说出了一句话:“对,对不起!”
  不知道这句话是对阿德爹说的,还是对杨小龙说的。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死了。
  杨小龙抱着巴虎的尸体,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阿德爹说:“阿龙,我死后,希望你能够把我和这个畜牲,一起送回岜沙,我要葬在树生长的地方,死成一棵树,一棵岜沙人的生命之树。这个畜牲,让他葬在我身旁,让我带着他,看着他,不能让他再变坏了。这样的话,我对他阿妈和阿莎,还有阿依,也算有交待了。”
  杨小龙刚一抬头,看到阿德爹举起枪,惊叫一声:“阿爹,不要啊!”
  枪火已经穿透了阿德爹的脖子,一股血液喷向天花板。
  杨小龙在阿德爹的身体要倒向地上的时候,接住了他。
  但是他接住的,已经是一具慢慢变冷的尸体。阿德爹倒下去时,他仿佛看到了太阳,看到了猎场,看到了飞翔的雄鹰,看到了一支金色的枪,一只迎面扑来的花额大老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弱地说:“阿龙,阿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我的孩子……”他或者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了。他这一生,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骄傲,太多的亏欠,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愿望,以及太多的爱和太多的痛,但一切都来不及,也不需要了,一切都会随着生命的消逝而随风而去。
  
  尾声
  
  杨小龙带着阿德爹和巴虎的骨灰,回到岜沙,洒向葱郁的生命之林,岜沙所有的枪手,列队站在树林深处,朝天鸣枪,这是对德高望重的岜沙人最高的敬重。枪声惊飞了成群的五彩锦鸡,拍打着翅膀,那是岜沙的神鸟,带着自由的干净的灵魂,飞向太阳神的世界。
  电影拍完后,李宪生接到了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张妮在其中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吴天才复读了,李宪生的成功给了他信心。他明年一定会考上,以后要和李宪生一起拍电影。
  鲁婧生孩子了,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问杨小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杨小龙笑着说:“都听你的,孩子是你生的,你说叫哪样就叫哪样。”
  鲁婧沉吟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我们就叫她,阿依吧。”
  杨小龙感动不已,抱起孩子,说:“阿依,嗯,阿依好。”
  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阿依从山野漫灿中跑来。
  张妮去香港了,她说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看杨小龙和鲁婧,还有她的干女儿。
  对了,她的干女儿,就是杨小龙和鲁婧的女儿,她的干女儿,叫阿依。
  
  牛况向杨小龙引荐了一位看上去精明能干的年轻人,他会接替张妮的工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一些人去了,就会有一些人来,这大概就是生活和生命。顺其自然,生生不息。
  
  巴虎死了,孙世杰离开了岜沙,发廊店的杨光艳,虽然浓装艳抹,但已无法掩饰无情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日子似乎像她的容颜一样,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过得百无聊赖。
  没有人去追究李结巴,他整天都浸泡在麻将馆里,输一天,赢一天。
  那天,他居然一捆三赢了一大笔,一边数钱一边走在大街上。
  路过杨光艳的发廊店时,停了一下,伸手摸摸自己掉得差不多的头发,有些长了。
  他走进去,说:“我、我理个发。”
  杨光艳问:“你要理什么发型?”
  李结巴说:“理、理短就行,我、我这头发都掉的,快水土流失了,还有哪、哪样发型?”
  杨光艳笑了一下,说:“那就给你理个光头,反正光头也挺帅的。”
  李结巴说:“那、那不行,理了光、光头,我就成、成和尚了。”
  杨光艳说:“你不理光头,跟和尚有区别吗,媳妇孩子也没有一个。”
  李结巴想想,觉得也是,但嘴不饶人,说:“我是和、和尚,那你还、还不是尼姑。”
  杨光艳说:“我想嫁人还不容易,但你想娶老婆,恐怕娶不到吧。”
  李结巴说:“谁、谁说我娶、娶不到,我、我看是你、你没人要。”
  杨光艳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下,也许李结巴说得对,自己可能真的没人要了。
  李结巴看杨光艳不说话,以为自己这话重了,说:“要是真、真没人要,我要你吧。”
  杨光艳说:“你想得美,你哪样都没有,我为哪样嫁你。”
  杨结巴说:“你想要哪样?”
  杨光艳说:“我想要金项链,金耳环,还有八千块钱的彩礼。”
  李结巴说:“那要、要是我有你说的这、这些呢?”
  杨光艳轻描淡写地说:“要是你有,我就嫁给你。”
  李结巴激动得突然忘记了结巴:“你说的是真的?”
  杨光艳笑着说:“真的啊,但是你有吗?要是你有,我们现在就可以洞房。”
  李结巴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递给杨光艳,说:“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光艳被李结巴的举动愣住了,突然觉得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点点头。
  李结巴一下子抱住杨光艳,吻着她往里间走去。
  杨光艳一边推他,一边说:“你不会真想现在就洞房吧。”
  李结巴红着脸,猴急道:“就是要现、现在洞、洞房,不然一会你又、又反悔。”
  杨光艳一边顺着他往里走,一边说:“你不要急嘛,我还有条件呢!”
  李结巴说:“不、不管哪样条、条件,我都、都答应!”
  杨光艳说:“我们结婚后,开一家小超市,我当老板,你都听我的,以后不许赌钱了。”
  李结巴说:“好、好,都、都答应,都、都听你的。”
  里面传来杨光艳的笑声,说:“看你急的,没碰过女人吧。”
  李结巴说:“说、说实话,我、我还是处男,货真价、价实的处、处男!”
  
  岜沙的街上,人们乘着马车,自由自在地,欣赏着两边的民俗民风,事情改变了很多人,很多家庭,却没有改变这座小镇。过客带来了很多,也带走了很多,有些东西却永恒不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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