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旅【十六】天降奇兵
作品名称:光明之旅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0-10-21 12:42:12 字数:6673
一小队人马,行进在原青云东部地界。这里曾由蓝雾接管,严捐重税,民不聊生。蓝雾既亡,匪患猖獗。连年战乱,加之天灾不断,百姓无法生存,迁徙流亡,遂成不毛之地。 这一小队人马,由西向东,快速前进,正是护送龙岳的卫队。虬弑魔担心途中遇到险情,便将麒麟驹让与文琅和龙岳,自己则骑着战马,带领卫队开路。 虬弑魔心中盘算着,橙雪与紫烟东临绵延不绝的万年雪山,只得绕行,多走许多曲折路。还有多久,才可到达紫烟的古城墙。忽然南方黑压压赶来一伙大军。 虬弑魔大惊道:“不好!” 文琅和龙岳忙问道:“怎么了?” 虬弑魔手指前方,说道:“好象是绿雨旗号过来的,估计是英笑天派人来阻击我们?” 文琅道:“对方人多势众,不能硬拼,设法躲避过去。” 虬弑魔道:“这里一马平川,没有闪避的余地。我带卫队拖住他们,你与少主先行,麒麟驹定可突出重围。我们在紫烟会合,舍此别无良策。” 文琅道:“这样实在太危险了,统领千万小心!” 虬弑魔笑道:“一群乌合之众,奈何不了我。” 文琅道:“如果紫烟也遭遇围攻,我们无法会合,那该怎么办呢?” 虬弑魔想了想,说道:“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端午节那天,我们在‘天下第一楼’见面。” 文琅心想,离端午节还有两个月,即使去不成紫烟,折返到“天下第一楼”,时间也很宽裕。“天下第一楼”地处繁华中原,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 不多时,大军已到跟前,果然是绿雨旗号。 绿雨大将道:“你们是从橙雪而来?”看见龙岳皇族装束,便问道:“这位可是龙少主?” 龙岳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绿雨大将道:“我奉绿王之命,特请龙少主到绿珠宫坐客。” 文琅道:“绿王这样兴师动众,未免太客气了。你回去告诉绿王,他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目前还有要紧事,不便叨扰。改日余暇,再登门造访。” 绿雨大将冷笑道:“别不识抬举!今日去不去,由不得尔等,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虬弑魔怒道:“放肆!你若聪明,趁早滚开,饶你性命。否则枉做刀下之鬼!” 绿雨大将气得哇哇狂叫,举枪便刺。虬弑魔挥刀一挡,转向文琅喊道:“文兄,快走!” 绿雨兵纷纷冲向龙岳,文琅一抖缰绳,麒麟驹一声长嘶,奔跃而起,有如蜻蜓点水,铁蹄踏处,脑浆飞溅,绿雨兵被踩死无数。转眼之间,文琅和龙岳就逃出包围,将绿雨军远远抛在后面。 一口气跑出几里,已无危险,文琅才勒马停住。 龙岳担心道:“虬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文琅道:“只要少主安全,统领自会脱身。少主如若不信,我们在此等候,统领即刻便会追上来。”
两人翘首以盼,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有如神速,却不是虬弑魔。这人竟是绿雨的一名副将,追杀而来。
绿雨副将问道:“你就是赤霞少主龙岳?” 龙岳道:“不错,是我!”心里纳闷:今天这么多人喊我的名字,而我却谁也不认识。 文琅心想:“看这家伙知道少主的名字,一定是英笑天派来的人。”于是,策马扬鞭。 绿雨副将一听龙岳答应了,一声长啸,挺起长枪,直取龙岳的前胸。麒麟驹向前一跃,飞奔起来。长枪刺空,绿雨副将哪肯放过,在后面紧紧追赶。 只见一个大湖横亘面前,一望无际,烟波浩淼。眼看前边已经没有路了,而绿雨副将还在苦苦追赶。 文琅道:“少主,我们怎么办?” 龙岳道:“我也没办法,就让麒麟驹瞎跑吧,它带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 麒麟驹也不回避,一直向前冲,跳入湖中。文琅和龙岳大惊,都闭上眼睛,以为这次非沉入湖底不可。可过了一会,发觉只有下肢泡在水里,上身一点也没湿。睁眼一看,麒麟驹浮在水上,自由自在地游着,后面飘着一道红红的水痕。 龙岳奇怪道:“麒麟驹受伤了吗?怎么湖水都红了?” 文琅道:“不可能。如果麒麟驹受伤了,经冷水一激,肯定很疼痛,你看它现在多悠闲。古书中曾记载,西域有一种汗血宝马,莫非这红色便是麒麟驹流出的汗水?” 龙岳道:“我知道了,麒麟驹是跑热了,所以才到湖中来凉快。” 只见绿雨副将蹲在湖边,不敢下水,龙岳故意大声喊道:“丑八怪,快来游泳啊,这水里好凉快!” 绿雨副将不懂水性,干脆坐在岸边,骂道:“你们骑的是马,还是王八壳子?我就在湖边等着,我就不信,你们永远在湖上漂着……” 麒麟驹在水中,虽不及陆地快速,却也胜过一般舟行。约莫半个时辰,游到一个荒岛之上。 文琅道:“我们在这里歇歇脚,让麒麟驹吃点草,等养足精神,我们再游出湖去。” 这荒岛之上,郁郁葱葱,草木肥美。麒麟驹撒欢尥撅,跑到草地上,大口大口啃食起来。 两人坐在树下,聊起刚才的险情。龙岳临危不惧,既有胆识,又很机灵,文琅对此大加赞赏。 两人聊了半天,均感到腹中饥饿。龙岳看见前面的林子,绿色之中,缀着点点红色,便说道:“那里一定有野果子,我以前在山上的破庙里,就吃过那样的野果子。” 文琅喜道:“太好了。我们去摘些来吃。” 走近一看,果然是一片红彤彤的果林。龙岳很快爬到树上,摘下野果子往下扔,文琅脱下外衣撑开,站在地上接着,不多时,便接了满满一兜。 野果子肉厚浆足,酸酸甜甜,又解渴又解饿。两人兴高采烈,大吃一通。回到原处以后,却发现麒麟驹不见了。 麒麟驹会不会独自游走了?这可急坏了文琅和龙岳,没有麒麟驹,怎么离开这荒岛? 开到岛岸边,只见湖面上风平浪静,只有几只水鸟嬉戏,并没有麒麟驹的影子。 龙岳高兴喊道:“麒麟驹没走,它还在岛上,我们一起去找。” 文琅转忧为喜,这荒岛面积不小,麒麟驹一定是吃饱了,跑到什么地方去玩。 可是,两人围着岛,转悠了一大圈,直到黄昏,也没看到麒麟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突然,龙岳手指前方,对文琅说道:“文师傅,你看!那边有火!” 文琅向岛中央眺望,只见豆大的火星,若隐若现,难道这荒岛上,还有别人? 两人朝着火光方向走去,来到跟前,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一个怪模怪样的古怪老头,正坐在篝火旁添加木柴,火上架着一大块肉,烤得滋滋冒油。 文琅向怪老头身后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麒麟驹倒在地上,已经死于非命,一条后腿被割下,留着血淋淋的创口。 龙岳也看到了,冲着怪老头急恼道:“是你杀了我们的马,我要你赔!” 怪老头满不在乎说道:“你们的马?你叫一声,看它答应不答应?” 龙岳道:“麒麟驹已经死了,还怎么答应?你在耍无赖。” 怪老头仍旧添柴旺火,又把马腿翻烤一下,笑嘻嘻道:“这是麒麟驹?呵呵……最多算是野驴杂种,吃到我的肚子里,是它前世修来的造化。” 文琅心想:麒麟驹速度闪电,上乘骏马也追赶不上,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而这个怪老头竟能轻易杀死它,可见功夫相当厉害。不知道他的底细如何,万一又是歹人,少主可就大难临头了。最好还是不惹怒他,探一探情况再说。 文琅道:“既然不是良马,吃了也罢。” 怪老头笑道:“这话听着顺耳!本来嘛,像这种不值钱的牲口,生下来就是给人吃的。” 说完,用小刀割下两块马肉,扔到文琅和龙岳面前,说道:“来,别光看着,一起吃吧。” 文琅吃了野果子,毕竟不如肉香,何况不吃,反倒惹怒怪老头,事情已然如此,只能顺其自然。于是,拿起马肉吃了起来。龙岳则低着头,生闷气。文琅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让他吃。 龙岳气呼呼道:“我才不吃呢,饿死也不吃!这麒麟驹是虬大哥的坐骑。我非要他赔不可。” 怪老头道:“这小子还挺有骨气的。和我很投脾气。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赔你的马。” 龙岳一听,问道:“什么条件?” 怪老头道:“我在岛上很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要是能够呆上一年,给我砍柴做饭,陪我聊天说话,我送你一匹真正的麒麟驹,怎么样?” 要在荒岛上呆一年,这怪老头真有些疯癫了。龙岳哪里肯干,文琅也觉得这条件有点太过分了。 怪老头也不勉强,一边撕咬着马肉,一边说道:“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你们有本事来,自然有本事走。” 龙岳赌气道:“走就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早晚都要赔我的麒麟驹。”说完,扭头离去。 文琅心想:麒麟驹已经死了,没办法离开这荒岛,怪老头一定明白这些,所以才故意卖关子。不过,在这荒岛上,到哪里去寻找食物?如何生存下去? 怪老头好象猜透了文琅的心思,说道:“我已经在这里两年了,这岛上食物很多,除了野果子,还有野鸭野兔,树上的鸟巢里,还有各种各样的鸟蛋。我有鱼钩,你们还可以钓鱼给我吃。反正有我在,你们饿不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荒岛上,白白丧了性命,也无人会知晓,还是暂且忍一忍,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文琅追上龙岳,将刚才所思所想,详细说与龙岳。龙岳年纪虽小,却很明白道理,知道自己这样倔强,也是无济于事,便随文琅回到篝火旁,拿起马肉大嚼起来。 怪老头似笑非笑道:“这小子面目俊朗,看样子很有灵气,是块习武的材料。” 话音刚落,有如幻影一般,靠近龙岳身边,将龙岳的全身骨骼,捏拿一遍。 龙岳只觉得浑身麻麻酥酥,丝毫动弹不得,等缓过神来,怪老头已经稳稳坐回原处。 文琅近在咫尺,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这一举动实在太快了。文琅眼前一花,好象有无数个怪老头的身影,瞬间释放出去,又在须臾之间,叠加成一个。 怪老头敛起笑容,问道:“小子,以前习过武吗?” 龙岳道:“我跟虬大哥,已经学了四年的武学。” 怪老头指着文琅,问道:“虬大哥?是他吗?” 文琅道:“非也!在下是读书人,不会武学。” 怪老头忽然笑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习武之人。这小子要是跟你学,恐怕连只鸡都杀不死,那可白白浪费这习武的奇材了。”转而对龙岳道:“小子,练一路拳脚,给我看看。” 龙岳站起身来,捡起一根木柴,说道:“我喜欢使刀。”说完,将虬弑魔传授的刀法,一招一式,表演下来。 怪老头点点头道:“有点意思。不过,你学的刀法太死太笨,砍砍木桩子还行,要想砍人,还差得远哩。” 龙岳听他口出狂言,心里不服气,说道:“有本事,你练一趟刀法,给我们看看。” 怪老头抹了抹嘴上的油,接过龙岳手上的木柴。迈出几大步,只见其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令人眼花缭乱。一根纤细的木柴,好像变得巨大无比,将怪老头的身影遮蔽,所到之处,风随影啸。头上的树叶,纷纷脱离枝干,竟不落地,与木柴飞舞起来。突然,怪老头大喝一声,木柴脱手而出,树叶亦跟随而去,如同一条绿色的长龙,呼啸而出,将碗口粗细的树干,一截为二。 文琅看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这种出神入化的武功,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龙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反正也离不开荒岛,不如跟这怪老头学点刀法。打定主意,说道:“你吃了我的马,我不让你赔了。你让我在岛上,陪你聊天,给你做饭,我也同意。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怪老头笑道:“好小子,你敢跟我讲条件?哈哈……有种!你不用说了,我教你刀法。” 龙岳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学刀法?” 怪老头道:“你的眼睛还能瞒得过我?就算你不想学,我也要逼着你学,象你这样的习武奇材,百年难遇。不过,我每天只能教你一招,而且每招只教一次,你学得怎样,就看你的悟性了。” 龙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说话算话。” 怪老头道:“什么‘死马’、‘活马’的。时辰不早了,我要去睡了。记住,我白天要在那个洞里,修炼三个时辰,就是天塌下来,也别打扰我。”说完,走进不远处的石洞里。 没过一会,怪老头走出来,对文琅说道:“你是读书人,以后每天给我讲一个故事。还有,要把食物准备好,我要是饿肚子,可什么刀法也不教。” 文琅见怪老头又钻进石洞里,便对龙岳说道:“我们呆在岛上,要一年光景,虬统领找不到我们,肯定急坏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龙岳不言语,默默看着天上的星星。 文琅道:“这个怪老头,行为异于常人,武功又这么高强,少主跟他学习刀法,可要多加小心啊。” 龙岳不以为然,说道:“我看这个怪老头,不像是坏人,我想跟他学会刀法,我们就不怕坏人了。” 两人聊到半夜,直到困倦,找个避风的角落,和衣而睡。 第二天,两人将麒麟驹分割,晒成肉干,以备充饥。又拾许多枝条,搭起一个小草房。午后,两人摘了一兜野果子,龙岳爬到树上,从鸟巢里摸了几个鸟蛋。 怪老头修炼出来,对食物很不满意。没教龙岳刀法,却教他怎么捕捉野鸭、野兔,怎么钓鱼。龙岳很快就学会了,第三天牛刀小试,便满载而归。 这次怪老头甚是满意,吃饱之后,开始教龙岳刀法,每招只教一遍,然后就让文琅给他讲故事,谈古论今,包罗万象。龙岳则一个人,慢慢琢磨练习。 日复一日,暂且不表。
话说糜特仲离开泰羊城,四顾茫然,究竟该往哪里去呢?现在的乌河大地,除了紫烟之域以外,其余都被黄风、绿雨二域占据。满目创痍,饿殍遍野。沿途流亡的百姓唏嘘感慨,橙雪之域灭亡,橙王程傲雪自刎,武将全部阵亡,泰羊城已成人间炼狱。糜特仲闻听,悲痛万分,更感到肩负的使命重大,不铲除狼无形及其帮凶,怎解除黎民苍生的苦难? 糜特仲心想:唯今只有紫烟之域尚存,投奔马千里,似乎合情合理。不过,紫烟偏居东北,群魔虎视眈眈,迟早难以保全。与其徒劳无功,不如另寻出路。听说原非恨残暴不仁,蓝雾各地英雄起而抗之,就连忠良之后的韩陵,也起兵造反了。不妨到蓝雾之域去寻找力量,或许哪个英雄,替天行道,终成气候,也好消灭狼无形,实现大哥以及天下亡灵的遗愿。 糜特仲渡过乌河,见边城已被黄风军据守,便绕道东南,转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进入西南山道。 走在山道之中,糜特仲暗暗感叹,这里地形复杂,千变万化,适合游击作战,想必在这深山莽林之间,一定卧虎藏龙。 当真不出所料,只见前方走来一哨人马。糜特仲一看,好象的官兵旗号,这里怎么会出现官兵呢?从旗子的颜色来看,绝对不是狼无形的人马。 糜特仲也不回避,站在路旁。当人马走近,他发现领兵的少年,还有旁边的将军,特别眼熟。 糜特仲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韩昕元帅欲请虬弑魔出马,收复西阳镇,正是这少年和将军前来求助。虬弑魔离开泰羊城,他与大哥糜特伯,曾送行十里,交谈中得知,这少年便是韩昕元帅之子韩陵,那个将军名叫廖猛。 韩陵和廖猛并没有发现糜特仲,径直过去。一个士卒向糜特仲喊道:“老乡,让路!” 这一喊提醒了糜特仲,原来自己穿着百姓衣服,一般情况下,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糜特仲喊道:“韩公子,廖将军。” 韩陵和廖猛回头一看,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糜特仲道:“你们可记得虬弑魔,虬统领吗?我便是他手下的一员副将。” 韩陵想起当日送行的情景,惊喜道:“你是糜特仲将军吧?” 糜特仲道:“正是!” 廖猛也恍然大悟,一把拉住糜特仲,兴奋说道:“兄弟,你怎么这身打扮,我都没认出来你。” 糜特仲叹息道:“一言难尽啊!” 韩陵命令人马原地休息。三人坐下,慢慢聊了起来。糜特仲将橙雪如何受攻灭亡,自己忍辱偷生的苦衷,以及听说橙王自刎,大哥糜特伯惨死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廖猛听后,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恨不得立刻将狼无形碎尸万段。 韩陵怒道:“狼无形,你这个老贼,早晚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糜特仲又将狼无形派遣卧底,假撒木矸模仿虬弑魔的笔迹,如何使用离间计,害死韩昕元帅的内情,告诉韩陵。 韩陵悲愤交加,痛苦流涕。当听说假撒木矸被凌迟处死,尸骨悬挂城头示众时,韩陵稍解心头之恨,说道:“假撒木矸和原非恨固然该死,但他们都是被操纵的傀儡。归根结底,都是狼无形一手策划。如今,狼无形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迟早必取那贼人的狗命!” 廖猛道:“对!糜将军,跟我们一起干吧!” 糜特仲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想战胜狼无形,谈何容易?” 廖猛道:“西阳镇一役,我们损失惨重,黄风、绿雨兵确实凶悍,而且人数众多,装备精良。” 糜特仲道:“我也深有体会!所以说,还要从长计议。” 韩陵道:“我和廖将军率众,在这山中辗转数月,缺衣少粮,再这样下去,眼看剩下的这点人马就要垮了。听说岈石口一带,有一支英王起义军,专门与黄风作战,解救苦难百姓。我们准备投奔过去,不知糜将军意下如何?” 糜特仲道:“我在橙雪之时,素闻英王章哈角,德高才显,疾恶如仇。青云曾有一恶吏,鱼肉乡民,为了霸占良家妇女为妾,竟害人全家性命。章哈角怒而杀之,官府四处通缉,无奈聚众起义。说起来,确实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韩陵道:“既然糜将军也同意,我们便一起投奔过去。” 岈石口,半山腰上的“聚富堂”匾额,已被黑底金字的“聚义堂”取代。英王章哈角,正与道长古鲁丹,商议军中大事。 忽然哨兵来报:“有一伙官兵闯入,估计有一千多人马。左翼王和右翼王,已将其截下,眼看就要动手了。” 章哈角与道长古鲁丹闻讯,立即赶往山下,看个究竟。 谌尔胜、伍扎广率众,与对手剑拔弩张,形势异常紧张,战斗一触即发。 道长古鲁丹一见对方旗号,并非黄风军及其帮凶,而是蓝雾的旧部,连忙阻止道:“左翼王,右翼王,且慢动手!” 伍扎广见章哈角前来,说道:“这些官兵前来投奔我们,分明是来诈降,千万不能上当。” 谌尔胜道:“先生,现今乱世之秋,贼寇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道长古鲁丹看清带兵的少年,走上前去,笑道:“小兄弟,你可还认得我吗?” 少年正是韩陵,可是一时想不起来,眼前这个道长,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