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集（5）

　　03-44：农民画培训班日、内
　　曾新带着林月亮来到农民画培训班报名。
　　一间空屋里，展览着历届学员的画作，琳琅满目，多姿多彩。一位老师模样的男人向众多参观者讲解，不乏炫耀、宣传之意。
　　桌前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管收费，男的管填写登记表。
　　长发老师对报名者作一些“初审”工作。
　　六七个人挨个报名。
　　曾新注意到小帅哥李胜田。
　　李胜田：老师，给我减一些学费吧。
　　老师：李胜田同学，学费不能随便减的。培训班学习内容多，课程时间一个月，要学习创作理论、基础技法、创作构图、专题创作，教学材料用得多，结业了就能独立画画。180元一期，这学费不贵。
　　李胜田：要不，我先学后交费吧？
　　林月亮：（等急了）真啰嗦！
　　李胜田回头看林月亮一眼，咄咄逼人。
　　李胜田：你以为学费是天上落下来的吗？你要急，你给我交吧。
　　林月亮：你学习，凭什么要我交学费？
　　李胜田：因为你口气大，有钱。
　　林月亮：银行有钱，你去叫银行交吧。
　　李胜田回不了话，只盯着她。
　　林月亮：（仗曾新气势）看我干什么？皮子痒了？
　　李胜田：我皮子痒了，你能给我搔痒吗？
　　曾新有意不管，听林月亮跟李胜田争吵。
　　林月亮打了李胜田一耳光。
　　李胜田：（捂住脸）再打，越打越痒痒。
　　林月亮紧张失措。曾新惊动。
　　李胜田：打呀！把我打成胖子，叫你把人赔给我！
　　老师急忙站起来，劝两人不要争吵。
　　林月亮：这个人磨磨叽叽，先给我登记吧。
　　老师：不要急，挨个来。
　　
　　03-45：培训班展室日、内
　　李胜田离开报名处，去看画展。被一幅巨画吸住。这是描写当地一项民间文艺活动的巨制，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快乐地歌唱、舞蹈。
　　曾新和林月亮过来了，李胜田看着曾新。
　　曾新只注意看那文字介绍。
　　曾新：月亮，你看，这个学习班历届学员中，有16名成了画家，进了农民画画院，还有享受政府补贴的。你一定要树立信心，好好学。
　　李胜田拾起一块砖头，悄悄走来，偷袭曾新。砖头拍上曾新后脑勺，曾新猛回头，侧过身，躲开了第二拍，夺下砖头。李胜田不甘心，抱住曾新要把他摔倒。
　　曾新头晕，被压在地上。
　　李胜田：你是她男人吗？怎么不管好她？
　　曾新：对不起！她不该打你耳光。
　　李胜田：好男不跟女斗，我要教训教训你！
　　曾新：我是她哥哥，她打了你一耳光，你拍了我一板砖，应该扯平了。你再打我两耳光吧，让你多赚点。
　　李胜田扔下砖头，转身要溜。
　　曾新：（捡起砖头追出门）站住！
　　李胜田：你想拍我板砖？
　　曾新：我让你痒痒！你在陌生姑娘面前放肆，也该吃一板砖！
　　李胜田：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放肆什么了？
　　曾新：嘴硬！你过来，躲着干什么？
　　李胜田：对你这种农民蛮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曾新：我是公安局的！
　　李胜田：（如释重负）我以为你是马路上的混混。原来是公安局的，怕你什么？我提醒你们，多看看再报名，免得受骗！
　　曾新：你也报名学画？
　　李胜田：要找饭碗呗！我家田土都被征去开了工业园，房屋拆了，成了无家可归、无土无根的人！
　　曾新和李胜田握手。
　　曾新：兄弟，我们做朋友吧！林月亮是我妹妹。她打你，我向你道歉。你们是同学了，要保护她！
　　李胜田：我本来没下决心报名，那，我也报了。
　　曾新：好，月亮，快向李胜田同学道歉。
　　林月亮：对不起！
　　
　　03-46：女宿舎日、内
　　天堂小学女宿舎。王丽要在一个大木桶里洗澡，脱衣服入浴前，却停止解胸罩，凝思、忧虑。
　　王丽：（独白）曾新真会从心里删除月亮吗？
　　王丽拎水桶掺冷水，试水温。下水，全身泡在热水里，美滋滋。
　　王丽：（独白）他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03-47：学校后院日、外
　　学校后院里，夏香莲赶鸡入埘。
　　郜子龙从小门走过来，看夏香莲赶鸡。几只鸡乖乖地要归埘了，郜子龙突然吆喝一声，几只鸡吓得四散而逃。
　　夏香莲：你这个鬼瞎子，捣什么乱！
　　郜子龙不恼反笑。独眼挑逗地射向夏香莲胸前。
　　夏香莲忙转过身，整整衣衫遮住胸口。
　　郜子龙：我找王老师有重要事情。
　　夏香莲：（喊）瞎子！王老师在屋里洗澡。
　　郜子龙急忙后退，转身。
　　夏香莲：你喜欢看美女，瞎子，让你看也看不见！
　　郜子龙：夏香莲，等你洗澡时，我要看你，就要看你！把我这只好瞎睛戳瞎，也要看你，看你有多丑！
　　夏香莲顺手端起一盆水向郜子龙泼去，正浇在他头上。郜子龙不相让，提起水桶要去还击夏香莲。
　　房门开了。王丽披着湿淋淋的头发，衣著整齐，脸红扑扑地站在门口。
　　郜子龙放下桶，溜回隔墙那边，不再露面。
　　王丽：你弄得我没洗痛快！走，去问曾新哪天回来。
　　
　　03-48：天堂村月下、外
　　王丽、夏香莲走出校门，踏上小路。
　　夏香莲：王老师，曾新带着林月亮玩去了！哪里想着回来？
　　王丽：去他家里问问再说。
　　夏香莲：不知他怎样耍月亮呢！生个小孩也难说！
　　王丽：夏香莲！你要懂得洁身自好！不要想出格了，也不要和郜老师耍笑。
　　夏香莲：郜瞎子逗我耍！
　　王丽：你再不检点，我就请何支书换人！
　　夏香莲：我改，我改！王老师，千万莫换人。我跟你学习吧，我也看出来了，你看得上曾新，就是藏得深，不露出来。我也跟你讲，你要看中了曾新，就快！
　　王丽：闭嘴！你去问问曾老师，曾新哪天回来。
　　夏香莲：天黑，我一个人不敢去。
　　王丽：你去，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王丽站在月色下，望着夏香莲的影子。
　　王丽：（独白）我的心怎么被夏香莲看穿了？他真的会带林月亮玩去？他敢开房间？城里还有什么女子吸引他？
　　
　　03-49：县城小旅馆日、外
　　小旅馆门前，林月亮紧缠曾新站在门口。他不让她进门，她偏要进去。他把她推远了。
　　林月亮：（羞涩地）这小旅馆有双人房间吗？
　　曾新：问这个干什么？我住不起。
　　林月亮：郭局长不在家，你带我去住一晚上吧！
　　曾新：我不能住她家，要住旅馆。
　　林月亮：房子多大呀，让我也享受一下。
　　曾新：想住大房子，好！你好好学习，当个画家，自己买大房子，买别墅！
　　林月亮：我不跟你住一间房！
　　曾新：那也不行。
　　林月亮：带我去吧，真的，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地板也行。
　　曾新：不行！不能给郭局长家里添乱。你在培训班有床位，都交钱了。
　　林月亮：（无可奈何）那，你送我回培训班。
　　曾新无奈，送林月亮回返。林月亮贴近他，伸手挽他的手臂，他大步往前走。
　　
　　03-50：郭家客厅日、外
　　曾新进入郭蓉家门，拿起落在沙发上的一个小包，转身又出门。一男一女从对门屋里出来，要进门。
　　曾新：你们找谁？
　　推销女：我们是福光公司的，推销内部职工股票。
　　曾新：我不炒股。
　　推销男：发财捷径，哪能不？
　　曾新：（随机应变）真有发财捷径？听听。（请客进屋）
　　推销女：（不请入座）先生，你现在买了公司内部职工股票，每股2元，捂着，等福光公司上市，就可以卖到20元以上。假设你买5万股，算算，100万元以上，百万富豪！
　　曾新：福光公司何时上市？
　　推销女：一年之内。
　　曾新：有把握吗？
　　推销男：这还用问？福光公司上市融资，主要用于收购几家高科技公司。
　　推销女：先生，你看看股票，票面上印着，经县体改委批准发行。现在不买，明天就买不着了。
　　曾新：这股票面值才一元，你们怎么卖二元？
　　男客：这是老股票，增值了，我们也得赚点嘛。
　　曾新这样吧，我备好钱以后，去你们公司买。
　　推销女：也好！我们在福星宾馆办公。
　　男女客人留下名片，走了。曾新收拾屋里，扫地、拖地，看墙上镜框里郭蓉和一个小姑娘（女儿）合影。欣赏了一阵，拿上包，出门，撞上门，匆忙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