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陷害层层 第一百章 落荒而逃
作品名称:情怨 作者:蒺藜草 发布时间:2015-07-16 15:06:02 字数:7127
第九十九章 陷害层层
孩子小,月月带着他上班,有很多不便。早上她带他吃早点,早点摆在桌上,他却不肯吃。她着急地搅着碗里的豆腐脑,从上面舀一勺喂给他,小狼仔闭紧嘴,摇摇头。她又哄着说:“你好歹吃一点,一会还要上幼儿园呢。”孩子一听用手捂上嘴,她拿包子给他,他还是不吃。她看孩子没有一点食欲,只得把他不吃的东西自己吃掉,匆匆地送了孩子,赶着时间去上班。
邓科长新上任,他仔细观察着办公室的每一个人:小冯是个老油条,他得罪不起。小张没有具体工作,没必要计较。月月是出纳,孩子小,早上上班经常迟到。看她长得眉清目秀,见人从不笑一下,一问还是大学生,他很恼火,自己当年都没考上大学!他向局长打听月月,王局长说他老了,没有精神,想叫月月伺候他几年,他想等月月上班后再跟她谈,可月月一上班就结婚了。婚姻中没有爱情,月月跟大海两个人一天有什么话说呢?他怎么等也不见月月给他打电话!回到办公室,邓科长故意当着月月的面,把话说给单位其他人听。
月月来这里几年,发现里面养着一群什么都没有的人!男人们赌博嫖妓,女人们像野鸡一样乱飞。她渐渐习惯了,别人做什么与自己无关。今天听到科长说自己,觉得很荒唐。邓科长见月月没反应,还以为是嫌王局长年纪大了,走过来对她说:“你也不想想,没有这么大的年纪,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力给你创造这么大的幸福?!”月月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你要当二奶你当去!不理他,练着词典上的字。邓科长碰了一鼻子灰,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亲戚关系呢,有亲戚关系把王局长给害了!你觉得那是你姑姑,嫌害你姑姑呢!”月月觉得他不该给自己说这些话,姑姑待她像女儿,自己怎么忍心伤害她!
邓科长好色,经历过很多女人,却从来没见过像月月这样清高的。他头一眼看到她,就怦然心动,他等着月月来巴结讨好,可是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问会计小冯,月月收的钱有没有问题,小冯说,他去收费局查过,单位收的钱全部上缴了。又问开的票有没有问题,小冯说,票从收费局领,一回只能领一本。小冯问:“月月当出纳,你有什么意见?”他说:“我是怕她以后评上工程师!一个女人,在单位占一个工程师编制,工资套得老高。”小冯沉默了,在单位谁符合政策都可以晋升职称。邓科长解释说:“我当年费了好大的劲,都没办成工程师。月月当十几年出纳就可以评上工程师,她不当出纳不干活,就评不上!”小冯想,月月聪明,她是局长任命的,你怎样才能免去她呢?
李冀初中毕业,她的丈夫是某局局长,这位局长的太太各方面都很差,邓科长喜欢在她面前显摆,他说:“我高中毕业,在工地上搬沙子和水泥,后来管材料,看多了学会了,会做简单的预算。再后来,在公司当经理,现在管监管。”李冀奇怪地问:“你没上大学?”他一摇头,说:“没考上。”李冀又问:“你怎么放着经理不当,来当个小主任呢?”这句话说中他的要害,他忙掩饰说:“在这儿省心,公司人多事情多。我年纪大了!”李冀问:“那这儿的事你会干吗?”邓科长炫耀说:“不在话下!这儿有个评标的办法,市上开培训会,我和小冯去学了一周,现在,那分数怎么算,我就会。开标不用请专家--是专家有中级职称证呢!”李冀说:“那你怎么不办一张工程师证?基建局就有工程师编制呢!”邓科长说:“评工程师要有中专、大学毕业证,高中毕业证不行。”李冀问:“像小冯以后就可以?”小冯一听忙摇头,说:“我不想,那要上市评审会,有十五个评委呢!”李冀说:“你这么优秀,还怕他评?”小冯哑口无言。他平日里只是扎个闲势,没有内在。大学他睡了两年觉,什么也没学会。评职他知道,自己还差得很远。
这时,邓科长想到了月月。月月勤奋好学,自学完汉语本科,又在自学新闻学,工程建设类的知识跟着单位的技术人员也在学。像她这样学下去,十年就评上工程师了。单位纪委书记的儿子小张在办公室上班,没有具体事情,让他接替月月,是个好办法。他赶紧去找这位书记,说:“你给局长说,月月不行,让你儿子当出纳。”书记问:“我儿子行吗?”他忙打气说:“你儿子高中毕业!”书记说:“月月聪明,王局长对月月好。”他急切地说:“趁着月月现在孩子小,把她换了,过几年,孩子就长大了!”书记说:“当领导不能没有素质,损人利己。”他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顿在那里。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天,他忽然一改往日对月月的态度,把她叫到跟前说:“这是市上评定标的新办法,培训你没去过,我和小冯去了。你没事学一下。”月月仔细一看,上面写得很细致,邓科长看她看得认真,知道月月是学文科的,料她也学不会这理科的东西,到时候可以嘲笑她一下--监督办的工作人员不懂评标的办法,混工资!局长给单位安排人!月月什么也干不了……她想了好多此类的话,只等着月月看完说不会。月月从没有见过这办法,很好奇,她认真地学,逐句理解。然后向邓科长要以前开过标的工程档案,自己可以用这个办法对每一家进行打分,然后,看看自己算的跟专家算的是否一样!邓科长不好拒绝,起身把柜子打开,交给她三个工程。心想,你能学会它?!我们都是去市上培训了一星期的,小冯年年学,至今也没学会!月月仔细地计算,这一算,算出了惊天的秘密!
第一个工程,她发现,自己计算的方法是正确的,可是评委给的打分跟她略有出入,两位小数不对。看着手中的计算器,她知道自己算的是对的。她又检验了第二个工程,结果发现,分数居然是错的,应该中标的给的分数低,没中标的分数第一。评委是怎么给的分数啊?怎么能让一个排名在后的得了第一?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第三个工程,她发现更离谱了,有一家企业居然得分超出了满分,满分六十,它得了六十二分!这是怎么了?带着疑问,她去问邓科长,邓科长见月月来请教自己,十分得意,他自信地接过月月的计算,说:“是你不会算!哪里不会?”月月把问题告诉了他,他笑着说:“不可能,你不会算。”他拿起笔开始计算,每一步的算法跟月月都是一样的,有时他卡住了,不知道往下怎么做,月月提醒他,他又向后继续,结果他愣住了--月月是正确的!评委给的分是错的!他又算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他僵住了,后悔不该让月月看到评标的办法,更不该让她看到档案。
月月看邓科长坐在那里不说话,不知道是怎么了,问:“评委都是有中级职称的呀,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计算都会出错?市上不是每年都有培训,他们不是都学习了?”邓科长回过神来,哈哈一笑说:“评委是做样子呢!大人事多,算个差不多就行了。这又不是小学生做作业。”月月问:“那让不该中标的人中了标,其他该中标的单位就没有意见吗?”邓科长一摇头,说:“没意见!”月月又问:“这个企业的得分高出了满分,现场几十个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吗?”邓科长越听越生气,想不到害人害了自己。不难为月月,月月也不会发现他们在开标中做的手脚。现在她发现了,说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他马上把档案收起来,锁进柜子里,把钥匙带在身上。不经他的同意,以后任何人都不许翻看档案资料。
月月无言地走了出去,她在外面办公室,邓科长在里面,两个人静坐了很久。月月头一回知道,原来,开标会是走形式的,之前,早已做好了手脚。那么多的人坐在那里,做样子给人看!她真傻,还以为那是多么严肃认真的工作呢,每次邓科长和小冯去市上参加开标会,她都觉得那两个人能力超强,干着别人干不了的工作。小冯每次开完会回来,在同志们面前洋洋得意,就好像刚参加完总统竞选,而他是有身份进入会场参加投票的一员,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我真傻,这么几年都在做梦!邓科长此刻悔青了肠子,不该让月月学习评标的办法。她不学不知道,一学发现了自己挣钱的“秘密”,以后对自己的威胁更大了。这真是害人害自己,以后对她要小心提防!
小冯从外面进来,邓科长低声把月月发现档案的秘密告诉了他,小冯一听变了脸色。问你为什么让她看那些东西?邓科长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想到她能学会,你到现在都没学会!小冯说月月聪明,不要让她学任何东西!月月在外面听到他们的谈话,她想,我何苦害自己受这份罪呢!小冯有点心虚,走出来看了看月月,她平静在桌前练字,一言不发。他长长叹了口气!月月不尊重领导,我行我素,把邓科长气得放不下。局长给她说话她都不听,局长看上她,她不理局长,让邓科长在王局长面前都没有面子。唉,女人你何苦生得这样聪明美貌,让男人都上心!也是你自找的。月月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翻着词典练着字。
一会儿,邓科长和小冯都走了,办公室只留下月月一个人。她感到一阵阵心痛。姑夫是个好人,却给单位安排了一群坏人。难道姑夫不知道小冯和邓科长阴险毒恶!这两个坏人害单位又害同志,自己也不能幸免!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生活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姑夫不跟人胡说八道,他手下的人都胡作非为呢?!是不是姑夫有意安排一群走狗来给自己办事?人生有好多个谜,让她无法破解。她在一片迷茫和困惑中浮沉,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人世间的真真假假,明明白白看得真真切切?这还要持续多久呢?
窗外,一树春花在料峭的寒风中怒放,红花配着绿叶,分外妖娆。空气中透着丝丝的寒意,几次倒春寒打落层层的花瓣,但枝上的花儿依然精神抖擞,淡淡的花香引来几只蜂蝶,绕着花瓣翩翩地飞。夕阳西下,她忽然想起,该去接孩子了!
第一百章 落荒而逃
这段时间里,邓科长不再找月月的茬了。他想,月月知道了招标的秘密,万一她告诉了局长,或者告到纪委,自己就麻烦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每天来上班,一个人看会儿报纸,坐一会儿,观察着单位的变化。月月还像以前,每天接送孩子,工作学习,单位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闲话--月月没有把档案中的秘密说出去,虚惊一场!慢慢地,他的感觉从一种不安全,又变得安全。
他又开始跟一大群人在办公室大声聊天说笑,别人还以为他前一阵子事情忙,现在闲下来了。王局长喜欢月月,单位人都知道了,有人骂月月没良心,不知道感恩,有人骂王局长自己有老婆还要再找,也不念及月月管他叫姑夫,还有人当成笑话,觉得既荒唐又搞笑。邓科长更是把这当做聊资,恨不得月月当了小三。月月一言不发,她想,姑夫有姑姑,他也许只是在感情上走火入魔,慢慢地就淡忘了。有人向王局长建议说,你要真喜欢她,我们把她绑架来送给你。王局长摇头说:“这是法治的社会,不能胡来。”邓科长在办公室说:“这比搭台子看戏还热闹!”月月气得说不上话,有个正直的人说:“在这里上演真实版的《巴黎圣母院》,我看过《巴黎圣母院》,跟这里发生的一模一样!”
大多数人聊天说笑是为了跟同事搞好关系,少数人别有用心借此来掩盖犯下的罪行。一天开会,王局长不在,肖局长主持会议,他告诉大家:有一个工程没有办手续就开工建设,主体已建成三层。单位要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并做出笔录。同志们一听,都很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月月留意了一下小冯,他把头低到胸前,恨不得钻进肚子去,再看一下邓科长,他正面如土色,心神都不知道在哪儿!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会后,邓科长回办公室放下笔记本就仓皇离开,这时,小冯走进来,与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然后不好意思地避开。他俩走后,单位纪委书记的儿子小张对月月说:“小冯和邓科长伙同单位其他几个人,分了六万块钱,允许那个工程没有手续建设。现在被单位的监察人员发现了。他们以为楼建在一个高大建筑物的后面,一般人很难发现。可是,细心的监察人员还是发现了,责令工程停工。局里现在要追究责任。”顿了顿,又说:“邓科长的儿子和我是同学,他说他爸挣的钱,够他们弟兄俩花一辈子。唉,人家在外面挣钱,咱俩坐办公室--月月你还坐呀?我不坐了,我走了!”他刚一走,同事小白又来了,问:“月月,你们单位那两个人出事了,你不救他们呀?”月月想,关我什么事呢,自作自受去!
几周后,小冯和邓科长回到办公室,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月月和小张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事情的解决绝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他们在背后做了大量的工作。几个月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项目经理来找邓科长,说晚上到他家去。平时,别人说这话,邓科长都会说:“我在呢!”这次他却说:“我晚上有事,不在家。”那人马上说:“邓科长,您放心,该给您拿的我一定拿。少不了!这是我做的预算,您给看一下,做得怎么样?”邓科长接过来计算了一会儿,告诉他报价低了,有可能脱标。要抬高两万元就可以了。那人说:“我已反复计算了的。”邓科长说:“标的在这儿摆在呢,你比标的低三万呢,不是个小数目。”那人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邓科长写给他一个数字,说:“都不是外人,你对着这个数字算一下,会被甩出标圈。”
月月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她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开标前,总有人找邓科长--把标的给卖了,一个标的挣几万!那些开标会上的评标也是走形式的。这时,邓科长送来人走,忽然看到月月在外面,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刚才和那个人的谈话,月月全听见了!他很快镇静下来,量她是个女人,也不会怎么样!月月想,我知道是无意的,也不会说出去。我只要能管好孩子,安静地读书就行。你要做什么自己考虑,后果自负。可问题并不像她想的这样简单。
很快,邓科长就提出,单位的账有问题。月月不明白,会计管账,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具体哪块有问题呢?她记的现金账,日结月清。没有任何问题啊!他又说买东西报的多了,月月更奇怪了,东西本身有好有坏,价格不等。以后买东西都去超市好了,那里不讲价!可邓科长还是不罢休,说:“一个女人当出纳,把单位的钱弄丢了怎么办?谁来赔,拿什么给大家发工资?”月月想,回回收的钱,都马上交到银行,回单也马上拿回单位记在账上。取钱时,取了钱他就马上赶回单位,发给大家。自己的手里从不滞留现金!当了几年出纳,虽则她也有孩子,可是,从没有在钱上出过问题呀!
邓科长说不出一回具体的,忽然又一反常态地对月月说:“咱单位自收自支不保险,我考虑给单位办财政工资。只限于三个人,你,我,小冯。”月月问:“有希望吗?”他说:“主要还在局长,我可以给局长建议。”月月想,原来你决定不了这事,只是有想法,随便你去办吧!他想等月月找他办事,好向月月要单位账上的钱。最近,纪委不停找他谈话,他感觉自己在这里呆不长了。临走账上还有几万块钱,带走可以养老。小冯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你直接叫月月开一张现金支票,把钱提出来给你。”邓科长说:“从出纳手里拿钱,要打条子的。有了这张欠条,以后一有事月月就拿出来。”小冯说:“你不打条子,把钱直接拿走。”邓科长说:“月月灵性,她会告诉局长。”小冯说:“局长要问,咱俩就说,月月胡说。你是领导,我是会计,咱俩一起去给局长说。”月月在外面听到了他俩的谈话,装作没听见,平静地看着桌上的一本《采访与写作》。
邓科长等不及,露出原形,对月月说:“我来的时候,单位账上就没有钱,钱都是我来了以后挣下的。做人要有良心。”月月知道,单位的钱不是邓科长家里的钱。他要拿钱,要么报销,要么打欠条,没有手续,是不能给的。邓科长着急地在月月面前转来转去,蹦跳着骂道:“没良心的东西!都是我养的你们!我成天招标开会,你们坐办公室,什么都不干。”月月想,单位不是你家,你当科长也是为给你自己挣钱。你把钱都拿走了,以后拿什么给大家发工资?
王局长升任县级领导,临走前,他来到月月办公室。月月正在看书,突然王局长走进来。他在月月面前点着一根烟,猛吸了几口,低着头来回地走,然后,把烟扔在地上,使劲踩灭离开。月月紧张极了,又没有办法,低着头不说话。王局长走了,带着他想说又没有说的话。月月感到有点孤单,姑夫一走,以后她一个人在这里,可要小心了。几天后,新局长上任,他让邓科长到下属单位去当副局长。邓科长一想那个地方事情多,又没有钱,忙谁说自己没当过局长,不会当局长。消息不胫而走,有个想接替邓科长的人,跑去问局长:“我听说邓科长要到下面去当副局长,是真的吗?”局长一听很生气,心想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还要说得尽人皆知。难道叫你当局长,还是我求你吗?三天后,直接免去了邓科长的职务。
邓科长猜测着,是谁在单位说的这话,又是谁问的局长?他想,是不是月月常去局长办公室,让局长给大家签工资,她给局长说的?这天早上,离开单位前,他把办公室人都叫到一起开会。小狼仔今天生病,没上幼儿园,跟妈妈在单位。月月开会,孩子坐在妈妈的腿上,不停地跟母亲闹着玩。邓科长不动声色地说:“月月孩子今天没上幼儿园啊!要把孩子看好--一定要给咱把孩子看好!一会儿月月把账交给小冯,把出纳和票都交给小冯。开完会就交。”会议到此结束了。大家都在心里猜测着是不是月月在工作中出了问题,领导不让她当出纳了?月月满腹委屈,孩子小,自己拖累多,又没有做错事,受这惩罚。孩子吵着要吃小笼包子,她告诉孩子,等一下就去。她把账和票都拿出来放在小冯桌上,转身就要带孩子出去。这时,邓科长从外面走进来,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把票交给小冯了,你听话听到河滩地里去了?你们家就在河滩地住着。”月月觉得交了就交了,但邓科长又执意让她拿回去。
带着孩子出了单位的门,月月的心气得咚咚直跳。自己今天让人给欺负了。邓科长当着这么多人面,出尔反尔,让她难堪!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母亲的烦恼,他要了一笼小笼包子,醮着醋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母亲的眼泪快流下来了,这么小的孩子,整天光知道缠着妈妈,觉得那是一种乐趣,不知道母亲有多难。邓科长在离开单位前,当众给她做这种事,不让她当出纳,又让当上,这叫什么事呢?他怎么老要害自己呢,为什么不害别人呢?她不知道,她的出众害了她,他忌妒她,不希望她比自己强。光明的前途正等待着她。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十几年后,当她在县上、市上崭露头角,多少人羡慕!今天经历的坎坷只是人生的阅历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