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奈超生多磨难

　　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柯志高的名字早就在县里传遍了。但是人们并不知道柯志高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他将几个“高官”给拉下了马，有胆有识。
　　志高与村里的一位“大哥”做了几单子农林产品收购与贩卖的生意，可赚了不小的一笔。但是悲哀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志高身上！唉！志高的考试总是不怎么样，与前两年一样，又落榜了。志高又伤心又无奈，但是这绝对阻挡不了他的大学梦！他决定靠自己的努力扛起自己的学习与家庭的两座大山。
　　志高来到县城，想乘车往祖国的最南方去打拼一段时间。当志高拖着行李在县城的一条商业街上买一些必备东西时，却听到了一个惊讶而甜蜜的叫声：“志高，柯志高！”志高将头从商店的摆货架上往前摆正一转，发现前边有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这两女子各推着一个摇篮，每个摇篮里各有两个婴儿，看上去都是差不多不到一岁的四个女婴。但是令志高更为惊奇的是，这四个女婴有着惊人的相似或者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漂亮而又可爱！志高最为惊讶的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位美丽的年轻女子就是柔柔当年产子时，志高拼命从魔鬼城管手中救出来的那位小姐。
　　“柯志高，呵呵，你还认识我么？不会这么快就将我忘了吧！”年轻女子上前对志高说道。
　　“没有，怎么会呢！你是段小姐。我有很深的印象呢!”志高结结巴巴地对女子说道。
　　段小姐将志高请到了段家在妙山的豪华大宅之中，进行了一系列的寒暄与坦白的言语。
　　原来段小姐在那次偶然事件之后，就与柔柔一样有了传世的灵气。段小姐也很惊讶，毕竟还是学生呢，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家人建议她去做掉。但段小姐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有着新思潮的思想，就不听父母的劝告。这给她的学习与社交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是她能够默默地承受着，家人奈何不下，也就由着她并尽心地照顾她。可到后来，肚子越大，显得越明显时，医生给检查出段小姐怀的是四胞胎。这不仅对医院来说又是一大利好传闻，对段家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幸福。段小姐的母亲段夫人高兴得简直想死，所以打四个小宝贝从去年10月份一生出来就当个宝一样，放在手心里供着。段家的上上下下无不为此而高兴，相比之下，在原本4-2-1的家庭结构中，四个可爱的小家伙一出现，段小姐似乎就被疏远了很多。但是，段家有个共同点，他们都把这四个小家伙当成无上的宝贝。原本“黑心”的段老板打这以后就决定洗心革面，一心做正当的事，再也不会去干那些损德的事了，并且对以前那些他伤害过的人给予了不同程度的道歉与帮助，不求得完全的谅解，只求得好心能让自己的后代更加幸福！所以前段时间，段老板听说了自己的“女婿”与霸王团的恩怨后，就秘密的提供了帮助，既不有损于自己又能解其外孙女之父之围。
　　刚才在街上的那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女士就是段夫人。段夫人与段小姐推着坐在摇篮里的四个小宝贝出来散步，正好就碰上了志高。
　　聊了半天后，就已经是晚上了。志高与段家人在一起吃晚饭，段家人很是热情，但是志高无以自处，心理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因为大家都是坦诚相见，彼此间已没有多大隔阂，段家既像家人又像朋友一样对待志高。深经世道与精明机警的段老板马上就能深深体会到志高此时的心情，就很有诚意地提出了解决办法。孩子是柯家与段家共同的骨肉，但孩子的生长培养等全由段家来负责，孩子的最终归宿是段家并且孩子能继承段家的一切，柯家只是提供了一方血型与基因，其他的与柯家没有多大关系。当然作为亲人，两家的人可以互相来往，以交流情感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志高仍然可以与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因为柯家与段家可以像淡如水一样进行君子之交，这就使双方没有什么牵绊。至于志高与段小姐的关系就像市场经济一样得看缘分与二人磕磕绊绊的感情碰撞。
　　段老板的这一招可以说真高！
　　志高的不安心情可以平静下来。
　　志高在段家呆了一周，与段家的人交流了感情，特别是与孩子们的相处。志高跟段小姐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以说是好朋友了。但是，志高得继续去做他要做的事——他有他的责任与义务以及他的梦想。
　　志高与城里的一位七旬多的老伯关系很好，因为志高在城里念高中时常与刘老伯交往，帮着他做一些事，高兴时二人亦豪爽大碗的喝酒，欢醉而散。刘伯伯以前是一位乡村教师，退休后做了一名县城环卫员，自食其力，自得其乐。故而刘伯伯培养出了很多的优秀子弟，其中一个在东莞做服装生产与销售，销售多往东南亚一带。志高经过几年的复读，虽然在其他功课上没多大长进，但英语的听说交流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刘伯伯就推荐志高到东莞的申生信老板那里去做外销。
　　一个月后，志高接到县里计生办来的电话，要他立刻回来。志高无奈，向老板请假说必须得回去一趟。申老板不太情愿，因为志高在个月内给他做了两大单生意，是个人才，不想放他走。但志高再三要求，申老板也只好同意了。
　　志高一头雾水地被叫了回来，会有什么事呢？
　　计生办的黄主任，也就是被志高整下马的前县长，叫志高去与段家的四个女婴化验DNA。志高虽然对这家伙很是瞧不起，但他说的也有道理，那四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还真得需要这么去验证，即使自己并不知道黄主任的真实用意。几天后化验结果出来，发现段家的四个女婴确实是志高的亲生骨肉。然而，段家很不情愿，段小姐更是对黄主任恼火非常，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官家的行政命令。志高很高兴，因为那真是自己的女儿，段小姐也真是自己的“妻子”。还有一个人更高兴，他就是计生办的黄主任。
　　原来，这完全是黄主任设的一个局。
　　柯家有四胞胎，因为志高的婚姻是“非法”的，也就没能去给孩子上户口。地方人认为这完全是大喜事，出于情感与群居生活的保护，即使明白这其中原委的人也不会去举报。因为人们完全明白计划生育严苛执行的后果。就拿柯家来说，志高是老大，柯母之后又先后怀有一女一男，但是由于营养匮乏，两个孩子基本上都先后夭折于柯母腹中。后一年，柯母又怀有一子，怕被法办，就东躲西藏，过着有家不能回而寄居亲戚的日子。待柯母好不容易将志高的弟弟生了下来，回到了家中仍旧过着老鼠躲猫猫的日子。志高的弟弟有半岁后，柯母这开始出来活动。不料，还是被乡里计生办的人给逮住了。由于没钱交罚款，只好将唯一的小木房子让计生办给拆卖了，家里唯一耕田用的老黄牛也被计生办给牵走了。此后，柯家可谓是一贫如洗，柯父牵着志高，柯母抱着少秋，四人在地基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家，不觉悲从中来。柯家仅是其中一例，这在当时有二胎的家庭中也发生着不同程度罚没事件。其中，乡里的一位农民，同样由于二胎的原因，他家里值钱的东西基本上被计生办弄走了，耕地生产用的唯一公牛也不例外。这位农民深感让家庭继续生活下去的痛苦与困难，对计生办的人员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一次计生办的人又到他家来穷其职能后事，愤怒的他操起挑稻草用的两头尖尖的竹杠上前就将这位计生办人员刺穿在地，并当场死亡。这件事在乡里引起了极大震动，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也因害怕类似事件的发生而有所收敛。
　　由于上边的利害关系，人们是非常痛恨计生办的人。他们哪里还能让计生办来破坏善良的贫苦人家的平静生活呢？计生办的人由于腐败与群众的愤怒等原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去没事找事。
　　可是，黄主任的上马可就不一样了，他不对群众，而是针对个人。柯志高将经过多年奋斗才做到县里高层的黄县长给毫不留情地拉下了马，这让黄主任非常的愤怒。黄主任为了找理由整治柯志高，就不择手段地摸清楚了他的家庭情况与他近来的一些活动情况。天下有这么巧的事，还真是老天爷在帮助他，让他找到了戴着法律高帽的理由来惩治柯志高。黄主任更是摸到了段家，摸到了一些非常微妙的事，为了让理由更精确更有说服力，就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将志高给叫了回来，让他很高兴地掉下自己布的陷阱。
　　志高知道黄主任找到了自己的“污点”，并也知道这多生与一些法律的条框不太符合。可是志高就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妻子生一胎，这不很自然的事吗？即使一胎生了四个，那不也只是一胎吗？这与某些官员或导演等包养情妇而生有多子多女不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吗？这也不是自己的错呀？为什么会受到黄主任与法律的惩罚呢？这还真让知识与经验的匮乏将志高给迷惑住了。
　　计生办决定给有四子四女的志高以重罚。
　　“志高，这不很明显吗？那姓黄的狗日的根本就是想置你于死地嘛！你本性正直善良淳朴憨实又宅心仁厚，这本身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会让你吃大亏的。你还记得吧，你那次与我爸对决时不是已经得罪了那黄县长了吗？你经过的事你比谁都清楚啊！我本实也不知道，是我爸告诉我的。我爸还说，这柯志高虽然很气人，但却不失为一个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上次，你又因为鼐某的事将他拖下马，这是你对那只追求权力快感的人的最大打击。你说就为这两条，那姓黄的狗日的能放过你吗？再说了，为什么以前你孩子的事情没人管，你们家也都没事，现在这姓黄的狗日的一上台就要拿你开刀，这不明摆着是来公报私仇的吗？更可恶的是，他还拿咱们的孩子来开刀。我们段家在市里也算是名门大户，他姓黄的以前也只是我爸爸牵着走的一条狗。可是自从咱们有了孩子，我父亲就与他彻底脱了关系，并且还为你秘密提供了整他下马的线索。他后来也知道了这档子事，不是更好地说明了他要将咱两家连在一起来整治吗？其实，罚款嘛，不就俩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气的是他是在公报私仇啊，是在披着原本维护正义与善良的法律锦衣下进行他那颗黑心酝酿出来的一个个丑陋计划。”段小姐对着迷惑的志高恨恨道。
　　志高也明白过来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管人家狗日的黄主任再怎么阴险毒辣，这钱还得交啊。
　　“雅芳，我们还得担起这责任。我不会去逃避什么，我会将它担起来！既然段先生这么看得起我柯志高，称我是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就必须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我柯志高没有什么智慧，本就是村夫一个，您段小姐又这么瞧得起我，为我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女大学生受着各种指责，尚且这么坚强，我堂堂柯志高又怎么会去逃避责任呢？所以我只剩下了前进的勇气，我也必须上前去！我知道对段家来说，这些钱不算什么，能够出得起。可是所有的孩子是我柯志高的，我柯志高必须一人承担起来！”志高坚定地对段雅芳说。
　　黄主任带着人强势来逼志高要款，志高没钱还。
　　段老板虽觉志高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如果支持要志高出钱去交所有的罚款，就表明孩子是柯家的了，而不是段家的了。所以，段老板为此事而反对由志高交罚没超生女儿的钱，他强力坚持这钱得由段家来出。
　　志高强硬的脾气，说要自己担当所有责任，与段老板的“自私”及黄主任的太不近人情构成了紧张的掎角之势。可是志高与段老板撇去黄主任不顾，在段老板的狂轰滥炸下志高只好接受段老板的条件，自己只承担儿子的那部分责任。
　　黄主任与段老板打过多次交道，自己曾经像狗一样被段老板使来唤去，知道他的实力与手段。黄主任虽然恨段家，但不想过分得罪段家，也非常害怕段家。他最恨的与最想整治的是柯志高。故而黄主任不同意段老板的看法，偏偏认为自己不让段家出钱就不会得罪段老板，而如果只要让柯志高上交所有罚款的话，则既能狠狠地惩治他，又能给段家挣回面子。
　　所以，黄主任很强势地拒绝段家出款也拒绝段家给志高的所有资助性的帮助，而硬要柯志高出具所有款项。
　　三方经过最后的商量，结果是志高担起所有责任，并且前提是罚款必须在一年内还清。
　　由此，志高开始了艰苦的打工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