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该不该拥有爱情

　　南生
　　立秋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节气，由阳盛转阴盛。
　　南生在落地窗前很有耐心的扫了一遍又一遍。她很确定已经一尘不染。她一回头，发现一个白色的尸体——蛾子，静静地躺在落地窗前。她蹲下身子，右手拾起放在左手的手心里，静静地看着这个没有了水分的尸体，她的脑子一下子空了，像这蛾子空空的躯壳。看了很久，看着看着，一滴热泪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似乎预见到了什么，哽咽的喉咙，鼻子一阵的酸涩。
　　“南生，你应该学会放弃。”乔说道。
　　“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放弃。”
　　“早点放手，不然会受更重的创伤，你的心灵会枯萎的”。
　　“我相信自己，他不会就此和我分开的。”
　　“紧握的沙子才容易从我们的指尖流走。”
　　“不，我的手中握的不是沙子，是寒彻我内心的冰块。我只有紧紧的握住，用我的心火融化他的寒冰。”
　　“南生，为什么你变了，以前你是多么听话的孩子，现在为什么你变了，你变得顽固。”
　　“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是他改变了我的现在。现在已经面目全非，连我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原来的样子。你叫我现在放手，我怕自己找不回原来路。”
　　“你行的，更何况你还有我。”
　　“乔，你觉得我还有自我吗？我已经和那个人融为一体。其他的人已经无法介入我们。”
　　“南生，你不应该的，他只会成为你更深的痛，就算你们是连体婴儿，也可以有独立的精神，不该把自己付诸一个人而痛苦的存在。”
　　“太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
　　“林，你可以打我，折磨我的肉体，但是你不可以骂我，我的灵魂会受伤的。”
　　“南生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我爱你包括你的每寸皮肤。不会打你，你知道的。”
　　“你打吧，我宁愿忍受肉体的痛，我的灵魂已经遍体鳞伤。”
　　林，写字楼里的白领，领着丰厚的薪水，是他带给南生爱，包括痛，灵魂深处的痛。
　　那年南生十八岁。林的公司应聘一位平面模特。那是一个很热的下午，很多的应聘者在等候面试。南生并没有应聘上，但是，他和她一见钟情。
　　“我们很口渴了，有水吗。”南生对他问道
　　“有，我马上给你们发水。”林回道。
　　“你不会应聘上的，你的气质不吻合我们的主题。”林对南生开玩笑的说。
　　“我不相信，不试试怎么知道”，南生回道，“或许我们会成为同事。”
　　林笑笑。
　　“你难道，一定要把我变得和你一样，你才会接受我吗？”
　　“是的”，林把南生关在封闭的卫生间。
　　每次他和她吵架，他总是把他锁在卫生间，一个人独自享受拘禁一个人的快感。
　　“我不要，我不要。”南生嘶叫着，“你会毁了我的。”
　　嘶叫声持续很长的时间，直到没有声音了，林才安然的睡去。等他醒来，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他打开门，看到她正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有怀有一丝怜悯。他把她抱在怀里，放到床上，他脱去彼此的衣服，和她做爱。
　　“林，你爱过我吗”，南生问道，“哪怕一次也好。”
　　“和你做爱的时候，我是真的爱你，难道还有比这更真实的吗？”
　　南生笑笑。
　　“为什么要这样子，”林收起烟，“你这是在作践自己。”
　　“林，你知道吗，我很孤独，这样的感觉一直都有，”，南生抢回烟，“除了它还有谁会和我作伴。”
　　一个耳光，很响，“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抽烟，因为我母亲就是得肺癌死的。”
　　这次南生没有和他吵架。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她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只听见放水的声音。
　　没有吵架声的房间变得死一般的静。只有哗哗的水声。水声持续了很长时间。
　　林在看一场球赛，中场休息时间，他听见卫生间里呜呜咽咽的哭声。他很害怕，因为每次她被锁在卫生间从来没有哭过。林敲门很久，没有开。
　　“林，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南生大声的喊道，“我也知道你爱我”。
　　门开了。南生全身湿透，头发凌乱，浴盆里放了满满的一盆水，水龙头没有关。南生在浴盆里呆了四十五分钟。
　　“你会感冒的。”，林拿来一条毛巾，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知道就好，我也爱你。”。
　　关掉球赛，他和她在落地窗前坐下，阳光很明媚的照到两个人的身上。
　　“我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林说道，“我父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抛弃我和我妈，我恨他，从此以后，我妈就开始抽烟，很重的瘾，我不希望你抽烟，怕是会失去你，你知道吗，我怕失去你。”
　　“林，我懂得，我再也不抽烟了，”南生的头靠在林的肩膀上，“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你喜欢吗？”
　　“恩，他会像谁呢？”
　　“一定要像你。”
　　“不要，像你更漂亮。”
　　“如果生的男孩要像你，生的女孩要像我。”南生笑了，像那明媚的阳光。
　　第二年夏天，南生生下一个女婴，林很高兴，他爱她胜过爱南生。
　　两个月后，南生自杀（严重的产后忧郁症）。
　　2015.2.8晴于寒舍
　　佳佳
　　1
　　南生的葬礼在雨中举行。夏季的雷阵雨洗刷了墓碑。
　　“林，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孩子，她需要你的照顾”。乔撑了把伞过来。
　　“对，我还有佳佳，我不能就此颓废”。
　　不过林还是病倒了，38度的高烧一连发作了一个礼拜。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孩子，林你不要忘了，佳佳是南生用生命换来的，你要珍惜孩子和你自己”。乔看着这对父女，心里有说不出的怜悯。
　　清明那天，林带着已经五岁的佳佳来看南生。
　　“南生，我把佳佳带来了，你看看，她的眼睛多像你”。
　　“这是妈妈吗，佳佳抱着林的腿”。林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佳佳的头，“这是妈妈。”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林却无法从对南生的思念中振作起来。
　　“林，你还是五年前意气风发的林吗，你为什么堕落了”，乔不舍的说道，“虽然南生不在了，可是你还有佳佳，你要替南生好好把佳佳抚养长大，只有这样你才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南生”。
　　“我努力了，可就是忘不了南生，孩子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存在的痛”。
　　“你一定要恢复过来，否则你只会害了佳佳，对佳佳来说已经不完整的家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乔看着这个从小没了母亲的孩子，一下子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或许孩子需要换个环境，你同意我的想法吗。”
　　“你说的换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了，带佳佳到别处生活一段时间，这样你也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佳佳，你过来，”林牵着她的小手，“你想和爸爸分开吗，乔阿姨会照顾你的。”
　　小女孩单纯的眼神，看了看乔，她走到乔的身边。
　　“和阿姨一起生活好吗”，乔抱起佳佳。“爸爸病了，要好好休息，我们不要打扰他好吗”
　　“恩”小女孩点了点头。
　　离开这个城市前，乔带着佳佳来到南生的墓前。
　　“南生，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佳佳的。”
　　乔带着佳佳离开，佳佳回过头望了望依依不舍的走在乔的身边。
　　“佳佳，以后不要叫乔阿姨，要叫妈妈，懂了吗？”乔和佳佳坐大巴离开了这个城市。
　　“恩，妈妈。”佳佳亲昵叫出口。
　　2
　　清明时节雨纷纷。
　　雨点打在大巴的玻璃窗上。车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
　　江南的春天很柔美，下的这场雨也许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最好的欢迎。ds镇和很多的江南小镇一样古朴中带着现代的气息。顺着河流两岸是遍布的白墙黑瓦的楼阁。河流中是轻便的乌蓬船。街上是光滑的青石板路。沿街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枝叶繁茂，翠流欲滴。
　　“佳佳你喜欢这里吗，这里将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妈妈，我好喜欢这里。”
　　（写到小镇，尤其是江南小镇，这会变得很有亲切感，虽没到过同里、乌镇，但是我所生活过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在此为切合小说的基调特附诗一首
　　小镇姑娘
　　雨丝风片的早上
　　有一个美丽姑娘
　　漫步曲折的雨巷
　　含羞娇嗔她的模样
　　淫雨霏霏的午晌
　　有一个美丽姑娘
　　行走在小镇街上
　　大方感性她的模样
　　烟雨朦胧的晚上
　　有一个美丽姑娘
　　重回她的故乡
　　风姿绰约她的模样
　　2014.12.9阴于寒舍
　　）
　　乔和佳佳用了一周的时间总算安顿下来。在镇上的酒吧乔找到一个临时的工作做侍应，不过每天上班的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到凌晨。微薄的收入除了开支和佳佳的日常生活还要雇佣一个保姆。因为乔不放心把佳佳一个人留在家里去上班。所以晚上由保姆看护佳佳。这是一个很热心的保姆把乔和佳佳的生活起居照料的很好。
　　3
　　杰，酒吧的调酒师兼老板。25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喜欢穿白色的棉布衬衫在颈处系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乔，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杰在檫今天会用到的高脚杯。
　　“怎么个特别法”，乔在吧台边上坐下听杰说话。
　　“就像每个顾客都有自己所喜欢的那种酒”杰笑道，“就像这个比喻。”
　　“是吗，”乔也笑笑，“你什么时候找到你钟情的那种酒呢？”
　　“可遇而不可求。”
　　“还是学着尝试一下来得跟直接。”
　　“你尝试过吗？”
　　“当然了，小马总要学着过河呀。”
　　杰爽朗的笑了。
　　4
　　夏至，一年中太阳直射北回归线，白天时间最长的一天。
　　酒吧的室内温度达到20多度，尽管开了空调，室外温度可想而知。似乎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
　　酒吧里的点唱机正播放着关淑怡的《忘记他》，这是略带磁性的嗓音，歌词没听懂，因为是粤语。
　　5
　　“这是我的女儿佳佳，喊叔叔。”
　　“叔叔。”
　　“这是给你的糖果。”杰从吧台里的糖罐拿出几颗糖果。
　　“乔，你真是深不可测，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
　　“我姐妹的女儿”，乔说道，“五年前产后忧郁症自杀了。”
　　“真可惜，不过她的女儿很可爱。”
　　“像她的妈妈，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2015.2.9晴于寒舍
　　
　　
　　远方
　　1
　　“乔你好吗，佳佳好吗，她会想起我吗？”，林在电话的一头很亲切地问候。
　　“我们很好，林，你好吗”，乔问道。
　　“乔，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我很不好，”林在电话中抽泣着。
　　“不要哭，坚强点，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爸爸，不要忘了你还有佳佳。”乔安慰道。
　　“乔你知道吗，南生在世的时候一直对我说要去远方走一走，我不知道她所说的远方到底有多远，所以我和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作一次旅行。”林说完，心情平静很多。
　　“你这么做总有你的理由，我想你是对的，去吧，就当完成南生的遗愿。”乔鼓励他说道。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汪国真
　　南生在的时候喜欢听许巍的一首歌——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心中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永不凋零╱蓝莲花
　　把这首歌和汪国真的诗联系在一起他首先想到的是西藏——世界屋脊，这是一个圣地，有纯洁的白云；白云身后的蓝天；蓝天之上振翅高飞的雄鹰；美丽的经幡；经幡前匍匐在地祈福的朝拜信徒；还有美丽的布达拉宫；布达拉宫远山上盛开的洁白的雪莲花。
　　林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蓝莲花，他相信许巍和南生，他将用脚丈量脚下的路，去西藏。
　　2
　　冬至，太阳直射南回归线，一年中晚上时间最长的一天。
　　“今天不会有太多的客人了”，杰打开点唱机的出币门。哗啦啦的硬币声。
　　“南方也会有这么冷的天气吗？”乔问道。
　　“很少见啊，明天的最低气温会降到零下2度。”杰说着点数手里的硬币。
　　“好漫长的一夜，打烊后干什么？”乔把客人留下的杯子整理到托盘内。
　　“请你喝杯啤酒吧，”说着杰拿出两听灌装啤酒，“从来都没看你喝过酒。”
　　乔拉开啤酒的开瓶环，喉咙口发出咕咕的声音。
　　“今天的时间过得真慢，”杰打开啤酒也喝起来，看看墙上的挂钟。离第二天凌晨还有一刻钟。
　　“何必在意呢，”乔说道，“要来的早晚会来，比如会有一场雪，南方冬天也经常下雪吗？”
　　“会啊。”
　　“一定不会像北方来得干脆。”
　　“你说的没错，像南方的春雨，淅淅沥沥的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真希望明天就下雪。”
　　“为什么这么期待。”
　　“因为南方都下雪了，全国还不下个稀里哗啦，”乔笑着说道。
　　说着凌晨的钟声敲响了。
　　2015.2.9晴于寒舍
　　
　　森
　　1
　　藏历十月二十五，是藏传佛教信众传统的“燃灯日”。“燃灯日”藏语音译“甘丹昂确”，意为“五供”，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圆寂成佛的日子。大昭寺金顶被袅袅升腾的桑烟装点得如梦似幻。寺庙内外，一字排开的酥油灯盏敬放于檐角、佛龛、佛塔、窗台周围。燃灯主要是供往生者和祈愿宗喀巴大师赐予聪慧、吉祥和幸福。林随着虔诚的信徒们在大昭寺周围转经。林想起了南生，这个让他日日思念的女子。在垄长的酥油灯之中，他为南生供奉了一盏灯，祈愿南生在天国安好。
　　2
　　森，杰的小学同学，外企的职员，除了在常州读了四年的大学，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
　　这个喜欢穿白色棉布衬衫，喷古龙香水的男子。
　　时常一个人来酒吧喝酒，从来不带女伴。
　　“森最近好吗？”杰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柠檬切片很清香。
　　“老样子啊，没有太多的变化。”森回道。
　　“你呢，生意还好吗？”
　　“天太冷了，”杰檫着高脚杯，“都没太多的生意。”
　　“都是怕冷的动物啊。”
　　“呵呵”，杰笑道，“你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无论酷暑寒冬你都在。”
　　“这是一种生活，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态度，你很虔诚。”
　　“嗨，乔。”森喊道。
　　“嗨森，你好啊。”乔一手托着几个空杯子走到吧台边上坐下。
　　“乔，你来这里快有一年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一年了，真的很快啊。”杰说道。
　　“你们两个光棍什么时候告别单身。”
　　“你还不是一样，怎么不找个男朋友？”森问道。
　　“找你啊，行吗？”乔开玩笑道。
　　“行啊，我们拍拖吧。”森笑道。
　　“不许反悔噢。”
　　“我来当你们的媒人怎么样。”杰接话笑道。
　　3
　　“佳佳，妈妈穿哪件衣服好看？”
　　“红色的好看。”佳佳开心的说道。
　　“是吗，妈妈也觉得红色的好看，就穿这件了。”
　　“妈妈我们要到哪里去？”
　　“妈妈呀，给你找了一个爸爸。”
　　“佳佳有爸爸。”
　　“你真乖”，乔说道，“妈妈要找一个新爸爸。”
　　“不要，我要原来的爸爸。”
　　“佳佳乖，妈妈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受我们。”
　　“恩。”
　　4
　　这支口红是南生送给乔的，自从南生过世之后一直没有用过。
　　5
　　“森，在你接受我之前，请先接受佳佳，我的女儿。”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还有一个女儿。”
　　“是的，佳佳是我的全部。”
　　“我很喜欢小孩包括佳佳。”
　　“真的吗?”乔很高兴。
　　“是的，我会像你一样疼爱佳佳，你放心。”
　　“叔叔，我也会像妈妈一样疼爱叔叔的。”
　　“佳佳真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森夸奖道。
　　2015.2.10晴于寒舍
　　
　　无题
　　（写到南生，佳佳，还有林所谓的远方，森。一下子遇到了瓶颈写不出来，感情这种东西犹如一股气，只有在气凝结成一团的时候最有爆发力，情感得到宣泄，文字才如泉水一般汩汩的流出，现在我的这股气似有散去的倾向。南生的死在文章一开头就有预言，后来有了佳佳，佳佳得到乔的照顾去别处生活，而林则病了，不是肉体的疾病，是不能忘记南生，郁郁寡欢，所以他选择去远方去圆南生生前未完的梦想。后来出现了杰和森，这两个男人注定会和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1
　　“乔，你的身上带有太多过世的人的气息，比如佳佳，南生在你说的生活中占据了太多的分量，你应该学着忘记，不然你会活得很累。”森语重心长的说道。
　　“森你说的没错，南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你知道的，佳佳是南生生命的延续，我很珍惜这个孩子。”乔说道。
　　“给我讲讲南生吧，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一个被爱茧住的单纯女孩，一个获得爱却丧失自我的女孩。”
　　“乔你一点都不像她。”
　　“是的。”
　　“你独立，尤其是你的精神世界，这同样可以一分为二的说。”
　　“你的意思是？”
　　“独立的极端只会导致专横跋扈，虽然你不是一个‘暴君’。”
　　“你说的有道理。”
　　“而南生却太过于妥协，最终丧失了自我的存在。”
　　“任何人都有可能走极端这条路，那我该怎么办？”
　　“天平你懂吗，权衡一下，互补自己性格的缺陷。”
　　“真可惜南生没有缘分遇到你，否则她得到旁人的指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自杀的事件了。”
　　“不乔，南生的做法其实是对‘妥协’的抗拒，他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独立的精神人格，她要做回自己，内心深处对自由的向往。”
　　“南生在生前一直喜欢许巍的那首歌，蓝莲花。”
　　“乔你很独立，但是你对周围事物的敏感是你对生活做出的妥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森你分析的很对，我的过分独立只能流露出我对生活的妥协。”
　　“回到佳佳的问题，佳佳是南生生命的延续，我知道你很爱护她，可是，佳佳有自己人生，我们旁人只能守护她，却不能代替她成长，路还是要她自己选择，选择如何走下去。”
　　“这么小的孩子如何懂得这些呢？”乔难过的说，“更何况林现在的状态……”
　　“乔，我说过我们只能守护她而不能代替她，要面对生活的是佳佳。”
　　“你要叫我放弃佳佳，难道任其在难测的生活中迷失自己吗？”
　　“乔，你太善良了，佳佳有你这个妈妈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报。”
　　“森，我知道有佳佳只会给我们的沟通带来隔阂。”
　　“不，乔你错了，我和你一样喜欢佳佳，她不是我们之间障碍。”
　　“谢谢你有这样宽大的心胸包容我们。”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体会到母爱的伟大。”
　　“或许你说的没错，佳佳总有一天要自己面对她的人生，我们没法做主决定她的未来。”
　　2
　　佳佳最后还是回到林的身边，毕竟林才是佳佳一生与共的亲人，至于乔和森的感情将会有怎样的发展未完待续……
　　2015.2.10晴于寒舍
　　整理于2015.4.1晴于寒舍
　　（这是发表在榕树下的一篇短篇小说，一篇接着一篇的写，墨派社团的社长东方叔鼓励我写成长篇，可是种种原因写到这里就像急刹车一下子停了下来，搁笔已经三个月，回头看看文字不免有点流产的感觉，我本人希望是个健康的新生儿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让他健康的在腹中成长并顺利的产下，这是我该思考的，文章的主题依然是对自由和独立的思考，爱情不过是我阐述其的载体，今天看了由北村的《周渔的喊叫》改编的电影《周渔的火车》这是一部很诗意的富有哲理的电影，若即若离的爱与被爱，时空的交错编织爱的神话。）
　　乔回到自己的城市，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过她和森依然保持着联系。
　　“是森吗？”乔很兴奋的，“我和佳佳已经回到自己的城市，”
　　“佳佳好吗，你好吗？”
　　“佳佳已经回到林的身边，她很好。”乔停顿了半天，她不知道如何和林沟通下去，她知道距离上的隔阂会阻碍彼此的交流，“什么时候去看你？”
　　“我一直都在你曾经生活的小镇上生活着，随时都可以找到我，随时。”
　　“真的很想马上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乔不要心急，时间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公平，不要心急，慢慢来。”
　　“森，真的好想见到你，很想很想的那种，迫不及待。”
　　“乔，你真的不应该回到你的城市，对于你我来说距离会成为我们情感不可逾越的鸿沟。”
　　“是的，我有点后悔，不过我会抽时间去看你的”
　　“林，佳佳我还给你，但是你要保证让她健康的成长，这也是九泉之下的南生对你的期望”
　　“乔，谢谢你把佳佳照顾的这么好，可是，我没有信心把佳佳照顾的好，我还是忘不了南生，她是我挥之不去的记忆，伤痛的记忆。”
　　“谈场恋爱吧，这样你会忘记过去，连同对南生的念念不忘。”
　　“乔，你过得好吗，找到自己的幸福没有？”
　　“林，我很好，我正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祝福我吧！”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上天一定会眷顾你的，赐予你幸福。”
　　“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他不会忘记眷顾你和佳佳的。”
　　“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去爱的力量，我已经精疲力竭，我需要疗伤，从肉体到心灵。”
　　“不要气馁，好好过自己的每一天，你会恢复的，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
　　“希望如你所愿，我会好好的，亦如以前的林。”
　　“这样就对了嘛，佳佳是你生活下去的动力，你看她多么的阳光快乐，你也不希望佳佳失去这些，对吗？”
　　“对，佳佳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要好好的珍惜眼前的这一切。”
　　乔还是在酒吧找了做侍应的工作，她很适合在夜间工作，过着和别人的作息时间完全颠倒的生活。
　　邓丽君逝世20周年，酒吧的点唱机里播放着百听不厌的邓丽君的歌曲。
　　《何日君再来》这首词曲出处颇受争议的歌曲，这些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歌曲带给人们思君念君的缠绵情思，听了一遍还不过瘾，还要再听一遍。
　　“嗨，乔，好久不见，”强是乔的高中同学。
　　“嗨，强，好久不见。”
　　“一年的时间，你都去哪了？”强说着喝了口啤酒。
　　“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是吗，那太幸福了，有没有艳遇啊，找到自己另一半没有？”
　　“我想，应该有吧。”
　　“什么时候认识认识。”
　　“看有机会吧。”
　　“今年是邓丽君逝世20周年，点首歌吧？”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一轮明月当空，静谧的洒下柔美的月光。
　　“你知道吗，邓丽君人生的三件遗憾吗？”
　　“很想听听。”
　　“第一是没有完成学业，第二是没有完婚，当然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在大陆开个唱。”
　　“我想海峡两岸隔着茫茫大海，在心理上产生了彼此的向往，这是同根同祖无法隔断的血脉联系。”
　　“很想听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说着，强给乔点了这首歌。
　　乔好想森，在这个凌晨月光美好的夜晚，明月千里寄相思这句话一点都不错，可是那个他在心里也会想着自己吗？
　　（写到这里，我要缅怀一位诗人，他就是汪国真，初期写这篇文章时曾提到他的诗，“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遗憾的是就在2015.4.26那天诗人带着他的远方梦永远的离开了。）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乔，选择了远方的森，她的路程会遇上怎样的风雨？
　　“森，再过一个小时，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就一个小时，你等着我好吗？”乔在电话里深情的说着。
　　“好的，乔，我会等你，在你出现的那一秒。”森说道。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和她第一次到过森的故乡一样，不急不缓的雨情意绵绵。
　　乔知道要到达她所谓的远方，见到远方的森，焦急的心情带着雨的潮气，湿漉漉的。
　　《心雨》里唱的：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细雨
　　
　　距离隔断的思念，亦同绵绵的细雨，飘忽不定，就要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乔坐立不安。
　　下了车，在站台上见到穿着精致的森，打着黑色的伞。
　　“想我吗，很想很想的那种？”乔深情的问道。
　　“是的，很想很想，没有一刻不想。”森把乔紧紧搂在怀里，好象担心她会离去。
　　“好紧张，要见你的父母，”
　　“自然点，没事的。”
　　“他们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吗，要是问到我的工作我该怎么回答，还有以后结婚的事？”
　　乔紧张的拽着森的衣服。
　　“不要紧张，没事的。”森安慰道，“我已经在镇上的宾馆给你订了房间，你可以安心住下。”
　　“谢谢你森，你真的很好。”
　　“我们不是保守的家长，同意你们的交往，”森的母亲说道，“不过往后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住在我们家，不可以在城市。”
　　“这个……”乔很为难的停顿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回答。
　　“乔，你不会有意见吧，我的意见和我父母的想法一致。”没想到森会这样说。
　　“我们才刚开始，以后的还是以后再说。”乔委婉地说道。
　　“森，你的生活一直是在这个镇上吗，除了在常州念过四年大学？”
　　“是的，我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了，”六月的法国梧桐生机盎然。大片大片的绿荫遮盖在柏油马路的上方。
　　“为什么不出去生活，生活在别处”
　　“可能是割舍不断这份乡情，对故乡的眷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有自己的故乡，”
　　“不要争执，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要妥协，你明白吗？”
　　“你过得快乐吗，在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在这里我很自由快乐，城市不适合我，你知道吗我对城市里的人带有惧怕感。”
　　“难道你也惧怕我吗，我也是城市里的人啊？”
　　“不，乔你和他们不一样，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在心理上接受了你。”
　　“很高兴你这样说，”
　　“乔，你会让步吗，不要和我争执于在城市生活还是在镇上生活。”
　　“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知道让你选择和我一起生活是件困难的事，不过请考虑我的感受，我爱镇上自由的生活。”
　　“就算现在我不能立刻回答你，但是我会常来镇上看你，见到你我很塌心。”
　　“让你做出让步真的那么困难吗？”
　　“森，请给我时间。”
　　“森，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很想很想。”
　　“再见了森，我会想你的。”车窗外是森远去的身影，一个挥手告别的身影。
　　“乔，你相信有来世吗，我好像遇到南生的来世了。”林在午夜给乔打来电话激动地说道。
　　“林，你醒醒，你是在做梦，是梦，不是现实。”
　　“是吗，乔，我太想南生了。”接着这个男人在电话里呜呜的哭泣。
　　“不要这样子，林会过去的，好好睡觉。”
　　林依然忘不掉南生，这倒底是南生的幸运还是不幸，如果南生不自杀，或许会更幸福，可惜……
　　“佳佳，乔阿姨带你去见妈妈好吗？”乔记得还是上次离开城市之前带佳佳去拜祭过南生，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佳佳也长大了。
　　“南生我又把佳佳带来了，你见到她开心吗，你看她长得多漂亮。”
　　“南生？”乔在酒吧的入口处看到一位年纪19上下的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一张和南生很相似的脸。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来世。
　　“给我一杯威士忌，”那女子在吧台边上坐下。
　　女子向一个陌生男子借了火，很享受的吧台边上抽烟，眼里是木然的神色。喝完威士忌去了趟厕所，口红明显补过，在点唱机里投了硬币，点了南生生前喜欢的那首《蓝莲花》，他俯下身子看着点唱机里变幻莫测的灯光，婀娜的身姿，纤细的大腿洁白如玉。
　　“为什么，一直注意我？”女子对乔说道。
　　“没什么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很好奇吗？”
　　“你像我的一个姐妹，不过已经死了”
　　“这样啊，我叫小莫”
　　可能是投缘，她们聊得来，乔把南生和林的故事讲给小莫听。
　　“很痴情的男子，不过这种人快绝种了”小莫开了个玩笑。
　　“想不想认识这样痴情的男子，我说真的？”
　　“不会，假如他见到我之后而我又死去了，他岂不是又要很伤心，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想。”
　　“你很绝情。”
　　“那南生选择自杀就不绝情了吗？”小莫说道。
　　“她是为了做回自己，你不明白，她太爱林了，才失去了自我”
　　“那南生是个不可以有爱情的人，不是林，换作其他人她照样会迷失自我。”
　　“是的，南生不该拥有爱情，这样也许可以拯救她的生命。”
　　“你说我该拥有爱情吗？”小莫笑着说道。
　　“你和她不一样，你更爱你自己。”
　　“是的，我不会为爱付诸自己的一切，对爱情我会保留自己的底线。”
　　“那么你就不会体会到纯粹的爱情，你的爱情有杂质。”
　　“单质的东西要么坚比钻石要么不堪一击，混合物应该更好，有点杂质有什么不好，瑕不掩瑜。”小莫说道，“替我带句话给林，‘你和南生一样都不该拥有爱情’”说完小莫离开了酒吧。
　　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南生那样，自己到底该不该拥有爱情……
　　2015.5.17晴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