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回：重托雅云

　　程书记提前招见小分队沃团长，是因龙大海被特邀给尤文豹做了卫兵。因龙大海是行动組里的主力，又是遏制731部队工程小组组长。
　　那里的任务更坚巨，非他花狸猫和丘立国莫属。这是其一；提前相约小分队头目沃华，另有其二。嘱咐匡军医一定要把以下这六人身体健康状况弄好。第一行动组的龙大海、丘立囯、于江；第二行动组的吴天昊，林冬子、张强六人列入重点照顾对象。
　　从饮食入手，体检要经常化。他们每天在走钢丝，刀刃噬血工作，危险系数太大，付出体力、耐力最多。
　　告诉牛百万同志，不息重金调整营养，绝对不能让六人中一人，因营养不良掉队！活动经费明天刘刚特意送去，千万注意身体健康。
　　这一点落在匡军医身上，责任不轻啊。
　　另外，闵文秀同志的安全，更是大事。沃将军多多关照这位奇女子，她去了五次日军司令部，又去了两次岗村宁次的私宅。
　　闵文秀类型女人，最容易受到日本人伤害。对闵文秀要严加保护，她给小分队出了大力，立了大功！”
　　匡雅云第一次接受这样任务，和军医的业务也刮边，纯属保健医范畴。可是程书记这是指示，对于军人就是命令。
　　匡雅云习惯地站起身来，敬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66团军医匡雅云，保证完成任务！一定让十六名勇士身体健康。”
　　程恭笑着摆摆手说：“表嫂您请坐下说话，这里是敌占区。此客厅是敌方副司令的军密室，按理说这地方现在还不是咱坐的地方。可我是这座城市的二号长官呐！这就应该放心了吧？所以呀，在这里没有共产党的首长，只有表哥表嫂和表弟。这一点表嫂得向闵文秀学习，敢于深入虎穴，才可得虎子吗！表嫂，您现在虽然身居险地，但现在是您表小叔和他表嫂说话谈心时间，干麻要那样正规呢？还不能放松一些吗？只从您坐那儿就那么一直严肃着，喝口茶，把精神放松一下，像表哥那样多好哇！”程恭非常担心龙大海的处境，给尤文豹当差。
　　怕龙大海陪酒时，或在身体极度疲劳时，容易泄露秘密。
　　程恭和沃华明确指出，闵文秀在岗村攸美子·梅香兰身边，要捉高十二分警惕。并想办法摆脱她！程恭书记自己先自我检讨说：“她岗村攸美子·梅香兰是我同学，是我朋友不该背后说她短处。但是为了民族大业，朋友及同学应放在第二位。”
　　程恭书记把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倔犟、急躁、没有函养的内在性格，向沃华交底。
　　又特别强调说：“千万别把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反战所掩盖的、也反中国军人、为父报仇的亊实，一定看清楚，要向闵文秀同志交待清楚”。
　　又嘱咐沃华说：“柳珍贝同志做的不错，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情绪容易波动，一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了。
　　她的事交给雅云嫂子吧，您一定要帮助好您的女儿，有个一差二错咱没办法向她长眠于地下二老交代，她和您一样，都是烈士的遗弧，将军的后代。
　　更要注意她的干爹贾大个，告诉柳珍贝同志，与贾大个不能脱勾，要敬而远之，以防意外不测。
　　东北解放的那一天，时间不会太长。有朝一日，咱要安全打开储藏黄金密室大门全靠他了。这个贾大个，是尤府养起来的活钥匙。
　　他万般不说出密室方位和开启步骤、方法，怕说出后自己是个沒用的人，尤文豹的四妈，熬妮·雪莲花会把他贾大个秘密处死。”
　　沃表哥，雅云嫂子，您看我在尤司令和梅香兰两人面前，还真的不好做人。
　　以后告诉闵文秀慢慢疏远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她心里恨中国军人的死结，看样子一时半晌很难解开。
　　程恭长长吐上一口气说：“时事太乱了啊，总之，小鬼子在华势力不会太久了，他的战线拉的太长，把美国也视为敌人。小鬼子在南线战场节节败退，东北兵力又不太足，现在他们把自己抻的快要断掉时刻，也是最危险时刻。所以要防他们狗急跳墙！”
　　当程恭书记提到第二组吴天昊营长时，发现沃团长在太师椅上坐着不太对劲，情形恰似呆呆傻傻地像在思考着什么？
　　
　　此刻沃华团长想起吴天昊那天完成狙击任务，带着林冬子、张强三人回到“华云渔具店”沃团长正在焦急等待他们归来。
　　吴天昊三人推开店门看到沃团长在等待，吴天昊凑到沃华身边。
　　用普通见面方式说：沃老板，活干完了，干净利落的干掉八对岗哨，共机毙鬼子19人。
　　其中：林冬子搞掉6人，张强搞掉4人，剩下9名是我送他们上西天的。
　　沃华急着问：“快说说详细经过，车子装上货没有？”
　　吴天昊惊讶地回答：“沃老板，您说的我不懂，您告诉我们的可是命令啊，以前让我们仨白天熟悉好兵工厂、弹药库地型，以及狙击八个岗位最佳位置。团长，您没发烧吧？今晚出发前您的命令就两句话：‘吴天昊、林冬子、张强，命令你组十一点潜入预定地点，十一点三十分左右，见到两颗红色信号弹，进入预定地点、见到綠色信号弹开始打击所有目标，必须百发百中！见到黄色信号弹，立刻撤回。现在去检查一下夜视描准镜及消音器，行动吧！’团长，您没忘您给我的命令吧？别的我们什么也沒看到哇？”
　　沃华团长想起前天夜里的一幕时，出现了暂时的精神溜号。
　　沃华听程书记讲到借军需一事时，想起吴天昊那一段永远不会忘去的对话。
　　沃华有一点对“借武器弹药行动”产生一种极强好奇心。到底是怎样个周密计划，古平洋的加强排大摇大摆的进了兵械库、弹药库。又堂而皇之的，开上岗村宁次仅留下的三辆军车。装完货，还大大方方的，把收条借条留在北山指挥所。
　　沃华只听到吴营长汇报时说的，他们三人完成任务的一部分。
　　详细过程，吴天昊也真是一概不清楚。因为是程恭的统一部属，每个阶段人等只明确自己所承担的任务。
　　沃华问道：“程恭书记，66团古平洋部向鬼子借那批军火的全过程，能说给我听听吗？古平洋只是告诉我说没费一枪一弹。”
　　程恭书记抬起左腕，看了一下手表问：“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沃华说：“接到刘刚通知后，我告诉吴营长和丘立国，看好家，等着大海回来时，告诉他，不见我和匡医生回来，沒有任何行动，一定注意安全。”
　　程恭又是笑看二位说：“既然表哥表嫂有安排，咱聊上一夜也无防。”
　　程恭书记对近一段，小分队与地下组织，在齐哈市发生在对日无声作战中的借枪借弹药过程和沃华、匡雅云做了简要介绍：
　　在小分队来到齐哈市十天时候，古平洋部在剿灭草上飞和穿山虎战斗中，消耗大量弹药。虽然伤亡极小，但暴露出大兴安岭作战，坦克和炮营一点作用没有。轻重机枪及手雷是最适用的武器。
　　古平洋向独立野战军一号汇报说：“首长，兴安岭剿匪大型车类武器失效，轻重形高效率机枪武器少了一些，弹药消耗很大，这些极需补充。特别报吿军首长，其目地向军首长提请需要补充一部分，杀伤力较强的武器和相应弹药。请首长批示？”
　　一号首长没用任何思考，相当干脆地答复说：“小古啊，你的条件比起我的军部来，那可优越的多了，补充军需也是最方便的。小古啊，你怎忘了呢？平时我没少和你们说：缺啥少啥不要找我，去向小鬼子去要。小日本的兵工厂、弹药库，可都在你作战区。另外，岗村宁次司令官的库存很大，找他借一部分吗，我深信凭你的面子，再加上齐哈市地下市委的面子，一定借得出来的。岗村宁次司令官也会给你们最大的满足！他不借，你可以狠狠地揍他！急了，咱端他老窝。啊，还是先借吧，现在千万别动他，时机还没到成熟的时候！”
　　那时的独立野战军某部，已经开进七台河以北一线，从66团回到军部的武霞，专线66团与1号通电。他们都在等待中央军委总指命令。
　　古平洋团长的这些情况，并没有通告沃华。但1号首长的那段诙谐而康凯指示，把古平洋说开了窍。古平洋已经在大脑初步形成，借枪枝弹药的大体轮廓。古平洋把他的借军需物资，和齐哈市地下组织程恭一一汇报。
　　齐哈市、地下市委书记程恭，和尤府女眷议事一个上午，午后向尤文豹告假身体不适，刚从尤府军事厅回到自己官邸。
　　一路上这位三十多岁中年官员，那张国字脸上，显露出一种难以猜测心里活动。他在回想并总结一段经过……
　　
　　自从夜莺行动小分队在齐哈市落户以来的二十几天里，这位坚强官员，开始频繁扮演双重角色。之前五年中，只在心里存放着地下党活动事宜。
　　现实里最初的闵文秀点将台上，一段《长诚泣》开始，曾为这支队伍捏着一把汗。龙大海又给尤文豹司令当卫士，更让他为自己同志天天相见又混在众敌视线中，而龙大海又不知道内情，不得不多加回避。
　　程恭为躲避一些与尤文豹新任卫士龙大海目光对视，和尤府内眷混在一起。
　　另一方面，程恭听到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两人，从青江俄联军驻地返回，一定有新情况。借问候之机，探听些消息。
　　程恭毕恭毕敬地给熬妮雪莲花深施一礼问道：“四姨妈此青江之行，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一去四日，小侄也挂念着。四姨妈一向可好？”
　　熬妮雪莲花是在齐哈市长大的，以前是尤文豹情人。一日尤文豹将在外同居半年之久熬妮.雪莲花领进尤府认门，晚宴尤文豹多贪几杯，醉如烂泥。
　　好色的老爹见熬妮雪莲花姿色出众，便起色心，将熬妮抱进自己卧室，忘记伦理。曾以唐明皇巧夺杨玉环为榜样，把儿妾纳入四房，熬妮在尤府从既日起还忘不掉尤文豹，年复年日复日，身侍尤府唯有两男。
　　今天见到尤达尤明远的心爱门生程恭前来请安，给程恭一个俄国人应有的长者礼节，深情的吻。程恭在尤府两代女人中，唯独能享受熬妮雪莲花的特别给予。熬妮雪莲花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付出的女性。
　　熬妮雪莲花和程恭的见面礼毕，然后大笑说：“哈、哈、哈，哈拉勺、哈拉勺，见到你程恭真高兴！我雪莲花从心里谢谢小侄问候，文豹怎没过来呀，几天不见，心里总是存着你们俩。”
　　程恭退下半步说：“文豹兄正在听取军情汇报呢，派小侄代表，来四姨妈前问候，文豹兄实在脱不开身。不知四姨妈此次青江之行，劝说的如何？”
　　熬妮雪莲花收住笑容说：“唉！原来没去时也估计到，这次岗村受挫绝不会是捷尔连科所为。我知道捷尔连科为人处事，这样做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尚且俄联从来不缺军火。明远和文豹都说，去就去吧，只当去散散心，看看朋友。岗村宁次这儿家伙疑心太重，我那同学捷尔连科生气了，他们根本没搞过暗杀，更没抢劫他的军火库。这下子闹翻了，捷尔连科给带回信要和岗村开战呢！”
　　程恭对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青江之行，基本摸清俄联军态度。程恭心里暗自高兴，刺杀竹下橙达到一举两得目地。
　　
　　地下市委决定，按前天拟定计划，提前一周，把沃华团长和匡雅云军医夫妇，邀请到伪满洲国齐哈市二把交椅程恭官邸。
　　计划的改变原由，是闵文秀渗透敌腹动作太快，两周多占领了至高点——直接把战斗英雄龙大海安插在齐哈市军政要人尤文豹身边，弄的程副官始料不及。
　　在此之前，沃华团长及小分队十六勇士，并没人知道伪满洲国、齐哈市副市长、两江军程副司令是地下党领导人
　　今天刘刚特意跑来密传口信，沃华取消任何担心，虽然匡雅云顾虑重重，但联络员刘刚的口传无误，黄包车夫0507号衣也没有任何差错。
　　沃华团长和匡军医两人，也只能乖乖地乘坐0507号诸清华的车，前往程副司令官邸。这项接触没有去与不去的选择，只能去。但去之前还没有公开，此次属于秘密行动……
　　匡雅云这几天，虽然多少习惯了一些齐哈市生活，但毕竟她是没经过风雨，没见过外界世面的高等知识分子，五年中见到的都是军营中伤员。
　　匡雅云今天是第一次会客人，又打扮的花枝招展模样。不按沃华说的做，那可是古平洋电文中的命令，不按命令执行，沃华还不答应。
　　自己在头几天不敢抬头，不敢照镜子。不敢在战友面前亮相……
　　大前天夜里，匡军医总觉得这身打扮和头饰不对头。作一名革命军人，这种行为是丑化中国军人。另外，匡军医想起不久前，在华北驻地后勤医院，重患老革命说团里张政工、于干事对军风不正、军纪不严、有历史遗留问题的，逐一清察。这位老革命，历史上有污点，被张政工、于干事撤离岗位。匡雅云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