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回：互通情报

　　闵文秀带着爱徒柳珍贝，从冬花别墅区3号院疲惫的离开时，天色已是傍晚。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几次挽留共进晚餐，被闵文秀委婉推脱。
　　每天虽然时间很长，柳珍贝一点也没饿着，她那位憨厚的干爹贾大个，几乎把齐哈市点心买全放在他的休息室，贝贝从那天起，是冬花别墅区3号院的小公主一样。
　　村攸美子·梅香兰虽然不太搭理贝贝，但并不讨厌贾大个的干女儿，时常也夸两句小姑娘真机灵。
　　天色已是傍晚，师徒俩人从梅夫人居所返回“华云渔具店”，龙大海近两天不算太自由，司令要随程恭视察两江军驻郊区一部快速反映骑兵连。天天他要紧随两司令身边听令。警卫班战士，对他这位司令身边新来的随身卫士，也高看一眼。
　　晚集合时，店堂里只有沃华、匡雅云、小豆豆、小李子四人在清理货架、摆放货品，也在小声交谈着。闵文秀把沃华约到中栋大厅休息室。
　　闵文秀向沃华耳语汇报，从梅夫人那里得来的情报：“沃团，有个重要消息，今天中午岗村攸美子·梅香兰，今天又带我去见她二哥岗村宁次。
　　说出理由是：‘非常时期，让日本高层官兵，知道她干姐姐的我其人，以后要对我多加保护。’我发现岗村司令部的高官正在开会。梅夫人把我带到贵宾室，稍候会议结束。岗村宁次去贵宾室，这家伙对他堂妹毕恭毕敬的。并用日语交流，把我介绍给岗村宁次。这家伙汉语说的也蛮好的，先是给我躹躬问声好说：‘文秀姐姐好，攸美子的姐姐，就是我岗村宁次的姐姐，代我向姐夫问好。听说姐夫的为人大大地好！听攸美子说姐夫叫龙大海，是尤司令的卫兵，我的姐夫可以到我这里做事！’我告诉他说：龙大海不会日语。岗村宁次套了一阵近乎便走去。在回到梅夫人住宅时，悔夫人说：二哥发怒了，要对俄联军开战，明天调来一个飞行大队飞机，说停在尤文豹的郊区机场。还有八辆坦克、六辆军用卡车已装船运往清津港。随船来一个团兵力，是日本远征军，刚回国的老弱病兵源。还有一重要消息，小日本又派一名教授和他带的两名博士生来华，继承竹下橙夫妇未完的试验，名字不详。梅夫人说这次要找一些青年女人做绝育感染菌试验，要招一大批各地青年女工，给注射完绝育感染菌试验传染范围！听梅夫人说：这些浑蛋！害人的731工程非搞不可！我盼他们快点来，早日去竹下橙夫妇那里一块硏究吧！看来，梅夫人不赞成她国家弄的731。就这些，报告完毕。沃团还有什么新指示吗？”
　　沃华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给闵文秀鞠个躬说：“文秀嫂子辛苦了，现在你和大海都身居虎穴而为民族事业鞠躬尽瘁，我代表66团全体将士，和小分队全体成员向您致谢！今天您太累了，除新派博士要紧密探听，其它就什么都不要多过问了。快回房休息吧，一定注意自身安全。带好柳珍贝，让她对贾大个有点距离，以防意外，还要一定把他拉过来！”
　　闵文秀见沃团长给她鞠躬敬礼，觉得周身热血沸腾。她深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有些感慨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两眼有些湿润，极力控制泪花没有流出。
　　闵文秀退出执班室，回到西挎院，洗把脸便瘫软在床被上。一天的精神高度集中，把闵文秀弄的浑身象被绳子捆了似的难受。
　　
　　闵文秀走后，沃华坐靠在太师椅上开始分析小鬼子的行动，又派飞机、坦克、增兵一个团。不单是打击俄联军，估计重点还是保护两库一所。
　　尤其是枪械库，是兵工厂的储存库，是运往中原战场武器重点布属。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沃华估计，刚处理完两库一所的任务，联络员刘刚今天大概不会来店里了。
　　出乎沃华意料，“华云渔具店”要打烊时候，刘刚突然出现在“华云渔具店”神秘的和沃老板耳语：“晚上程副司令请你到官邸叙谈，由身穿0507号服的黄包车夫来接您，你一定要带夫人去赴会。一切要按迎接礼宾着装，程副司令特别嘱托说：你们是表亲，他是表弟，他姑是你妈妈，千万记住！您二位当然是表哥表嫂，程副司令的客人来来往往的不断。有时候尤文豹也去，日本客人也去。千万别弄拧巴了。”
　　刘刚每次来“华云渔具店”只是传达地下组织要小分队所要完成的任务。对工作以外的话，一句不多说。传达完任务，一秒不多留。每次来去匆匆，别时店里任何人也都不送，这是第一次接头时定的规矩。
　　刘刚走后沃华一个人又进入沉思，他把小分队来齐哈市的两周多时间中的事，用普通逻辑学进行一次排序。
　　对闵文秀这位女兵，沃华是刮目相看。原来在团政工文宣队，只知道她的演技高超，思维敏捷。没在另一环境下去考察过她的其它内在，她又不是善于表现自己女性。从文宣队分离出来的闵文秀，在夜莺行动中，展现出她内含丰富智勇双全，这些1号首长比自己了解的还多，所以破格提拔任政委。
　　小分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深入虎穴，得到敌人消息是从敌人嘴里亲自说出来的。闵文秀的情报，要立刻告诉地下组织。对日本人731工程又派专家，必须要尽早做出决定。对闵文秀的真实情报，引起地下市委重视。沃华对闵文秀，从兰川车站站长家的巧舌如簧，铁皮罐车里的思维敏捷、机智勇敢，对这位文艺女兵新任政委对小分队杰出贡献，得出的结论，是：英雄处处有用武之地。
　　
　　傍晚，齐哈市尤司令助手程恭程副司令，果然派黄包车夫诸清华师傅来到“华云渔具店”，诸华清将黄包车在店门口将车停下。
　　诸清华是一位四十多岁中年汉子，他走进店内大堂前，当时匡军医匡雅云和小豆豆、小李记流水帐。虽然沒有多大进出，但是为掩人耳目也要装一装样子。也记一些帐里帐外的事，只有匡雅云自己认识，她用英文所写的随军日记。
　　小豆豆眼睛余光看见了诸清华，他不知道刘刚的紧急通知。虽然小豆豆见诸清华进到店来，但他没心打里这样观光客。往日里凡诸清华类着装者，只是在店堂里欣赏一圈，便悻悻走人。
　　小豆豆用眼眼仔细打量来者，看到了上衣左前胸上印着0507号。但他不知道服装上印号是黄包车夫的标志，今天他是暗号。
　　事后小豆豆问匡军医他才知道，车夫砍袖衫上的符号，是在大中城里车夫排序号，类似现代汽车牌号。小豆豆给匡军医递个眼色，他没有开口说话。
　　只见黄包车夫诸清华，走至匡军医近前，并深搭一躬问道：“这位妹子可是老板娘？我是奉命来接沃老板夫妇的。”
　　匡雅云直起腰来回答黄包车夫：“啊，我是老板娘，请问这位先生，您是奉谁的命？请沃老板有什么事吗？”
　　诸清华小声和匡雅云说：“老板娘，请您转告沃老板。就说有人请他夫妇做客，他会知道一切的。”
　　匡雅云知道今晚要去做客，是沃华通知她两人要着装。沃华和匡雅云说完晚上活动后，两人按刘刚要求，沃华西装革履、匡雅云粉面油头，臂挎高挡皮包，两人来在大堂等候。
　　
　　二十多天里小豆豆和小李，也看习惯了各组各位打扮。往昔战友丘立国是一身标准戍装，威武雄姿望而生畏！现在，一身伙计装备。腰扎大带，也象武士。
　　龙大海前天还是码头扛大包的打扮，昨天晚上在大厅里众人给好顿收拾。为的是今天早上去司令府上当差。就连小豆豆和小李子这身伙计装也挺抬举人的。
　　老板和老板娘这样装束，也不是头一次，所以，习以为常。小豆豆也没问。闵文秀的工作装是长祺袍、短小衫，描眉打鬓的头两天大家都觉得扎眼。沃华给大家解释说：“文秀嫂子要微点珠唇，今天你是公众演员，不是中国女兵！这样演出太不尊重观众。大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文秀嫂。”
　　近十天闵文秀换的是礼服，小贝贝很随意，可是前天贾大个给这位干女儿，从头到脚置办好几身花衣服。
　　贾大个还常用肩头扛着四处招揺：“他贾某人有女儿了，明天供女儿上大学，将来招个上门女婿养老。”看这支夜莺行动小分队，够热闹的！
　　沃华和匡军医今天两人这一身打扮，战友知道是有贵宾来，但绝对不是黄包车夫。看来，人还是穿件好衣服受人尊敬。
　　沃华在值班室看清了来者号砍后背0507四个大字，才走出来握住手说：“对不起师傅，我们走吧。什么也不要说。”
　　黄包车夫诸清华，将沃华和匡雅云拉到程副司令官邸门前。接过车钱，没有言语，低着头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