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爸妈坐上车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凤凰村山。他们是带着微笑，带着满意，带着欣慰，带着骄傲，带着自豪离开凤凰山的。他们要和他们的宝贝儿子一样为凤凰山，为凤凰山小学尽自己的一份力力量，奉献自己的一片爱心。
　　“看到儿子和凤凰山的乡亲感情这样深厚，我真为这小子自豪。总认为这孩子冷冰冰的像块木头，没想到在凤凰山确有这样的人脉，得到大家的的喜爱。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个儿子呀。这是我这个做爸爸的失职。”爸爸开着车感慨万千。
　　“我们以前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儿子，你我无休止的争吵让杨洋的童年少年，都生活在痛苦的阴影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补偿儿子。说实在的也得感谢凤凰山的人们，是他们让杨洋找到自信，活的阳光。杨家林回临城第一件咱就去忙凤凰山小学的建新校的事。看那破校舍想想我就有点怕。”妈妈顺顺遮住额头的长发说。
　　“回临城，我就去办。为凤凰山也为儿子。没想到杨洋这小子还有俩把刷子，才几个月就深的凤凰山众乡亲的爱戴。和他们打得火热像一家人。虎父无犬子，强将底下无弱兵这孩子随我随我。”爸爸一脸的自豪兴奋的讲。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说儿子遗传了我的基因才对。看我在市里那人缘相当好的，做事也十分的有口碑。但今天看到儿子我感觉我自愧不如。”
　　“是呀，就说我手下的几千号员工，他们哪个见了我不低头哈腰，笑脸相迎，一个个毕恭毕敬争着问好，可又有几个出自真心，实实在在呢？他们无非在乎自己手里的饭碗，自己在公司的职位，对你表面极其尊重，暗下里却恨得要死，嫌你给的工资低，恨你交代的工作量多，比起儿子和凤凰山乡亲们的感情真是天壤有别。金钱能买来奉承，买不来尊重；金钱能买来女人的欢笑，却买不来对你的真心。”爸爸开着车像是领悟了生活的真谛。“你我吵吵闹闹十几年，可我知道那是爱的太深，所以伤得太重，我一直认为只要让老婆孩子吃好穿好，你们就会快乐幸福，我觉得快乐与金钱成正比，金钱越多就越快乐幸福，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了，快乐幸福与金钱无关，快乐幸福是一种心境，是一种感觉。这方面儿子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
　　“是呀，活了这些年，吵了半辈子，今天我也明白了，我们想做再大的官，想挣更多的钱，自私点说，不就是让自己的家庭过得好一些，家人快乐幸福点吗？可我们在争取，在拼搏在想法设法甚至不择手段的同时，是不是早已伤害了家庭又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回过头来想想，真的不值。看看我们杨洋，没有钱又没有权照样活的潇洒活的高兴，他能从家庭的阴影里走出来，变成一个阳光、帅气、自信青春的大男孩，我真比当上市长还高兴。你这个千万富翁的儿子不肯花你一封钱，宁愿呆在凤凰山这样贫困山区教书育人，传播文化，还深受凤凰山大人孩子的喜爱，说出去你那些商场的同僚有人信吗？”妈妈高兴开玩笑的对爸爸讲。
　　“杨洋，善良富有爱心，像他这样别说那些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就是城市小青年做到的又有几个？不好的社会风气早把他们熏陶的麻木不仁自私自利。我们杨洋出污泥而不染。”爸爸赞扬着。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在爸妈的眼里我浑身都是好，都是优点。
　　“凤凰山，那地区环境确实差，城市和乡村的差距逐渐在拉大，你说说如果你们这些父母官，拿公家的钱少请一次客，少出一次国，少买一辆公车，少盖一座办公大楼，少贪国家一块钱，省下的钱能盖多少校舍，救助多少失学儿童。”爸爸一声感慨。
　　“开你的车，你以为当官的都贪得无厌，都利欲熏心，告诉你，你老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为人清清白白，做官干干净净，我是个母亲，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妈妈严肃认真的讲道。
　　“现在官场清正廉明的是少数，别人背后还会骂你傻。看看电视上要是有个官员个官不贪污不受贿倒成了新闻。你说放到以前，贪污几千块钱就被拉出去枪毙，现在贪污几千万也觉得心安理得，为什么？社会进步了，可人们的思想却倒退了。”
　　“别直说当官的，你以为你们这些大商人大老板好到哪去?唯利是图、勾心斗角、请客送礼，送还是大手笔几百几千万，还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某些官员还不是被你们拉下海，官商勾结欺上瞒下，你看看这么些高楼住进去几户？”妈妈指着临城的高楼问爸爸，“大到一线城市，小处到县城有多少楼盘空着，人们买不起，他们拼死拼活的挣点钱到头来全给开发商送去了。为了房子有些人得辛苦多半辈子，钱全集中到你们手里，动辄几千万几千无得赚，你们赚得盆满钵满，老百姓呢？你们应该把房价降一降，把那些空楼早点卖出去，让老百姓得到实惠。那才是最最现实的。”妈妈不愧是领导，如何时候总还想着群众的疾苦。
　　“我们俩人发啥牢骚，是不是看到儿子联想太多了。社会不是你我说改变就改变的。社会上许多的陋习也不是一天形成的，更不是一朝一夕说解决就解决的。但社会越来越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还有像我们儿子一样的有为青年。以后社会毕竟是他们的。”父母相互的笑了。他们从隔阂里走出来，十几年的冷战终于结束。“是呀，有儿子真好！”爸妈异不约而同的说。
　　从一个心里满是阴影、内向、郁闷、孤僻不善交际，像蝉蛹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害怕受伤的大男孩变成了充满朝气、阳光自信、帅气十足的男人，我真的感谢凤凰山的每一位乡亲，每一位同学。我在凤凰山成长，成熟。我更希望在凤凰山收获我的爱情。欧阳梅子我心里的女神，我曾几次向她表白，可她总是含糊不肯正面的回答。是女孩的害羞矜持，还是我的瘸腿给她太多的顾虑。我是个瘸子，这这个缺陷是不铮的事实。如妈妈所说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是你的早晚跑不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徐校长敲响了学校古槐上的铁钟。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校园。放学了孩子们燕子般飞出了教室，冲出了校门。他们三俩结伴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狗剩哥，咱到村头大榕树下听白胡子老爷爷讲故事吧，昨天他讲的《白蛇传》可好听了。一个大长虫变成了小媳妇，和许仙生活在一起。今天老爷爷还讲下回，我们去听吧”崔铁蛋告诉张狗剩。张雨田燕也凑了过来。“《白蛇传》中国四大神话爱情故事，特别的感人，我们去听，去听听。”田燕高兴地拉住王二妮。
　　“就受不了你们这些小女生，整天情呀爱的，无聊透了。”张狗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杨老师布置我们写一篇故事的读后感，这正是机会，我们去听听，不好听我们就走。”王俊生说。
　　“对，对……”同学们答应着拉住张狗剩向村头大榕树跑去。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凤凰山上显得异常的美。凤凰村头大榕树下，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危襟正坐。他长须飘飘，正在开心的为大伙讲着故事。长胡子爷爷年轻时是县文艺队的骨干，老了回到凤凰村，就常坐在这村头的榕树下给村里人讲传奇说故事。落日余晖、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榕树、一位仙风道骨的矍铄老人、一群听故事的孩子，形成了凤凰山独特的风景。
　　长胡子爷爷富有感情的讲着故事。周围人或坐或站。拿着针线活的女人，听得入迷一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指，惹得大家一阵的大笑。接着又被老人的故事情节吸引，洗耳聆听那动人的故事。老人滑稽的语言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有时又被故事里主人公悲惨的命运同情的落泪。这里是凤凰山温暖的场所；这里是凤凰山幸福的天堂；这里是凤凰山高兴的发源地；老人讲的高兴，孩子听的高兴，高兴在这聚集，幸福在这升华。
　　白胡子老爷爷正讲到白蛇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盗来灵芝仙草，把死了的许仙救活。
　　“老爷爷，这世上真有仙草吗？”张狗剩好奇地问。
　　“当然有，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不会骗小孩子的。”老爷爷捋捋飘在胸前的白胡子讲到。
　　“仙草，真的能治百病？”
　　“仙草，能把瘸的的腿治好吗？”王二妮、张雨、田燕、王俊生、七嘴八舌的问道。
　　“当然能，白蛇姑娘把死了的许仙用仙草都救活了，就别说这小小的瘸腿，草到腿好。仙草包治百病。”长胡子老爷爷肯定的讲给孩子们。
　　“那仙草咱凤凰山上有吗？”孩子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凤凰山，仙草，也许有吧！”老爷也打了个哈气，挺挺腰板反问道，“你们找仙草干啥？也去救许仙吗？”
　　“保密……”孩子们笑着说。
　　“爷爷，那仙草长在咱凤凰山的什么地方？”孩子们着急地问道。
　　“保密……”老爷爷和孩子们一样的腔调。
　　“好爷爷你就告诉我们吧，求你了，你是我们最好最好的老祖宗。”孩子们围在老爷爷周围摇晃着他。
　　“长在……”老爷爷停顿下来故作卖乖，“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们。”
　　“爷爷，爷爷你说吗，你说吗！”孩子们摇晃的更厉害。老爷也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说：“我说我说，这仙草长在深山老林的悬崖峭壁上，还有虎狼虫豹守护者，外人靠不近，找不到。”
　　“我们去凤凰山找仙草。”张狗剩提议。“好，去找仙草。”孩子们欢呼的跑走了。他们停在了凤凰村外的池塘边，几个人围成一圈商议着找仙草的事情。
　　“我认为，老爷爷讲的不是真的。世上真有仙草，我奶奶就不会死了，死后吃了仙草不又可以活了。狗剩哥爸爸的腰也不会坏了，有仙草不就治好了。”王二妮摆弄着手中的小草，说。
　　“我也觉得不可信，仙草那是故事里讲的。老爷爷岁数大了，难免糊涂。”张雨也讲，“再说仙草长在悬崖峭壁，连大人都找不到，更何况我们这些小孩。”
　　“正因为难找，才说明是好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张狗剩讲，“你看那白蛇不也历经千辛万苦，受尽重重磨难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崔铁蛋挥挥小拳头说。
　　“杨老师对我们那样的好，他腿瘸了，心里肯定难受。连铁蛋的姐姐都不愿意嫁给一个瘸子。我们都能看得出，杨老师特别喜欢欧阳梅子老师。可是他因为自己的腿有残疾，害怕欧阳梅子老师拒绝，所以很失落。”田燕忧伤地说。
　　“我们一定找到老爷爷所说的仙草，治好杨老师的腿，他就会和欧阳梅子老师结婚，生孩子。长长久久的住在凤凰山，留在凤凰山再也不走了，那该是多好的事。”王俊生站起身斩钉截铁的。“不管多困难，我一定找到仙草，治好杨老师的腿。”
　　“可是这满凤凰山的找，没个目标，大海捞针般找到猴年马月，我看还是以后再打算吧。”张雨还是有些害怕。
　　“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当然不能强求，不愿去的可以留下。只可惜杨老师白对她如此的好。去不去找仙草自愿。”张狗剩讲，“不同意到凤凰山里找仙草的举手？”王二妮、张雨慢慢的把手举起来。
　　“那同意到凤凰山里找仙草，给杨老师治腿的请举手。”张狗剩看看王二妮和张雨鼻子里哼了一声。田燕、崔铁蛋、王俊生迅速的举起手。张狗剩也把手高高的举起。还特地向张雨王二妮炫耀。张雨看看四人也慢慢举起手。王二妮低下头把手也慢慢举过头顶。
　　“好，我们全票通过。为了杨老师我们向凤凰山出发。”孩子们异想天开的想法却让整个凤凰山的人们担惊受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