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9、10）

　　﹙9﹚
　　触景生情，无限遐思
　　在一个秋天的傍晚，似乎落日刚刚还衔在遥远的天山巅，接着，便是一阵短暂的黑暗。这时凉风习习，令人舒爽，庆余与几个坐在水渠的平台上聊天，聊着聊着，眼看月亮就要升起来了，这万里天山的月亮，这新疆戈壁滩的月亮。没有一声寒暄，也用不着预告，一轮圆润而又皎洁的月亮，仿佛朝人们灿然一笑，而后缓缓地升上中天。大家都又惊又喜，庆余走下了平台，沿着黄土走去，站在戈壁滩粗砺的石块上，看着月亮冉冉上升。
　　这一切都来得那样突然，戈壁滩之夜不是缓缓来临的，而是猛然间，当一小片残阳被飞快地拽下，天地万物便深深地坠落于黑暗之中。孤独而微弱的光柱不断被夜色大口大口地吞噬，吞得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发慌。就在这时候，月亮升起来了。
　　庆余从没见过这样圆、这样大、这样柔洁又跟人这样贴近的月亮。她仿佛近在咫尺，那份难以描摹的丰盈和难以形容的优雅简直就是美丽的极致。他动情地抬头注视着，他在思念着爱人，多美、多圆的月啊！你是不是远方的矜洁吗？
　　圆月，一下把戈壁滩照得透亮，四周无遮无拦，没有一丝浮云，也没有一棵杂树，有的只是空旷。庆余浮想联翩，这空旷，延展着时间和空间。
　　于是，庆余才明白，为什么这样美丽的月亮，偏偏垂青这块荒凉之地，即使是南方的湿润、富庶和繁华，也无法使她动心。此刻，月亮充满柔情地注视着这又干又冷的戈壁滩，用她光洁的玉臂抚摸着荒芜，抚摸着粗砺，抚摸着苍凉，也抚摸着庆余这个苦旅人的心情。于是庆余继续敞开心扉，打开思念的闸门。古往今来文人雅士大多钟爱月亮，他们睹物抒怀，留下众多咏月之作。这些作品或缠绵凄美或清新秀美或慷慨壮美，都以独特的审美照亮了中国文学史的天空。
　　此时此刻，庆余首先惊叹戈壁滩月亮，摄入了自己魂魄的美。这种美是在庆余预料之外突然展现出来的：他正在孤苦思念矜洁中，一月亮升起来了，新疆的月亮的美又给了他强烈的感受，对景望月，思念亲人，甚至让他无法逃避。由于视野开阔，月亮仿佛近在咫尺，那份难以描摹的丰盈和难以形容的优雅简直就是美丽的极致，他完全沉醉于月色中，他将月比作自己爱人，寄托无限思念，得到无限的快慰，引起了无限遐思：
　　新疆戈壁滩的月下没有小桥流水，没有曲折长廊，没有亭台楼榭，这里有的只是空旷。这空旷，驱走了旅途的艰苦与疲惫。不知有多少知心的话语，要抚慰你那孤冷的心扉，不知有多少缠绵的爱意，想伴随你同枕而眠几回梦里。劳累，洗净了心境的浮躁；这空旷又“延展着时间和空间”，触动了庆余内心积淀已久的对丝绸之路的挚爱的情愫。思绪飘飞，思接千载，怀念今日……是他心中牵挂的一片情谊，写首小诗给她吧，愿她化作一片轻柔的心雨，去滋润自己疲惫的身躯，他心里想着：我你距离虽远，但爱在心里，我与您心在一起，期盼早日与您相见，那怕是一次短暂的相聚，都会让您我失落的心，找回那温暖而真切的记忆，我您沉醉在爱河里，相信你会倍加珍惜，我更会珍惜无比。心贴心，肩相依，情相恋，爱相许，不再有缘分的遗憾。不再有心灵的距离……他仰望高天月色，仿佛带着他进行了一次精神的畅游，一次灵魂的洗礼，一次人格的提升。中华文明史真是一首长诗啊！古往今来的无数优秀的华夏儿女在此艰辛地跋涉过，中华民族“上下求索”的坚韧与执著在此演绎得如此深刻！
　　
　　结婚后，她清贫度日，默默经营着自己的小家，俩口子多么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可是好景不长，如今又劳燕分飞，期盼着自已堂堂正正的人，事业总能兴旺发达的。庆余与矜洁常常想，人类依仗血缘亲情的纽带，才使这个世界充满了浓厚的感情色彩，使这个世界产生着恒久不破的爱，这种爱构成了人类永恒的主题，所有的幸福和痛苦都在其主题中演绎，希望也在它们中间时隐时现。这就是人类生生不息永不灭绝的深厚根基！法国著名诗人伏尔泰曾说：“人类最可宝贵的财富是希望，希望减轻了我们的苦恼，为我们在享受当前的乐趣中描绘出来日乐趣的远景。”对于这句话，时刻在她与他的心中领会它的真正内涵。她与他总是忘记了自己的疲倦，整天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做起事干劲十足，谁也想象不出她是一个弱女子，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丈夫，丈夫所取得的微小进步，都能给她以力量。原来，她把他当作了她的一生的依靠、生命的支柱、永远的希望！
　　的确，一个人拥有了希望，什么痛苦都不能把她打倒，她能吃尽世间的一切苦楚，经受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心中的希望之光仍会使她精神振奋、欢乐。
　　矜洁的丈夫，庆余再度北上，形势逼人。这年头，阶级斗争为纲，作为“右派”老婆的她，有什么好果子吃呢？拔了毛的鸽子咋也飞不起来。她的处境可想而知，她只得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安分守己，她始终处在受压制的地位，过着忧郁十分委屈的生活。她原本是个有名气的中医针灸大夫，这次回原单位，任意分配她做桂号工作，每月工资只有20元，充当勤杂人员使用，生活十分艰苦，顶风顶水行船，只好硬撑着，她是一只洞庭湖里的麻雀经过风浪来的。世间也许每穿越一百年，就会有消亡和变更。没有人会再记得那些行走者和他们的道路。包括他们的言论和作为，卑微和付出，失落和挣扎，都将在时间里如尘土般寂静。全新的世界即使面临破碎也必须要建立。就如同某天进入墨脱的小路会因为废弃而被树林藤蔓覆盖，莲花状的高山之中的村落会蜕变成繁华县城。如同某天高原再次变为海洋，山脉沉没于海底，冰雪消融，大河入海，一切消失不见。也许只有一种存在天地之间超越天地之外的力量，才能够永久地让人信服，愿意相信为它轮回的生命之道，这就是人所能获得的慰藉和信念所在。
　　矜洁将人生比作旅途，一条主动选择或被动带领的道路，那么它应该还承担着其他的寓意。是时间流转的路途。是生命起伏的路途。是穿越人间俗世的路途。也是一条坚韧静默而隐忍的精神实践的路途。
　　她听有人说，众生如同池塘中的莲花，有的莲花在超脱中盛开，其他莲花则被水深深淹没沉沦于黑暗淤泥。有些莲花已接近于开放，它们需要更多的光明。就如不同种类的死亡、苦痛和温暖。他们的所向和所求，以及获得的道路。如果任何路途必须获得终局，那么它应该被认作是一种顺乎其道的安排。莲花代表一种诞生，清除尘垢，在黑暗中趋向光明。一个超脱幻想的新世界的诞生。
　　有关心灵的历史。有关人所走上的路途。而人所做出的努力，通常是未尽，也许这已经是结果一种。莲花。这个名字，非常映衬。让风轻抚她的长发，擦拭岁月的盔甲，从舞会出逃的你我依然年轻。生活压得她无畏、无怨、无悔、隐忍、痴情、宁静，仿佛落花的日子，离她还远，她满怀乐观。
　　
　　她追忆起当年与庆余在沙滩上，她与他用脚印写下“我爱你”，随着潮汐的起落，一次次的平复如初。如今岁月在遗憾的叹息里，用无关紧要的话题，绝望地把独处的时光延长再延长，苦海真的无边吗？她看着天边似乎夕阳也倦了，用一朵云遮住羞颜，而自己的脸呢，如梦境般模糊起来。暮春的风雨收拾着残红，在迷失方向的赞歌里，她的眼神成长为最好的摄像，把一切曝光成底片，把自己作为最宝贵的财富珍藏吧！
　　每当夜色月儿挂在蓝缎子般的天幕，空气中有水洗的味道，她的心情才宁静下来，只有风弹奏着斑驳的树影。让爱情透过薄暮向她靠拢。与月对话，彼此数着心跳，抛弃了尘世的牵挂，摇曳的枝条如她羞涩的心。她与庆余没有诺言的吻别，如此熟悉又陌生。她的太阳雨，奢侈的只淋湿自己。以后的岁月，天各一方，关山难越。她与他的暮暮朝朝，今如顺流而下的河灯，慢慢的流失、湮灭。只有想像中他温婉成动听的音乐，绕着寂寞的她飞翔。不是刻意，却有着特别的瑰丽与宿命。
　　昨夜的一场雨，让她的记忆苏醒，蜗牛从背上的房子里轻轻的探出头，蝴蝶的翅膀把露珠拍响。思念如林中的寂寞真菌般蠢蠢欲动、贪婪而疯狂的滋长。夜色常常不倦的为她梳妆！窗外的雨露凝结成朵朵晶莹的泪花开放，美丽的微笑沉醉在淡淡的月光里，两颗心久久的相依，只为能在今世，让爱的背影永驻风中！
　　又在下雨的那夜，他在梦境中，爱在漫步,她用心灵撑起一片思念,在雨中缠绵!那雨滴是多情天使,不愿错过沉静中的浪漫,努力的飞溅,让身躯随风而去,化作银色的花絮,轻盈的飘散！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聆听雨丝的吟唱。她说喜欢夜晚的宁静，喜欢天上的星星，如果能摘下一颗星星与梦做伴，那该多好！他眨着眼睛，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发誓一定要为爱去实现诺言！她笑了，雨还在下，不停的下……
　　夜,不知是否感觉到了爱的温暖，总是让时光牵着孤独的手，一遍遍重复着爱的誓言，传说中,星星是思念的种子，只有变成夜晚孤寂的星辰，才会让爱永不沉眠！曾记得那个男孩真的相信了这种梦幻，他用微笑告别，为了来生的缘，在相思河畔，他真的实现了自己的宿愿，真的变成了蓝色的星星，永远的缀在天边!也就在那个夜晚，她哭了，在凄冷的河畔，一次次呼唤着庆余的名字，心灵被风撕裂，她的双眼被伤痛填满，悲哀碎落在她无助的眸光里！也许是上苍被他们的爱感动，在漆黑的夜晚，让一颗流星拖着记忆划落。望着那流星，她矗立在风中，秀丽的发梢纷乱着遮挡住了忧伤，她久久的仰望，仰望远方！岁月的脚步勿勿而行，多希望漫长的夜能够抚平苦别的伤感。心灵的裂痕已无法复原，酸楚的回忆总是眷恋她的夜晚，无数次在梦中，她回到了从前，雨中漫步，花前蜜语，牵着爱的手，欢笑充溢着她的心坎！在泪水浸湿的枕边，她的心搁浅在失落的边缘，为了爱的誓言，她曾想放下自己与他相伴。每当这时，那颗星星，那颗蓝色的星星，总是睁开双眼，把思念寄到她的窗前。终于，她明白了，明白了传说中那个寓言。
　　不管这分别，是一个晚上，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他也会永远保全她在他内心留下的轮廓和印记。因为大雨和路途艰辛，且看到美景奇观，它的美，但自身存在才是最为完好的美。
　　此刻。他彷佛看到她在时间中停止了生长的面容，像发黄的粉白梨花花瓣，被风吹落，飘洒整片山谷，已经化作泥，但依旧带着深不可测量的回忆。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眼睛，流过整张脸庞。在这寒冷以及孤立无援的处境之中。记忆来自脊椎某处负担着一道被劈开的深重刀伤。他清晰地知道这疼痛来源与第几处骨节，手指触摸到凸起处便可以顺缘而上。他记得它，并且把它背负身上。这就是他记忆的模式。
　　﹙10﹚
　　生个爱女，天山雪莲
　　1963年5月，矜洁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她赶快给远在新疆的庆余报喜。她照庆余预先的约定，取名为雪莲，意是在新疆结的婚，爱情在新疆结下果子，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天山顶峰的雪莲一样，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生存力。祝这个“小生命”坚强勇敢，有向前奋发的内涵。荒凉的天山，白雪铺成的广袤世界。没有生命的迹象，满目苍凉。天山就这样赤身露体，面对苍天始终保持着坦荡，沉寂和冷峻。它像是对人类暗示一个真理，人要坚持、坚强、永恒、胜利。而我，就是这海拔几千米的天山上的一株雪莲。
　　庆余在想像中：当漫天飞舞的大雪停止飞舞，他陷入旷古的沉思中。远出地表钻出一株株雪莲，漫天雪花在飘渺幻化中隐去。莫非这是他对天山昔日美丽风光的眷恋，莫非是他在沉思历史的不幸？“不，我是雪莲，傲霜斗雪的雪莲！我属于天山，我在雪中不朽地伫立千余年”，庆余却最爱天山上盛开的雪莲花，神往已久矣！据说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洁白骄艳，带丝丝红，白为肤，红为血吧，好似活生生的美女图，无数文人也写过无数的赞美！他也把心头话说出，爱其的风采和神韵！想她与雪为伴，孤独存在，那是多大的勇气啊！开在深山无人识，自开自落自芳菲，不为谁倾倒，不为谁折腰，要想看其容颜，要爬过冷冷的天山，在天山之巅，在天池那边，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那绝世的光华，同冰雪一样璀璨，绝世绝俗。古老的传说：这雪中之莲花，是瑶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被视为神物。饮过苞叶上的露珠水滴，则认为可以驱邪除病，延年益寿，是仙女也贪恋人间，不舍离去用心血所化成吧！多少次梦里追寻，只看到那银白一片，天山上雪莲，世间好象并不只那独存，却是莲中极品，天池一带的博格达峰，在天山之巅，与雪莲对歌！心与心的交流，多年的梦想，真愿亲眼看到那盛开的雪莲，那白的醉人的莲！
　　庆余感怀抒情，因吟七律二首：
　　
　　腊梅疏影羡人亲，恰似蓬莱仙降尘。
　　心月皎皎浩宇洁，衷情戚戚鱼水真。
　　珠联结就同心果，壁合亲生凤凰身。
　　携手共浇香月桂，今朝掌上锦雏珍。
　　
　　天山雪莲伴冰凌，透骨寒流香暗凝。
　　金凤清翔伸丽质，青鹰长翅更飞鹏。
　　红梅折断重辉彩，秀菊又开秋水澄。
　　有志宏图能实现，晨曦曙色映胸膺。
　　
　　矜洁从记忆中走过，等在落雪的季节里。匆匆的他走了，枕畔的余香未冷，只留下相思无限……能不牵挂她的相思么？那日，她梦中如美丽的彩碟，飘然而至来到了庆余的窗前，她穿一身绚丽的霓衫，那么动人又不失清雅，用纤细的翅膀震颤了几点催化自己冻僵的心，从此，她为那爱之火在苦苦觅寻，能不牵挂她的相思吗？
　　当然庆余也一样，他每次无眠枕着她的名字，爱恋充满他的整个灵魂。她粉红的小嘴儿，像艳艳的山茶花；她的小脸娇嫩的象春桃，仿佛小风轻轻一吹就会被吹破，能不牵挂她的相思吗？他想着此刻，夜太静、风太急，禁不住挂念起离他很远的她，拦不住，回忆的心化做泪滴，如夜里繁星点点。仿佛轻轻的向他招招手，别做逝过的流星，能不牵挂自己的相思吗？
　　你说你是春天的柳絮；风轻轻一摇就要飘逝；你说你是即将落下的夕阳，淡淡的余辉载去的云霞；你说你是清晨的露珠，无意常驻花间，你一直喜欢的是蓝色，你说你喜欢它那忧郁的感觉。怎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你的心只将我牵挂，你说我能不牵挂你的相思吗？
　　
　　夜的静静，多少有些凄凉，也许江南漫天飘着淅淅沥沥的雨，她的思绪在雨中匆匆划过吧。自然界许许多多的景象，那凄凉的夜、那淅沥的雨，怎么能抗拒过她的烦忧的心呢？亲爱的，你放心吧，这沙沙的雨声中，你可独享着一份别样的情致。因为，在浮躁的生活中，也只有雨和雨声中的电闪雷鸣，才会抚慰和缓解了我们的幽思。
　　庆余思绪万千，欣然命笔：
　　洁：接阅家书，喜出望外，我们的女儿诞生了，这是我们特大的喜事，让其茁壮成长吧，祝贺我们为她取名为雪莲，这名字宏亮、悦耳，意义之深，回味无穷，雪莲是生长在天山顶峰的花啊！她耐苦寒，生命力强，花美、素白、清明、皎洁，四季不催，其呼唤着风霜雨雪而志不减，真好！
　　洁：我你在迢迢万里的疆城结婚，你为我万里寻夫，你为我离别了相依为命的父亲及弟弟，你坚守纯情真挚的爱情，你坚守着一个忠贞善良的风格，你在爱情的词典里有若最璀璨的一页！你为追求美好生活而表现出了大志、大智、大勇、大度，冲开了世俗的偏见与抵制了无休无止的冷嘲热讽，耐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与歧视。你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你为我所受到的折磨、痛苦太大太大，我曾无数次感动得珠泪欲滴，热泪盈眶。你原本是个“胖子”，为了我变瘦了，从你红苹果的脸上，为了我写满了忧愁，你脸庞起了皱纹，你秀发变稀了，面色变苍白了……
　　你正当花季，妙龄少女，失去了母亲，正当豆寇年华，应享人间的欢乐，应属于您的爱情幸福，你未尝到，却飞来横祸，爱人竟像午夜的寒星坠落，被压在人世的最底层，处处受到不公待遇，时时遭人打击排斥。本当你是个足智娴熟针灸医生，失去了为民服务的权利，正当你施展才华之时，硬将你压在挂号室做勤杂，这是国家的损失，这是人民的悲凄啊！你实为我付出沉痛的代价啊！“雾朦朦，望断人依楼。恼人江南春色秀，红花绿柳拂轻愁，游子忆悠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你的心永远凝结在一起的，我们的生活画卷刚展开，我们今后日子依然漫长，让我你慢慢去跨越吧，高峰将待我们从容攀登的！不要慌，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助，好人终会一生平安的，未来的幸福会向我们欢呼、招手。吻您，再谈。我们全家乐！
　　
　　庆余63.5.28
　　
　　矜洁接到了庆余的信，如畅沐甘霖，迎来了春天，似万物复苏，景色宜人。看串串榆钱爬上树梢，柳枝迎风摇曳，婀娜多姿。昨日雨细如丝，湿润人间轻轻的尘土，四处一片青葱。“山中一夜雨，树梢百重泉。”是啊！在矜洁与庆余的心中：都有一颗只属于自己的幸运星，每颗幸运星都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许诺，每颗幸运星都是由无数个梦想编织的，每颗幸运星都会在心底悄悄的划过，而留下终生难以忘怀的灿烂轨迹。芸芸众生的红尘里，星星的轨迹是一成不变的。难道，人生的航向也是注册的吗？只有一种星星的轨迹，是人们无法用常规的思维预测的，那就是人生的幸运星。他知道，如花一样的年华，是娇艳旖旎和绚丽多彩的。她知道，如水一样的心情，都渴望着有绚烂的笑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目光，往事如同袅袅散去的轻烟，孤灯下她总在默默的回忆，默默的回忆辛酸的过去，过去仿佛是犀利的北风，不停的吹在她此时孤独的心头。你知道吗？只有，彼此默默的陪伴和相互偎依，他与她更情愿相信，这种情感会与灵魂相濡以沫。在平坦，或荆棘遍布的路上，一起感受至爱至亲，一起分担风风雨雨，相互鼓励相互扶持，这就是他俩眼里的爱。一生一世相依相随，这样珍贵情感是无需刻意打扮，她与他心都能体会。她与他现在都有天涯若比邻的想法，他与她现在都有天涯共此时的感觉，他俩现在都有共同的理想，同时现在也有共同的方向。即使月亮是长久的宁静和甜澈，即使流星是短暂的燃烧的绚丽，它不能改变孤独和沉默，它不能改变落魄和失落，没有不能释怀的如梦情感，没有不能共唱的千千阙歌，但现在的她，她整日整日的夜不能寐，多么盼望，远在天涯的他能早一天回归，如果，如果时空真的可以重新轮回？如果，如果岁月真的可以重新倒退？明天，明天她是否还要被寂寞包围？但愿他心她能体会，能原谅他所做所为。请回来！
　　庆余与矜洁对世情洞悉那么透彻，落花风吹过，带着生与情的眷恋，化作旋舞的蝴蝶，用自己最后的一刻，给世人一份惊心动魄。岁月轮回，那周而复始的花开花落所含的艰辛与痛楚，却是生命的美丽与辉煌！而人生又曾几何？梦的花瓣，虽在无限温柔的绽放，却象那未了的心事，无尽的繁英，满怀幽忆。如此，一路辛酸，一路坎坷，一路无奈。人类总喜欢拿桃花喻示爱情。爱情，也常那么的寂寞艳丽因着时间而飘洒在心的深处。落花如雾，今昔就让我随风落入那永远无人知晓的深深处，在这个深情的地方，只是花常开，人憔悴！看着漫天的落花，像看着你的眼，多么想这么一直看下去，直到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可流水的清音却在何处？岁月的浮云，窒息在亘古的回忆里。清影悠悠，无声无息地为你涉水而来。你可曾知晓我是怀揣着怎样的温情，用一卷卷的时空编织着唯美的人生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