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4)
作品名称:太阳里的冬天 作者:三口 发布时间:2015-05-30 08:38:38 字数:6893
(一)
车停泰安,林若飞和马云娜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
在林若飞的心目中,“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奴入名山游”,一直是他渴望的一件兴事,但他却很难抽出时间,更重要的是他找不到这种心态。经过这次小风波,他的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是否将金国威置于死地,他一直拿不准主意,现在,金国威先下手,正好给了他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而主意一定,他便感到了轻松。
马云娜则不同,她主要是想借此机会让林若飞远离危险,尽管这种远离只是暂时的,但毕竟脱离了目前这个危险期,现在他们来到泰山脚下,这一切便暂时都烟消云散了。
一路上,他们兴高采烈地交谈着有关泰山的历史与传说,马云娜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上一次还是她上大学时,假期里和同学们一起来的。她去过多次华山,但她却不喜欢那里的险峻,对比起来,她还是欣赏泰山的浑厚雄壮。这样想着,她不觉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若飞,觉得用山去比做情人,其实也是蛮形象的。
林若飞却是第一次登泰山,不过,在复旦上学时,倒是去过黄山,虽说有“黄山归来不看岳”之俗语,但是,从景观和人文方面看,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以说是相互都无法替代对方的。更何况历代文人词赋多诵泰山之句,这也是黄山所不能及。
马云娜从一下车就开始向林若飞介绍这、介绍那,她有着一肚子有关泰山的故事,这下可给了她向林若飞显示的机会了。
她调皮地问林若飞,“你说泰山并不高,为什么非得把它定为‘五岳之尊’呢?”
林若飞知道她是故意在卖弄,便反问道:“它小吗?可孔老夫子都说过‘登泰山而小天下’,它何小之有?”
“孔老夫子大概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马云娜并没听出他的反话,反而更认真了起来。
林若飞知道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认真地回答到:“你呀,不幽默。如果非得考我的话,我就只好如实相告了,你看看我这个学经济的,有没有点历史知识?据考证,这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古人大都以东方为万物交替、初春发生的起点;二是从夏周开始,历代帝王都在此地举行封禅大典,祭告天地;三是它的相对高度很高,而且它的岩石质量又较重,具有通天拔地之势,擎天捧日之姿……,怎么样,这么回答行吗?”
马云娜真没想到林若飞竟然对历史知识这般精通,于是,便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到:“完全正确!”
俩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岱宗坊。
这里便是登泰山的起点。
他们先在岱庙游览了一番,先后参观了天贶殿、碑碣和铁塔等等。
在天贶殿,林若飞问马云娜:“据说这是中国的三大宫殿之一,那其他两座在哪里?”
马云娜知道他是有意在考她,便回答到:“考我这个问题,太小儿科了点吧?你要真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两座就是北京的故宫太和殿和曲阜的孔庙大成殿。哎,咱还去曲阜吗?”
林若飞见她如此对答如流,知道自己的知识还真考不住她,便说:“云娜,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次旅游的导游,你说怎么走咱就怎么走,我听你的。”
走出岱庙,云娜说:“泰山可分为丽、幽、妙、奥、旷五大景区,一般登山线路分为东、中、西三路,你说咱们走那路?”
“你是导游,你说了算。”
“那咱就走中路。这里多是名胜古迹,有些看头。”
他们先来到了王母池,在观澜亭他们俯视着梳流河,云娜说:“古代的帝王登泰山时,这里是休息的第一站。”
再往上走,便来到了红门宫,云娜又告诉他:“这里是祭祠碧霞元君神像的地方,也是帝王们朝拜前更衣的场所。”
在这里休息了一会,他们便上到了斗母宫,在那棵著名的“卧龙槐”下,云娜说:“一会咱走东面,去看‘大字鼻祖’。”
“什么?‘大字鼻祖’?”林若飞没明白。
“就是刻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字,据说一个字就有半米见方,郭老考证说是北齐人写的。”
原来这是一块一亩多大的石坪,那上面刻着的是隶书《金刚经》,每字确有半米见方,笔势遒劲有力,令人叹为观止。
接着,他们又穿过古柏浓郁的柏洞和山势如壶肚的壶天阁,来到了“回马坊”。
林若飞问她这里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她回答到,相传是因唐高宗当年骑马到此,见路险难行,便勒马而回得名。林若飞听完笑到:“如此说来,高宗也非大丈夫。”
走过步云桥,他们来到了中天门,但见这里仙阁凌空、亭阁相映,地势宽广。
云娜有些气喘,便问若飞:“你猜咱们登了多少个石蹬了?”
若飞见她累了,便扶她一起坐下说:“我光看景了,没查数。”
“这不用查,资料记载,到达南天门的石蹬一共有6293个,现在大概一半了,登登山路行时尽,泱泱溪水到处闻。怎么样,伤口那儿没什么事吧?”她指了指他的腿。“早没事了,那小子的刀功不咋的,要是精一点,这条腿还真就废了。”说着,故意使劲拍了拍左腿伤处,让云娜看。
“得了,咱今晚就在这住了,明天咱再上南天门,你腿要真行,缆车咱就不坐了,旅游、旅游,靠自己往上走才有意思。”
“行,那咱就下来时再坐。”
在一家饭店吃过晚饭,又找好了一家旅店,然后两人并没急于睡觉,而是在旅馆外面的一个石阶上坐下来,望着暮色中的苍山和远处隐隐约约的亭台楼阁,随便闲聊着。
若飞点起一支烟,说到:“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非仁者之徒,可我却也愿意游山,这不会玷污此言吧?”
云娜没接他的话,却望着眼前愈加暗下的山峦,说:“若飞,中国的山太老了,老得都好象有了灵性,一些名人志士,把山当成了生命的一种载体,有人说,在中国读懂了山,就读懂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可真正能读懂的,又有几人呢?”
“云娜,”林若飞见她又发出了那种文人的感慨,尤其是在这暮色苍茫、乱云飞渡的天街之中,便也受到了感染,便也不再开玩笑,而是和她一起发起了文人的感慨。“名人志士钟情山水,形似放荡,可心却很沉重。这种沉重无疑是他们脚下的一座座大山,既然历史沉重,写就历史的山川就必然会沉重。”
云娜听着他的感慨,不觉想到,这番话也许正是反映他自己的心境,便也顺着他说道:“若飞,面对自然的博大、历史的深邃,一切名利的纷争该有多么无聊,古人曾有诗‘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你说这种意境该多美啊,我甚至想,如果能在‘极目故乡月,满溪寒草风’的青山月夜,独自一人沉思默想,或者什么都不想,该是怎样的一种享受?”
说着,她将身体靠了过来,依偎在了林若飞的肩膀上,林若飞顺势将她抱住。
俩人就此默默地坐着,直到夜色将他们淹没……
(二)
第二天,他们开始向南天门攀登,这是最艰险的一段路程。
他们走过“云步桥”、“五松亭”、开始爬最惊心动魄的紧慢十八盘了。
在“云步桥”,他们看着桥下叮咚的流水,云娜说:“当年宋朝的赵恒皇帝为了欣赏这里所谓的‘月色泉声’,竟然在一个大石坪上搭起帐篷住了一夜,咱们现在可没这个福份了。”
“怎么没有?带帐篷咱就住一宿。”
“得了吧,再来警察把咱们带局子去。”
过了升仙坊,他们开始爬最险要的紧十八盘。
这里每盘二百级石蹬,几乎都是直上直下,每上一步都让人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终于,他们看见了那幅最著名的对联“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陛崇万级俯临千嶂奇观。”
在天街,他们都仿佛真觉出了一种在天上行走的感觉。
先去商店买了几样小纪念品,然后就找旅店休息,等待着早晨看日出。
可惜,天公不做美,天气很阴,只见浓云密雾,没见日出。
吃过早饭,他们又先后看过了碧霞元君祠,大观峰,然后向玉皇顶出发。
云娜边走边说:“泰山的四大景观,咱们只能看三个了。”
“为什么?”
“‘旭日东升’这一景没了,剩下就是‘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云海玉盘’这三个了,晚霞有没有还说不定呢?”
来到玉皇宫,他们终于到达了泰山极顶,因为在他们眼前已经出现了“五岳独尊”四个大字。
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了北坡的“后石坞”。
这里是泰山著名的“二绝”之地。其间怪石林立、奇松婀娜,虽然有的松树高不过三米,但却枝密顶平,好象一把把大雨伞。
他们找地方坐下后,林若飞说:“人非神仙,否则这个世界要清净的多。”
马云娜伸直腿,平躺了下来,望着松盖,说道:“神仙非人,否则天宫里要比尘世间混乱得多。”说完,俩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林若飞又问:“云娜,你的小说进行得怎么样了。”
“第二遍也修改得差不多了。哎,你不是看过一遍吗,你认为……?”她看着他。
“这么说吧,我虽不是行家,但我自信鉴赏力还行。在中国当代文学里,你的这种体裁还真就不多见。”
“你认为出版有把握吗?”
“那就要看出版社那边的鉴赏力如何了。”
马云娜又问:“你感觉小说里哪个人物刻画得最好?”
林若飞想了一会回答说:“要我看,钱莎莎这个人物描写得最精彩,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认为,坠落风尘有几种因素,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贪图享乐,有的是破罐子破摔,有的是报复,而钱莎莎却兼而有之,这就很难把握。云娜,据我所知,中国的妓女和西方的不太一样,很有些特别之处,这大概也与文化有关。你看,孔子既说‘食色性也’,又讲‘万恶淫为首’,他把‘性’与‘淫’对立起来,而实际上,二者是相互转化的。这就给中国人制造了虚伪的根据;一方面把妓女当成是污辱与发泄的对象,社会舆论大加鞭笞,戒律森严;可另一方面却又离不开妓女的存在,莫泊桑的《羊脂球》反映了法国人的心态,而中国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名著,一本《金瓶梅》把潘金莲弄成了淫妇,其实,皇帝有三宫六院、王公大臣有三妻四妾,就连土财主也想法弄个小老婆,所以说,从这点上看,妓女最可悲的并不是肉体上的摧残,而是心理上的不平衡。你想,那些攀龙附凤的,傍着大款当小姘的,她们算不算妓女?这么说吧,当年的杜十娘为什么投江?说到底,就是因为李甲把她卖给了一个没地位的商人,使她夫贵妇荣的梦想破灭,而绝不是因为什么爱情。所以说,我认为你的这部小说最好能从这个角度再深刻些,揭露出那种一方面指责‘卖淫’的不道德、另一方面又在不自觉中鼓动女人通过婚嫁和性关系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虚伪性和欺骗性,这样一来,整个作品就会有更深刻的社会意义,而不易变成一篇通俗的故事。”
林若飞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让云娜听得如醉如痴。没想到林若飞这经济学的高才生,居然对文学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和深刻的认识。
听他讲完,马云娜兴奋地说:“若飞,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不错的文学评论家呢。记得写过‘欧洲风化史’的德国学者傅克斯说过:‘每一个时代的风化行为、风化观念和规范制约性生活的种种规定,最典型也最鲜明地表现了各种该时代的精神……性生活以其成千上万的辐射,揭示了生活的重要规律和基本规律。看来,你与傅老先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林若飞一笑,“算了吧,你也别掉书袋了,我也不愿意戴这顶欺世盗名的帽子,你赶紧修改吧,我包你这本书畅销,怎么样?”
“行,就按你说的办。上山我是导游,写书你是导游。”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便乘缆车回到了中天门。
回到山下,他们住进了泰山宾馆,晚上,俩人吃了一道当地的名菜——炸赤鳞鱼。据说此鱼是黑龙潭的特产,共分金赤、银赤、铜赤三种,味道鲜美。
第二天,本想再去济南游览一番,不料想办事处却来了电话,让林若飞马上回去,无奈之下,俩人只好从济南直接乘车返回了省城。
(三)
从泰山回来,林若飞觉得他目前首要的工作应该是先把办事处的局面打开。既然宋总已经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那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己了。
通过这次汽车事件,他认识到了一个以前从未重视过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忽视权力。金国威的几次出手,差不多都运用的是权力,这是他的杀手涧,也是在当今社会里最行之有效的武器。而他以前的那一套功夫,对付贾庆、陈继青那样的小地痞还可以,一旦拿到大战场上,便相形见拙了,犹如拿着刺刀和对手的坦克作战,有力无处使。这次事件要不是宋一轮出面及时排解,他可能就会全军覆没,虽然他有一切合法的手续,可人家要是“鸡蛋里挑骨头”,谁敢保证其中一点毛病都没有?况且,在今天这种权力市场状态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由此看来,自己也应该迅速地装备“坦克”了。
他首先想到了开平的那家机械厂。
开平是离省城最近的城市,交通也比较方便,更重要的是在开平他还负有使命,而省里的很多干部又都是从开平出来的,二者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林若飞毕竟是从工程师家庭里走出的孩子,不论他现在如何改变自己,儿时父母留给他的那个工程师的梦仍然顽固地残留在心底深处,其实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父母都曾是机械行业的皎皎者,他的内心深处也总是无意识地的残留着机械这个名词。
开平那家机械厂,自从厂长坠楼之后,一直处于半停产状态。原来的党委书记兼任厂长,可他基本上不懂业务,而且厂子的名声也被原来的领导班子弄得“顶风臭十里”,职工们仍然处于几个月开不出支的状态,他们经常闹事、上访,市里领导虽然都对这个包袱头疼的很,可又没人愿意站出来说干脆把它甩掉,所以就一直这么不死不活地拖着,留到哪任算哪任,触动这个地雷,弄不好一旦爆炸,大伙一块以身殉职,犯不上。
林若飞的想法是,干脆把它收购过来,把它变成总公司在北方的加工基地。这里的原材料和劳动力都十分便宜,所差的除了先进技术和市场外,最重要的是资金,而他们公司正具备这几个优势,这样,他们产品的利润将比其他厂家的更高,而对自己更主要的是,通过收购这家企业,便可以为市里解决一个难题,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市领导眼中的“救星”,成为他们的“座上宾”。而且一旦有了政治地位,身上就可以多一层保护色,那对于自己实施下几个方案,就会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经过几次调研,他终于下定决心,向总部董事会写出了自己准备实施的具体方案,直接电传给了宋一轮。
(四)
宋一轮一接到林若飞发来的电传,就知道这小子要开始有大动作了。
他知道林若飞的特点和才能,所以,他才敢于给予他特权。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宋一轮是成功的企业家,他决不会轻易地相信某个人,但是,他一旦相信了某个人,那他就将不再去限制他的能力,他要给他充分的施展空间,“用人不疑”是他管理的信条之一。
他认真地看完林若飞的通盘计划后,觉得这个方案基本可行,虽然短期内能带来的利润不是很大,但最重要的是可以此打开通向北方的市场,从战略意义上讲是很有必要的。林若飞在报告中着重提到的也正是这一点。他立即主持召开了一次董事会,对此方案进行了专门的论证和表决,大多数董事也基本满意这个方案,更由于总裁本人的带有倾向性的发言,使得此方案一次通过。
会后,公司董事会将通过的方案以文件形式电传给了北方办事处。
公司最后决定,同意收购开平机械厂,改名为他们公司的机械设备制造公司,隶属于北方办事处,任命林若飞兼任公司经理,北方办事处的隶属关系不变。有关收购的具体事宜由北方办事处按照董事会通过的方案办理。
接到文件后,林若飞又同时接到了一个宋一轮打来的电话。
“若飞,再给你送去一个宝贝,叫你也如虎添翼,怎么样?”
林若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愣愣地问:“宋总,你又有什么宝贝送给我?不是你退休,让我当总裁吧?”林若飞故意往大里开玩笑。
“总裁算什么宝贝,又不是总理。告诉你,这个宝贝就像哪吒的风火轮,有了她,你肯定会战无不胜。”
“别老云山雾罩地,到底是什么东西,快说,我还有正事,没功夫陪你玩。”
“呦,林总,脾气见长了。告诉你,我要生气可就不给了。你到底要不要?”宋一轮继续逗他。宋一轮是有城府的人,他可以在玩笑中把部下凝聚得更加紧密。
“不要了,就是总理也不要了。好了,我要办事去了。”林若飞听出了他在逗自己,所以也故意反过来激他。
“那好吧,我刚才说得话收回了,你办事去吧。”宋一轮来了招“借坡下驴”,又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哎呀,我的大总裁,你气死我了,你……行了,我服了,你快说吧,什么宝贝,我要,狗屎我都要,这行了吧?”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告诉你吧,我决定把江兰调过去给你当副手,全权负责这次收购任务,怎么样,这是不是宝贝?”
“什么?江兰过来?哎呀老总,你出手也太大方了吧?简直让我受宠若惊。江小姐大驾光临,我这小办事处不是蓬壁生辉,而是满屋子都光芒万丈了。哎,你怎么会突然舍得放这个宝贝?不是让她来当‘军统’的吧?”
“哈哈,就算是吧,干这些活,我还真不放心你小子,怎么,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谢谢总裁。不过……不过,我可怕你晚上睡不着觉啊……”林若飞拿腔似调地说。
“这点你放心,江小姐可不是我的女人,而是公司的财富。有她到你那监察,我睡得更稳,呵呵。”
宋一轮安排江兰到北方办事处,确实也有监管的一面。不过,他倒不是不信任林若飞,而是怕他毕竟身单力薄,更缺少这方面的实际经验,万一有点闪失,遭受损失的还是自己。如果有江兰把关,他就放心多了,另外,他也是有意暗示他,江兰和自己并没有工作以外的任何私人关系,让他大可放心。
林若飞也明白宋总的意思,可是他却不太在意这些,因为,他的目的不在赚钱、办企业,更不想也不能和江兰有任何其它关系,而只是拿它们当跳板、当船,他一旦完成了使命,所有这些就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