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云涌——〈十一〉
作品名称:春潮云涌 作者:春雨 发布时间:2010-10-13 21:49:16 字数:7005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不及两年。传闻中央有政策身体患病不能从事体力劳动者,有医生证明便可返城。一时间返城成了热门话题,而医院又成了聚焦的热点,医生更成了灸手可热的亮点人物。那些不愿意在农村光荣一辈子的知青和城市居民。调动一切关系走医生的门路,有病无病的都想弄一张严重得快要死掉的病历。一时间因祸得福,有病的倒成了好事,没有病的倒想有病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的颠倒,为了利益生存而荒诞得可笑。
高峰看到下放农村的未婚妻,辛苦一年后还为超支款发愁。这年阳春三月,因公差顺道去了因所谓家庭历史问题,被“光荣”在了新岭农村的同厂好友田成仁那儿,找他探探知青返城的情况。农村割资本主义尾巴,使得阡陌乡野不闻鸡犬之声。他在一道偏坡岭岗上,一间孤零得东倒西歪的茅房里。找到了有点象;生在茅屋想世界的田成仁。在广濶天地经历了近两年风雨的他依然如故,老婆孩子衣食犹可脸儿红润,可算得戴光荣花下来的佼佼者了。异地逢故友两人高兴的打闹着,高峰道;
“呵呵,老兄清福不浅呐,若在这幽境宝地成了正果,可别忘记愚弟喔。”
“哈哈,贤弟若不嫌弃,你我结盧为境就是呐!”“哈哈......”
随着厨房里的葱肉香味和茅厕里的腥臊气。老田气派的用一支香烟支使一个憨头小伙,去距此四华里外的代销店打酒。那小伙接过烟卷喜孜孜地在鼻子前嗅嗅,脸上谄笑着蹦出了门。高峰慨叹这儿一支烟卷竟有如此的奇效。
席间可谓是;感情投机话板密,茅舍增辉外溢香。老田觉得单位的朋友来看他,这是他的面子,值得玄耀,乐得快要抽筋儿了。却故意抑止着得意娓娓地叙述着,他在这野狗拉屎不生蛆地旮旯里,所偿试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体会。他说;
农民多具憨厚,纯朴,善良,且有一种摆脱不了的穷困自卑感。在饿得凄凄惶惶大干的年代里,他们涉世少,老实巴脚的怕官。对城里人热呼,恭敬,又羡慕,能以和城里人交上朋友为荣。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会以数倍的好处报答你,当然他们只有两毛钱一个的工日,使不完的劳力。所以老田可用几句好话,一支烟巻,顿把饭融洽乡民的关系。对待那些土干部则要来点真格地,破费了还他娘的假正经。
高峰听完他嘎七杂八的濶论,疑惑地瞅着他似有所悟。心想;
近两年来的贫下中农再教育,他是越教越滑头了。他又老于世故的拍拍高峰的肩头道;
“愚兄比你痴长几岁,你别他妈地相信婊子的屄上擦胭脂—乖巧,谁不为利,你我不想钱,吃喝,拉撒离不了钱,只是各自的玩法和手段不同而已。”他怪笑着挑逗高峰;
“说到婊子的屄,女人只要你给她甜头,就会用女人的好处去满足你,让你快活得......哈哈!”本不会对生活调情的他,不懂女人的行道。但这位仁兄是个深谙女人的玩家,他只在心中暗骂他狗改不了吃屎,不是他娘的东西,灌多了猫尿没正经,尽他妈的满口狂话。老田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的问道;
“你看我胡咧了半天呐,还没有问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哩,你我弟兄直说。”
“正有件事要请教你的,你在下面消息一定广,帮我拿下子主意......”高峰就把中央有关下放人员有病历,能返城的精神讲了。他告诉高峰;有这样的事,好多人正在搞,且有时间界限,不抓紧就赶不上了。老田略思片刻,诡秘地朝他眨眨眼,随意的擦了把脸,接着一砣雪花膏抺了上去,领着高峰出了门。高一脚低一脚的溶逝在了黑黝黝的夜空里.......
雨停了,星星穿魂似的在云层里鬼眨着眼。月亮端着架子不肯露面,早春地寒潮夹在暗夜的春风里肆虐的撒野。他随他在沟壑田垅间幽灵般的飘上浮下,带锯齿的芭茅草拉得裤筒“嘶嘶”作响。黄泥巴湿粘粘的纠缠着双脚,转得高峰浑身燥烘烘的蒙头转向。最后似在靠山丘魅影里的一间小瓦房前止了步。屋前一块小晒坪连着前面的小堰塘,屋里面潻抺巴黑。老田轻狂的叩门;“是哪一个呐!”一个女人的问答声。
“是我哟,就睏觉了呀!”他揑着嗓子调逗着。
“哦,来啦!”女人甜密的柔音,随着划火柴的响声屋子里出现了光明。老田朝他颔首,那骚脸上一定会很美气。跨进小屋他愕然的见一个娘们裤衩背心,半裸着浑圆肉斋斋的身子,左手撑灯,右手微拢垂落眼帘的柔发。猛然见跟进个陌生人,嫣然一笑,搁下油灯扭身溶进了里屋的黑暗中。老田捅了高峰一把,诡谲的眨着眼。当女人再次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时,老田嘻着雪花膏脸,色瞇瞇的在她披着棉袄,白衬衣凹凸的胸脯上肆无忌惮的噬啃着。把大口的烟酒味喷洒在她那睡迷腥松娇羞的脸庞上,她闪开他,野狗发情般的“嘿嘿”欢鸣,但很适时宜的给他一个媚眼。又把细而密眉毛下一双多情的大眼睃向高峰,未曾开口先给人几分甜蜜的热呼,似乎问;这位......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老田转面高峰道;
“这是我在单位割掉脑壳换得气的好朋友,他自我高抬地吹嘘着,他!专为你而来的呃。”
高峰正暗自欣叹这女人的美,不晓得他妈的这夜晚了,引着他拱进这女人的家里为么得。又想;这女人的男人.......猛的听得他胡咧,脸上莫明的热烘起来,有点脑怒窘迫的瞪着他;
“你猫儿尿灌昏头了吧!”
他佯装不睬,继续和她调情;“我这个老弟还没结婚有点怕丑罗,难得来一回呃,还是先来点招待吧,然后有正事和你讲。”她对高峰回眸一笑闪进了室内,老田挤着一双滛邪的小眼,象牛贩子一样揑揑高峰的手,色颠颠的跟了进去。不一会儿挨巴巴的和她捧出十多个鸡蛋来,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鸡屁股眼里掏出的钱,要维持一家的油盐零花开销,高峰慌忙拦住道;
“别,别淘神呀,刚吃足喝饱了来地呐。”在有色惑的女人面前,他见了鬼似的显得苍白无力。而她老朋友似的莞尔一笑;
“高师傅,你第一次到俺这儿来,山野里没有么得名堂,你就别客气了。”他无奈,只有悢悢的横了老田一眼,心里骂他鬼娘养的不是东西,分明是臭显摆他的能耐。他不理喳,怕高峰挨冻,如自家般地在火坑里燃上火。虽已春季,但在夜晚凉气仍很重,而后在灶房里充当了烧火佬的角色。把一把把的渣草塞进灶膛,又把一串串戏谑秽语甩在她的身上,并瞅空儿来点小动作。他俩顾自打情骂俏,高峰做了木菩萨。本来已觉疲倦的他,加上酒力一催,便昏昏然的迷糊中似觉他俩又溶进了那黑魅魅地内室.......
他被一阵怪异的响声惊醒,响声来自那黑暗内室,在他脑子里激起一连串的遐想。心底萌发出一絲好奇的歪念,随即又泛起一层被漠视的失落,他深知这位老兄玩女人比走人生的路更加谙熟。他好奇地悄步挨近那小房,里面正演绎着男女间的辉煌与灿烂.......他不由得;呯然,心跳,这对于一个未婚,年正当时的男人是什么感觉?他只觉每根神经都在膨胀,跳跃,下体被激动得好坚硬,强悍地......他慌忙逃离那呑噬了光明的豁口。惘然的面对那灶间的灯火,力图折出黑暗与光明下的区别......
当她盈盈笑着端来色香俱佳的茶卤蛋,把他从黑暗的龌龊中拉回到眼前的现实。他不安的尴尬着,心想;他俩刚刚在你面前演出了一出什么好戏,自己在这儿排了什么用埸?顿感大倒胃口,只想尽快离开这儿。他俩对视一笑,老田讪讪地道;
“我和她讲好了,明天和你上县人民医院去。”高峰又不知他动的什么下水,茫然的望着他。
“你不是要为你女朋友开病历证明吗?”老田正经的提醒着。
“她医院里有关系?”高峰凝惑的问道。
“没有关系,但她有严重的胃痛病。”
高峰感到糊涂了,嘴唇嚅动着没有出声。老田咬着他的耳朵道;
“你真是个呆滞不开窍,她可把年纪报小冒你那个的名嘛!”继尔又调侃道;
“只是亏了你老兄哟!”高峰心里骂着;亏你娘的想出这骚点子,但感觉主意还是不错的,可以一试。只是觉得有点缺德不地道,但也管不那许多了。
时隔多年,政治的风云逐渐变向。死寂多年的乡埸集市逐步打开了,慢慢的出现了个体户和倒爷。这些穷得洒脱的冒险者,先入雷区的捞到了第一批万元户的光荣称号。使得许多人眼馋着眼前,中国多年的政治风云,又担忧着他们未来的命运会不会日后挨整,株连亲族。
高峰这几天放国庆假,挤在乡埸人堆里感叹着他们一天的收入,比他上班一个月还要多。又不敢相信中国真的就会这样变天,他觉得还是拿国家工资稳当些。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日后也会走这条道。
她在人丛中好不容易挤到高峰面前,惊异的叫着;“吔!这不是高师傅吗?”他扭转头瞅着她,打扮齐整,隆胸束腰,高矮适中,乌黑的短发。红扑扑的长园脸上秀眉妩目,略带一絲羞涩的望着他。高峰似觉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轻声的提醒道;
“哟,就忘记了,前几年和你去县医院.......”
“啊,你是玉姐呀!你,你变啦。”他欣喜的喊着。
“老了吧,变得认不出来了喽。”她扫了周围一眼,轻轻的嗔道。
“不是!不是,年轻了,打扮也乖巧多了,而今捞钱的机会多发财了吧。”
“什么打扮呐,这还是在县城你给我买的衣服哩,发么得鬼财喽,只是日子比以前好过点了。农村经济政策宽松呀,不再割那鬼资本主义尾巴了,多种了点经济作物换得了几个钱呦。”
她想起几年前假伴夫妻去县城,出门连件好衣服都没有,后来完事后他给她买了套衣服谢她。她好喜欢地在心里哀叹,没有福气跟到这样的男人,在县城里她曾为他动过心,在愉悦舒心的激情中有过种种的暗示。不知他真不谙男女风情还是故做不知,直至最后依依惜别。现在面对他还感觉心跳,他仍然是那样潇洒,目光里含有一股男人滋性的魅力。
她眉目传情的邀请道;“这儿离我家不远,接你到我屋里玩去呐,不晓得瞧不瞧得起喽。”高峰本也没有什么事休假出来逛荡的,见她很真诚,不妨旧地重游也是一乐事。反正摩托车很方便地,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只是老田已落实政策回了单位。
他载着她轰响在山间的简道上。落日已缩进了山窝窝,紫红暗灰的帷幕开始慢慢呑噬光明的余辉,给秋日的山峦抺上一层奇异的色彩。把人和车影拉得长长地投在坑洼简道上,袅袅的炊烟混杂着夜靄雾气。铁骑“嘟嘟”的引擎响,应和着山梁梁对面,狗脑壳车的气喘的嘶吼声。在峰峦迭障迂回曲折的洼道空间碰撞,呼应着。昔时的光秃山岭已开始萌发新的绿茵,车骑迎风狂飙挟着山野的芬芳朔面抽来凉沁沁地。高峰感叹,头次去找老田,一个人孤零零地茏罩在薄雾蒸腾的细雨里,粘满黄泥巴地脚下,伸展开去的是一条好艰难,好曲折,似永止境地泥泞小道。两旁起伏惋蜓地沟壑,被开垦得光秃秃的山头,与他一道涸湿在这不适时宜的雨雾中。
几年的时间有了可观的改变,可驾车长驱直入。他不由兴起拉大了油门,车骑咆哮着颠簸在还很不平整的洼道上,一眨眼擦过哮喘的狗脑壳车,在两山相隔间滑上了一座石板礄。前几年来这儿,还是一个很有远古遗风,簑衣斗笠的摆渡老者;野渡今何在,石桥跨溪流。呼啸一声,铁骑弹过桥头.....
“呃!慢点......当心。”她心惊惊的喊着,他无意回首,她顿感脸上热烘烘的,慢慢将紧紧搂在他腰间的那双手松空了。车骑又猛的往前一蹿,“喔哟”止不住的一声惊呼,那双松空的手又紧紧的箍住了他。她感觉隆起的胸脯在他紧贴的脊背上揉搓得痒痒的,一股渴求在细胞里迸发,扩散......。
张琳早早做好早餐。三人落座后她胡乱的吃了点,便对高峰道;“你和我妈慢慢吃,十来年没见着的老朋友呐,好好扯谈一下,我得上班去了。”目光里几乎有几分失落与茫然,随即抛给她妈一个娇笑便出了门。玉姐看着女儿随着屋门“砰”的一声消失掉,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够苦地呐,心事又很重地。”高峰不解的望着她,她领会这目光里透着关切的询问。便忧悒的缓缓道;
“以往家里穷得贼都不入门,没法子供她三姐弟上学,她初中后就缀学在家做农活,后来随潮流去深圳打工了。”
“打工好呐,出去早的都发财回来了。”他赞赏着。她望着他慨叹道;
“好么得呢?早晓得有今天的结果,还不如就在家里找点事做好了,也不会到而今还孑然一身的呦。”她面对高峰关切的目光稍顿继续道;
“我们是老朋友了,也不怕你笑话哟,她头两年打工挣的钱全都顾了弟姝上学和家中贴用。春节回家和中学时的男朋友相处也很好的。后来她寄回家的钱多得骇人呐,春节回家飞来飞去的,气派得小车打的开到屋门坎。穿戴洋扮得还以为来了个港姐认不出人呐。我们开始为她担心了,问她一个月挣得好多钱,俺们都难听到她的真实话了。把她问得急了便道;钱多有么得不好地吔,现在是金钱万能的社会,我这点钱在那个地方算屁啦,还没别人吃顿饭的钱多。你们嫌钱烫手我再不给寄钱来了呗,她那里晓得大人为她担着心哩。”她慨叹着沉默了。
高峰望着她垂着眼睑不无忧郁的样子,轻轻问道;
“那后来呢?”
“前两年,她也没有给家里打声招呼就匆匆回来了。再也没有出去了.......”她望着高峰期待的目光继续道;
“回来后没多久,去了一趟县城就把家中的房子,改建成了当地最有名气的楼房了。本想在家发展点养殖业再不外出打工了,乡间人眼红别人到好处。么得屁话就放出来啦,说俺琳琳的钱来得不明白,沾满了腥臊味。她一气之下才又出来打工,连亲姝子都不理解她。要是当初家中条件好,她也能读出个大学生来地,而今二十五六了还孑然一身。这人呐,不知咋的钱多了也不得安生,弄得亲姐弟都疏淡了。”说到她小女儿和儿子,高峰止不住的又问道;
“你那两个孩子也都成人吧!”
“女儿已出嫁成家啊,儿子已大学毕业在外工作了,就要结婚了呗。”说到儿子露出欣慰的喜色。
“那恭喜你要收媳妇罗,那乡间的房子不空在那儿没人住。”她点点头深深叹惜道;
“本就不该把房子修迠那么好的,乡下人眼浅惹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望着她很难过的,想道;这人一辈是多么的不容易,特别是女人,故此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想起十余年前去她那儿.......
那天从乡埸一摩托车飚到她家,晚餐在满桌酒菜,满屋热情的招待下。她和她男人轮番把盏,为他布菜劝酒。那男人老实憨厚,几杯黄酒下肚后,许多不愉的辛酸往事诚实地反映在他那粗短的眉宇间。他为免除了他的村干部发着牢骚;
转业回乡脱下军装就在这片荒山野岭,带领乡亲们勒着肚子战天斗地,现在嫌我年纪大了,没有文化了。过去的辉煌全他妈的肥了田,猪尿泡打不死人气胀人。没想到那么强壮的人一下子就没有了,玉姐这辈子吃了一不少苦头,农村条件刚有好转又遇伤夫之痛,现在还为儿女操心。
这人呀,真是怪哉,没钱的时候穷得可怕,想有钱。有了钱的日子又烦得累,思念没有钱时的单纯。他感到自己在挣钱的浪潮里也活得腻烦,挺累地。
那么象张琳这样许许多多的年轻女孩子,在经济的大潮里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一个“累”字所能反映出来地了.......那么张琳在沿海,她那深受伤害的心灵就永远是个谜了。她日后的避风港湾又会是在哪儿呢.......?
高峰觉得要告辞了,一顿白话一扯又快中午了。他站身用安慰的口吻道;
“玉姐你也别多操心,琳琳很懂事地,日后一定会有个好的归属呵,她们都已成人了呗,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就要走了日后再来看你哟。”边说着边出了屋门,玉姐相送着下了楼。正待分手时便见张琳骑着单车赶了过来道;
“吃中饭了走吧!”在高峰的坚辞下张琳道;
“你硬是急着走我送送你。”俩人默默并肩走着,他睃了她一眼,似觉她有话要说。他想起玉姐的话,为她难过挽惜。许久她止了步,把那双好看的眼睛注目于他,沉沉的道;
“你第一次出现在洪老板的办公室里,在我脑海地记忆深处,就闪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总觉得在这五彩缤纷地奇幻生活中,隐藏着一个知音。似觉很近,又觉非常遥远。我们之间好似有一层感情的债务,所以我愿意尽心的去帮助你,你知道吗?我这是为什么?”高峰望着她如深潭般清澈地,有些幽怨的眼睛,不解的摇摇头。她继续道;
“你不会明白地,我在深圳接触的男人不算少了,他们中许多人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我没有半点真情于他们,我所需要地只是他们口袋里的金钱。我用我年轻的生命和美貌的本钱,去掏空他们口袋里的金钱和物质,我从来没有心软过。因为我的贞操早已被他们用卑劣的手段毁掉骗走了,我无法面对我的男朋友,我忍痛违心的和他分了手。”他惊异的望着她,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瞇着他,微感愕然的神情缓缓的道;
“你别这样好奇的看着我,可曾记得我俩第一次去金都酒店,我说过我俩有缘分。我昨晚才想明白我们的缘分在哪儿。是在我的童心里就种下了的,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感觉有你这样一个城里的叔叔很荣幸地。你第二次去我家,也就是后来那一次,你虽然没见着我,但我见到了你。恰巧你刚从我家里出门,我正从外面回家。我见你驾着摩托车很英姿潇洒的。那时在我们那个穷地方出现一辆摩托车显示出你的富有,你的潇洒风度在我花季的年代里,留下了难以泯灭的记忆。你虽比我父母辈年少不多少,但那时我觉着你比他们年轻了许多。直到昨天,我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模糊印象,和隐隐似有知音感情的债务,若不是你与我母亲的邂逅相遇,才得以幻化出是如今的高老板—你。即是我幼时崇拜地美好偶像.......我还一直在梦幻中。
高峰如听天方夜潭般的听她说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楚地情感。他惊诧的盯着她,那微含幽怨的目光不知说什么好。此时对她说什么都不好,也是多余的,最后只听她悢悢地道;
“现在可好,连心中最后的一点美好地希望,寄托,也幻灭了。”
说完她飞身上车离去,他望着她箭去的背影顺口溜出一句;
故园不堪回首明月中,问君能有几多愁......
春潮云涌——〈十一〉长篇连载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