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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云涌------〈四〉

作品名称:春潮云涌      作者:春雨      发布时间:2010-09-21 10:20:19      字数:5661

有艰辛的付出就有可观的收获,高峰总算铺开了全部局面,供销社的一栋几间库房全腾让给了他。他在尽东头僻了一小间办公室,兼会客,洽谈业务。另外在不远处租了几间企业办闲置的空房做了宿舍与食堂。生产上面的事他全交给了搭档陈明,自个儿主管业务往来及全面工作。人马由原来的几条枪增至了十几人,请了个年轻灵醒的女人家家打理食堂的一切。给了她一部份工资,而后由她自负盈亏的独立安排,即能调动她的积极性,也免了自身的麻烦。基本上步入了正规地管理,各方显示出一片红火忙碌的景象。各岩埸的设施正在顺利地生产制作中。只是在进度上无法达到客户要求,人生匆匆,哪个都想往前赶,那是没得办法地事。
高峰昨晚睡了个甜美觉,今早冥冥晚起。刚漱洗完毕想出门填饱肚子,便见济成山悠悠然的晃了过来,一见面就调侃着:“高老板,显气派了啦,发财了别瞧不起俺叫化子罗。”
“哦,是济兄呐,嘲笑我了哟,屋里坐,屋里坐,日后还要仰仗老兄多关照,你可是这儿的名人呐。”随着递烟敬火。他点燃烟深吸一口不挪步的道;“我他妈的么得名人,只差要饭了,而今嘛,你这样的人才是名人呵!难得有个好天气,见你大事已基本就绪,我约了两个朋有聚一聚不晓得你有没有雅兴。”高峰抬头望望天,确是一个难得的晴日,万里云天一片阳光灿烂。想想这一阵子忙得脚打后脑勾,确是需要松弛一下了。他笑笑;“即是老兄相邀,为弟的我那能不领情,不知有个什么好玩的去处,何许样的朋友。”老济诡秘的笑笑;
“到时候去了就知道的,保你玩得开心有趣,那两朋友嘛......或许对你的事业还有帮助呐。”
“既然这样我打发一下肚皮,我们约个地方会面如何?”老济略一沉呤便道;“就你这儿顺道。”他抬腕看了下手表;“现在九点钟,我九点半来这儿找你。”
“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高峰爽快的答应下来。望着他消失的粗壮背影,还真是一副杀猪的身板。他们原本是街妨,卯包上沾灰灰玩大的儿时朋友,后来参加了工作不在一个单位,各在一方的就断了来往。没有想到竟在这儿偏乡僻壤的食品站遇到他,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幸事也。改革开放中个体屠夫灵活周到的服务取代了食品站,站内职工仅此掛个名而已。这样更洒脱了他那嗜酒好玩的个性,每日里满嘴是油,一肚子臭屁的样子。总和几个酒友灌得昏呼呼的,唾沫四溅的吹毛求庛的大发议论,免不了悲叹自己几十年的饭碗,说没就没的弄丢了。

俩人准时上了路,翻山越岭的走了二三里路的光景。高峰只觉浑身发热的冒了一身油汗,忍不住的问道;“老弟兄还有多远呐。”
“快哩,就在前面下岭岗就到了。”俩人顺着一条弯曲下坡小道钻进一丛竹林,在竹木掩映的幽幽深处,蓝天白云红日融融的祥和里“真有点白云深处有人家”一幢青砖拱角,篱笆打围的独家小院相映眼前。宽阔的屋前埸坪里,暖融融的日光下,一张小桌两个杯子。茶叶飘香袅袅热气,俩个人正对坐侃得意趣风生。隔远见他俩姍姍而至,赶忙立身相迎。高峰方知此二人中有一个乃是乡企办主任陈海然也,和他玩得好的多叫他老海,另一个则是屋主,小有名气的徐道士。那徐道士尽地主之意欠欠身道;“稀客,欢迎,欢迎。”急忙返身进屋搬椅子,一边叫道;“哎,泡两杯茶来!”老海则把桌上香烟给二人各上一支,笑悠悠的说;“高老板咋有闲心来这旮旯里转。”
高峰打量着四围景致慨叹着;“陈主任不愧为雅人,专找这幽雅清静的地方来取乐。”
“哪里,哪里,高老板笑话了,俺们没得事的人只有到处找酒喝呐,不比高老板要忙大事哩。”听话听音,高峰赶忙回道;“早想和陈主任聊聊,只是近段穷忙,现已基本差不多了,哪天主任有空一定领教你的酒量。”俩人正客气着,道士招呼道;“二位坐下讲,坐下讲。”又对高峰笑道;
“山野陋地没得名堂,还请高老板多多包涵呐。”高峰谦恭的笑道;
“哪里,哪里!如此仙山宝刹,风光潋滟,难怪道兄有股仙风飘逸之气也。”他望着他那晾衣竿样的身段奉承着;“只怕我老高沾了你的仙气也会舍不得下山啊。”即尔四人哈哈大笑。
这时一妇人笑容可掬的端来两杯香茶,老济是常客随意接过一杯取笑道:“嫂夫人又变漂亮了呐,这是在埸上办机械修理的高老板,”那妇人怯怯的瞥了一眼高峰,口涩涩的道;
“高老板喝茶。”高峰接过茶杯,暗暗的瞅那妇人;见她齐耳短发,格缄棉装,一双过时保暖鞋歪在脚上。脸白手凈的也自有一番农家妇人的韵味,只觉与高瘦黑不溜秋的道兄实难堪配。接下来四人在香烟缭绕里捧着滚烫的茶杯神聊了起来。那道士自有道家的一套,他有意在新友面前显摆,先发开了议论。所讲的无非是;因果报应驱邪捉鬼,阴司地曹和那做道埸类的事。那奇异的人世善恶,勾魂的小鬼,坐殿的阎罗王及那成仙得道的妖邪鬼怪。使人听得惊悚,兴趣横溢。
老海则多是说他仕途的艰难,人心的险恶,国家的兴亡,改革的利弊。抨击目今不良之时风,一副忧国忧民,感叹怀才不遇白白虚度了年华,说到动情处不觉暗然失色。此人一生清高,持才傲物,也难为他从生产队长做到如今乡企业办主任。他生性风流惆傥,婚姻皆由父母促成,终是不遂其意。于是呼!在外难免惹出些风流秩事来,如今一开放他也就不在乎那些闲言浪语了。和自己可心相好的女人往来频繁,情緾意绵糯在了一砣。
而做屠夫的老济一出口便是粗言,骚语。再就是感叹世事难料,他这个食品站主任当得好好的,那么吃香的单位说没就没了。想他原也是有文化根基人,竟然全塞到猪屁眼里去了。高峰咋来人地不太熟,只好听任他们扯一通,倒也也甚觉有味。不时附和插几句,陪着一起打哈哈。谈兴正浓笑语漾溢时,一个身材高瘦面目菜黄,胸瘪臀平二十左右的姑娘喊吃饭了。高峰瞅那样便知是道士的女儿。道士见喊吃饭,忙起身招呼大家一起进屋。一手提起自身的椅子另只手又去搬高峰那把,高峰连说;“我来,我来。”扯身自个搬了抢身上前。老济和老海不用客气,各自带了座椅随后。

入席落坐那酒已温热,从壶嘴透出的热气里,渗出的那口香味令人只吸鼻翼。就知是自家酿造的纯米酒。这酒喝在嘴里无异味,一股幽香直入心田。喝多了也不会坏事,这是城里人难以享受到的口味。桌子中央一缽鸡肉炖得“咕嘟”作响,红烧魚里翠绿绿的算段,黄的姜絲未曾动筷就觉味美难禁。再一碗胡萝卜炒肉,本地小有名气的纷条勾鸡杂,还有菜园里刚摘的新鲜小菜,地道的农家口味,把个八仙桌挤得满满地。主人把四个杯子斟得冒了尖尖,举着杯子道了开埸白;“承蒙高老板看得起,和二位老兄光顾,我敬三位一杯。”四只杯子一碰,而后一口干尽,翻杯为凭。
礼尚不往非君子,高峰争过酒壶依次满上。感激的道;“我只有借花献佛,感谢道兄厚意,在下初来咋到还望日后多多关照,特别是主任兄,愚弟有不当处还望包涵,来,干。”随着杯响酒干,一来二往已是数杯下肚,只不见那忙厨的上桌。济屠夫便喊了起来;
“喂,内老板你娘俩也来哈!”只听里面回道;“没得么地菜,你们慢慢吃好我这就来。”
如此喊了几遍后,屠夫酒意上了脸,硬是把她娘俩逼上了桌。又给那女人斟了一大杯酒硬劝着她喝,那女人开始扭扭捏捏不肯喝。道士此时已喝得瞇眉蒙眼也跟着要那妇人喝,那妇人本来就喝得酒,只是来了新客故做姿态,如是也就陪着喝了起来。只有那女儿憨憨的吃肉扒饭,一会儿功夫两碗饭落肚下了桌,这里则浅斟慢酌兴致愈浓。那妇人不一会便也脸颊红红的媚眼生辉了,一改扭捏姿态来了活泛劲头。时不时和屠夫来几句风骚的调情话,想那好酒的有得娥眉相陪自然又是别有情趣,趁着半酣酒意那平时难出口的骚话一泄就出来了。屠夫瞥了一眼那道士,盯着那妇人媚眼挑逗着;
“道兄真有艳福,不惑之年弄到了你这样的俏货,你可要悠着点喽,道兄那身架可经不起你的颠簸呐。”
“我俏什么,乡疙瘩里的土婆子,哪有城市里抺粉的女人乖气。”妇人嘻嘻笑着又道;“更没得那骚,他不找我,我莫不清闲呐,你们男人就是好的那个事”
“你莫一篙秆甩一船人,我好那个事也白搭,老婆又没在这儿。”屠夫瞇着她嘿嘿笑着;
“要嘛只有找道兄把你借过来用用,你比城里地实用,她们嘛.......是花瓶,没有你实用。”
“你发颠呀,都不是女人啦!还不就那么回事。”
他涎着脸,瞄着妇人的肥胸轻轻的道;“道兄说你挺够味哩。”妇人浮起一脸妩媚的迷茫。
这时道士和老海正争得起劲。只听得老海说;“........信基督祷告,还真的能治好凝难病哩。”
“我就不信洋教能治病,中国历来传统只有佛,道两大宗教,赶鬼驱邪治恶还要靠道教,念经超渡就要靠佛教了。”为了更具说服力,他例举出亲历所为;“青峰岩村一七十多岁老头,害拖牢病一个多月了,每晚大呼小叫闹到天亮,白天又奄奄一息不得断气,弄得一家子不得安宁。他儿子硬请我去走一趟,救苦救难乃我教之慈悲,当然我义不容辞。”屠夫接过话来讥笑道;
“这弄大钱的机会哪找去!你他妈的,还舍得辞呐。”
道兄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继续着他的话题;“到了那儿我把老头的生辰八子一推算,按他的阳寿就该去向阎罗王报到了。只是一身积德好事做得多,阎王加了他的寿。”
老海调笑着;“你就瞎吹呗,上帝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受罪,闹得一家子不安宁要这个寿有屁用啦。”
“这你就不明白了,听我把话说完,他的磨难来源于阴司的小鬼失职。”他望一眼众人,通俗的打了个比喻道;“就如我们现在有些当官的一样,办坏事了老百姓就要遭罪。这阴司里的日查鬼和夜查鬼,一个要勾他的命,一个要保他的命,故此磨得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屠夫坏笑着道;“老兄呀,这就是你发财显本事的时候呐。”道兄以为屠夫夸他沾沾自喜的道:
“我问他儿和媳妇;你们是想他快死呢,还是.......儿子还有点孝心,想把他父亲的病治好。我又给老头推算了一番,感到阳寿已尽,即或好了也非长久。他那儿子问我;那怎么办呐,终不成这样闹下去吧。”道兄转面对高峰一笑说:“我对他儿子讲,只有让他速死。”老海哈哈大笑:
“兜了半天的圈子还是个死,那还值得请你去,弄点安眠药或鼠药不就解决了哒。”“哈哈,哈哈。”众人轰笑。
道兄正色道;“你胡扯些什么,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呀。”
“那你用什么法子把人弄死不负法律责任呢?”老海嘲讽着。
“我要让他寿终天寝。”屠夫瞇着道兄笑着道:“不给吃,不给喝,饿死不就得啦!”道兄高深莫测的道;
“只须小道一贴符便解决问题了。”说完清高的注视众人,留下半句话吊胃口。
高峰止不住的问道;“后来那老头咋样了呢。”老海讥讽道;
“还能咋样,当然是道兄如愿以偿,”
“我按他儿子请求一道符让他寿终正寝了”道兄求证的颌首那妇人;
“不信你问问她。”屠夫来劲了,邪痞搭胯的话跟着倒了出来;
“嫂夫人,道兄要我问你,弄了一笔大钱吧,看不出道兄有如此本事,难怪嫂夫人丧夫几个月就用法儿把你弄上了手。”只弄得道兄尴尬,女人扭捏着笑骂;
“只有你这个下流坯才没正经!”老海大笑,高峰只觉有趣。他又不管不顾的发泄着;
“邓伯伯的改革开放富裕了你们这些人,得了实惠,老子们干了一辈子现在饭碗也没得了。”随即端起杯子;
“来,喝!道兄有钱了不忘记老弟兄,还是个朋友。”在嚷闹声中老海缓缓开了口;
“道兄讲了半天,还是杷活人给诊死了,我要讲个把快要死的人治活了的给你们听听。我那姨姝子你们都知道的,年纪不大身体也还可以。没有想到今年上春患了癌,到得省肿瘤医院检查,活下来的希望已经不大了。总不能看着她死去吧,只有尽力去治疗,一下子扯进去几万元不见起色。在绝望中我那姨子的姐夫是信基督教的,极力怂恿我姨姝子信基督,每天祈祷求基督保佑。抱着一试的心态祷告,没多久,真的出现了奇迹,原本已是水米难咽的她慢慢就有了起色。每天祷告就更诚心了,现在已是水鲜灵光的一个人了。此后两口子在那个地方发展了不少教徒,他们传教称之为传福音。”老海讥笑着道兄;“哈哈,比起你来把活人诊死又如何?”道兄摇摇头自有他的说法;
“那是他阳寿不该尽。”老海知道和他争不清,又引经据点的论证道;“太空宇宙都是上帝安排造就的,没有上帝的安排,就不会有千万颗星球按轨迹运行,也就不会有宇宙和人类了。上帝先发展了宇宙再造就了人类,而今许多人忘记了自己的拫本,违背了当初上帝造人的宗旨,相互间使坏心眼儿。不是吗?现在乌七八糟的事哪样没有。”他用探询的目光瞄了一眼众人:
“贩毒走私,赌博打劫,嫖娼卖滛。还有好多邪门左道.......这一切触怒了上帝。本世纪的末期将会有一次毀灭性的灾难降临人类,要想逃避这埸劫难必须祷告求得上帝的宽恕。”老海振振有词的说教着。高峰对这方面的事也听说许多,也有闻说利用宗教聚会,搞反革命活动的。但几年来,基督教是目今迅猛发展最快地,在全国范围内普遍盛行。象老海所说祷告诊病的事盛传颇多,真能否治好那又另费商榷了。
屠兄在这之前一直是和那妇人调情,猛不丁插话道:“么得鸡八蛋,我就不信这些,毛老头手里谁敢搞这些鬼教,现在是邪气压倒正气了。”老海笑道:
“屠兄,你就是想信你也信不了。”
“哦,只你能信,我就咋的信不了?”
“我也不是十分能信,而你则是整个的不行。”
“那又是为什么?!”屠兄感到怪异了。
“你呀,那个“屠”字太恶了,首先要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你行吗?”老海笑呵呵的将他的军。
“哦,你是不要我杀猪哒呐。”屠夫笑悟着。
“你能不杀猪吗?不杀猪就没得酒喝,光吃饭不喝酒的日子你能过吗?”老海的话中露着刺。屠夫语塞,怔怔的望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反击道;“哈哈,你也不是十分能行。”
“我还有哪点儿不行呢?”老海怪样的瞅着他。”
“还有嘛.......”屠夫目击着那妇人缓缓的说;“你的色骚大得点儿。”又对那妇人道;“嫂夫人你说是不是。”妇人嗔骂着;“你两条骚狗捣的么得鬼,对咬别扯上我。”两人瞇着那妇人;哈哈,笑了起来。屠夫望着道兄似醉非醉的样儿,色模瞇样的湊过头去,囁着她的耳根悄悄的道;“海兄想捣你那个越捣赿出水的鬼。”那妇人媚脸生辉,“噗哧”一笑,骂一声骚狗抬手就打屠夫.......



长篇连载<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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