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新生出头

　　事成定局。学校终于下达了最后的交费限期。下周一学费必须到位，不交学费的取消学籍。同时99武术班老生文化课程就此结业，整天进行专业武术训练。同时学习驾驶技术的专业也提上日程安排。
　　武术班老生精简到13个同学，9个男生，4个女生。从此以后，这十几个同学倍加珍惜同学间的友谊，经历过一次突然的分别，使他们明白同学之间的情谊是如此宝贵，今天欢欢笑笑的聚在一起，明天就有可能各奔东西，各走前程。同时，2000届武术班新同学也随着环境的熟悉之后渐渐活跃在校园里。能奔着武术这个专业而来的同学大都天生顽皮爱动。而且曹教练对于新生的管理也一反常态，放手任由他们的性格自由发展，只是不出太大的错误，老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群新生是老头从一开始接手的，在他们心中自然树立起较高的威望，新生区别老生的是老生曾经是老头中途接手管理，所以要时刻注意老生的心理动态及行事准则。
　　在星期天的傍晚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老生深切的感受到了曹老头对待两届同学明显的不一样之处。
　　练功场本就是一个篮球场地。傍晚，老生们带着一群新生操练起篮球技术来，此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可谓冤家路窄，冤冤相报，来的一群正是97届老大赵洪雨，还有一位老相识便是98届曾经跟随在郑昌海身边的小黄毛。随着郑昌海的覆灭，小黄毛又投奔新主赵洪雨。赵洪雨呼啦啦带着十几个97届的老生叼着烟卷走进篮球场地。
　　二哥唐语浓见势睇了一眼武威。武威会意带着一群新生成半圆形队形靠扰过来。
　　李海彬见状不知哪里触动他敏感暴燥的神经。但见李海彬抱着篮球一个踮步狠狠的把球砸向了赵洪雨，赵洪雨躲闪不及，篮球不偏不正砸在了赵洪雨叼着的烟头之上，烟头折断。赵洪雨哎哟一声，忙丢掉手中半截烟杆。
　　旁边小黄毛见状破口道：“妈个X的，找死啊。”
　　李海彬口不饶人回嘴道：“你他妈装X，不服过来单挑。”
　　小黄毛一听单挑嘴巴一闭不再言语。
　　赵洪雨也怒道：“行啊，武术班现在牛逼了，就你们几个老家伙带着这帮新来的小逼崽子还想折腾点浪花出来呀。”
　　新生中一个大个李涛呼的站出来说道：“操，装啥装呀，你不就是97届狗屁老大赵洪雨吗，马子让人给泡了，自己戴了绿帽子，录像厅也被我们师兄给砸了，你很牛逼呀。”
　　“哈哈。”武术班老生、新生一齐哈哈大笑。
　　赵洪雨眼见武术班此时人多势重，几个老生更是已经混出了久经战事的老江湖，此时又见新生一个个虎吵吵的，一时不敢轻意造次。但嘴不饶人的继续骂道：“你们这帮小逼崽子挺能拽啊，找收拾是吧。”
　　新生又站出一个虎头虎脑说话嗡嗡的张子言叫嚣道：“有本事放马过来，装啥大瓣蒜啊。”
　　老生唐语浓一看架式不禁得意的说道：“师师弟们，停停，我来说。”众师弟很是给面子，果然刚刚吵吵嚷嚷一下子归为平静。
　　唐语浓冲赵洪雨一抱拳说道：“赵赵老大，对对不住了，之前真真不知道那那家录像厅是你开的，如果知知道是你的地盘万万不敢造次，但事已已发生，您您就大人不计小小人过，拉倒吧。”
　　未待赵洪雨开口，小黄毛呸了一口道：“滚你妈的，赔钱。”
　　李海彬在一旁听了抢身上前就要奔小黄毛而去，徐帆手急眼快连忙拉住李海彬。
　　唐语浓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钱钱是自然没有，如如若不服，就尽管上来，反正我我们几个也不想再继续上上学了，打倒了一个，平，打倒两两个，搛。”话毕，回身招呼道：“师弟弟们，不服就就干他们。”
　　“干他们。”一群新生被唐语浓几句话带动着群情激昂。
　　赵洪雨久经大浪，但此时也有些发怵，经过几次与武术班的交涉都没有讨到好果子吃，本来是趁着武术班几乎解体的架子带来一群人寻仇，却不知2000届这帮新生被老武术班忽悠的如此江湖。
　　但赵洪雨也算是一个聪明人物，他找到了一个下台阶的好办法开口说道：“我看这样吧，咱们也是老冤家了，动武的事都是粗人干的，我们比一场篮球如何，我们输了，之前所有事一笔勾消，但如果我们赢了，你们也得讲究个江湖规矩，愿赌服输，我的录像厅不能白被砸啊，多多少少得赔点钱，你们看如何呀。”
　　唐语浓听后回身跟武威探讨道：“武武大班，你你怎么看。”
　　武威做为班长本不想把事搞大，但面对如此嚣张的赵洪雨，黄毛等人也是气不过便说道：“唐语浓，我们抽几个好手，跟他们打一场篮球，输了我自己拿钱赔他们，赢了就让他们彻底没话说。”
　　唐语浓面对赵洪雨又说道：“我我武大班同意打打篮球和解，但但希望你赵赵老大言言出必行。”
　　“好。”赵洪雨应道。
　　随即，双方各挑人马拉开架式。武术班武威带队和唐语浓及三个球技丰富的新生一组，赵洪雨带着小黄毛又挑出三个98届男生一组。其他人等分成两伙各站定一边加油助威，不知道的还真误以为双方正在打友谊比赛呢。来来往往的同学看到如此的场面也纷纷聚过来看起了热闹，不多时，小小的练功场竟是人满为患。男生的叫喊声，女生的加油声掺杂其间。这种情况是谁也始料不及的。前半场双方各有得失打成了平手，后半场刚一开场，武术班新生大个李涛连续两个精准的三分投篮，一下子把比分拉大了距离，赵洪雨擦试着满头汗拉过小黄毛背过身耳语了几句，小黄毛点头称是。唐语浓在一旁看的真切小声提醒场上的几位小心小黄毛的手段。
　　稍稍休息，双方又战到一起，看到新生李涛精准的三分，唐语浓一时抢球在手旋即抛向李涛，李涛眼急手快接到球不进反退到三分线处，但此时小黄毛突然欺身上前，在李涛起跳抛球的一刹那，小黄毛暗中一记手肘直点李涛心口。篮球脱手而手，又见李涛哎哟一声裁倒在地。这一切李涛同学张子言看的真切，张子言忽的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一记飞脚踹向小黄毛，小黄毛也是经过阵事的人，见到张子言的攻击，闪身一躲，张子言一脚踹空，小黄毛见此空当一把扯住张子言衣领，张子言以前在中学也不是个善茬。眼见认领被抓，张子言腾出手出紧紧的扯住了小黄毛的衬衫胸口。两人谁也不放手，怒目横视的对峙着。
　　赵洪雨见事情突变，向后一招手，97届其他人等哗啦啦的围上来。唐语浓哪能见得自家兄弟吃亏，也一挥手，武术班新老生一起二十几号也哗啦啦的围了过来。战事一触即发。
　　“都干嘛呢？让开让开。”围观众人闻声让路，武术班曹老头如从天降出现在练功场。
　　曹老头看清场上情况后大喝道：“你俩都松手，张子言，你先松手，我在这，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张子言闻声首先松了手。小黄毛眼见武术班曹教练到场亦不敢放肆，也随即松开了手靠回赵洪雨处站定。赵洪雨虽是一方学校霸主，但眼见曹教练在场也只有些心虚不已。
　　曹老头黑着脸冲着小黄毛问道：“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我们新生刚入校你就欺负人呀。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直接回家。”
　　小黄毛自知理亏但仍辩解道：“是你的学生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李涛在一旁指着小黄毛说道：“你放屁，你先用手肘点我胸口，你是故意的。”
　　曹老头猛喝李涛道：“闭嘴，一边呆着去。”
　　李涛见教练发怒不敢言语，满腹委屈靠边站定。
　　曹老头又指着小黄毛道：“我的学生先动手打你哪了，你说说？”
　　小黄毛一梗脖子说道：“他他把衣服扯坏了，你看你看，我的衬衫扣了被他扯掉了，得赔我。”
　　曹老头听后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哦，我学生把你衣服扣子扯掉了要赔偿呀，你说说看你这衬衫多少钱呀？那个扣子值多少钱呀？”
　　小黄毛一直这老头真要赔偿他衣服满口说道：“我这衬衫可贵了，我对象给我买的，我的扣子是镶了金边的，你看着赔吧。”
　　四周同学听了哈哈大笑。
　　曹老头忍着恨意说道：“啊，衬衫扣子都镶了金边呀，这样吧，我身上没有现钱，你跟我到我办公室取吧。”
　　小黄毛一听喜上眉梢连声说道：“曹老师你说话可算数？”
　　曹老头说道：“算数，我同学做错事，老师替他赔偿，你来我办公室吧。”说着转身就走。
　　待曹老头走远后，小黄毛冲武术班同学嘻笑道：“看，你们老师也是个熊蛋。你们跟着他能学到屁本事，哈哈。”说完屁颠的跟上曹老头的步伐。
　　一群同学在一旁听的真切，看的清楚，都以为曹老头和小黄毛去办公室进行赔偿事宜了，议论纷纷。
　　徐帆拉了唐语浓的衣角悄声问道：“二哥，咱家这老头不会真去给小黄毛拿钱了吧，太他妈窝囊了。”
　　唐语浓意味深长的说道：“七，未未必，估估计有好戏看，走走，咱哥俩瞧瞧去。”说着一挥手带着新生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