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的诺言》第十五回【菩提本无树】

　　刑志刚看着两个年轻人，无限感慨的说道：“孩子们，可惜我老了，要是在从前，这一仗，我可是非打不可的。”
　　刑剑说道：“爷爷，您老在这里要多保重，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来营救你们的。”
　　罗刚也激动的说道：“是呀，老人家，您是我的榜样，到时候我一定会亲自驾驶飞机把你们全都接出去的。”
　　刑志刚微笑的摇摇头，叹息道：“不用了，孩子们，不要再为了我牺牲更多的人了。就算你们再次找到这里，可怎么出得去呢？我们的生命只能在这里结束了。”
　　“不，爷爷，我会带最好的医生来给你们医治的。”刑剑说着，竟然跪下抱着爷爷大哭起来，旁边的老战士们无不痛哭流涕。
　　刑志刚止住悲伤，拍着刑剑的肩头说道：“好孩子，快去吧，还是任务要紧，这里的一切生命要免遭涂炭，就全靠你们两位了。”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爷爷，您在地下可以随时敲击石头发出密码，我在地面上会随时倾听的，一旦听见，我们就可以取得联系了。”
　　说罢，取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递给了爷爷。
　　刑志刚接过，说道：“放心吧孩子，这魔鬼州再大，也挡住咱爷俩心灵相通，只要你在心里呼唤一声爷爷，爷爷就会立刻答应你的。”
　　
　　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刑志刚拉着刑剑的手，罗刚抱着黑匣子跟在后面，顺着一条幽长的洞径走了下去。光线很昏暗，四下里有无数的岔口。
　　刑剑和罗刚，尽管眼睛已经适应了地下的光线，但仍然走的小心翼翼。可是一看爷爷，走的真是如履平地一般稳健，要不是拉着手，肯定会迷失方向。
　　一边走，刑剑把家里亲人们的情况都介绍了一下。刑志刚听了不住的擦拭眼泪，感慨道：“好哇，好哇，老天有眼，咱家真是人丁兴旺呀！”
　　刑剑又忍不住地说道：“爷爷，一定会设法把你们都接出去的，家里人见到您老，一定很高兴的。”
　　刑志刚叹息道：“唉，好孩子，爷爷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下一次来，你既没有通讯，也不知道路，是无法找到我们，就算找到了，也许只是一座坟墓而已了。”
　　罗刚也喊道：“不，爷爷，一定会有办法的，请相信我们。”
　　刑志刚叹息道：“好了，孩子们，以后再说吧，眼下是赶紧完成任务。倘若你们空手而归，还有什么颜面，叫我一声爷爷呢。”
　　刑剑和罗刚闻听，都感到心头一热，相互望了望，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原来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流。
　　来到河边，只见几位老战士已经等着了，他们拿了许多食物，水面上还停着一只用老树根扎的木筏，上面放着木桨。更好的是，他们找到了刑剑丢失的装备。
　　刑剑和罗刚将黑匣子装进了背囊，向他们连声道谢。老战士们拉着俩人的手，说了很多话，也流下了很多眼泪，虽然一句话也听不懂，但完全可以从内心感应到他们所表达的是什么。
　　打点好了行装，刑志刚指着木筏说道：“孩子们，你们就坐着它漂流而去吧，等完成了任务，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刑剑坚定的说道：“爷爷，您老放心，我绝不会让731病毒危害这里的一寸土地。”
　　罗刚也说道：“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刑志刚说道：“孩子，我们会尽力配合你的，你在地面上寻找，我们也会在地下寻找，一旦有了线索，我会利用敲击密码或者河流来通知你的，请注意水面上的漂浮物。”
　　刑剑听了，拉着爷爷的手，眼泪又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感慨道：“爷爷，各位前辈，太谢谢你们了，你们都保重呀，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刑志刚见了，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怎么总是婆婆妈妈的，这样能完成好上级交给的任务么？听口令，立正，马上出发。”
　　说罢，又从怀里取出一把陈旧驳壳枪，说道：“孩子，这只枪是我当年打鬼子用的，一直保存到今天，你带回去做个见证吧。”说罢，把枪递了过去。
　　刑剑接过一看，只见枪托上刻着“志刚”二字，顿感此枪如泰山一般沉重，强忍着眼泪说道：“爷爷，您、你老，要多保重呀......”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的无法开口了。
　　刑志刚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两个孩子的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两行热泪淌在他刀刻一般的面颊上。
　　随即，刑剑和罗刚快速上了木筏，向前辈们敬礼致意，老人们挥着手，目送他们而去。
　　
　　木筏顺水越漂越远，渐渐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四下里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水面很平静，偶尔会有奇异的闪光从水下一逝而过。
　　刑剑和罗刚坐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心里是焦急万分，不知道漂流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要漂流多长时间，只知道吃了几次食物，估算一下，大约已经渡过了三天。
　　终于，只见前方一亮，一条石缝透进亮光。
　　“有出路了！”二人惊喜道。
　　此时，由于石缝狭窄，水流变的十分湍急，二人紧紧抓住木筏，趴在上面，随着就入如箭一般，从石缝里激射了出去，“轰”的一声，木筏落到了一个湖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举目一望，只见眼前是一片天宽水阔、碧波万顷，水中群鱼、空中雄鹰、日月相映、七彩霓虹，二人禁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看了片刻，只见四下空无一人。刑剑猛然想到，刚才出来的位置应该做上一个记号，急忙回头寻找，可只见悬崖峭壁千沟万壑，无数石缝中喷出无数条激流，如何还能找到自己是从哪条石缝里出来的呢，这可真是懊悔不已。二人寻觅多时无果，只得在附近的石头上刻下了一些记号。
　　辨别了一下方向，二人操起木浆用力划了下去。这片水域真是大的出奇，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水草茂盛，生态环境良好。
　　看到这一切，刑剑是无限感慨，又一次的下定决心：绝不能让敌人的病毒，玷污了如此圣洁的土地。
　　划了两天两夜，幸亏老前辈们给准备的食物充足，在第三天的下午，终于登上了岸。
　　勘察了一下地形，刑剑思索着怎样和石广等三人取得联系，又想到林聪、曾建等老兵一定还在寻找自己，再不然，也许已经找到病毒了。
　　罗刚也在辨别着方位，确认埋藏731病毒的地点。
　　忽然，就听到传来一声野兽的呼啸，非常的刺耳。二人立刻拔枪在手，循声望去。只见附近山坡上有一只白毛的老狐狸，三窜两跳就不见了，紧接着又看见山坡上滚下了几个人。
　　“不好，有人遇到危险！”
　　二人赶忙扑上去营救，到了近前一看，不由的大为惊异，只见三个浑身都冻结了一层坚冰，人已经没有知觉了，正是石广、卫天明、黄丛三人。
　　
　　事情说到这里，情况基本都清楚了。
　　石广已经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刑剑示意他克制自己的情绪。
　　石广抹去眼泪，高兴的说道：“那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
　　“嘘！”刑剑赶紧示意他住口，同时往卫天明、黄丛那边瞟了一眼。
　　石广会意，赶紧住口。
　　这时，罗刚来到近前，向石广问好。
　　石广低声问道：“喂，老兄，你赶紧带我们去抓大鸟，还要掏鸟蛋。”
　　罗刚明白他说的是暗语，意思找飞机和731病毒。
　　于是回答道：“别急，我先看看大鸟落到哪棵树上了。”
　　双方会意，点点头，不再追问了。
　　
　　此时，天空发白，太阳渐渐冲出云霄，给大地带来了一片温暖。卫天明和黄丛终于苏醒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时，都惊鄂的不知所措。
　　卫天明紧紧拉着刑剑的手，激动的说道：“哎呀，我的刑队长，是我死了，还是你又复活了？”
　　刑剑笑道：“哈哈，都很好，咱们谁也没出事。”
　　卫天明问道：“你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不是陷入地下了么？”
　　刑剑说道：“陷入地下我又爬上来了，后来走着走着就碰到你们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地下的一系列奇遇，此刻是不方便透露的。
　　卫天明想起白毛老狐狸，急忙四下看了看，说道：“喂喂，那位狐仙呢，我还要找他帮忙呢。”
　　石广说道：“拉倒吧你，还想再死一次是吧。”
　　
　　另一边，黄丛对罗刚倒是大感兴趣，他也不顾自己疲劳，拿着录音机就开始了采访。
　　“罗先生，你好，我是一名战地记者，可以咨询您几个问题么？”
　　罗刚早有心理准备，因为刑剑已经暗中告诫过了。
　　随即回答道：“噢，原来是记者先生，失敬、失敬，请多指教！”
　　黄丛问道：“您能说说此次事故发生的经过么？”
　　罗刚回答道：“嗨，我哪知道什么经过，就是‘轰’的一声，飞机爆炸了，我也昏过去了。”
　　黄丛又问道：“那你落入魔鬼州的这些日子，是怎样度过的呢？”
　　罗刚回答道：“嗨，别提了，我是九死一生啊，要不是刑队长救我，现在我哪有命在。”
　　接着，就把早已虚构好的情节，说了一遍。天上、地上，精灵鬼怪，直说的是亦真亦幻，真假难辨。
　　黄丛听了是瞠目结舌的问道：“罗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罗刚正待回答。
　　卫天明忍不住插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老黄，咱们这些日子的所遭所遇，不是也够离奇的嘛。这儿是魔鬼州，没有发生不了的事，对吧，罗先生。”
　　罗刚附和道：“没错、没错，不愧是探险家，有你在，魔鬼州就没有揭不开的迷。”
　　卫天明闻听，顿时又得意地说道：“那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能挡住帅哥我的！”
　　
　　黄丛继续问道：“罗先生，那请问飞机现在坠毁在哪里，是否可以找到呢？”
　　罗刚挠挠头，回答道：“哎呦，这可不好说呀，魔鬼州这么大，地形又这么复杂，我可不知道飞机落在哪里了。”
　　其实说这话，也是真的，因为原路无法通行，罗刚和刑剑顺着地下河流漂流了很远，方向早已迷失了，飞机坠毁在哪里，现在的确不知道。
　　众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按水流的方向往上游寻找。
　　忽然，卫天明一拍大腿，说道：“哎呦，我猜想，菩提大师是时候也该出现了吧？瞧，罗先生都找到了，它老人家也该露面给我们指点一下了吧，那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石广说道：“你想的还真美，那白毛狐狸精，不是也没帮你么。”
　　卫天明说道：“嗨，万物皆有灵，那只是一场误会，没准那狐仙大人还会和我们见面的。”
　　罗刚笑道：“亏你还是探险家，一口一个狐仙，迷信不迷信。”
　　卫天明说道：“嗨，那是尊敬人家，不然怎么称呼？老狐狸、狐狸精，多不礼貌。”
　　众人也没什么好争执的了，抓紧时间用罢早餐，就出发了。
　　
　　很快，大半天过去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傍晚时分，众人行进到了一片山林之中，虽然不算很茂密，但每一棵树都是高大挺拔，有的树甚至抬头看不见树梢。
　　眼下方向又有所迷失，刑剑下令停止前进，众人四处勘察地形。只见四下里都是雾气弥漫，在落日的余晖映射下，显的十分诡异莫测，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卫天明禁不住嚷到：“哈哈，我知道，此刻我们又要经历一番奇遇了，各位请做好准备！老黄，等一下鬼怪来了，你可要好好地采访采访哟。”
　　石广说道：“你小子，又想碰上谁家的姑娘？”
　　卫天明说道：“谁家的姑娘我也不稀罕，我只想碰到我的小红。”
　　
　　话音刚落，忽然雾气中就传来一阵“嗵嗵嗵”的声音，很像是脚步声，震的树枝是纷纷摇晃。
　　“隐蔽！”一声命令，众人已进入戒备状态。
　　可奇怪的是，只听的声音是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感觉是越来越近，可就是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下来，四下里顿时寂静的可怕，每个人的心头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忽然，石广抬手一指，喊道：“快看，那边远处。”
　　众人顺着方向仔细一看，不由的惊诧万分。只见原本不太茂密的林子里，却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人形的影子，由于都是灰色的，所以在迷雾中很难发觉。
　　但见这些人影是格外的高大，头和身体看不清楚，但可以清楚看见两条和人类一样的腿，估计高度至少在三米以上。
　　“那是什么？”
　　“是野人，或者是大脚怪。”
　　“难道是传说中的山精？”
　　众人纷纷猜测不定。
　　卫天明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半天，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我、我、我想来了，这、这是，大、大、大灰人，据记载，苏格兰高地就曾经出现过。”
　　“大灰人”一词，众人听的都挺新鲜，可眼下却来不及多考虑了。“嗵嗵嗵”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如闷雷一般，震的众人耳朵都发麻了。
　　眼见密麻麻的大灰人越逼越近，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刑剑为了避免发生冲突，果断的命到：“全体撤退。”
　　当下，众人来不及辨别地理位置，向着地势较缓的方向就快速撤退而去。可奇怪的是，背后传来的“嗵嗵”却始终回响不断，跑的越急声音也就越急，跑的稍慢声音也是稍慢，众人跑了很长一段路，一直是这样的情况，就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推着每个人前进一样，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悬崖，卫天明是飞快地跑在最前面。
　　紧跟在后面的石广见了，急忙大声喊道：“快停下，前面是悬崖。”
　　卫天明既看见了，也听见了，可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还在飞快的向前跑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急得他大喊：“哎呀，救命，救命，我停不下来了。”
　　后面的四个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向前猛冲，眼看就要全部落下悬崖。
　　刑剑大喊道：“快，抱住身边的树。”
　　可是，卫天明已经冲到了悬崖边上，吓的他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我命休矣，永别了我的小红。
　　就在这危急时刻，卫天明只觉得是脚下一绊，仿佛被一只手拽住似的，“噗通”就摔了个眼冒金星，刚好就在悬崖边上。
　　紧跟着，后面的石广、罗刚、黄丛一个接一个，“噗通、噗通、噗通”全都趴在了卫天明身上，把他压的直翻白眼，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刑剑抓住一根树枝，总算停了下来，好一阵喘息，才稳住心神。
　　
　　“嗷、嗷，哎呀，我的娘，压死我了！”卫天明是连声惨叫，后面三个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连连的赔礼道歉。
　　“哎呀呀，天明兄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可不是故意的。”
　　“哎呀，好兄弟呀，要不是你，我们全都得玩完，真要好好谢谢你。”
　　卫天明揉着全身，说道：“那是，咱帅哥的身手，还用说么，我跑在最前面就是为了救你们，知道了吧。”
　　众人回头一看，烟消云散，一个鬼影都没有了，不由的又是一番庆幸，同时对大灰人也是众说纷纭。
　　罗刚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搞的咱们跟着了魔似的？”
　　卫天明说道：“这东西据说以前有人见过，不过到底是个啥，谁也不知道。”
　　石广说：“我估计和神农架的野人，还有喜马拉雅山的雪人都是同一类的生物。”
　　黄丛说：“我的看法不一样，我觉的刚才我们看到的就是我们自己，只是被幻化了而已。”
　　众人一听，都觉的很惊讶。
　　刑剑问道：“不愧是干记者的，就是与众不同，不过你有什么根据呢？”
　　黄丛说道：“首先，我们都很疲劳，大脑思维难免出现混乱；其次，我们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脑子里自然会有各种想象；再次，由于受到雾气和光线折射的影响，我们的视觉出现了误差，当有一个人说看见了什么，其它也就随之附和了；最后，我在奔跑的时候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是始终跟我们保持动作一致，但当我们一受到要落入悬崖的惊吓时，注意力一转移，所谓的大灰人自然就消失了。”
　　这一番说法倒是很有些道理，不过谜团终归是谜团，一时半会儿谁也解不开。
　　
　　眼下又要重新勘察地形，重新确认方向。
　　转了一圈，石广向卫天明问道：“老弟，你怎么忽然摔倒了？”
　　卫天明抱怨道：“我也不知道，好像被树藤子缠住了脚，可把我给摔惨了。”
　　说罢，低头来回看了看，只见石缝里弯弯曲曲伸出一条又细又长的树根。
　　“就这小玩意儿，也能绊倒我帅哥，看我不把你给剁了。”
　　卫天明说着，就气冲冲的举起砍刀，要把这根小树根砍断。
　　黄丛见了，赶紧阻止道：“喂喂，别砍，你应该感谢它才是，要不是它，咱们早掉下悬崖没命了。”
　　卫天明闻听，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赶紧把手里砍刀撂下，对着树根是连连作揖道：“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刚才多有冒犯，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话音刚落，忽听耳边响起一个轻缓的声音：“请跟我来。”
　　“哎哟，谁在说话！”卫天明大惊，抬头一看，石广站在高处执行警戒，刑剑和罗刚在附近勘察地形，而旁边只有黄丛一个人。
　　黄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老弟，一惊一乍的。”
　　卫天明问道：“你刚才说话了么？”
　　黄丛回答道：“没有哇，只有你自己在说话。”
　　卫天明说道：“可是我明明听到一个声音，叫我跟着走呢？”
　　黄丛惊讶道：“什么，我怎么没听到！”
　　卫天明一拍脑门，大叫道：“哇！一定是菩提大师，是菩提大师在暗示我呢，快找！”
　　说罢，卫天明跳起来，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来回寻找，可是哪里有菩提树的影子呢？
　　找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卫天明丧气地坐在地上，嘟囔道：“唉，看来菩提大师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呀。”
　　黄丛劝慰道：“别急，老弟，你看，咱们连菩提大师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就算现在它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未必认的出来。”
　　卫天明说道：“谁说的，古人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我看呀，菩提大师要是变成人，那一定是道骨仙风、一尘不染。”
　　黄丛笑道：“哈哈，你又在说西游记了。”
　　忽然，又听到那个轻缓的声音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哇！菩提大师！”这回黄丛也听到了，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把其它三人都给惊动了。
　　石广喝道：“你们嘈吵什么，还嫌不够麻烦。”
　　卫天明兴奋的喊道：“是菩提大师、是菩提大师出现了！”
　　众人闻听，赶忙四下观望，可还是不见菩提树的影子。
　　
　　卫天明急的是又蹦又跳，忽然脚下一绊，又被那条树根缠住了。
　　他定睛一看，不由的用手一指，大叫道：“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快看，你们看，这条树根有多长，肯定是菩提大师的，我们快跟着去。”
　　众人顺着方向仔细一看，果然，只见这条树根在石缝中弯弯曲曲的不知有多长，一直延伸到了远方，看不见尽头。
　　“快走、快走！”卫天明催促道。
　　“等等。”刑剑说道：“我们当务之急是找飞机，现在就算找到了菩提树，恐怕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
　　卫天明急的剁着脚，说道：“哎呀，我不是早说过了，这是通灵的万年大树，只要找到它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石广也说道：“队长，就算暂时找不到飞机，见识见识这万年的古树，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刚好，罗刚和黄丛也有此意，刑剑就考虑了一下，决定去看看究竟也好。
　　
　　于是，五个人顺着树根一路跟踪了下去。还真是有些奇特，只见这树根一直在石缝里蜿蜒曲折，既不会伸出地面太高，也不会钻入地下太深，始终若隐若现的伸向远方，眼看着树根越来越粗，这说明，离菩提树越来越近了。
　　可是没多久，天色就全黑了，本来道路就十分难行，现在更是麻烦了，眼见四周又是鬼影幢幢，阴风阵阵，石缝里的树根也看不清了。
　　卫天明压低身子，一边摸着树根，一边带路。
　　“喂，跟上，跟上。”
　　刑剑看见情况不利，就下令停止前进。
　　可是，忽然间，石缝里长长的树根竟然发出了绿莹莹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煞是好看，犹如一条绿色的长蛇一般，一直伸向远方，顿时引得无数小精灵般的昆虫是翩翩起舞。
　　众人又加快脚步继续跟踪，可是这树根真不知到底有多长，跑了大半夜，一个个累的是疲惫不堪，可树根还是没有尽头。
　　又跟踪了老半天，进出一片密林，眼看黎明将近，树根已经变的比水桶还粗，可是却忽然钻入了地下，那绿莹莹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了。
　　折腾了一夜，目标不见了，众人也都累的瘫软在了地上。
　　卫天明喘着粗气，抱怨道：“哎呀，我的菩提大师呀，学生我可是诚心来拜望您老人家的，您老又何必这样苦苦折磨我呢。”
　　刑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灰心，老弟，不是说了嘛，菩提本无树嘛，也许大师就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