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的诺言》第十四回【飞行员的奇遇】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矮人也就是当年“抗战王”刑志刚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刑剑听了这一席话，此刻只感觉到浑身颤栗，内心在剧烈的颤抖着，他无法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祖父；更不敢想象，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老人是如何在七十年中备受煎熬的。
　　忽然，刑志刚又咳出了几口鲜血。
　　刑剑赶紧把他扶住，替他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又问道：“老人家，噢，爷爷，那您老人家后来怎样了呢？”
　　刑志刚惨淡地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后来，我们逐渐适应了地下的生活，修建了房舍和工事，储存了大量的食物。衣服穿烂了，我们就用草根编织；枪支弹药失效了，我们就用树根、石头制作弓箭、长矛。随着岁月的流逝，除我之外，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永远不能回到地面上去了；再后来，大部分人都已经在病毒的折磨下去世了，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因为我注射了病毒血清，才有幸存活到今天，总算是苍天有眼，终于等到你来了。”
　　说罢，刑志刚又紧紧注射着那枚徽章，眼神中透出无比的坚毅。
　　听到这里，刑剑这才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噢，天哪，我的爷爷，原来这里人都是我们的同胞呀！如此说来，您和这些前辈们都已是百岁高龄了。”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是的，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
　　刑剑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刑志刚回答道：“那是因为他们的大脑都被病毒侵蚀，过去的语音已经遗忘。所以在后来的几十年间的生活过程中，又逐渐形成了我们自己的独特的交流方式，而我由于注射抗毒血清，所以记忆尚存，也曾经努力用家乡话和他们沟通，但都是徒劳的，所以我也只能用同样的方式和他们进行交流。”
　　这时，门外传来那几位老战士正在低声吟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唱的虽然很含糊，但刑剑闻听，顿觉如雷贯耳一般，不由得惊叹道：“他们、他们竟然还记得家乡的旋律！”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是几十年来，我一直坚持带着他们一起唱的，也是他们唯一能记住的一首家乡歌谣。”
　　刑剑又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也能活到今天呢？”
　　刑志刚闻听，惨淡的一笑，回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问的。实不相瞒，当我看到战友们一个个的离去了，心里是悲愤万分，可有什么办法能拯救他们呢。我想到自己的血液可以抗毒，于是就每隔一段时间，割破自己的血管，将血滴在饮水中，给他们饮用，果然取得了一些效果。只可惜我一个人的血太少了，战士们还是陆陆续续的离去了，但总算还是又几个活到了今天，就是你见到这几位。”
　　说罢，抬起手臂，只见无数条刀疤，是密密麻麻，有几条还渗着鲜血。
　　刑剑看见了，不由得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他紧紧握住爷爷的手臂，悲泣地说道：“爷爷、爷爷，我、我，我要把、你们都带出魔鬼州，让你们，恢复身体健康，过上幸福的日子。”
　　刑志刚闻听，又是惨淡的一笑，拍了拍刑剑的手辈，叹气回答道：“唉，好孩子，我何尝不想呢。但我们已经不能离开这里了，一旦进入外界，很快就会全身浮肿溃烂而死，好些个战士都是这样离去的。”
　　刑剑喊道：“不，爷爷，请相信我，现在科技很发达，我一定会做到的。”
　　刑志刚摇了摇头，说道：“好孩子，你只要把我们的消息告诉家乡父老就足够了。让他知道当年的义勇军战士，是不会向敌人屈服的。”
　　说罢，刑志刚对着门口用特殊的语音喊了几声，几位老战士听见，都推门走了进来。
　　刑志刚指着他们说道：“他们是我的生死弟兄，论起来都是你的爷爷辈。”
　　刑剑赶紧站起，向各位前辈鞠躬道：“晚辈刑剑，见过各位爷爷。”
　　刑志刚对他们解释了一番，他们听了，原本混浊的眼神里居然闪出一丝惊喜的神色，对刑剑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有几位还伸出颤巍巍的双手，紧紧抓住刑剑的胳膊，嘴里则叽叽嘎嘎地说着什么。
　　刑剑见他们的语气很激动，而且还流出眼泪，但什么也听不懂。
　　刑志刚解释道：“孩子，这几位爷爷说，开始对你的袭击很抱歉。因为你擅自进入了给养库，所以才把你当成敌人的。”
　　刑剑闻听，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肩负重要的任务呢，他连忙说道：“噢，爷爷，您知道么，我这次进入魔鬼州，就是来搜寻731病毒的。”
　　“什么！小鬼子又耍什么阴谋？”刑志刚闻听大吃一惊，以为又要打仗了。
　　刑剑赶紧解释道：“哦，不是的，爷爷，听我给您说。”
　　接着，刑剑把飞机失事和进入魔鬼州的来龙去脉比较详细的说了一遍。
　　刑志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用力一拳砸在矮木桌上，“嘭”震的木头茶杯都跳了起来。
　　“小鬼子，真是丧尽天良!”刑志刚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看来，事不宜迟，孩子你要赶快行动，不然这个地方恐怕要生灵涂炭了。”
　　刑剑回答道：“是的，爷爷，请你告诉出去的路，我这就出发。”
　　“好的，你马上跟我来。”刑志刚站起身，又对另几位老战士说了几句话，他们齐唰唰一个立正，立刻转身离去了。
　　
　　正待出发，刑志刚忽然问道：“等一下，孩子，你刚才说要找到一名飞行员是么？”
　　刑剑回答道：“是的，爷爷，一定要找到他的。”
　　刑志刚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等等，孩子，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你跟我来。”
　　说罢，他拉着刑剑走出房门，又辗转迂回的进入了另一间石室，指着地上一件橘红色的长方体东西说道：“你看，就是这个”。
　　刑剑定睛一看，不由惊喜的说道：“黑匣子，爷爷，你从哪里得来的？”
　　原来眼前此物，正是飞机上的黑匣子。
　　刑志刚疑惑的问道：“黑匣子是什么东西？”
　　刑剑这才明白，爷爷对此物不甚了解，就赶忙解释道：“噢，这个黑匣子是飞机专用的电子记录设备，外壳有厚钢板和多层保护材料，能把飞机停止工作或失事坠毁前半小时的语音对话和两小时的工作参数都记录下来，等发现时，就可以作事故分析之用了。”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噢，这洋玩意儿，咱可没见过。”
　　刑剑又急忙问道：“爷爷，那您老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刑志刚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地面一条裂缝掉下来的，我见这玩意儿挺结实，从很高处摔下来居然丝毫没有损坏，觉得挺稀奇，就留了下来，你刚才一说飞机失事，我就想起来了。”
　　刑剑又急忙问道：“爷爷，您还记得大致的方向么？”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好，你跟我来。”
　　随即，招呼了其它两名老战士，带上了铁钩绳索，一起出发了。
　　
　　走了很长一段幽暗的地下洞穴，经过了好几道厚重的大石门，到了一个陡坡处。
　　刑志刚止住脚步，示意道：“诺，那个什么匣子就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但我们是不能上去的。”
　　刑剑问道：“上面很危险么？”
　　刑志刚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几个战士曾经为了探寻出去的路径，就在上面遭遇了一种怪异大虫的袭击，都丧命了，所以后来谁也没上去过了。”
　　刑剑仔细看了看地形，只见坡度较陡峭，但还是上得去。就说道：“爷爷，让我上去吧，也许会有很大收获的。”
　　刑志刚略一思索，点点头说道：“好，不愧是我‘抗战王’的后代，你要小心，发现情况不妙要立即撤回。”
　　刑剑点点头，说道：“您放心，爷爷，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用铁钩子钩住石缝，顺着石壁，一步步的爬了上去；
　　大约行进了一个小时，地势变得平坦宽阔了一些，环境变得干燥了，光线也亮了许多。刑剑四下搜寻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禁有些丧气，就决定顺着原路返回。
　　可刚一转身，就觉得左手触摸到的石头上，似乎刻的有字。他赶忙俯身，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洞壁上刻着“黑匣子在下面”六个字。
　　刑剑顿时又惊又喜，当即意识到着一定是飞行员罗刚留下来的。他急忙再仔细查看，果然又在不远处发现石头上刻着几个箭头，而箭头的方向正好对着自己上来的位置。
　　这下刑剑明白了。飞行员罗刚是从上往下寻找到了这里，而自己是从下往上在寻找，只要顺着箭头的反方向寻找，是一定可以找到罗刚。
　　当即，刑剑加快脚步继续寻找，一边看一边用手摸，果然又发现一些刻在石壁上的箭头，以及“往前、往左、往右”等字样。
　　搜寻了一很长段，眼看希望就在前的时候，却不料所刻记号忽然消失了，刑剑眼见前面是沟沟岔岔，顿时迷失了方向。
　　“罗刚、罗刚，罗飞行员，你在吗？”刑剑喊了几声，但只听见了回声。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见石缝中有一条暗红色的影子在蠕动，看起来有两个人的长度。
　　“不好，有危险！”刑剑立刻拔枪隐蔽，仔细一观察，不由的暗暗心惊。因为他想起了女子别动队的凌燕队长曾经讲述过，在魔鬼州大战血尸虫的生死经历（详见拙著《玫瑰的风采》）。知道这种怪异生物既能喷出强酸，又能发出电流，攻击性极大，当下就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危险。
　　又观察了一阵子，只见那血尸虫没有一点动静，不由得好生奇怪，就故意弄出点声响。那傢伙还是没动静，又等了一会儿，刑剑试探着扔出一块石头，正好砸中了它。
　　可是只听见，轻微的“哎哟”一声，这分明是人发出的声音。刑剑大吃一惊，赶忙又扔了几块石头过去，果然又听见了几声呻吟，的确是人。
　　“不好，难道是罗刚遭遇了血尸虫的袭击？”刑剑不容多想，迅速扑到了近前，举起匕首对着血尸虫就刺了下去。
　　“噹啷”火星四溅，没想到匕首一下刺穿血尸虫，扎到了石头上，震的虎口都发麻，可血尸虫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刑剑不由的大为惊异，用手一抓，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张血尸虫的蜕皮而已，难怪没有反应。
　　可是人呢，刑剑急忙寻找，撩起蜕皮一看，只见一人正闭目侧卧在石缝里，真是好险，刚才那一匕首差点就将他刺伤。
　　刑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穿飞行员制服，头戴飞行员头盔，腰里还插着手枪和对讲机，正是飞行员罗刚。
　　“罗刚、罗刚、罗飞行员”刑剑连声呼唤，可是罗刚却似乎没有动静。
　　刑剑扶起罗刚，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摸额头是烫得吓人。
　　于是赶紧掐了掐他的人中，又给他灌水，服下了几片急救药品，然后背起他，急忙顺着原路返回。
　　可刚走了几十步远，忽然，就嗅到一股浓香的气息，隐约还夹杂着血腥味，顿感一阵头晕目眩。
　　“血尸虫！”刑剑立刻察觉，危险即将来临。当即屏住呼吸，咬着自己舌头尖，赶紧把罗刚塞入了旁边一条石缝中。
　　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拔枪，就听头顶“呼啦啦”一响，碎石纷纷落下。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丈八长的血尸虫，晃着尖角大脑袋，是当头扑了下来。
　　“不好！”刑剑急忙躲闪，但还是稍慢了一点，“刺啦”一下，左臂就被血尸虫头上的尖角划出一条大口子，顿时鲜血迸出。
　　“好厉害的傢伙！”刑剑忍住疼痛，迅速倒地一个侧滚翻，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抬手就是“呯、呯、呯”连射了三枪。
　　可不料，那血尸虫却是灵敏异常，只见它在石缝间来回穿梭自如，把三颗子弹都躲了过去。
　　刑剑大惊，正想瞄准射出第四枪，可不料，那血尸虫的尾巴“唰啦”一下扫了过来，“啪”正抽在刑剑拿枪的手臂上，顿时手枪脱手甩了出去。
　　“糟糕！”刑剑立即拔出匕首，对着血尸虫扑来的脑门就猛力刺了下去。
　　血尸虫脖子一扭，就躲过匕首，然后张开獠牙，对着刑剑的腿就咬了上去。
　　刑剑绕着石头连连躲闪，那血尸虫在后面怪叫着是穷追不舍。
　　眼看不好脱身，刑剑奋力跃上大石头，又从另一边跳下，顺势一匕首刺入了血尸虫的腰部，“噗”顿时黑血四溅。
　　血尸虫发出一声惨叫，刑剑正待拔出匕首再给它来一下子，可不料，只见电光一闪，一股超强的电流从这傢伙的体内发出，刑剑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惨叫，顿觉半身麻木，摔倒在地。
　　那血尸虫可是毫不留情，当即张开巨口獠牙，对着刑剑的头部就咬了下去。
　　刑剑想躲，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正想迎头撞上去。
　　可就听“呯”的一枪，一颗子弹正中血尸虫的脑门，血尸虫顿时一声惨叫，趴在地上缩成一团，是连连挣扎。
　　刑剑趁机跃起，捡起自己的枪，“呯、呯、呯、呯”一口气把弹夹都打空了，再看血尸虫的脑袋，已经被打的跟蜂窝一样的了，黑血流了一地，登时已然毙命。
　　刑剑扭头一看，只见石缝中的罗刚正握着枪在连连的气喘。
　　刑剑赶紧扑过去把他扶住，呼唤道：“罗刚，罗刚，我是来营救你的。”
　　罗刚看了一眼，无力的点点头，微弱地问道：“你、你受伤了么？”
　　话音刚落，又昏厥了过去。
　　刑剑刚罗刚扶了起来，忽然，就觉得旁边的石头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不少碎石已经纷纷落下。原来是由于刚才射出的子弹，而引起了部分松散的石头发生坍塌。
　　“不好！”刑剑眼见情况危机，当即抱住罗刚，就地几个打滚，顺着上来时的陡坡就滑了下去。
　　只听头上“轰隆”几声响，许多巨石已经坍塌了下来，把洞口给堵住了。
　　“好险！”刑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顾不上自己的伤，赶忙背起罗刚顺着原路返回而下。
　　到了底下，刑志刚等人早已是等的焦急万分，连续听见枪响，又听见轰隆巨响，知道情况危急，几乎都快要亲自冲上去了。眼见刑剑下来还背着一个人，都浑身是血，他们急忙上前抢救。
　　
　　回到石室中，休整了一下，刑志刚给罗刚灌下了一些中草药，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护理，他清醒了过来，当看见眼前的奇异景象，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刑剑扶着他，坐下：“你好，罗机长，我是特警队的刑剑，是奉命前来营救你的。”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罗刚感激地回答道。
　　接着，刑剑把前后经过大致的给他叙述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会昏迷在洞穴里呢？”
　　罗刚喝了一口热茶，慢慢的把经过回忆了起来。
　　
　　原来，当时他驾驶着F-15运输机正靠近魔鬼州边缘的上空，忽然飞机偏离航线进入了一个强磁场，顿时失去了控制，紧接着乌云闪电接踵而来，很快飞机起火发生爆炸，危急时刻，罗刚只得跳伞逃生。
　　落地后，罗刚四下观望，知道自己进入了死亡之地魔鬼州，但还是不顾浑身的伤痛，急忙向着飞机坠落的地方寻找过去。因为他知道飞机上装载的731病毒那可是万分重要，一旦发生泄漏，那可是非同小可。
　　所幸离得不远，加之飞机起火升起腾腾烟雾，时间不长，罗刚就在一片密林中，找到了机身残骸。他急忙取出灭火器将火扑灭，只见装载731病毒的高压密封罐还是完好无损，另外还有一些给养和工具，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证不丢失，罗刚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731病毒埋了起来，还做了记号。
　　之后，包扎完伤口，又休整了很长时间，罗刚开始寻找飞机的黑匣子，因为那是事故分析的重要依据。但由于黑匣子安装在飞机的尾部，空中爆炸后，机尾已经脱离，坠落在其它地方了。
　　罗刚顺着飞机滑过时，许多树木被撞倒和烧焦的痕迹，找寻了很长时间，可是领教了魔鬼州的厉害，沟沟岔岔、明洞暗坑比比皆是，让他跌跌撞撞摔的是浑身鲜血淋漓。由于没有涂抹防护油，脸上、脖子上都被毒蚊子叮的全是疙瘩，累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就咬着牙继续坚持。
　　终于，在一片乱石丛中，罗刚找到机尾，烧焦的部分还隐隐冒着黑烟，但是却不见黑匣子。他急忙四下寻找，发现黑匣子落在地上一条深深的石缝里了。
　　石缝很窄，罗刚无法下去，只得拼着命用战备锹一点一点的往下挖去，费了很大劲儿，他终于摸到黑匣子。
　　可是，正当他刚要喘息之际，突然就觉脚下一松“哗啦”整个人就随着碎石塌陷了下去。
　　“不好！”罗刚拼命双手死死抠住石缝，才幸免于难，但黑匣子却没有抱住，眼看着落向更深处。
　　罗刚站稳后，低头一看，只见下面原来是空心的，深的一眼望不到底。刚才是由于自己本身的重量，致使松散的石层发生了坍塌。
　　“现在怎么办？”罗刚明知危险，但黑匣子是至关重要的，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冒死也要将其找回。
　　于是，罗刚顺着石缝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眼见四下是怪石嶙峋，鬼影憧憧，毒蛇蜥蜴更是层出不穷。
　　所幸搜寻了不远，地势就变得平坦起来，也宽阔了许多，但沟岔更多了，为了不迷失方向，罗刚在石壁上刻下了不少记号。
　　可是随着越来越深入地下，罗刚感觉到一阵阵眩晕，他知道这是缺氧的缘故，加之浑身的伤痛，更是苦不堪言。
　　咬着牙又坚持了一阵，来到了一个陡峭的下坡处，判断黑匣子一定是落在下面了，但他不知道，其实这里就是刑剑上来的位置。
　　罗刚此时，只觉得浑身热一阵、冷一阵，再也没力气下去搜索黑匣子了。他明白自己一定遭蚊虫叮咬，被传染了疟疾，很可能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但为了给以后来营救的人留下线索，于是使出最后了力气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下了“黑匣子在下面”六个字。
　　刚把字一刻完，罗刚就觉得浑身冰凉，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旁边一条石缝中。却不料石缝中正好有一张血尸虫的蜕皮，又软又厚，罗刚顺手往身上一裹，随之就昏厥了过去。
　　后来，刑剑上来的情况他自然不知道了，直到被石头打中的时候，下意识的呻吟了几声，这才得以获救；再后来，刑剑和血尸虫发生激战，罗刚被枪声惊醒，朦胧中看见有人遇到危险，就下意识的开了一枪，碰巧正击中了血尸虫的要害。
　　双方各自叙述之后，情况基本上都清楚了。刑剑和罗刚一商议，决定立刻出发去寻找731病毒，但由于原路已经发生坍塌，而且还会遭遇血尸虫，根本无法通行，所以只得另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