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许琴和黄斯福之间

　　有关许琴和黄斯福之间，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细节，王扁确实还不如我知道的详细，清楚。前文里已经有所交代。许琴在外贸服装厂学习服装制作根本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要做到，集服装设计，服装剪裁，服装制作于一体，最终实现自己独立开设服装加工作坊的计划。所以，在知道同学鲁松是技术员时，一心想得到他的特殊关照。但是，鲁松为了和她撇清关系，根本不想和许琴走得更近。这就给了黄斯福接近许琴，讨好许琴极大的便利。许琴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也就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真正的是各取所需。
　　记得是鲁松开始正儿八经的教许琴服装设计的一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其他学员都预备离开教学楼时，黄斯福走进教室对许琴说：“小许，你不要急着离开，我外甥跟我说了，他准备晚上为你单独开小灶，让你尽快掌握服装设计的要领。当然，这也是我的意思。你愿意吗？”
　　“那我先去食堂买饭吃，然后就过来。”许琴这样回答说。
　　“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你留下来，跟我一块随便吃点好啦。”
　　“还是不要了吧，黄老师，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咋啦？见外了不是！老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啥也别说，你只需要把晚上学习需要的资料准备一下就行了。我去炒菜，一会儿就好。”他不给她留下任何犹豫的余地，说着就进了教室隔壁的一间房子，就是厂里专门为他提供的一套房子。当许琴把晚上学习要用的资料准备妥当之后，就听到了黄斯福叫她吃饭的喊声，她一边答应着就来，一边关上教室的门，就走向了他的房间。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楼房，座北朝南，从东往西数共有十间，北边临着街面。第一层除了靠东端有两间做展销厅之外，其余几间都用来做服装加工车间。第二层一半是教室，一半是中层以上干部的宿舍。第三层是仓库和厂里领导的办公室。第四层，以中间楼梯走廊为界限，右边是男生宿舍，左边是女工宿舍。因为整栋楼房设置了内走廊，所以自第二层以上的屋子全部是背临着街面。这二楼也就是因为黄斯福的家在乡下，经常在里边住，其他领导不是需要加班开会的话，很少有人住。此刻，街边的路灯略显昏暗的灯光从窗户里投进他的房间，呈现着一些杂乱无章的斑驳倒影。
　　应该说，他把晚饭做的还是很丰盛的。四菜一汤，像出公差住招待所一样，简约而不简单。一个蒜苔回锅肉，一个春笋炒肉丝，一个香椿炒鸡蛋，一个油炸杏仁虾米。一个三鲜汤，用的是香菇，午餐肉和粉丝。不知是他平时一个人用的餐具过小还是怎么的？每盘菜都堆尖堆尖的很满。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听青岛啤酒，喝这种曳拉罐似的听装啤酒，在90年代的筑阳县城算得上是一种很不一般的生活了。或许对于黄斯福很平常，但对于许琴就是一种奢侈了。就是她出嫁时，也没有吃上这样丰盛的晚餐。
　　从摆在桌子上的几个菜的搭配，刀工，色泽看，都称得上厨艺精湛，烹调一流。几乎就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美食家才能达到的烹饪水准。所有的菜肴都称得上是色香味俱佳。许琴看了之后，食欲迅速被调动出来。说的夸张点，她的肠胃已经翻江倒海的等待着填充。所以在黄斯福要求她一块喝啤酒时，她没有怎么拒绝，就大吃大喝起来。黄斯福看着许琴风扫残云一般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心里暗暗得意，就像垂钓的渔翁看到有鱼儿咬钩一样的惬意。谁能说这顿丰盛的晚餐不是引诱鱼儿上钩的诱饵？他在桌前坐下后，就催促许琴一块碰杯喝啤酒。这天晚上也是他到服装厂之后第一次与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共进晚餐，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几杯啤酒下肚，酒精就迅速在他的胃里产生化学反应，催生出他欲望的烈火。他使出俘获女人芳心惯用的手段，向他的猎物大倒苦水。诉说着自己婚恋生活的如何不如意，如何缺少心灵的慰籍。一边说，一边把一双鼠眼像猎人捕捉猎物一样，在许琴的身上全方位的进行电子扫描。尤其是许琴胸前那对有过哺乳史的乳房，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膨胀起来，随着身体的扭动，像山峦一样起伏不定，很是勾魂摄魄。
　　许琴虽然也是来自农村，但因为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加上身材苗条，婀娜多姿，穿衣服又舒展得体，浑身有很强的曲线感。乳房，臀部突出，腰姿，下体紧缩。怎么看，怎么觉得内容丰富。所以，他早就对她馋涎欲滴。无论是许琴身上所具有的饱满激情，还是冰肌玉肤里透出的性感，都是黄斯福自己的糟糠之妻所却缺乏的。就是城市里那些看上去奔放，活泼的女孩也无法与许琴深情的柔情似水相媲美。这正是他多年阅读女人积累下来的鉴赏水准。他像伯乐发现千里马一样，坚定不移的认为，许琴是一块值得精雕细琢的璞玉，一旦她身上的内涵得到开发，一定价值连城。假若他能够把她身上那层由于生活苦难所笼罩的云翳去掉，一定能够使她彻底的脱胎换骨。他愿意像一个技术精湛的园艺师那样，在她身上下一番功夫，通过修枝剪叶，造出一盆独具创意的盆景。不求可以大放异彩，至少让她体现出应有的美感。
　　黄斯福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行动，一边不停的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酒。就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在靠近猎物时，也会有所胆怯，所以他需要用酒来为自己壮胆。这一次他不是有意要将自己喝醉，而是真的想把自己喝醉。所以，他也不在意许琴愿不愿意陪他喝，只要她不主动离去，把她据为己有就是十拿九稳的。许琴听了他倒出的苦水，以自己的单纯，对他产生同情和怜悯是顺理成章的。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就是干柴，他就是烈火。尽管她曾经性洁癖，但长时间的性饥渴，也会激发她的情绪。所以，她无意劝阻他。他更像一个调酒师，面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女人，做师范一样，不断的把啤酒往高脚杯里倒。每一杯都斟得不满不浅，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就好比教她剪裁衣服一样，量好尺寸，画出线条，下剪剪裁，最后分开拼缀。他做这些时，一言不发，但他一直在观察许琴的情绪变化。偶尔会佯装醉了，故意把啤酒弄倒。许琴就站起身来，帮他倒酒。并一再提醒他说：“老师，这一杯喝了再不能喝了，再喝你就真的醉了。”
　　“你不要叫我老师，要莫叫我名字，要莫就叫大哥，这样亲近些。”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喝了，叫什么都行。”此刻的许琴已经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也就有点半推半就的顺从。
　　“没事，今天我高兴，又有你陪着，就想多喝点。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批学员中，我就喜欢你！你听话，虚心，肯钻研。我也更知道你的心思，你不会只满足做一个打工妹。你想有朝一日，自己开服装店，自己做老板。但这需要大笔的资金，你自己暂时没这个能力。你说，我说的对吧？你放心，只要今天你顺从了我，我会拿出一笔资金给你铺底用。只要你的生意做起来了，就可以在城里立足了，再也不用回到许家大湾那个穷山沟里去了。那么多年，你生活在那儿，简直就是一种资源浪费，我真的替你惋惜！城市才是你展示自己个人才华的最好舞台。”他故意拿出一副醉态，说一些看不起乡下人的混账话，骨子里分明体现着想占乡下人便宜的动机。
　　“老师，你真的喝醉了……”许琴听了他对自己的这番恭维，感动的同时，脸也有些火辣辣的发烧，也就不再拘谨。带着撒娇的口吻对他说：“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为早点自己开张营业，就为还清家里欠的那笔债也会尽快学会。”
　　“我没醉……”他看出火候到了，就一把把许琴揽入怀中，一只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在那对丰满的乳房上面使劲揉摸。然后慢慢的向她的腹部下面滑去，一直滑到她的圣女田，在那块长满茸茸青草的池边轻柔的抚摸着。另一只手就去她的背后，解开她胸罩的挂钩……
　　这一切似乎是有意设计好的一样，在她们完成了极尽缠绵的云欢雨爱之后，鲁松才姗姗来迟。黄斯福本来就喝醉了酒，刚才又出了很大力，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再也迈不动脚步。鲁松只好单独带许琴去教室里向她传授服装设计知识。他对她说：“尽管服装的剪裁和缝纫从狭义上讲，只是一种用来谋生的手艺。就算如此，也需要把手艺学精。然而从广义上讲，它是一门艺术，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文化。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服装设计大师，不仅可以准确预判未来时装流行的趋势，而且可以引导时装更新发展的潮流。一款独具匠心的服装设计，总会融入设计师的自我创意。那么对一个致力于向这个方向发展的新手而言，就不能只满足于做一个缝纫的师傅，而需要掌握先进的服装设计理念。假若你只把它当成一种手艺来学，做出来的衣服充其量可以满足人们遮羞的要求。人们就无法从你的服装上获得必要的审美需求。只有把缝纫当成艺术来学，才能在满足人们御寒，遮羞的功能同时，得到美的享受。就人类发展的历史趋势来说，从事服装制作的人从来没有单纯的把服装只用来作为御寒和遮羞。总是试图通过服饰的合理搭配，体现出一个人的身份，社会地位，学识修养，文化气质。”
　　对于许琴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服装设计的最权威的理念。或许她在想，为了得到这样的指导，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值得的。在讲课结束时，鲁松对许琴说：“因为今天是奉我舅舅之命，单独给你开小灶，所以才会把服装设计的精华讲给你。其他一般性知识就留待和所有的学员一块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