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回：无效审问

　　罐车里十八勇士，在那短短半小时內，发生了那样看似危险，大有全军罹难可能。在沃华、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四人的一个眼神、一声命令、一次游戏般一样改变了一切。小鬼子送上门来的军装和武器装备，成全了丘立国主宰列车做司机的愿望。有了自己司机的列车，还愁到不了目的地吗！
　　关键时刻，炊事班长牛百万也发挥了作用。他那身块头，配上刚进来这小子那身行头和装备，去首车车长室享受一下列车长的味道。
　　现在这列车从头到尾，再看这列火车服务性质，应该是，新四军野战军团3师66团“夜莺”行动小分队的专列了吧？
　　罐车里沃华团长的神情很严肃，面部肌肉隆起些小包包。
　　沃华对最后走进罐车里的横木一郎，抱有一丝希望。明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要试一试。可能是沃华的性格，在特殊环境中不能忽视的一点。沃团长想要知道，前方停车站的军方管治状况。
　　他也估计这位武士道殉葬品，不会说实情，或者根本他就不说！看着被扒光外衣、跪着的日本兵，沃华问：“你看到佐滕、龟田、横木了吧，你能多活一会儿。我们高兴也许会放了你的，因为你懂中国话。不过，要老实回答几个问题！请你记住，可以不说，不可以说谎！先说出你的姓名？”
　　日本兵忿怒地喊起来：“你们虐待俘虏，卑鄙、小人、下流之辈，大日本帝国要向万国会申诉你们，战争中不许虐待俘虏！”
　　龙大海有些气忿得不得了的样子，将要发怒。被站在他身后的闵文秀掐了一把小声说：“别这样，别犯老毛病，听团长审问。”
　　龙大海点横木一郎一下后背说：“好吧！小子你听好。老子明告诉你一下吧，你的那三位同槽畜牲，已经去了万国会，听说是去控告战争发起罪犯。说不准也许能捎带说虐待俘虏的事。老子今天沒心情问你虐待俘虏这个话题，老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日本兵气昂昂的回答：“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俗语吗？本人也行不更名，坐不攺姓，叫横木一郎。”
　　沃华用斜眼看了一下一郎说：“一郎先生骂的好，中国军队虐待俘虏，还卑鄙、又小人？一郎先生，我再问你，怎么样做才算不卑鄙、才不算小人呢？让你们任意糟蹋中国女人应该算不卑鄙吗？让你们把我们绑起来、砍下头，算不虐待俘虏吗？好了，没心思和你闲扯。我问你下一个问题，必须回答！为什么三天没通车？必须说真话！”
　　横木一郎有些害怕，他听龙大海说完那番话后，才想起他的三个同胞。抬起头往车后旮旯一看，原来不见动静的小队长三人，都在那里放横躺着呢！衣服武器也全被卸下，自己还有生存希望吗？横木一郎看到歪嘴子小队长等三人下场，如梦方醒，看表情有一种绝望浮现脸上。低下他那高贵不可一世的头，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那是司令部的命令，怕中国人乘车去齐哈市捣乱，没别的。”
　　“一郎先生，我再问你一个事，要看看你的诚意。诚意回答，也许能在一个适当地方放你一条生命，顽固不化请看你的同类下场！前方停车车站有多少兵把守？都是什么部队？必须正确回答！”
　　这小子有点够武士道精神，还有一点日本兵骨气。刚才那阵子的怂包样换了另一副嘴脸。沃华的第三个问题一出口，他就三个字：“不知道！”
　　看来，这位横木一郎，除了姓名以外，别的什么都不想说。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往下沒话！沃华给龙大海一个眼神，他闭上眼睛心里暗自说：“你不想活，也怪不得我了！我们沒有充余时间人员照顾俘虏，六个小时之內，我们的吉凶未卜，不得不让你永远闭嘴！”
　　沃华睁开眼睛和龙大海说：“龙副团，横木一郎要回家，您送他上路吧！”
　　龙大海接到沃华命令，将横木一郎的头向后一扯，他再也不会说卑鄙小人，虐待俘虏。和三个同伙一块，躺在车廂地板上，乖乖地等候处理。
　　此刻的丘立国所率两名弟兄，已经来到机车旁，两三步抓住车门。这位孤胆英雄丘立国，在66团的五年里，战果累累。夜莺行动的引路者，又一次证明，他的夜视星座导航行军，天下第一人。
　　听不到他在众战友面前讲演与表白，只看到他执行命令时的一次次取胜，今天争夺火车司机一定成功！
　　
　　铁皮车內的丘立国，在制服三个鬼子后，又接到沃华团长命令！既刻行动起来。和张强、李宏三人换上日本兵服装，系上腰带、挎上军刀、子弹夹斜背上身，跑歩去驾驶室
　　三个人即刻行动起来，三个人把死去的日本兵服装一换上，一捣扯瞬间又变了一副模样，您还别说，还真象日本兵。一系列动作只有一分钟。三人急速走下车，跑步去车头司机驾驶室。
　　此刻的丘立国和张强、李宏，一系列动作像上满发条似的麻利。丘立国和张强、李宏三人，同时一个箭步，从两侧串进驾驶室。用手枪逼住司机、副司机和司炉三人，丘立国发现驾驶室里没有日本人。
　　小分队官兵他们忘记了，日本人不来这里。烟熏火燎的遭罪，又闷又热得干活。没有闲地方坐人，现在小小驾驶室挤的厉害，仅有司炉活动空间。
　　丘立国对火车头里司机顺嘴自言自语：“没有小日本倒是省事，就是不过瘾，真想知道蒸汽机烧日本鬼子有多大劲！”
　　丘立国把手枪插入腰间，严肃地告诉司机：“起来，让开，坐到一边去！本次车由我司驾。听明白了吗？”
　　火车司机毕恭毕敬地说：“听明白了老总，听明白了。我站一旁看着，老总，那就劳您大驾，鄙人一边歇着，您就辛苦了。不过，本人不是信不过老总，我还是要在一旁监守着。以防有路况有异、土匪袭击时我也能帮把忙。老总，您别多心，别怪罪小的多嘴。小的就是爱唠叨，不是不放心。”
　　丘立国并没在意司机态度，因为自己穿带是日本军人服装。没准，司机把自己真的当作日本鬼子了呢！也弄不懂司机是看透没有。丘立国乜斜着双眼，看了一下司机说：“那你就一边站着吧，随你便，记住！千万别动歪心眼儿。我这人脾气不好，心不顺时候爱发脾气，千万别惹我生气上火的啊，本人发火时候容易将人当煤烧！”
　　丘立国拉响气笛，摘下帽子伸出窗外搖了几圏。又上下做几个扬旗升降动作。
　　丘立国回头看见铁皮罐车通风窗口，伸出一支胳膊，也拿着一顶开花帽子，划两个圈，又上下动几次，又做个扬旗准行动作。
　　丘立国稳稳地拉开起步闸，又一点点送上压，车轮一点点緩缓动起来。
　　丘立国看着司炉工人命令司炉说：“好兄弟，加把劲儿，做足气燃烧。千万不要胡想，我们是中国军人，不是日本人。这身皮，是在打死的鬼子身上扒下来的。不要怀疑，咱们是弟兄。必须配合一下，我们不会难为好人的！司机师傳也别怕，咱是弟兄，您放心，三位别打歪主义，咱弟兄不会相残，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司炉拿起大铲，转身向炉内添加燃煤，动作十分利落。稍有那几秒钟时间，他看着张强和李宏说：“二位长官，请您让一让，往门那里站一下，实在转不过身来。您看，司机有人争，可是苦了我这司炉了啊。太窄巴使不上力气，煤出铲子后也落不到正地方。小烧是苦差事，我的这把煤铲子是永远也沒人接了！那位长官说的多余了，哪路人，一眼就看出来，不用表白，这些年习惯了。不会动歪心眼儿，汽儿我保证满足，快慢您说了算！”
　　火车司机在一旁听说是中国人，笑着说：“听口音是中国人，您的这一身？真不应该穿。您刚进来时候，我真想和您拼命来着。对不起，不知道是自己人。不瞒您说，我真想一搬手砸你头上，给中国人出口气，然后带着我的两位徒弟弃车逃走。”
　　司炉又接着说：“好了，只要是咱中国人，我也不问是哪儿伙的。自己弟兄终有一天会想明白握手言和的，外鬼入侵就该当别论了！”
　　张强少言寡语的弄出一句：“哎、哎、哎！管好你自己，哪来那么多话！用不着你给上政治课，小心我的心也有不顺时候！再多言，我拿你当日本人烧掉！”
　　司机师傅急忙接过话说：“长官别动怒，他年轻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李宏用枪顶着的是副驾驶，这位到挺省事，在李宏监视用枪顶着前胸，他竟然会睡起大觉打起鼾声如雷，他师傅说他有三个夜班没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