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向人间都是爱（五、六）

　　（五）
　　我们去看望了豆豆的奶奶，并把她接到老年公寓居住。多年没见，她老多了，眼睛不好使，走路也很艰难了。当她知道我来看她，她激动得哭了。说了很多对不起，说得我很伤感，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呀！我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推说有点事，让豆豆帮她收拾行李，我们在车上等她，我不想见到以前的旧人匆忙的回到车上等着，维明没有进去，我不让他进去。
　　起初她是不愿意的，说老了，老骨头就放在老家吧。我很尴尬，又不好勉强。豆豆深情的拉住她的手说：“奶奶！现在我有工作了，我能养活你就让我孝敬你吧！好让我安心的工作。留下你一个人在家我会不安心的，在城里我要看你也很方便。”老人家这才点头答应。
　　总觉得是我亏欠她的，原来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关爱着孩子，为了不打扰我的生活，硬是没让孩子来找我。有这么伟大的母亲，我干嘛不要呢？她还给我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孩子的奶奶，就该是我的妈妈呀！可一时之间还真的叫不出口。说实在话，因为她的儿子，我以前和他的爹妈没有过多的交流，更多的是埋怨。
　　他奶奶也是童养媳，当年我只知道她通情达理，但由于痛恨他的儿子，很少去关心她。我寄钱给她，也是说明了：“这是刘翔的生活学习赞助费，希望专款专用，以后每年寄一万块，不得为其它用途。”老人家很节约，既然还有余钱，说要还给我。真是让我感到惭愧呀！
　　到了老年公寓，为了让老人家心安，我提前预付豆豆工资，让豆豆去交老年公寓的养老费。然后拉着老人家的手说：“我不是你的儿媳，但我是你孙子的妈妈。豆豆就让他跟着我吧，他还是刘翔，刘家的根苗，你放心！如若不嫌弃我还叫你妈妈。”老人家哭着摇头说：“不！你千万不要叫我妈妈，是我对不起你，我生了个不孝的儿子，害了你还害了我自己的老公，我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个孝顺的孙子。”
　　维明拉着老人家的手说：“豆豆叫了我爸爸！你就是我的妈妈了！妈妈！”说完拉着我一起跪下叫：“妈妈！”这是我们在车上商量好的。
　　豆豆正好回来看见这一幕，也连忙跪下说：“奶奶！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最好的奶奶！你就答应了吧！”
　　老人家高兴得又哭又笑的，一手拉一个要我们起来。很激动的说：“我怕受不了呀！我有这个福气吗？那这是谢天谢地了！你们都是好人呀，真是好人呀！见到你们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为了不让老人家太激动，维明暗示着我，然后平和地，安慰地拍拍老人家的手说：“这是我们应该的！你安心在这养老，孩子会给你交养老费的。我们也会来看望你！现在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在老人家不停地“谢谢！”中我们惭愧地低下了头。多好的老太太呀！
　　豆豆就是刘翔，我让他做了我的秘书。出来后豆豆问我：“妈！现在去哪？”
　　维明说：“我约了网友见面，你跟我们去吧！有一段时间在家的，你还可以再来陪你奶奶，好吗？”
　　“嗯，嗯，嗯！这个人你一定要见见！”我迫切地说。
　　豆豆好奇地打听说：“谁呀？不会是县长吧？县长是我们的老师，我认识！他想让我做他的秘书，但要我先考公务员。”可见这孩子真的很顺人意。
　　我问他：“县长是你的老师，你想做公务员吗？公务员不贪污就很清贫的，我不想你被钱权所迷惑。在我们公司你可是重点培养对象哟！你的弟弟妹妹们都是做学问的，我们的几千万家产还想你打理呢！”
　　维明不容反对的口气说：“给你时间考虑吧，你拿到文凭后再做决定，你是江西师范学院的，最好职业是教书育人。而我们回来就是办学的，很对你专业。官场很复杂，你不适合官场！”
　　豆豆点头说：“这下我放心了，我怕妈妈让我做生意，我这个人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性格，做生意怕亏本呢！但我可以管钱，因为我不喜欢花钱。”
　　维明反对地说：“不喜欢花钱可不行，我现在给你一万块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但你要汇报钱的使用情况，半个月要花完。怎样？”说完真的拿出一万块。为了回来他预支了十万块的薪水，我带了十万块的启动资金，我们是决意在家乡办学校的。
　　我高兴维明的慷慨，是的，不舍得花钱不是好现象，关键是钱花在什么地方。于是我也说：“给两万吧，帮我给一万。”
　　维明二话不说，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万块钱交豆豆说：“你居然叫我爸爸，我就不能不尽父亲的责任。管钱不是不喜欢花钱就能管得了的，管钱是做钱的主人，让钱为我们服务，而不是我们为钱服务。用钱、花钱、挣钱、赚钱、攒钱都是要有目的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用这两万块钱，用给我们看，再考虑我们如何使用你和培养你。”
　　豆豆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方式，他一直是很不舍得花钱的，像他奶奶，半个月要她花掉两万块钱，他有点尴尬，但又不好不接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教育局，维明说：“就是这儿！我们上去吧。”
　　难道文章的作者就在这里吗？听说刘玉美就在这当副局长呀！不会是他吧？我迫不及待的问：“你找谁呀？到底是谁吗？”他一直不说是谁，我也没多问。
　　维明笑而不答，只是加快了脚步。二楼202副局长办公室门口，维明说：“进去就知道了！”
　　天呀！真的是他，刘玉美。二十多年了，他的变化也不大，只是头发见白了，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们说：“稀客呀！稀客！晓梅，刘翔，维明”
　　刘翔反应最快，高兴地叫道：“刘校长！你好！”
　　晓梅比较尴尬，不敢相信似的说：“你就是‘你我他’？刘玉美？”
　　维明哈哈大笑，刘玉美相视而笑。他们之间好象很熟。不一会儿，维明说：“这是二姨家的三表哥，你要叫三哥呢！”
　　我在他们笑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愉快地笑着叫道：“三哥也！你好！”
　　刘玉美只是笑笑，笑得有点勉强。忙对着豆豆说：“这就毕业啦？一晃眼你都长得这么高了！”
　　豆豆连忙介绍说：“刘校长是他初中时的校长，同时还是尖子班的外语老师。”
　　这时，电话铃响了。刘玉美抓起电话一听连忙说：“来了来了！好的好的，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刘玉美向我们解释说：“李县长在宾馆等着我们呢，我向他汇报了你们回乡办学一事，他很重视！”
　　豆豆问：“是李玉清县长吗？他是我大一时的班主任老师，后来考了市里的科级公务员。去年刚到这当县长的吧！”
　　刘玉美忙说：“是呀！原来是你的老师，你介绍一下，我对他不了解。看样子他对我们的设想和计划很感兴趣。”
　　豆豆很兴奋，激动地说：“这是绝对值得信任的老师，我敬佩他，他的课上得很好，他是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是我们的古汉语言文学老师。可惜只教了我们一年就去给付省长当秘书了，就大我十岁。这次回来我去见过他的！他还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做秘书呢。他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看豆豆的高兴劲，我们也很愉快。看来我们办学的愿望会很快实现了！政府支持就好办。
　　刘玉美也说：“接到维明的电话，我就去找了他。他问得很详细，我把你的情况都向他介绍了，他也其他地方进行了了解。昨天让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或者他来见你也行。”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刘玉美和豆豆的介绍。
　　
　　（六）
　　宾馆是县城一流的迎宾馆，是原来林业局改建的，占地面积很广，绿化也很好，内地就是内地呀！只是显得冷冷静静，显得萧条。服务员的精神面貌也不够专业，不够热情，衣装不统一，有的花里花俏，有的邋邋遢遢，懒洋洋的表情不一。我心想，让我们来打理一定会不一样的情况。
　　刘玉美带着我们一直向雅间走去，我们各自想着该如何与这位年轻的县长相见。豆豆抢先一步，走进雅间叫道：“李老师！”
　　一位潇洒俊秀的，西装革履的中青年，站了起来，意外地看着豆豆说：“哦，刘翔！你回来啦？你找到妈妈了吗？”
　　豆豆高兴地介绍说：“找到了！还找到了爸爸呢！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刘玉美上前一步介绍说：“他们就是郭维明总经理和钟晓梅总经理夫妇！刘翔的爸爸和妈妈。”
　　李县长显得意外的惊喜，连忙握手高兴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刘翔是我的学生，诚实的学生，是我惦记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有大老板的父母，只是？”他疑问地看着刘翔
　　刘翔再一次介绍说：“这位就是支持我学业的郭维明，我要找的人就是他，没想到他是我母亲的爱人！”
　　李县长再次握着维明的手说：“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郭维明呀？小城的大善人，一共支持和帮助了几十个贫困学生，是县慈善机构的慈善家，这些年每年十万块钱的慈善款，十年一百万！可谓大善呀！”
　　维明不好意识地说：“这些都是我爱人用我的名在做这些事，我一般不管钱的，我只交钱给爱人，我真不知道他如何使用的。我只要求每年要有善款开支！前些年一直资金不很灵活，如今想回来投资。”
　　我微笑地说：“能力有限，我们只是有限公司。你们的善举才是大善之举呀！县长能够亲自接待我们，能够帮助我们办学真是让我感激不尽呢！说好哈！今天我做东，今天就算我们合作的开始！”
　　李县长不高兴地说：“那不行，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我是代表县里接待你们的。刘局长向我汇报了你们回乡办学还有投资的意向，我很感兴趣！不知你们准备投资多少呢？”
　　维明坐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我们在家乡投资是我们夫妇决定的，具体投资多少还没决定。只要可以为我们办理贷款，给我们办学场地，一切都好办。”
　　李县长沉思良久说：“办学场地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一块地皮，贷款需要看你们的实力，我也可以给你们联系。我尽可能给你们需要的帮助！问题是我不知道你们的决心有多大，规模有多大。”
　　维明为微笑的说：“我们回来就是投资的，我看这家宾馆我可以收购了，并在此地开旅游公司。收购条件你们开！晓梅是我们的投资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我们的投资意向和旅游业务完全可以给家乡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至于办学不好作为公司投资，因为办学经济效益没保障，只能是我们夫妇个人投资！”
　　李县长很高兴地说：“这家宾馆目前是亏本企业，想关闭了又觉得不妥，你们不要收购，我承包给你们，利润好说，但你们在本县的投资要在两千万以上。办学本来是应该大力支持的，这样好不好，给你们地皮不算钱算政府入股，你们投资多少，给你们贷款多少。”
　　我欣喜地说：“如果我投资一个亿呢？”说完微笑地看着他。
　　李县长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为你们贷款一个亿！也就是说，你们在家乡投资多少，我可以给你贷款多少，你帮助家乡建设，家乡也帮助你们发展事业。只要你们有事业心，帮助你们其实也就是为国为民。就你们在家乡的慈善款项，我完全相信你们。相信你们越有钱越是强国利民，现在政府需要的是爱国商人，扶持爱国为民的企业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工作！”
　　维明激动地说：“你给我开一个工业园的土地，价值多少我投资多少，我负责给你建一个有规模的工业园，为你招商引资。宾馆我承包每年和旅游公司上交一百万利润，效益好可以增加，承包二十年为首期合同。办学校我只能投资五百万左右，也就是我和晓梅的全部私人财产了。但我们每年还有工资，和红利可以考虑每年增加投资，政府的支持力度和我的投资相同幅度我就满意了。”
　　李县长拍板说：“就这样定了！我提供场地，你给我建工业园，土地算政府投资入股你们公司。宾馆和旅游公司每年上缴五十万利润，办学为你争取无息贷款，学校用地争取公用地皮，就是说，政府入股文武技术学校，可以你们投资多少，政府跟多少资金。你们自负盈亏，政府不负责亏本，也不收取利润。”
　　维明笑着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一个人，刘玉美要给我当校长！”
　　维明为难的看着刘玉美说：“我已经提名你为教育局长了，你看！”
　　刘玉美感慨地说：“维明是我的表弟，他可以把全部家财压在教育上，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办文武技术艺校是我的一个梦想，你就让我去吧！我还是在办教育的嘛。”
　　豆豆诚恳的对他的老师说：“李老师！我妈妈要我跟着她创业，我奶奶要我报答妈妈，我已经答应了，秘书你就再找一个吧！”
　　李县长摇摇头坚决地说：“不！这也是我的条件。我需要你，国家需要你。我理解你找到母亲的心情，还有这么一位伟大的父亲！但你在母亲的身边永远是个孩子。你首先应该报效的是国家，你的父母实际上就是在为社会作贡献，办学就是为国为民。现在的国家太需要像你一样，有进取心，能吃苦耐劳，不攀比，脚踏实地，秀外慧中内敛的人才，你是难得的可造之材你知道吗？你要辜负我就不要叫我老师！如果大家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官场只是贪污腐化的人们稀罕的了，很想当官的人偏偏就是官僚主义的人，如果让这些人掌权就是历史的退步。这也就是目前人们办事难的原因，真正为民的官太少了。因为人们把不愿意做官当成清高，自视清高的人不少，他们孤芳自赏。岂不知政府如果不得民心远离民众还要政府干什么？政权应该牢牢地把握在正义者的手上，这也就是我走进政界的原因！清高的人不做官，让卑鄙的人做官行吗？大家都知道，目前正义的力量很不够，原因在哪里？正义的人没有争取应该的权利而已。这个国家是我们的，是革命烈士用鲜血换来的，保证国家长久的兴旺发达，列朝历代靠的都是德才兼备的有识之士。我看好你，我要好好的培养你。我要你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官员，为国家为民族当官。扶持正义的官！报效祖国才是好男儿！”
　　“好！”我们同时为李县长精彩的讲话鼓掌！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拉着李县长的手动情地说“孩子就交给你了！有你这样的老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谢谢你，谢谢！”
　　维明也很感动！他说：“我还有三个优秀的孩子，我会支持他们也给你做帮手，给像你一样的人做帮手！是的，为家庭的只是奴才，守财奴有什么用？没有国，哪有家？豆豆不缺钱，你要钱我给钱，我希望你做一个李县长一样的为民的官，你们越有权人民越是高兴，我们越是高兴！为国为民是最高尚的职业，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我挣钱的目的创业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吗？一个县长就可以让无数个郭维明、刘玉美实现人生的梦想，现在我也想当官了呢！怎么我就没有这样的老师呢？看来我离开部队真的是错误的了。谢谢李县长给我上了一课！谢谢！”说完双手抱拳！
　　李县长激动地握着维明的手说：“你已经很可以了！这世界因为有你们才值得我为之奉献，你们的精神永远是我学习的楷模！我能有今天，是因为机会，如果我没有这个机会，我还不如你们呢！同样的道理，如果你们是县长或者省长，你不一样会支持人民企业吗？心中有爱，洒向人间都是爱呀！”
　　维明惭愧地说：“我比你年长，可你比我懂事。你是个人才，真正的栋梁之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想起来惭愧，这些年挣钱挣得糊涂了，很高兴遇见你这个明白人呀！没说的，今后我听你的。”
　　我和豆豆还有刘玉美异口同声的说：“对！今后听你的。”
　　李县长摇头说：“不对！真理才是服人的，我们服从真理。如果我错了你们可不能跟着错。特别是经济建设，你们才是我的老师呢！很多时候需要我听你们的。”
　　酒菜上来了，大家都看着酒，愉快的时候是不是不能少了酒呢？不喝酒的我大叫一声：“倒酒！今天不醉不罢休！”
　　人生难得一回醉，酒遇知己不醉无归了。酒后也吐真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