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剑（十三）

寒若一走，亦儒的确如白发大师所言，睁开了双眼！
该不会寒若的确是白发大师口中的扫把星吧？怎么可能？寒若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偏偏遇上这种事？老天爷对寒若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
寒若离家出走的事很快就由曹公公的嘴里传到柳元勋的耳畔。柳元勋立马下令派人把寒若接回皇宫里。
寒若本是不愿再打扰到柳元勋，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还是难为情的答应跟曹公公他们回宫晋见柳元勋。
寒若一上轿，曹公公便命轿夫不得耽误。
曹公公待寒若下轿后，谦卑地对寒若说：“请！”
寒若道声谢，拜托曹公公领她去见柳元勋。
半盏茶的时间，寒若被曹公公带到柳元勋的跟前。
“皇上！林姑娘带到。奴才先行退下了。”曹公公很会看柳元勋的眼色行事。
也对，在皇宫里没有点真本事，难以在皇宫里有立足之地。
寒若憔悴的清影使得柳元勋的心都碎了。柳元勋不甘心。为寒若只守护亦儒他一个人。柳元勋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这样，寒若的心会好过一点。
“参见皇上！”寒若有气无力地想要跪在地上叩拜柳元勋。
柳元勋见状，一个箭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寒若。
“谢皇上……”寒若想要向柳元勋道谢，却做不到。寒若太累了，身心皆疲惫的她，白吃白喝守着亦儒长达半个月之久的寒若，白发大师口中的扫把星——寒若。人见人爱的寒若累得撑不住了！
柳元勋心疼地抱起寒若如轻纱飘渺的身躯，把寒若放到他舒适的床上。再走出房门，让曹公公把御医叫过来。
御医先参拜柳元勋，再替面无血色的寒若把脉。御医一边替寒若把脉，一边向柳元勋嘱咐着。
“皇上，这位姑娘脾肾都很虚弱。需要集齐百年难得一见的七彩灵芝，天山雪莲，还有……”御医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柳元勋追问。
“皇上，此话臣不知该说还是不说。”御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肯对柳元勋全盘说出。
“朕恕你无罪。”柳元勋赐了御医一道免死金牌。
“容臣直言，这位姑娘还欠缺的一味最重要的药方是皇上的血！”御医不能说的秘密原来是这个。
“这有什么。”柳元勋从寒若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
“皇上！万万不可！”御医连忙对柳元勋不明智的举动进行钱劝阻。
“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她还是朕的意中人！”这时候的柳元勋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请皇上三思！”不知何时，曹公公和小李子闯入到柳元勋的房间里。两个人联手抓住想要干蠢事的柳元勋的手臂。
“大胆！”柳元勋身为皇上被两个公公如此对待，就算他是冒充的。也是尊严何存啊！
“皇上！奴才宁愿去死，也不会让皇上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曹公公大喊道。
”叮！”匕首掉在了地上。
曹公公和小李子这才刚松开紧紧抓住柳元勋的手。
“滚！你们都给朕滚！”柳元勋为自己不能救寒若的事，气急败坏。
曹公公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之后，安心地同刚才的肇事者御医和小李子出去。
柳元勋等曹公公他们退下之后，坐在寒若旁边的藤椅上，痛苦地闭上双目。柳元勋和寒若在一起的一幕幕慢慢地浮现在柳元勋的脑海里……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纱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柔和的月光透过珠帘，照着床上闭目养神的寒若。随风飘逸的菊花，香味扑鼻而来。此情此景，柳元勋专注地看着寒若，唱着那首优柔的《菊花台》。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是生命的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亦儒的轮廓伴着《画心》的歌词，在寒若的脑海里久久地浮现着。两行清泪顺着寒若的脸颊流淌。坠落在地上的泪如同珍珠一样的珍贵。
寒若的泪，那么轻盈。落在地上便化为须有。
意思昏迷的寒若人在为亦儒暗自神伤。寒若的泪不曾为他人而流。更不曾为柳元勋而流。今生今世寒若只为亦儒而流泪。
寒若的泪再度激起柳元勋的不甘心。柳元勋不甘心寒若不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如果寒若可以为自己流泪。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柳元勋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元勋自知除非寒若改变心意，否则自己注定没指望和寒若在一起。
纵有再多的不甘心，柳元勋依旧被寒若的泪彻底击垮了。被打击得遍体鳞伤。
柳元勋忍住心痛，轻轻地擦拭寒若的泪珠。可，柳元勋动作越是轻柔，寒若的泪珠落得却更厉害。
柳元勋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小若……你的心里真的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吗……”柳元勋哽咽着。
寒若没有回答，她的泪珠是无言的证明。
“徐亦儒，朕要杀了你！你一旦不在这世上，小若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朕了！”柳元勋的心同寒嫣一样，着魔了。
都说爱情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让伴侣之间品尝到甜蜜的滋味；又可以引起其中一方情敌的恨意。而那林寒嫣和柳元勋便是最好的例子。
柳元勋怎知无论他费再多的力气，也永远得不到寒若的心。因为就算亦儒不在世上，寒若的心也会随之而死。
柳元勋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单相思的爱情迷惑了柳元勋的双目。如今的柳元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手足兄弟亦儒置之死地而后快！
柳元勋把寒若锁在房间里，为的是以免奴才打扰到寒若。走出房门的柳元勋瞬间变了脸色，欲往天牢一趟。而他此行的目的是与林寒嫣合作，毁掉徐亦儒的一生。
狱卒远远望见柳元勋的身影，早早地跪在地上迎接柳元勋的驾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皇上！”
“把门打开。”柳元勋命令着狱卒。
“是！”狱卒奉命行事，把牢门打开。
柳元勋走进牢门，扶起披头散发的寒嫣。
“皇上？你来干什么？”寒嫣没好脸色地看了一样柳元勋，狐疑地问。
“寒嫣，朕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先出来再说吧。”
寒嫣对柳元勋的前后不一，疑心重重。
“走吧，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寒嫣不敢违抗柳元勋说的话，战战兢兢地跟在柳元勋的身后。
柳元勋一言不发，默默地走着。
“皇上？您要带我去哪？”
柳元勋的嘴仍然只字不提。
寒嫣心里纳闷，明明是柳元勋自己说要和自己商量合作的事情。怎么一个字都没对自己提起？
“你去紫明宫，梳洗梳洗。看你全身都沾满了灰尘。还不赶快去洗洗。”柳元勋忽然开口。
“拜托，皇上。我早就想洗澡了。呆在天牢里的这几天，是我人生当中最郁闷的几天了。”寒嫣等柳元勋的格外施恩，似乎等了挺久。
“那不快去。”
寒嫣经柳元勋一提醒，便匆匆忙忙地跑到紫明宫。
而紫明宫里，婢女们早已恭候多时了。
婢女媚儿领寒嫣至屏风后面的房间，服侍寒嫣宽衣。寒嫣长裙落地，媚儿弯身捡起，放下崭新的紫色纱裙，纱裙的袖口是一道道蕾丝边的设计。媚儿把紫纱裙留下，便退房间的至屏风外，为寒嫣把风。
房间里的寒嫣，待四下无人，便跨入冒着蒸汽的浴盆。用手捧起飘着玫瑰花瓣的水，细细抚摸着身体的每处角落。享受着这久违的芳香。
寒嫣洗完澡，用浴巾把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才捡起地上的紫纱裙。转身解下浴巾，换上轻盈的紫纱裙。
俗话说人靠衣装，果然不错。穿上紫纱裙的寒嫣令人乍看之下，顿觉神清气爽。
“寒嫣小姐，这件裙子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媚儿称赞寒嫣美丽的容貌，用词极其迎合寒嫣是胃口。
“那当然，本姑娘天生就是美人，这点谁都知道。”寒嫣被媚儿夸得都飞上天了。
“是，是。”媚儿连连点头。
“本姑娘在这边瞎扯，皇上还有事找我。”寒嫣趾高气昂地把媚儿落在一旁。旁若无人地找柳元勋去了。
“请进，林寒嫣。”柳元勋光听声音就辨别出门外的来人是林寒嫣了。
柳元勋的精明多多少少让林寒嫣的心里有点没底。可寒嫣又觉得既然要谈合作，便得敞开心胸，以诚相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的无非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林寒嫣放宽了脚步，大胆地向柳元勋的身边移。
“林寒嫣，你就不用再向朕跪拜了。”柳元勋有言在先。
柳元勋之所以不让林寒嫣跪拜，可见他对亦儒的事情是刻不容缓。
林寒嫣似乎也猜到了柳元勋的一点心思。
“皇上，您要找我谈的事情，莫非是要我对谁下手？”林寒嫣步步为营。倘若林寒嫣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被柳元勋再度抓紧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天牢坐一次便足够了。若再多那么一两次，林寒嫣的命定被折腾致死。而如今，试探成了的林寒嫣拿手好戏。
“你果然心思细腻。没错，如你所说，朕这次和你联手你的目的，便在于此。”柳元勋没有反驳，是他不想反驳，也认为没有必要反驳。
徐亦儒成了柳元勋的眼中钉。不斩草除根，誓不罢休。
“那皇上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朕要你去徐府徐亦儒的身边，冒充你的姐姐。”
冒充寒若，林寒嫣想都没想过。林寒嫣才不屑扮演寒若。她认为自己没比寒若差到哪去。不过，这是柳元勋的旨意，林寒嫣也不好违抗。既然要演就要演得逼真，绝不允许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林寒嫣柔顺的发丝，垂直胸口。略施粉黛的脸蛋，不时显露着自身的秀气。再穿上与寒若平时的紫纱裙。若，不仔细分辨，林寒嫣装得像寒若。但，这乔装，是有致命伤的。而这致命伤便是隐藏在寒若身上。寒若的气质是冷艳般的鬼魅，旁人想学也不那么容易。因此，寒若的气质，林寒嫣一时半刻是学不来的。更妙的是，这点柳元勋和林寒嫣都并不知晓。
柳元勋，口口声声地说他爱寒若，竟然连寒若身上的气质都不曾发觉。柳元勋真的喜欢寒若吗？他的大意，未免令人心生疑窦了吧。只是，他想的太幼稚了。以为自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甚至，想到如果林寒嫣成功地蒙混了亦儒的视线，你们寒若就能陪伴在自己左右。到时候，便可高枕无忧，与寒若携手私奔。两个人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过起两个人的世界。
另一旁的林寒嫣与柳元勋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自认自己与寒若的模样如此相似，扮演寒若的角色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去徐府窝在亦儒的身旁，既可以与之相守，又可以跟老爷子搞好关系。以后，自己在徐府便是有地位的人了。而一旦自己在徐府里名正言顺地住下，寒若也拿自己没办法。
“这是五千两黄金，作为你的报酬。成功之后，朕另外重重有赏。”柳元勋收回飘散的思绪，指着桌上装有五十两黄金的包袱。
“谢皇上！”林寒嫣见钱眼开。
“你明天就以寒若的身份深入徐府内部。切记，不能让徐亦儒和徐府的人揭穿你的真实身份。如有不测，朕也救不了你。”柳元勋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林寒嫣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寒嫣不是傻子，怎能听不出柳元勋的话中有话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朕是一国之君，需要处理大大小小的国务。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事，而放弃整座江山呢？”柳元勋说得也不无道理。什么错都归林寒嫣，这对她也不公平。
“我知道了，皇上。出了事，我就说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其他人都无关。”林寒嫣心有不甘地回答着柳元勋的不负责任。
“委屈你了，寒嫣。”柳元勋摸了摸寒嫣的脸颊。
“没关系，皇上，我这样做，为的只是能呆在亦儒身边。”若对象柳元勋不是皇上，寒嫣不可能这么对待柳元勋的。
“好了，寒嫣。不，应该改口叫你寒若才对。”柳元勋清咳了几下，继续说道：“寒若，从明天起，你就是亦儒的妻子了。”
“是！”
柳元勋与林寒嫣的计划在心里蔓延，他们的计划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林寒若的命运又会因此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