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第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就在刘倩刚把电话放到小茶几上，那小小的彩灯又亮了起来，还发出悦耳的电子音乐声。刘倩赶忙拿起电话一看，是小娟打来的，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刘倩妹妹，你在哪儿呢？”赵小娟首先说话了。
“我在公寓楼上呢，刚从武汉回来。小娟姐姐，你在哪呢？”刘倩赶紧回道。
“我就在楼下呢，在家看了半下午的书，又坐着看了一阵子电视，想出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你呢，吃过了吗？”赵小娟打着哈欠说道。
“我刚回来，也没顾上吃呢，既然姐姐有请，那就去蹭呗。”刘倩应道。
“好，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快下来吧！”赵小娟催促道。
“好的，就去。”刘倩收起电话，掂了小包，便急冲冲地走下楼去。

　　此时，北方的陈家庄可能已是漆黑静寂的冬夜了，但南国的都市则是华灯初上，凉风习习的晚上。接到家书，又与家里拨通了久违的电话，刘倩的兴奋劲儿特别高涨。虽然从北到南奔波了一天，但依然显不出丝毫的疲惫，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亢奋，显示出勃勃的青春活力，把沉稳老练的赵小娟映衬得有些忧郁。春风得意的刘倩蹦蹦跳跳地拉着赵小娟走进了十字街头的一家快餐店，姐妹两个痛痛快快地海吃了一场。
　　从街头的快餐店走出来，刘倩与赵小娟姐妹两个，无拘无束地并肩走在高高的棕榈树下，在轻松惬意中游荡，相互倾诉着各自的心事。
“小娟姐，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说的一点都不假，不过我看还要再加上一条，知识就是眼界。”刘倩望着闪烁的街灯，感慨地说道。
“怎么，你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了。”赵小娟有点戏谑似地，对着刘倩笑道。
“通过这两年多的学习，我仿佛比原来站得高多了。原来很多积郁在心的问题都有了满意的答案。”刘倩有些自豪地说道。
“那当然，你学的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不是有个伟人说过吗：如果说我比前人看得更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你现在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呢！”赵小娟笑嘻嘻地说。
“嗯，有道理，就是这样的。”刘倩由衷地说道。
“妹妹这样的性格真好，高兴了忘乎所以，悲痛了大哭一场，干起来风风火火，玩起来淋漓酣畅。让人好生羡慕！”赵小娟笑着对刘倩说道。
“这是从小时候的环境决定的呢。我在家是老小，什么心都不操，从小学到上完高中，从来都不知道愁；你呢，在家是老大，从小就帮助父母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自然就想的就多呗。”刘倩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赵小娟附和着说道。
“岂只是有几分道理，本来就是这样吗？”刘倩满脸认真地说道。
“姐姐哪能跟你比呢，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运气好呢，打小上面就有个哥哥与你遮风挡雨，长大了出来闯荡还有护花使者。”赵小娟无意地回忆起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路，真地是有三分忧郁了。
“就是，碰上一次劫难还有姐姐你这个菩萨及时相救。”刘倩兴奋地说着，还乖乖地将头靠在赵小娟的肩膀上。
“要不是遇上你，说不定我现在被卖到那个山沟沟里去了呢？你才是我的好运气呢！”刘倩甜甜地在赵小娟耳边轻轻地说道，显示出无限感激的神情。
“都是你这个丫头运气好呢，我向来都没去过那个地方，第一次就让你撞上了。”赵小娟说着，用手去推刘倩的头。
“哪里是我运气好，是姐姐给我带来的福份呢。”刘倩说着，使劲地用头抵着赵小娟的手。
“死丫头，把我当成你的强子了。”赵小娟一边抽开手去推刘倩的头，一边嗔怪地说道。
“怎么，嫌我闹了？你也是这样跟着王总的吧！”刘倩移开了靠在赵小娟肩上的头，一脸调皮地笑道。
“胡扯什么呢，我们哪像你想象的这样，人家是副总，我算什么？”刘倩一句话点到赵小娟的痛处，勾起了她的心事。赵小娟苦笑着说道，透出三分的忧郁来。
　　“老总又怎么了，我姐可是黄花闺女呢，哪点亏了他了？”刘倩忿忿不平地道。
“你这个老小的丫头，怎么能知道老男人的心呢？他已经不是小伙子了，是不计较什么黄花不黄花的，考虑最多的是自己的事业、家庭。在情感方面可能更倾向于事业。”赵小娟很是认真地分析道。
“你不是正在用自己的努力，积极地在帮助着他吗？”刘倩反驳道，也是一脸的认真。
“我能帮助他的也仅限于自己的努力，恐怕有人会有自身努力以外的因素呢？”赵小娟有点自卑地叹道。

　　经赵小娟这么一说，刘倩似乎也有一种忧郁的感觉在心头掠过。
“小娟姐姐，那天……”刘倩瞬间想起那天在王维办公室与王维的谈话，欲言又止。她思考着应该不应该告诉赵小娟，这个话题已经在她心里考虑许多天了，不料今天话赶话突然就冒出来了，她似乎有点后悔。
“那天怎么了，说呀！你这个在姐姐跟前的话筒子，咋还学会卖关子了？婆婆妈妈的，不是你的个性啊！”赵小娟想知道刘倩想说什么，故意拿话激她道。
“小娟姐姐，那天王总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里安排工作时，也无意间提及了咱们开户行里的那位信贷部副主任李晓雨，我就是拿不准该不该告诉你呢。”刘倩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都问了哪些方面的问题？”刘倩话音刚落，赵小娟就紧紧地追问道。
“也没有问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问我那个李晓雨对他的印像怎么样。”刘倩如实地跟赵小娟说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赵小娟接着又问道。
“我倒不怎么喜欢那个李晓雨，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长相也蛮漂亮的，就是不招人爱。”刘倩看着赵小娟脸上的表情，如实地说道。见赵小娟没有什么反映，又接着继续说道：“不过，那个高傲的冰美人对王总好像也蛮崇拜的。”
“怎么个崇拜法？”刘倩说完后面那句话，赵小娟马上就问道。
看到赵小娟有些恐慌的神情，刘倩又慢慢地说道：“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表现来，就是那天在我们宴请他们信贷部几个负责人的席面上，看她对王总的眼神，好像不是在她办公室里那样冷冰冰的了，对王总的言谈举止显示出友好的崇拜来，就像王总粉丝似的。”
“王总这个人的言谈举止确实有让人敬重的地方，他的气质也着实地让人着迷。”赵小娟淡淡地说着，好像此人跟自己无关似的。
“对了，关于那个李晓雨的情况你有什么新的了解吗？”赵小娟平静地说完前面的一段话，接着又问道。
“嗯，自从上次咱们谈论过她以后，我就特别地注意她了，去她们行的时候就格外地注意收集有关她的信息。”刘倩一面小心翼翼，一面又故意地调起赵小娟的胃口。
“看你这个死妮子，有话就说嘛，说这么多无用的干吗？”赵小娟说着用眼撇了刘倩一下。
看到赵小娟有些郁闷，脸上略微显出不悦的神色，刘倩赶紧说道：“她是那家银行一个副行长家的千金，还是什么金融学院毕业的，脑子也蛮好用的。据说能力也有，就是跟同事们的关系处得不怎么好，恃才傲物，一副娇小姐气派。”
“噢，还有个当副行长的老爹，怪不得呢？”赵小娟自言自语似地顺口说道。
“怎么叫怪不得呢？”刘倩见赵小娟像着魔似的有些走神，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越发地有些迷惘了，就紧紧追问道。
“没什么怪的，快点走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赵小娟被刘倩这么一问，马上回过神来，掩饰住内心的恐慌，笑了笑对刘倩认真地说道。
“好，我还真地感觉有些累了呢。”刘倩说着，无意中加快了脚步。
　　二人匆匆地走回公寓时，天已有些晚了。公寓门口行人少了许多，与白天熙熙攘攘的场面比起来，公寓的大门似乎显得有些空旷。两个人走过公寓的大门，在柔和的灯光下走进她们公寓的楼梯口。
“进去歇歇，还跟姐姐睡吧。”到了三楼，赵小娟站在自己的门口笑着向刘倩问道。
“不了，我跑了一天啦，还要洗了澡再睡，就不再打搅姐姐了。”刘倩轻松地说道。
“那好，祝你做个好梦，再见！”赵小娟笑着说。
“再见，祝姐姐晚安！”刘倩也笑着回道，轻松地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目送刘倩上了楼，赵小娟打开门，进入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她再不需要掩饰了，进得门来，别说梳洗了，连鞋子也懒得换了，脱了踏过街头尘土的鞋子，就径直向床上奔去，整个人一下子陷入松软温柔的床罩里，像跌入冰川一样，一颗心也陷入繁杂迷惘的思绪里，泪水很快地便模糊了双眼……

　　自己孤身一人，独处异乡，好不容易站住了脚，却久久没有找到可以依偎的肩头。几年的紧张打拼，使自己渐渐地隐约感觉到有些心力憔悴，想寻觅一个疲惫时可以休憩的港湾。虽然，论才华讲人品，王维都是自己心目中的意中人。但是，王维毕竟是一个结过婚，并且还是一个孩子父亲的人，这与自己曾经的美好理想有些出入，可以说王维就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但是，进得门去就得做后娘还是让赵小娟心中不好接受。正在自己为此事犹豫不决、取舍难断、心迹未露之时，却又节外生枝，在自己与王维中间又出现了一个什么李晓雨。就刘倩提供的情况看，倘若自己与李晓雨比较起来，还是自己明显地处于劣势，论长相、年龄，甚至能力，自己或许还能和那个什么李晓雨不相上下。但是，若论社会地位、家庭背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况且王维还曾暗示过，若三五年之内他能顺利登上公司第一把交椅的位子还罢；如若不能，则要自己另立炉灶，独创一片天地来。倘若如此，那个李晓雨对他来讲可真是不可或缺的了，在情感与事业的选择上，已婚的男人或许是更看重事业的。想到这些，赵小娟的心头一阵阵发紧，她多么需要一个可以商量的长者，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啊！
　　楼下的赵小娟思前想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楼上的刘倩则陶醉于收到家书，拨通了电话的喜悦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近春节了，公司的业务已不再像平常那样繁忙，各部门的同事们都放松了紧绷了一年的神经，串门说话，交流谈天。公司的老总们严肃了一年的脸也难得地绽出笑容来，到自己分管的部门了解一年来大家的工作情况，及对公司发展的意见和建议。公司的整个行政中心荡漾在和谐温馨的气氛里。
　　快要下班了，赵小娟来到了刘倩的办公室。
“刘倩妹妹，今天晚上出去搓一顿吧，我请客。”赵小娟高兴地说道。
“好啊，刚才王总到我们办公室，我还跟他开玩笑，要他请客呢！”刘倩一看是赵小娟来了，也玩笑着应道。
“怎么，姐姐还请不起你？还要绑上一个才行？”赵小娟也笑着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是王总的官大，奖金也多，咱们给他出了一年的力，也该他犒劳犒劳咱嘛。”刘倩继续笑着说道。
“你这个鬼丫头，原来这注意是你出的啊。我说他咋这么好，想起来请咱们吃饭了。”赵小娟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好，我先收拾收拾，这就跟你走！”刘倩说着，利索地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随着赵小娟一起走出了公司的行政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