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 同学相助128

　　魏虹抓住洪媛两只手，长叹一声说道：“唉，小媛，你自己想一下吧。多好个家呀！说毁就毁了可不行？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小媛呀，你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必须好好想一想，在家庭与婚姻问题上，不可轻率。它会牵绊你后半生的幸福的，一旦草率的离了婚，后半生是永远也清除不了这18年记忆划痕。”
　　魏虹又轻蔑地一笑说：“有些话姐不该这时说你，你是很没主见的女人，20年前的一幕幕我永远都不会忘。为了一个叶清源，能考上的大学，你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了。给自己人生留下永久遗憾，太不値了啊！洪媛啊，姐真不愿再多说你了。近几年，哪年都给你发去邀请函。有人聘用你不干，还不是为了叶清源吗？都忍耐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能不分尽量不分。真可惜呀，大姨妈给你的好身段、好模样、好脑子。你把这一切，都毫不吝啬的埋在沙堆里。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小媛妹子呀，人来到在这个世上一回，得给世人或自己留下点什么。等到年过花甲，一切都悔之晚矣！”
　　洪媛抬起头看着魏虹，深情地说：“唉，虹姐，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想在乡下继续下去。和清源都被『模范夫妻』那么一点点荣誉给捆住手脚。我这次出来，真是没打算回去。不怕你笑话，我和清源一点激情都没有。已经成为名存实亡的夫妻，15年分床，13年没有夫妻生活，又回到中学时代的尴尬情怀中。”
　　魏虹又轻蔑地一笑说：“呵呵，哎！说了这么常时间，刚上一点路。我说洪媛，你刚才这段话是真的吗？你这是真心话？”
　　洪媛诚恳地说：“虹姐，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为了翔子也必须在这里。这孩子怎么出了这种事？我还有啥脸见乡亲父老，我能在这找事做，也是心里想了很久的。”
　　自从翔子离开呈祥村后，洪媛的心，也被儿子给带走。从电视里看到的城市生活发展速度，对洪媛也有极大的诱惑力。尤其每天晚上和叶翔通话后，心也飞到儿子身边。飞到她每年都去过的省城。她更盼着早一天来到魏虹身边，在这里她才能得到充分发挥。
　　只从叶翔离开家那时起，叶清源发现洪媛写作的心，没有一时稳定过。坐下来打字一次不超过十行，准下来漫无目地的走两圈，或者到屋外转几圈。
　　一天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打字，又在不断地删除，大概是错的太多的了吧。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段时日里洪媛每天早晨起床后，总是给叶清源讲她夜里的梦中故事。话是比以前多了，但没有他的事儿。
　　洪媛自己一点也不隐瞒地说：‘清源，怎么搞的呀？我在梦里总是寻找你的踪影，结果是徒劳的。清源，你会不会把我丢掉哇？’
　　她说她在梦里人物是中学六年间同学，多是她以往和苏淑芬、魏虹领她去过的酒吧、歌厅、舞厅、咖啡厅。
　　几年里，她想过、也梦过，但是没有现在这样强烈。也就是儿子叶翔走后的这段时间这么频繁，欲望这么强烈。
　　每天晚上和叶清源的讨论话题，也是走出呈祥村，到外面闯一闯。他在接触到这个敏感话题时，用默默无声表示反抗，洪媛是个知趣的女性。也是自尊心很强的女性，每次的谈话都是在叶清源的无声对抗中宣告结束。
　　难怪呀，一贯爱说话的叶清源。在送洪媛的路上，以及临别时的一刻，一语不发。一贯爱动的叶清源，目送客车走远时，还象木桩一样定在那。原因是，10几年的恩爱夫妻。尽管15年在身心都健康的状况下，断绝了夫妻生活，可他们还是好朋友，比学友还近一层的好友。儿子叶翔是连接他与她情感纽带。所以，他与她一直相敬如宾的打发时光。
　　他们倆仅为墻上挂着『模范夫妻』的奖状，在无奈的忍受着心灵中折磨。在古今中外应该是少见的，四个月来谈论、探讨中经常发生分歧。一贯温顺的洪媛在临上车前，第一次和叶清源提出不想回呈祥。叶清源在腊月初八的这一天中，紧紧的关闭家门，躺在一天未动烟火，冰凉冰凉的炕上，闭着的双眼但没有睡眠。
　　洪媛临上车前说给自己的几句话，老是在耳边响起；“清源，咱们都去吧？家里一切，咱先放一放，我是不想回来了。”
　　洪媛的临别这么两句话留言，在他耳边响起一个上午，好象似用光盘刻录下来似的那么清晰，在他耳边反复播放。
　　他觉得脑袋在无限量的澎胀，脑子要炸了。这几句临别赠言，被深深地刻在神经皮质里，没办法从记忆中删掉。
　　次日晚上，他的语言对抗寃家魏虹给他打来电话；她对叶清源，还带着满腔怒气！
　　告诉他翔子的犯罪实情说道：“翔子和单洪彪一伙人被擒后，分别关在看守所的单独房间，单洪彪属惯犯，有数多犯罪实事，十人里罪状轻重不等。叶翔从被捕就哭，一刻不停地哭，两只眼睛都哭成肿肿的、红红的。”
　　唉，人到了这个地方，哭就没用了，反而被人骂你怂包、软骨头。
　　他的小叶翔长到16岁这么大，在父母面前，他们没大声喊过。在校读书期间，叶翔属于乖孩子一类。老师没批评过，性格温顺，和同学间很少有摩擦。
　　无论你以前有多优秀，和这种人被一网捞上来的，可就分不出好坏轻重。他的儿叶翔一夜间，稀里糊涂的变成了抢劫犯。是百姓最痛恨，众人诛之人渣。
　　叶翔心里明白，自己是和坏人混到一起，他对这些也心知一二。但他接受不了面前的现实。次日提审初审时候，翔子主动把事实经过，不审自述的哭着和审案人员说了一遍，审案人员也没再多问。可是在没提起诉讼审判之前，必须继续关在牢中。这是司法程序，尤其这类罪犯，看来取保候审无望。
　　卓楚军在公安局活动两天，暂时任何人不能接见。卓楚军也只是去分局问一下熟人，说明情况，才使得叶翔只能免受皮肉之苦。但是一时还脱离不了拦路抢劫之干系，因为犯罪事实清楚，是现场抓捕。
　　到哪里给卓楚军都是那几句话：“无论你罪轻罪重，也不管你有罪无罪，凡是和团伙一网捞上来的，必须等到取证，提起公诉，法院按犯罪事实定罪。”
　　卓楚军把这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后，才回律师事务所，找到魏虹交差。并到魏虹家里安慰洪媛，多年里这位老实人见过洪媛多次面，只是在心里暗恋着他眼前这位冰美人洪媛。
　　今天是第一次和洪媛进行促膝谈心，对了，那是魏虹给他的命令。健谈的卓楚军，又给洪媛留下深刻印象。
　　当然，洪媛的气质与身姿，也让卓楚军又恢复一些对女人趣感。勾勒起卓楚军对生活兴趣。第二天清晨醒来，魏虹发现身边的洪媛早已起床，这是洪媛在农村18年学来的习惯；黎明既起，天黑就寑，农村中中老年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魏虹也急匆匆地去客厅。但见洪媛站在阳台前，眼望远方，呆呆的在发愣。
　　今天洪媛在魏虹家里过夜，已经不是第一次，过去的18年中，每年接到表姐魏虹的电话，都要来长春住上几天，夜里从来不失眠。
　　昨夜的洪媛可是一夜未眠，思前想后，自己真是虹姐说的没主见的女人。现在想明白已是人到中年万事休时，又摊上这桩丑事。让一个做母亲痛心的事。
　　洪媛心绪烦乱中，穿好衣服站在阳台上向远方天空眺望。这是她多年释放胸怀积怨的一种特殊方式，在农村的18年，也有不顺心时。那时她不顺心，经常一个人去大草原上。去仰首眝望蓝天，有时看看四周无人时候，洪媛便对藍天白云大声呼唤。
　　魏虹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表妹不在，也穿戴整齐来到阳台。
　　魏虹轻轻地走到洪媛身旁说：“小媛，出来两天是想他了吗？还是着急翔子的事啊？应该学会自我调解。该放弃的不能抱住不放，该想办法的，努力想办法去做好吗？
　　别总是陷进一种思维而不能自跋，你这样会把自己悔掉的。到一塌糊凃时，可什么都不存在了哇。我的傻妹子，开一开窍吧，一根筋是没出路的。”
　　洪媛转过身来说：“虹姐，又说笑我，以后不会再想他了。我在反省自己，叶清源不放儿子出来是对的，这次是我错了。
　　我对不起儿子，在关口上没把握好。平时对儿子饮食起居，道德教育也都是他爹的事，我是一位不合格的母亲。一个失败的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我都不及格。
　　在农村乡亲们的理念中，最瞧不起的是蹲过监狱的人。乡亲们最恶心的人，一是抢劫，二是强亅奸。这孩子，唉！我就想不明白，他咋能犯上这么个错误呢？
　　抢劫犯在农村说也叫胡子，杀人不眨眼。百姓又恨又怕，强丨奸犯只是憎恨，瞧不起，但没人怕。翔子再也不能回呈祥村了，吐沫星子会把他淹死。
　　虹姐，我也没脸见呈祥父老，你得有打算，给我母子找事做。在这把孩子绊倒的，娘得在这把孩儿扶起来，我不能让我儿永远抬不起头来！”
　　“小媛妹子，你大概一夜都没睡吧？看你眼圈黑的象个大熊猫。
　　听姐话，千万要把自己照顾好，别想太多。翔子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有一个卓楚军就够了，翔子归我这回该答应了吧？
　　唉，小媛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