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点弯月　（第二十三集）　剧终

（第二十三集）

街道，上午。
十字路口一侧的大屏幕上，正在滚动播出“众志成诚，奉献爱心”的现场直播节目……
大屏幕下，民政局、红十字会募捐点前挤满了正在为灾区捐款的群众。
高兴社站在一旁，看着捐款的人不断从他面前走过……
工作人员向奉献爱心的各界人士致谢……
一双粗糙的大手，将厚厚的一叠零散的现款递过来。
工作人员认真清点现款后说：“大爷，您这些善款共计是两千一百七十元，对吗？”
“对，没错。”镜头拉开，高兴社微笑着点了点头。
闪光灯一闪，记者按下了快门，让这一瞬间永远定格。
“大爷，您怎么会捐这么多的钱给灾区的群众。”电视台的记者递过话筒，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高兴社。
高兴社有点不好意思地：“原来没有想到捐款，准备用这些钱给养殖场买饲料，看了这么热火的捐款场面，还是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帮助灾区群众渡过生活的难关……”

汽车装饰城，夜晚。
员工宿舍。
“小强，快来看，电视上那位捐款的老人就是你老爸。”工友甲指着电视屏幕叫了起来，“不简单，捐这么多钱。”
高小强看了一眼电视，自豪地：“那是他老人家的觉悟高。”
工友乙：“你们这么有钱，还用你出来挣这份辛苦钱，我家要是有这条件，才不愿意受这份罪。”
高小强：“那是我老爸自己赚来的，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总不能一辈子靠老爸生活，自己为什么不能自实其力挣钱呢？”
工友甲：“有出息，哥们。”

利民小店，夜晚。
刚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
电视中正在播送着高兴社为灾区捐款的新闻。
田芳：“老爸这下可是出名了。”
高小勇：“其实他也挻不容易，那些钱都是他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为了灾区，为了……”
“也为了你大哥他们吧！”田芳笑了笑。

高家，夜晚。
北屋里，电视上正在播送着新闻……
镜头一闪，娟娟高兴地叫了起来：“奶奶，快来看，爷爷也上电视了。”
“你喊啥，谁上电视了。”王桂英从外面进来。
娟娟拉过奶奶：“快看，电视里那老头不是爷爷嘛，挻好看的。”
王桂英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好看，你瞧他胡子拉茬的，灰头土脑的，也能混上电视。”
娟娟：“奶奶，我长大了，也要像您和爷爷一样上电视，多风光，还有人给照相，可好玩了。”
王桂英：“只要你有出息，将来一定也能混上电视的。”

公路，上午。
一辆破损严重的白色小轿车在向前行驶。
飞驰的车轮，一闪而过的原野美景……
车内，高小平手握方向盘，不断调整着车载音响，暖风从车窗涌进来，吹乱了他蓬松的头发。
刘英闭着双眼，坐在副驾驶位上，显得疲倦落魄，脸色有点苍白憔悴，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小轿车驶进村内，减慢了速度……
一只大白猫从路旁的水沟里跑出来，突然从车前窜过去，高小平吃了一惊，急忙踩住了刹车，汽车戛然而止……
刘英被惊醒，她惊慌地：“又发生地震啊！”
高小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向车外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从路边窜过一只大白猫。”
刘英活动着胳膊，抬头向车外看了看，长长出了一口气：“哎呀，总算回到家，这下可以放心的休息，彻底放松了。”

市区，下午。
一条街道上，晚饭后的行人慢步在林荫道上，享受着夏日的凉爽。
王伟挺着大肚子，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着，她不加修饰的面容和不匹配的服装，引来了不少过往行人奇特的目光。
有人在她的身后指指点点着……

汽车装饰城，下午。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员工相继换下工作服，收拾一番离开。
有个工友推起电动车，大声喊着：“小强，快走，回家我带你一段。”
“你先走吧，还有一点没有安好，完了我自己骑车回去。”从一辆轿车的底部传出高小强的声音。
“咱们走吧，那小子可是干活不要命的主，谁能比得了他呀！”从后面过来一个工友拉着骑电动车的那位，“你正好带我一段路。”
两个人说笑着出了修理厂的大门。
“小强，你怎么还没有走呀！”师傅从一旁过来，看见正在工作的徒弟，“我看见有个人影，断定就是你小子，快点回去休息吧！”
高小强从车下伸出半个脑袋，一张五花脸上闪动着两只小眼睛：“剩下一点就完事，师傅您先走吧！”
师傅满意地点着头：“嗯，不错，是棵干事的好苗子，踏实肯学，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只要师傅把您的手艺传授给我，我保证后半生就不会饿死了。”高小强安着最后几个螺丝。
师傅笑了起来：“你小子就是心灵手巧，我的手艺被你学得差不多了，你还不满足呀！”
“满足，不是有句话叫做名师出高徒嘛，争取做您的高徒。”高小强从车下爬出来，伸了伸腰，“这台车明天就可以开走了。”

高家，夜晚。
北屋里，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显得风平浪静。
刘英正在讲述着他们这次旅游遇到地震的情景：“……我当时被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山清水秀的美景已经没有了，到处是面貌全非的一片废墟和哭天喊地的呼叫声，人们惊恐不安的四处逃命……”
“要不是一位下在巡查路况的养路工及时相救，我们已经永远躺在乱石堆里，再也见不到你们……”在高小平的讲述中，画面不断交替出现地震发生时的那个场面……
山间公路上，高小平和刘英在观赏着美丽的山景……
一名瘦小的养路工人正在巡查路况……
瞬间，山摇地动，山顶上乱石纷飞。
高小平惊呆了，刘英吓得昏迷过去，一块巨大的乱石从他们头顶的山坡上向下滚动着……
养路工人用尽全身气力，将他们二人推向一边。
高小平惊恐地看着那块乱石呼啸着，从他们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将那个养路工人卷进了山下滚滚流淌的河流中。
……
高小平泪流满面：“……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连个尸首也没有留下，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刘英的眼角滚出一串串泪珠，她不断用手擦着涌出来的泪水，这是她嫁进高家以来，第一次流出感动的眼泪。
高小强的眼圈红红的。
高小勇不停地搓着双手。
田芳不断用纸巾擦着眼眶。
高兴社动情地：“现在世上还是好人多呀！以后逢年过节，你们要多给这位义士多烧点纸钱，让他在阴间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他可是我们高家的大恩人，让孩子们代代都要记住他，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你们，以后有机会如果能打听到他的情况，一定要尽力帮助他的家人。”
“爸，我们知道了。”刘英止住抽泣：“我们不会忘记这次经历，是灾区的群众给了我们的生命。地震发生以后，电话打不通，没有住处，缺少食品和水，当地群众对于我们这些游客，更是尽力帮助，灾区的群众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挤出有限的生活用品送给我们，在道路阻塞，游客情绪波动的情况下，灾区的政府和群众尽可能为我们提供一切便利，使我真正懂得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心，他们的行动让我真是无地自容，终生难忘。”
王桂英摸着发红的眼睛：“能记住这些就好，有机会多帮帮灾区人民，让他们早日渡过眼前的难关，过上正常的生活。”
“我们会这样做的，已经向灾区捐了身上剩下的两千元，你们看一看，这就是灾区给我们捐款人发的纪念品。”刘英说着在包里寻找着。
高龙爽快地笑着：“我娘一次外出旅游，让残酷的事实给她洗了脑，说起话来也比以前顺耳，好听多了，这就是一大进步，变化真不小，能够写一部长篇报告文学，一定能响个炸雷。”
刘英推了儿子一把：“你小子，我以前说话，就那么难听吗？”
高龙：“差不多吧！”
“哈哈——”屋里的人不约而同地乐了起来。

街道，午后。
利民小吃店。
已经过了中午饭的高峰时间，店内顾客稀少。
田芳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悠闲地看着门外街道上的行人和车流……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她一惊，继续观察着对面过来的那个女人：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不合体的衣服，被高高凸起的肚子顶起，两只穿凉鞋的脚，已经分辨不出皮肤和鞋的颜色，在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孩在向她身上扔着地上拣起的垃圾……
田芳的心声：“这个女人怎么像王伟，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吧，一定是我看花了眼，她不是已经做了耿平的太太了嘛，可能她的长相跟这个女人有点太像了，嗯，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她站起身，一只脚刚迈出门，又呆在原地不动了。
刘英提着包从一边过来，与那个女人擦肩而过，疑惑地停下脚步，又慢慢走开，刚走几步，她再次停下脚步，转回身，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王伟——”
那个女人停下脚步，艰难地转过身子四处张望着。
刘英返身向前走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对面这个女人，过了一会儿，惊喜地叫起来：“王伟，果然是你，大妹子。”
王伟将头深深埋在胸前，没有说一句话。
刘英喝退了王伟身后那几个调皮的孩子，伸手搀扶着王伟：“走，跟上嫂子现在就回家。”
王伟有点迟疑地：“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脸再回去。”
刘英：“如果家里容不下你，嫂子就养你。”
王伟还是有点犹豫不定。
刘英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扶着王伟上了车。

汽车装饰城，下午。
高小强正在埋头修理一辆小轿车，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摘下手套，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喂……是大嫂呀，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出刘英的画外声音：“能不能早点回来一趟，有件好事正在等着你。”
高小强不在意地：“什么好事能轮到我，你别逗我开心，我正在忙，有什么事下班后看情况再说吧。”
听筒里再次传出刘英的画外声音：“你要是不回来，以后可别后侮，别抱怨家里没有人通知你呀！”
高小强：“我知道了……”
师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心事重重的徒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有事赶快回去看看，还愣着干什么，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等着你，别耽误了。”
“哎。”高小强答应着，起身去换衣服。

高家，下午。
东屋里，王伟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刘英怀孕时穿过的一套衣服。
王桂英从外面进来。
王伟站起身，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原来的婆婆。
“既然到家了，就不要见外，随便一点。”王桂英仔细打量着王伟。

村中，下午。
一条小路上，高小强心事重重地骑着单车，边走边嘀咕着：“会有什么好事，一定要把我叫回来……”
“哎，小强，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呀！”路边田野里一个女人冲高小强喊了一嗓子。
不知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高小强心事太重，他没有理会有人向他打招呼的女人，依旧慢慢向前骑着单车。
那个女人不高兴地嘟嚷着：“在城里才学了几天手艺，架子倒蛮大的，不想理人了。”

高家，下午。
高小强推着单车从门外回来，将单车靠在院子的一角。
听见外面有动静，刘英从东屋出来：“我听见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就等你了，快进屋。”
高小强迟疑地：“什么好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刘英：“什么也别说了，你进去就知道是什么好事。”
高小强挑起门帘走进东屋，他惊奇地看着屋里的人，除了母亲、大嫂外，王伟挺着大肚子坐在床上，正在勉强冲着他笑。
“大嫂，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高小强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还有事。”
刘英伸手将高小强拉住，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你急什么，没有大事，能把你这个大忙人请回来嘛。”
高小强表情复杂地坐在椅子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刘英：“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给你办件好事。”
高小强一脸的迷茫。
“孩子，你的事我们也不过多的干涉，你自己惦量着办。”王桂英看着儿子的脸色，“你再考虑一下。”
高小强不加考虑地：“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办了手续，怎么能和她继续在一起呢？”
刘英：“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她还是一个人……”
“那也不行，你们就别再费神了。”说着，高小强离开东屋走了出去。
王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她哽咽着抽泣着。
“孩子，别难过，这里就是你的家，哪里也别去，至于你们俩的事，会有结果的。”王桂英安慰着王伟，“现在你就安下心，好好调养身子。”
“就是，弟妹。”刘英接过话茬，“人这辈子会经历很多的事，回想我以前的为人，真是让人寒心，一直为自己的小家考虑，没有顾及到大家的感受，更没有顾及到亲情和友情，哎，真是浑蛋……”
“大嫂，只要你能想明白就好。”高小勇和田芳从外面回来进到东屋。
田芳走过来拉住王伟的手，仔细端祥着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孩子几个月了？”
王伟：“我也不知道。”
田芳：“回来就好，咱们一家人又能聚在一起热闹了。”

村中，黄昏。
晚霞满天，高小强坐在村中一块黄土堆上，看着外出忙碌了一天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高兴社走过来，坐在儿子的身边。
高小强的脑子很乱，理不出一点头绪，他忍不住扶着父亲的肩膀哭出了声。
高兴社也有几分凄楚，他摸着儿子的头：“孩子，感情的事，来不得半点虚假，还是顺其自然吧！”
高小强：“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高兴社：“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以后的路还会有许多烦恼的事，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有苦也有甜，命运是在不断变化的……”
“哎呀！你们在这里，小伟可能要生了，老大和老二媳妇已经护送着到医院去了。”王桂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对小儿子说，“你陪我到医院去一趟，我有点不放心。”
高小强抬起头：“我去算怎么一回事，她生孩子有人照顾就不错了，还要我去干什么呀！”
“去吧！人多了互相有个照应，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娘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高兴社站起身，“回家带上点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愿老天爷保佑，一切平平安安的。”
“快点走吧。”王桂英伸手拽起小儿子，回过头对老头子说，“这种事不用你操心，别在这里蹲着，赶快回家去。”

市人民医院，夜晚。
产科病房里，值班医生和护士正在给王伟做产前诊断。
刘英、田芳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值班医生检查完后抬起头：“马上送产房。”
值班护士迅速将王伟抬上手术车，向产房推去。

产房，夜晚。
刘英、田芳在门外不停地转着圈，不时有医生和助产护士从她们身旁闪过，进入产房。
高小强搀扶着母亲，从楼道的楼梯上过来。
刘英看见婆婆，热情地迎了上去：“妈，这黑灯瞎火的，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您又亲自来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王桂英心急地：“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小伟怎么样了？”
田芳：“已经送进产房一阵子了，再等等看。”
王桂英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赶快去交钱，别误了大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妈，不用了，住院费我已经交过了，暂时用不着，您先收着。”刘英伸手挡回婆婆递过来的钱。
田芳：“妈，钱就不用你的了，我这里还有一点。”
“你们谁是产妇王伟的家属？”正在婆媳推让之际，从产房里出来一个护士，大声喊着。
刘英转过身：“我们就是，护士，产妇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严肃地说：“经过认真检查，产妇由于营养不良，又是第一胎生产，子宫收缩无力，为了保证母子平安，需要马上进行剖腹产出孩子。现在征求你们家属的意见，如果同意，就在这张手术单上签字，我们马上进行手术。”说着，护士递过来一张手术通知单。
王桂英有点紧张地：“怎么会这样，这……这……”
高小强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不用商量，这个责任我来负。”刘英从护士手中接过手术通知单，在家属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接过手术通知单，又将一份交款通知单递给刘英：“马上到收费处去交手术费，我们现在就准备手术。”说完，护士返身进了产房，那扇门在她的身后又重新关上。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交费。”刘英说着向楼下的收费处跑去。
这时，王桂英完全清醒过来，冲着刘英的背影喊着：“拿上钱。”
刘英已经完全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产科病房，早晨。
王伟躺在病床上，旁边支架上挂着液体瓶……一会儿，她终于醒了过来，吃力地笑了笑，艰难地扭过头在寻找着，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
王桂英、刘英、田芳围在病床前，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王桂英：“孩子你放心，你们母子平安，我的心总算放下了。”
“弟妹，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个大胖小子，现正在……”刘英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被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遇上，将他们‘请’出了病房。
王桂英坐在走廊的座位上，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晚上忙得，也没有给你爸通个电话，不知道他昨晚睡了没有？”
“这个……我不合适，有个人最合适。”刘英把到嘴边的前半句话咽了回去，走到高小强身边，“都是当爸的人了，还有什么事不开心的，马上给咱爸报个喜吧！别在这里坐着啦！”
高小强表情复杂地抬起头。

婴儿监护室，上午。
医生、护士正在抢救一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一名护士从刘英面前走过，刘英站起身问护士：“请问护士小姐，我们什么时间能见到24床的孩子？”
护士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刘英：“你们是24床产妇的家属吗？”
“是。”刘英点了点头。
护士：“我正准备找你们，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新生婴儿由于发育不良，感染病菌，造成少量出血，现在需要紧急输血抢救，可婴儿的血型特殊，院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血源，需要你们家属积极配合……”
“别说了，抽我的血，我是O型血。刘英说着伸出胳膊，“来吧！”
田芳和王桂英在惊愕之余，纷纷挽起袖子，准备献血。
护士：“你们家属马上到检验科去化验血型，如果有合适的血型，婴儿就能得到及时的抢救。”

检验科，上午。
王桂英、刘英、田芳失望地走出来。
田芳：“我们的血型都不合适，孩子可等着血救命，怎么办呀！”
“哎呀！我忙昏头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刘英如梦初醒，四处看着，“小强人呢？”
田芳：“他可能还在产科病房门外。”
刘英：“走，我们找他去。”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向产科病房走去。

婴儿监护室，上午。
高小强用棉球按着刚抽完血的针眼，从门口出来，喜气洋洋的嚷嚷着：“老天有眼，我有儿子了……”
刘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儿子他妈在一起过，还要不要去做DNA亲子鉴定呀！”
田芳：“以后别在把你那张臭脸摆给孩子他妈看，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你前些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打住，二位女将，在下以后注意就是，我给你们行礼，别在损我了。”高小强不断躹着躬。
王桂英开心地笑着：“你别在这里贫了，还不进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王伟，让她放心养伤。”
“知道了。”高小强急不可待地推开产科病房的门。

产科病房，上午。
王伟的脸上闪着泪花，那是高兴流出的眼泪。
田芳：“你们发喜糖时可别忘了我们的那份呀！”
刘英：“这下就可以安下心过你们的小日子。”
王桂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衣袋里的那些钱交到王伟的手上：“孩子，拿着养病用得着它。”
王伟挣扎着想坐起来，高小强急忙过去扶住她。
“走吧，我们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刘英和田芳扶着王桂英出了产科病房的门向前走去。
楼道里，王桂英被两个儿媳搀扶着慢慢向前走着，已经升起的阳光折射进来，将她们婆媳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