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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山汩      作者:湛卢使用者      发布时间:2015-04-26 08:14:12      字数:7314

  
  枪,是老赵打的。他并没明白日本兵为什么要砍胡爷爷,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眼看着自己认识的人让外人欺负。况且胡爷爷还是他最大的客户。
  赵这两枪一下就撂倒了八个日本兵,枪声过后他站在高处冲日本军官喊道:“我日你奶奶的,欺负老人算什么能耐,有种你来找我。”喊完,他如同泥鳅入水一头钻进了灌木丛。
  一时被搞愣神的军官气急败坏的用指挥刀指着老赵消失的方向狂叫起来,随着他的狂叫所有的轻重机枪全向老赵消失的方向打去。另有一半日本兵也向老赵消失的方向追去。
  追赶老赵的也就四五十人。老赵利用灌木丛和树林的掩护领着他们跑向山顶,到了半山腰时能跟着他的日本兵也就剩了十几个。看着气喘吁吁的小短腿日本兵爬山费劲,老赵有了自信。在确认这些日本兵对自己威胁不大后,他放弃了奔逃和能跟上他的日本兵玩起了捉迷藏。真应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那句谚语。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兵跟着土生土长的老赵在林子里转到中午时终于决定放弃追赶了。尽管他们对这个幽灵似的人物恨的牙根都痒痒,可老赵那摸不着规律的冷枪,除了令他们不断的增加拖累人的伤员外,别的他们实在得不到什么便宜。
  日本兵彻底消失在了远山的拐角处,老赵才回到庄子。给庄子若了这么大的祸,他急于给大伙陪个不是。他家也没回径直奔向了胡爷爷家。见了胡爷爷的面,他刚要开口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却被胡爷爷劈头扇了个耳光子。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若了多大的祸吗?你哥哥让日本兵带走了,你知道吗?”
  “啊。”老赵愣了,日本兵走时他还真没注意队伍里有没有抓人的事,缓过神了他问胡爷爷“他们怎么知道谁是我哥的?”
  “咳。”胡爷爷叹了一口气,“当初真没看出你那个病歪歪的哥哥这么讲义气。日本人逼着我说出你的家人,我能说吗?咱们一个庄子住了三十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第一次日本人要劈我,是你开枪让他们放弃了这事。等到抓不着你要走时,他们又逼我。这次是你哥自己挺身而出承认的。日本人放下话了,三天后你要不去自首,他们就杀你哥。小子你赶紧想辙去吧。”
  老赵给胡爷爷鞠了个躬转身要走,胡爷爷喊住他。老爷子由自己的卧室拿出一条三八大盖和一纸包子弹:“小子怎么救你哥,我是帮不上忙了,这条枪虽然旧点但还是比你那条好,你把它拿走就算我帮忙了。”
  老赵没客气,他接过枪给胡爷爷扣了个响头就匆匆的赶回家去。见到骨瘦如柴的弟弟时,弟弟正对着父母的牌位无声的流泪。老赵给父母的牌位磕完头后把身上的几块钱交给了弟弟:“老三,别难受,我这就去救大哥。”
  “就你一个人怎么救,可惜我这身体帮不了你。”
  “我先去看看能抢我就抢,不行,我就自首,把大哥换回来。”
  “不行。”弟弟拉住他,“大哥临走时说了,他说你的做法对,他让你不用管他,只要能把泉眼给咱屯子抢回来,他死了都值。大哥要求你这次一定要听他的话。”
  听完弟弟的话,老赵冷静的想了好一阵子。最后他流着泪劈了个木牌写上了哥哥的名字摆在了父母的排位旁,他对哥哥的木牌跪倒发誓:“哥,救你我怕是没那个能耐了,但我一定想法把泉眼抢回来。”
  晚上,揣着一肚子气愤的老赵带着自己的两只枪又向龙吐摸去。他铁了心要跟日本人作到底。只要日本人一天不让出龙吐,他就不放弃对他们的袭击。今天,老赵改变了一下接近龙吐的方向。他要让看护龙吐的日本人惶惶不可终日。龙吐的正北方有一个略显陡峭的山坡。坡上长满了灌木丛。几十块卧牛石人头上的秃疮似的散布在灌木丛中。当地人给这个山坡叫赖头坡。老赵选择在这里动手是怕日本人有防备。如果在这里,他就是有防备老赵也不怕。日本人的小短腿在这种地形根本就撵不上他。
  老赵顺着山坡游蛇一样无声的走走,脚下尽量不发出声音。同时他还要倾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就在他将要下到坡底时突然前方传了“通”的一声枪响。尽管枪声离他有一段距离,但老赵还是被吓的头发茬子都站了起来。他慌忙卧倒在一块卧牛石旁。枪声是由二里地外的龙吐方向传来的。枪声过后的龙吐亮起了火把和吵杂声,接着就听见“啪啪”两声快枪响。随后就见火把向赖头坡移来。
  老赵奇怪了,他妈的小日本能掐会算了,他知道老子要来提前接来了?就在老赵纳闷时,由远而近奔跑声到了坡下,还没待老赵等着看清来人的轮廓,不足百米的坡底处猛的也亮起了几只火把。十几个实枪核弹的日本兵挡住了来人的去路,来人是二位,在跳动的火苗照射中,老赵看不清来人是谁。不管是谁,只要跟日本人较劲的都该帮。来不及多想的老赵瞄准一个日本兵就扣响了胡爷爷送他的三八大盖。一个日本兵应声扑倒。老赵的枪声太突然了,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全愣住了,他们瞪着眼前的两人,哇哇大叫。被拦住的两人高举着手中的家伙也高声辩解:“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老赵的第二枪又响了,随着另一个日本兵倒下,剩下的日本兵才明白枪是由山上打来的,他们忙扔了火把趴在地上向山上毫无目标的放起了枪。被拦住的两人趁乱跑向了别处。看到两人跑了,老赵也停止射击顺着山坡向两人追去。空留下日本兵拼着命向坡上射击。
  那两人跑的还真快,凭老赵的腿脚追了近一小时才在一个长满柳树趟子的河边追上这二人。奔跑的二人显然已经知道有人在追赶他们,两人到了河边突然转身把手里的家伙指向老赵,老赵吓得一个抢背躺倒在地。对方恶狠狠的警告着:“再追轰了你,滚。"
  老赵躺在地上:“你们俩太不讲究了,我救了你们你们却要轰我?”
  “你是谁?”两人的口气温和了许多。
  “我是半山屯的赵挑水,你俩是大黑二白吧。”
  知道了对方是熟人,自然也就不用再担心。两人来到老赵近前。老赵看着两人:“你俩不就一条枪吗,怎么都有家伙了?”
  “那有。”俩人中的一个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枪,二白拿着呢,我这是镐把。”
  “你们俩这是演的哪一出?”老赵坐起身子拧了一棵烟。
  “还不是龙吐闹得。”大黑挨着老赵坐下也拧起烟,“这死东洋鬼子,非得起高调,好好的一个泉子他非得独占。就算能独占也轮不到他们呐,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
  大黑二白是二道岗的居民。他们屯和半山屯各在两帮夹一沟的帮上。龙吐也是他们屯的生活水源。这哥俩本身也是猎手。日本人占了龙吐他俩不服,可却没想出什么招解决。日本人围了半山屯,让他俩知道了老赵的事。他们哥俩决定重演老赵的义举。没想到头天晚上吃了亏的日本人派了军队来保护。这哥俩冒冒失失轰了一枪后才知道情况不好,若不是老赵出手及时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听完这哥俩的草草叙述,老赵欣慰的对他俩说:“这回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俩以后准备怎么干?”
  “我们俩能有什么主意,你有就说说。”二白催着老赵。
  “要我说干脆咱们借高拉杆子,里外里我都撂倒小鬼子有十多个了,反正我是不怕了。”
  “你不怕,我们哥俩就怕?”大黑蹦了起来,“干就干,反正这国不像国家不像家的日子也让人难受。”
  “要干咱们是不得有个名号,”二白建议,“我看各绺子都有自己的号。”
  “那当然。”老赵信心十足,“这事我想过,咱们的名号还要让老百姓听着不能像土匪。”
  “你准备起什么名号?”
  “平东洋?怎么样?”
  “平东洋。”哥俩叨咕了一遍。
  “好,就叫平东洋。”大黑赞同,“这名号念着脆生。”
  “名号挺响亮,可就咱们仨,人是不少了点?”二白犹豫着。
  那也先干着。”大黑断然决定。
  有了第一次被伏击的经历,仨人学精了。龙吐对面有座长满柞树的山,山顶是有一尊自然形成的石砬子。爬上石砬子,周围二十里内的一草一木尽收眼底。而且它离龙吐的距离也不算远,满打满算也就十一二里地。老赵早就相中这个地方,每次打猎时他都要先到这里把周围看个够再开始捕猎。
  大黑二白对这个整天看着的石砬子还真没在意,相依为命的哥俩整天为了饭辙奔波,那有时间看风景。今天当他俩第一次爬到这上面时不由的感叹道:“真没想到咱这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山寨,怎么样?”老赵说得洋洋自得。
  “行。”大黑东张西望着。
  “要是能搭个棚子就更好了。”二白说。
  “不用,”老赵说,“想歇着,砬子底下有个洞。”
  “赵哥,你怎么对这这么熟?”大黑问。
  “我在这多少年了,你俩才来几年。”
  大黑哥俩来到这里不过五年,他俩跟老赵都是山东老乡。五年前家乡闹蝗虫,漫山遍野的蚂蚱子害的庄稼颗粒无收。为了躲饥荒,哥俩带着年迈的寡妇老娘选择闯关东的跋涉,刚出山海关老娘耐不住奔波的辛苦一命归西。没有了退路的哥俩一路向东最后落脚在了二道岗。两个屯子隔沟相望,两个屯子的人大多是靠赶山过活。因为在山里经常见面所以也都熟悉。
  看够了山景,歇够了腿脚。仨人围着火堆烤着打来的野鸡野兔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目标很清楚,继续搞龙吐,只要那帮兔崽子不放弃独占龙吐就跟他咕噜到底。问题是怎么咕噜自己不吃亏。
  大黑二白除了敢干没什么主意。商量到最后还是听老赵拍板。老赵决定,龙吐的事咱就瞎子走路摸着说。从现在起咱就在砬子顶上看着龙吐的变化,他要有准备咱们就不去,他要没埋伏咱就搞他一家伙。
  连续观察了三天,每天都是太阳一落山就有一小队日本兵来到龙吐帮助看守。天一放亮他们就开走。三天后老赵做出个新决定,他们在第四天的早晨,眼见着日本兵消失在山脚的拐弯处后又向龙吐的看守们发起了一次偷袭。六个看守全部让二白的老套筒和老赵的双管枪轰成了血肉模糊的重伤员。
  日本人没招了,只能派兵日夜坚守。老赵摸清了他们的变化后对他们的军队进行了一次偷袭。那是日本兵日夜坚守的第五个晚上的半夜,老赵把双筒枪交给了大黑,他让二白先用老套筒去打日本兵的夜哨。打到打不到你都不用管,只要枪响后你就往回跑,剩下的事由我和大黑办。二白按照老赵的吩咐开始行事。岗哨的位置在砬子顶就已经看清。他摸到距哨兵最佳位置时哨兵正在瞌睡虫的侵扰中靠着一棵树柱着大枪打着盹。二白找了个树杈把老套筒架好,他把长长的枪管对准哨兵就扣动了扳机,填足了火药的老套筒“通”的一声把足有二两重的铅砂全部撒向了哨兵。哨兵被打的嗷嗷怪叫。二白遵守着老赵的告诫,扣响枪后他是头也不回撩着橛子按来路向回跑去。
  日本兵反应是真快,二白的枪声一响他们就打着电棒擎着火把尾随着二白边打枪边狂追起来。日本兵正追的来劲时,迎面突然连续响起了两声枪响。追赶的日本兵一下被打倒了七八个,余下的人全部趴在地上向枪响的地方开枪。这次开枪的是大黑,他藏在半路就是为了接应二白。二白过去后他向追赶的日本兵连放两枪后也学二白的样子是撒腿就跑。趴在地上的日本兵见他也跑了便起身继续追赶。这时追赶的人群已经不足十人。
  跑在头里的二白在河边被等在那的老赵叫住。坐到老赵身边,二白就要给老套筒填药。老赵拦住他:“你赶紧先过河,如果有人追我,你就轰他们。”
  秋天的河水不多,二白跳着裸石过了河。
  大黑来到河边只淡淡的对老赵说了句:“来了。”也过了河。
  老赵趴在河沿架着三八大盖耐心的等着追兵的到来。第一个拿着手电棒的日本兵刚进入他的射程就被他一枪撂倒。第二个拿火把的也被他放倒,他正准备收拾第三个时,日本兵的电棒和火把全部熄灭。趴在河边的老赵见寻找不到目标,便毫不留恋的回到河对岸。等在岸边的哥俩迎着老赵问:“看不清了怎么办?”
  老赵把枪一背:“走,回去睡觉。”
  转天中午,刚刚睡醒的老赵在砬子顶发现看守龙吐的日本兵增加了。新增的日本兵在龙吐的障子外支了好几顶帐篷,看样子不能少于一百人。对付十几个,老赵还敢干,对付百十几个正规军老赵还真胆颤。他果断决定偃旗息鼓,等他们放松了再干他们。
  连续七天,老赵没对日本人采取任何行动。老赵的目标就是要好好凉一凉,坐在砬子上看到上百个日本兵没黑没白倍加小心的看护着一个泉眼,老赵真替他们感到不值。晚上,看够了日本兵在深秋的夜风中缩脖端腔的可怜样,老赵回到山洞和大黑二白哥俩喝着烧酒啃着烤野兔。仨人正喝的开心时突然听到远处有密集的枪声传来。仨人忙携着家伙来到砬子上。
  枪声是由龙吐方向传来的,此时的龙吐方向正火光冲天,机枪声叫个不停。几十只火把和手电筒正以龙吐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其中最多的一簇正向老赵他们这个方向移动。这场面不用细想就让老赵明白这是日本兵又在追赶什么人。
  “走,迎过去看看。”老赵一抖枪,“千万别让小鬼子追到咱们这里来。”
  来到坡下的河边,老赵领着大黑二白趴在河沿,他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吩咐哥俩:“一会接上火咱就顺着河往西山跑,记住,千万别往砬子方向去。那可是咱们的老窝。”
  “明白了。”哥俩异口同声。
  三个人跑了过来,老赵借助星光判断出他们是被追赶的人。这三人来到河边略一犹豫便拐向西山方向。大黑刚要喊住他们,老赵把他的嘴捂住:“别出声。追兵来了。”
  日本兵追的很自信。没有反抗的追击让他们追的很有速度。这一拨追赶者大约有三十人,他们拉着一字长蛇阵快步奔跑着,他们与被追者至少有二百米的距离。是什么能让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外国人在这么黑的晚上竟然追不丢目标呢?看来日本人里也是有能人的。等待追兵的老赵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打头的追兵牵着一条狼哥清晰进入他的准星时,他看明白了,为什么日本人能在夜晚也追不丢目标。他压着嗓子对二白说:“把那条狗打掉。”
  二白“嗯”了一声,略一瞄准就扣响了老套筒。老套筒笨是笨,但却非常有杀伤力。枪声过后,不但狼狗哀嚎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就是牵狗的日本兵和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日本兵也被老套筒打倒在地嚎叫着翻滚着。
  突然的反击,追兵停下了脚步,他们熄灭火把和手电筒。只留下狗的哀嚎和人的呻吟。重新装填完老套筒的二白架好枪问老赵:“看不清目标怎么办?”
  “别急,咱们看不清他们,他们也看不清咱。等一会看情况再说。”
  仨人竖着耳朵倾听着对方的动静。狗停止了哀嚎,人也不在呻吟。周围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等了一阵子。大黑有些绷不住劲了:“咱们过去看看?”
  “你撑着了?”老赵不无埋怨的训斥着大黑,“现在这种情况谁动谁吃亏。”
  又熬了一顿饭的功夫,正面还是没有声音。老赵刚想收枪起身西面柳树趟子传来人行走所发出的摩擦声,尽管声音很小,但打猎出身的仨人还是听到了。大黑顺过双筒枪就要发射。老赵赶紧拉住他:“等一等。”
  声音越来越近,近得都能听见来人的喘息声。当能利用星光看出对方的身形时,大黑实在憋不住了,他挣着老赵拉他的手想要开枪。紧抓着他枪的老赵压着嗓子问来人:“来的是老倪吗?”
  来人一下僵住了身子:“阿,你是老赵吗?”
  “是我,”老赵爬出沟边前去迎他,“你怎么来这了?”
  “还不是为了你,你原来还活着呢?”老倪跟着老赵跳下沟沿惊喜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话。”大黑拍了他一下。
  “哎,原来你们哥俩也跟他在一起?”老倪又是一个惊喜。“前几天我还找你们呢。”
  “找我们干啥,想请我们喝酒哇?”二白跟老倪开起了玩笑。
  老倪还要说着什么,老赵对他们发出了禁声的警告。几个人同时向前方望去,只见日本兵熄灭的火把和手电筒又亮了起来。
  老赵等人忙把枪架好,老倪也架好了自己的连环弩。
  重新燃亮火把和手电筒的日本兵并没用继续向前,他们抬着同伴和狼狗向回走了。眼见着日本兵的火把和手电筒消失在树木和灌木丛之中。老赵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把枪一背一拍老倪的肩:“走吧,咱们也回去接着喝。”
  “什么就接着喝,我得去大青顶子。”
  “这半夜三更的你去那不怕遇见狐狸精。”大黑逗着老倪。
  老赵和二白听着这话笑了起来。
  老倪满腔义愤的打断他仨:“你们还有心笑得出,我们为您老赵,命都险些丢了你知道吗?”
  听着老倪不是开玩笑的口气,老赵认真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老赵自己都没想到,自从他跟日本人较上劲后,原本就是中心人物的他一下成了方圆几十里猎手们心目中的英雄了。凡是认识他的人到处显摆跟他关系如何如何好。以便引起别人的关注。老倪更是这些人中出头者。老赵第一次打猎就在山里认识了老倪,十几年间两人经常一起打猎。后来老赵洗手封枪,但两人的交情却一直没断。
  日本人强占龙吐,老赵为此挨了顿打时,老倪就在朋友中预言老赵不会就这么算了。老赵第一次袭击了龙吐,老倪就绘声绘色的在朋友间大肆宣扬,那感觉就像他也参加了袭击一般。龙吐的每次挨袭,他都讲评书一样带着表演进行讲述。老赵连续凉了日本人五天,五天没有听到老赵消息的人们开始追问老倪这是怎么回事?同样不知怎么回事的老倪为了显示他与老赵的关系近,就把自己的担心讲当成了真事讲出了:“我看老赵这次怕要凶多吉少了,不然他不可能这么些天看着日本人牛逼哄哄不收拾他们。”
  “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听者问他。
  “你没发现老赵的大哥让日本人放回来了吗?”
  “老赵要真出事了,那龙吐的鬼子不更牛逼了,这占了泉子没人管,以后说不定还得占咱屯子。”听者忧心忡忡。
  “要我说咱们也该学学老赵,这帮羔子操的日本人就是不该惯着。当初他们来咱这开荒,咱就应该给他撵走。”老倪煽动着说,“要不他们怎么能想起抢咱们的龙吐。龙吐这事他要真成了,占咱们屯子也不是没可能。”
  “干他。”听者中年轻的绷不住劲了,“他不让咱们舒服他也别想好受。
  “干。”年龄大的也同意了这个主张,“不过咱们得想个法子。”
  就这样,一群猎手在老倪家的炕上呛呛了一夜定下了袭击龙吐的计划。他们这些人火器少,冷家伙多。老倪根据手里的东西定下了火攻龙吐的计策。他们利用夜幕掩护由四周包抄到龙吐,在摸到弓箭射程内,二十几把弓弩一起向龙吐的看守房发射出了带着明火的箭支。
  看守龙吐的守军,一下炸了营,他们是枪声大作四面招架。躲在暗处射箭的人见他们来追就四散逃走。有火器的看见追兵来到近前就轰他一枪也起身就跑。众人四处奔逃,日本兵也四面追赶。已经躲过日本人追赶的老倪在听到二白的枪声觉得不对劲才奔这里来的。因为他们当初商量的好,一旦跑起来只管往黑处跑,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能恋战还击,小日本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听完老倪的介绍,老赵感动的搂住老倪:“真谢谢你,兄弟。真没想到你能为我做这么大的事,走我请你喝酒。”
  “不行,我的去大青顶子。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摆脱了日本人后,我们都去哪里集合。”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赵听明白了,他一拉老倪的手,“那还等什么,走,咱们都去大青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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