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作品名称:山汩 作者:湛卢使用者 发布时间:2015-04-24 15:52:27 字数:6594
大奎领着几个人进了门,径直来到宝贵身边。躺在炕上的宝贵被他搞得不明就里。他坐起身子愣愣的看着大奎。大奎冲跟来的人一指宝贵:“他就是宝贵,你们跟他说吧。”
来人里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看了看宝贵:“你是神枪宝贵?”
“我是朗宝贵,但不是神枪。”宝贵奇怪的看着这些人不卑不亢的回答着,“你们是……”
“咳,这事赖我。”大奎大咧咧接过话茬,“我来介绍,这位是工人游击队的队长李彦青,前段日子截杀天野的就是他们。听我说你枪法神,他们就想跟你学打枪。”
宝贵起身给来人让坐:“别听大奎乱说,他的话太玄。”
宝贵的客气把大奎惹急了:“谁说话玄了?你敢说你打枪不准。李队长,咱们让他出去露一手怎么样?”
“当然好了,就怕宝贵师父不给面子。”李彦青说的刚柔并济。
宝贵没法推脱了,他拿起自己的枪:“既然如此我就现回丑。不过以后绝对不能叫我师父。我比各位要小一些,如果喜欢宝贵可以叫我兄弟。”
“好,够痛快。”李彦青欣赏的揽了一下宝贵的肩,“以后你就是我李彦青的亲兄弟。”
镇子里是不能随便开枪的。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镇子外,刚走到当时部队开大会的地方时,空中出现了一只鸟鹰正在扑捉一只鸽子的场面。雪白带着花点的鸽子在灰色鸟鹰的追逐中正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盘旋着。穷追不舍的鸟鹰有几次险些得手,最险的一次把鸽子的羽毛都抓了下来。
“宝贵兄弟能不能把鸽子救下来?”大奎焦急的撺掇着宝贵,“我最喜欢鸽子了,要不是闹鬼子我在南天门的那群得发展有一百多了。”
宝贵顺过枪安慰着大奎:“别吵吵,我试试。”
众人都看着宝贵,宝贵顺着枪追逐着鸟鹰片刻扣响了枪击。随着宝贵的枪响,正在追逐鸽子的鸟鹰身子顺着子弹的走向一震后就笔直的坠落下来。直到鸟鹰落了地,看傻了眼的李彦青才喊出了心服口服的“好”来。众人也都为宝贵的枪法欢呼起来。大奎更是骄傲无比的扯着脖子问李彦青:“怎么样,怎么样?宝贵兄弟神不神?”
“神,绝对神。当初要是有这枪法,那拨鬼子我一个都不会让他回去。”李彦青肯定着,他问自己的队员,“咱们从今天开始就请宝贵做咱们的射击教练好不好。”
“好。”众人异口同声并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还没落地,前去捡鹰的战士和一个陌生人撕撕巴巴返了回来。大家都被这场景搞愣了,李彦青训斥自己的战士:“栓子,放手。怎么这么没规矩。”
栓子满脸的委屈:“队长,我去捡鹰,可这个人非说是他打的。我不给他他就和我抢。”
宝贵这才仔细观看陌生人,这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一身的乡下人的服装却扎着武装带。斜背一条陈旧的三八大盖还戴着一顶狗皮帽子。他镇定的看着李彦青等人即没有慌张也没有辩解。
对他的不卑不亢,李彦青报以了友好的一笑:“对不起哥们儿,我的兄弟得罪你了,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不过这鹰的确是我们打的。”
“这话可就不好说了,”陌生人不冷不热的开了口,“你说你们打的,可我却说是我打的,你说该怎么办吧?”
李彦青一时无法回答,微笑也僵在了脸上。明白江湖规矩的宝贵知道这种僵在脸上的微笑后面很有可能爆发出冲动的后果。宝贵息事宁人的站出来:“这事好办,按打猎的规矩,见面分一半。”
“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鸟鹰怎么分。”
“我们不要了,都给你。”李彦青压着不满,“走。咱们走。”
“哎,别介。”陌生人拦阻着,“就这么归我了,传出去该说我老赵不讲究了。”
“那你说,怎么办?”宝贵强压着耐心问他。
“其实也简单,既然你说是你们打的,我又说是我打的,咱们比一下枪法不就完了吗?”
“比枪法?好哇。”大奎又来了兴奋劲,“怎么比,你说?”
“鹰是你打的?”老赵问大奎。
“不是呀。”
“那你就别说话,我只跟打鹰的说。”
大奎一下被窝在了原地,他干张了几下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宝贵向老赵走了两步:“鹰是我打的,跟我说吧。”
老赵看了看宝贵:“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枪法真让人难以相信。”
“等你比输了你就该相信了。”大奎终于找到了回敬的话。
老赵微微一笑:“怎么比?”
“你年龄大,你出题。”宝贵不卑不亢。
“那就谢谢你了。”老赵说着拿起鸟鹰用绳拴好挂在了百米外的一棵大松树上。回来后他对宝贵说,“小兄弟,咱俩谁把挂鹰的绳子打断,鹰就归谁怎么样?”
宝贵点点头:“还是大哥先请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就由背上摘下自己的老枪。
“慢,”大奎拦住老赵,“你要是第一枪就打下了,我们还没捞着打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事。”老赵被问的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要是有幸头一枪就打下,那就重新挂上让你打,你要是也打下来。咱就重新再来一轮。啥时候有人打不中了,输赢不就出来了吗。”
“这样行吗?”大奎问宝贵。
宝贵对期待着他的老赵一点头:“就这么定了,开始吧。”
老赵客气的冲宝贵欣慰的一笑顺起自己的老枪向鸟鹰瞄去。宝贵仔细观察着老赵。老赵持枪很专业,他托枪的手臂夹的很紧这样就增加了枪体的稳定性,开枪的手臂架的很平,这样在扣动扳机时就不会出现抖动。老赵瞄了一下就扣响了枪。鸟鹰抖动一下没有落地。宝贵走到鸟鹰近前看了看。挂鹰的绳子被子弹扫了一下没有断。宝贵还是佩服起老赵的枪法了,他拿过老赵的枪,用弹头试了一下枪口:“老哥枪法真的很棒。这种老枪还能被你用的如此上线真的不一般。”
“行了兄弟,你先别飘扬老哥了,再怎么说也是没打下来。”
宝贵顺起自己的枪,他瞄了一会儿叩响了枪。鸟鹰动也没动仍然挂在原处。满怀希望的大奎失望的“嗨”了一声。宝贵冲老赵一笑。并把枪递给了老赵:“老哥用我这个试试?”
“免了,我用这个习惯了。”说着话他再次叩响了枪。
这次鸟鹰应声落地。现场的人一阵感叹,独有宝贵为他叫了好。老赵摆了摆手:“两枪才打掉不算什么。兄弟你还差一枪呢。”
“算了,鹰归你了,我认输。”
“那不行。”老赵说着就去挂鹰。
大奎和李彦青也撺掇宝贵别输的太没面子。宝贵无奈只得应下。他来到树下扶稳了老赵刚刚挂好还在晃悠的鸟鹰后回到原处打响了第二枪。这一枪仍然没有打上。大奎泄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李燕青往起拉他:“别这样,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赢房子不赢地的,何必太认真。”
老赵没有表现出赢家的喜悦,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宝贵后向鸟鹰走去。到了鸟鹰前他并没有去拿鹰反倒对挂鹰的树仔细的看起来。他围着树看了一圈后转对宝贵报起了拳:“小兄弟,大哥服了。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的武德,大哥我可自愧不如。”
众人被他的话搞的有些懵门。大家不自觉的围到挂鹰的树想看明白老赵说这些话的含义。大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最后还是老赵道出玄机。
“这次比赛我输了,”老赵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心服口服的第一次。”
“我咋没看出你输了?”一直看着树的李彦青一脑门子迷惑的问他。
老赵用枪管点着树正面的枪洞说:“看见这两个枪眼了吧,这应该是我打的吧?”
“那又怎么样?”大奎不屑一顾说。
老赵没理大奎的态度,他继续着自己的话:“这是我的枪眼,那跟我比赛那位兄弟的两枪打那去了?”
他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也是没法回答,打飞了?不可能的事。就算宝贵打不中绳子,怎么也不能打不着树哇。
看着大家盯着大树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老赵便把大家带到树后。他仍然用枪管点着树干:“你们看看这里是几个枪眼。”
在他的指点中,大家清晰的看到四个枪眼。众人看着枪眼继续着自己的迷惑。李彦青恍然大悟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老赵:“你的意思是宝贵兄弟的子弹都打进了你的枪眼?”
“对嘛。”老赵肯定着,“在前面他打进了我的枪眼,但是,我俩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前面是俩眼后面就变成了四个。”
“宝贵兄弟,你可真是神了。”李彦青由衷的对宝贵发出了感叹。
老赵背好枪一本正经的给宝贵行了个抱拳礼:“兄弟,大哥谢谢你,你不但赢了老哥,还给大哥留足了面子。咱哥们儿的交情容我老赵日后补上。”
宝贵还着抱拳礼:“大哥客气了。”
大奎摘下鸟鹰问老赵:“这回该我们拿走了吧?”
老赵笑着示意他可以。李彦青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对大家说:“行了。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集合,回家。”
看见众人集合要走,老赵忙拦阻着:“哎哎,别就这么走了。”
“你还要干啥?”大奎没好气的问他。
老赵没理他,只是对李彦青说:“你们是李延禄团长的人吧?”
李彦青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是真的来和你们抢鹰的。”老赵严肃的说道,“兄弟我叫赵挑水手下有三十几个人,我们是专程来投奔李团长的。这不刚到这就看见你们打了鹰,所以也想给你们露一手。相见就是缘分,还请你老兄给团长那里引见引见。”
“好哇。”李燕青意外惊喜的拉住老赵的手,“你的人都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都在林子里哪。”老赵解释着,“大家还都不了解,我怕冷丁来一群生人再闹出什么误会,所以就让他们先在林子里等着。”
“赶紧叫过来吧,咱们一起走,我直接领你们去见团长。”
“哎,”老赵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回身冲山林里打了一个悠长的口哨。哨音在山谷中的回音还没有消净,一溜衣衫混杂的队伍走出了山林。这群人虽然衣衫不整但精气神却是个顶个高昂十足。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不管好赖人人都抗着一条枪。什么三八大盖,汉阳造,双筒猎枪,老套筒。
走在回城的路上老赵给大家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老赵十几岁时随家人闯关东来到这里。初来乍到了大东北他对漫山遍野的野生动物产生了占有的欲望。他磨着家里人给他在老毛子人手里买了条双筒猎枪。凭着这条猎枪他成了远近闻名的猎手。他的枪法在捕猎中练得越来越精。随着枪法的精准他的猎物也越打越多。二十五岁那年,家里人正张罗给他娶媳妇时,父母突然得了一种任何郎中都看不懂的怪病,找不到对症药物,父母二人没出俩月就双双过世。
安葬完父母没过一年哥哥和弟弟也得了这种令人想起了就害怕的怪病。好在哥哥弟弟年轻火力壮终于熬败了病魔。命是保住了,可人却也什么体力活都干不了。后来一个算命的说他杀孽过多,如果不停止捕猎还要招到上天的惩罚。对于算命人的话,他老赵跟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宁信其有别信其无。为了让剩下的亲人能快乐健康的生活,老赵忍痛封存了自己的猎枪。
除了捕猎什么都不会的他只能凭力气找活糊口。当时他家所在的半山屯没有井。全屯人都靠到山下挑水吃。屯里有钱人不愿意干这活,缺少劳力的干不动这活。他们这些人就雇人给他们挑水。没别的选择的老赵就干起了给各家各户挑水换钱的买卖。钻山空子长大的老赵身体好力气足,他特制的一副水桶一挑水比别人的得多出一桶。全屯人都愿雇他挑。时间一长“赵挑水”就成了他能让全屯人想起是谁的名字。
老赵取水的地方是在屯子下坎外五里地的一个泉眼,那一拳头粗的泉涌不知在那来的水,它一年四季源源不断。涝天它汩汩流淌,旱天它也潺潺不息。并且水质清澈。屯子自从有人家时就开始食用这个泉眼的水。当地人管它叫“龙吐”。
去年秋季的一个清早,老赵跟往时一样去龙吐挑水。在他将要接近时,一群忙着在那里夹障子的日本人告诉他这个泉眼以后不能再随便来取水了,这个泉眼以后归平安疗管理了,如果非要用这的水,那就得花钱。
平安疗,老赵知道。那是前几年来开荒的日本人居住的村子,他们也吃这里的水,今天突然宣布龙吐归他们了,这不胡说八道吗?老赵没理他们的茬,横着扁担就去接水。日本人见他不听劝就开始拦阻他。一面硬要取一面硬不让。争执了两个回合后双方的火气大了起来。终于在一个日本人被老赵推倒后双方的争执变成了打斗。
老赵的一根扁担怎敌的过一群日本人的锹镐棍棒。老赵带着几处见了血的伤落荒跑了回来。咽不下这口气的老赵来到衙门去告状。他本以为在自己的国家告外国人那还不一告一个准。结果衙门根本没理他那个茬,在告之他败诉后揍了他十板子并把他撵出公堂。糊里糊涂的老赵直到在一个饭铺就着酒和老板磨叨自己的遭遇时才在老板的劝解中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原来大清国在关里被推翻了,大清国的皇帝不死心就借助日本人的军队在关外成立了满洲国。你想连皇上都得靠着日本人,那日本人不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憋气窝火的老赵养好了伤后便请出了封存已久的双筒猎枪。皇上靠你,老子可不靠你。他在心里发着狠。反正老子也不想当皇上。
不想当皇上的老赵在夜晚摸到龙吐。此时的龙吐已经被障子围裹起来并有专人看守。龙吐旁还盖了供看守人休息的棚子。看守龙吐的是日本人但不是军人而是挎着腰刀的武士。看到日本武士老赵连想都没想就向那家伙搂响了手中枪。那个隔着障子的武士在枪声中“啊”的一声惨叫就倒了下去。说实话,老赵今天没想杀人。他的目的就是为自己受的打斗伤和公堂上的板子伤找报复。他枪里射出的子弹不是那种猎杀山牲口独铅子,而是猎杀野鸡山跳那种散沙弹。这种枪弹要人命费劲,让人受伤却容易的很,因为这种散沙弹出了枪口就变成一片。
看守龙吐的一共有四个武士,外面这个被打到后,棚子里的三个怪叫着冲了出来。老赵等到他们三个都露了面再次扣响了枪。可怜哪,三个挥舞着战刀的武士都没看清老赵的影就被老赵那装着枪沙的猎枪全部呼倒。
两枪打完,老赵快速换上子弹等待新的对手出现。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老赵寻找到院门进了障子里。四个被老赵打的血肉模糊的武士,并没有死,他们趴在地上呻吟着却不能动。老赵挨个的看了看他们:“日你奶奶的,让你们抢老子的东西。”他骂着敛起四把日本刀。“知趣的话赶紧给老子让出来,不然老子天天来轰你。”说完牛气十足的走了。
牛气的老赵没有失去理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报复,离开龙吐后他并没用回家,他跑到山上一个马架子躲了起来。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家的半山屯就被日本兵包围起来。生人进屯,全屯的狗吠成一片,更有脾气凶猛者直接对日本兵下了口。比畜生还畜生的日本兵怎能惯着这帮畜生。他们一顿射击,全屯的看家狗非死即伤全军覆没。全屯人在秋天清晨的冷风中衣衫不整的被刺刀逼着集中到了四周架着机枪的场院。
躲在马架子里被狗叫和枪声惊醒的老赵,利用灌木丛的掩护靠近屯子,当全屯的人被围在场院时,他躲在包围圈外观察着事态的进展。
领头的日本军官,黑着脸。拄着指挥刀,阴森森的站在一架重机枪旁。看着人都到齐了,稳定了,都期待的看着他了,军官招了一下手。一个翻译一脸媚像小跑着来到他面前。军官对他咕噜了几句,翻译挺身致意后对屯民说:“昨晚,有人袭击了看神泉的日本良民,据受伤的人说,袭击他们的人是你们这里的挑水人,如果这个人在你们当中请你们把他指出来,如果不在请告诉我们他在那里。”
翻译说完静等着人们的反应。人们互相看了一下都无言的站在原地。军官见大家没反应就命令翻译再说一遍。
翻译又说了一遍,人们连互相观看都没有了,他们只是默默站在原地。连小孩都跟大人一样木雕泥塑一般熬着时间。
太阳出来了。军官失去了耐心。他歇斯底里的冲翻译嚎了句。在他的嚎叫中,机枪手们把枪栓拉的山响。翻译焦急的对屯民说:“你们赶紧说话,不然皇军要把你们都杀了。你们这里就没有主事的吗?”
“有。”一个铜钟般浑厚的声音接了腔,“这里大事小情他们都找我商量。”随着话音,一个满脸白胡须的老者稳稳的走出人群。这个人是全屯威望最高,家里最有钱的胡老爷子。
看见他出来,翻译紧张表情得到了舒展:“你是村长?”
“不,我们这里没有村长。倒是老朽有几岁年纪,屯里人都听我的话罢了。”
“你认不认识那个挑水的是谁?”
“这里的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认识,不过他现在真不在这里。如果皇军们不信可以让你们的人来指认。”
翻译把胡老爷子的话说给了军官,军官想了想让翻译对胡老爷子说:“我们可以相信你的话,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他的家里人是谁吗?”
“他是光棍一条还没有家室。”
“那他总有兄弟姐妹吧?”
胡老爷子被问的一时无言以对,他沉吟一下:“中国有句古话,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不该找他的家人。”
军官对胡老爷子的话冷笑一下:“中国人还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你还是告诉我们谁是他的兄弟姐妹吧。”
老爷子仰天叹了一口气:“老朽从出生到今天还没干过这种不仗义的事情。”
老爷子的话激怒了军官,他抽出指挥刀:“说吧,不说我就先劈了你。”
面对闪着寒光指挥刀,老爷子微微一笑:“老朽已经年过古稀,怎么能够晚节不保呢。”
“好,我成全你。”军官说着抡起了指挥刀。
就在他要往下劈时,“通,通,”两声枪响阻止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