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淳淳教诲

　　霍教练的牙终是没有找到，不过自此同学们都和霍教练结成了好朋友。霍教练年轻羞涩，孩子气，很快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在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霍教练更是倾其所学倾囊而授。
　　可能是同学们快离校的原因，这段时间曹老头也是对他们宽容很多，随着同学们的个性自由发展，只要不出现大问题，这老头都会半闭着眼。正因如此，同学们也和老头之间距离拉近，渐渐默契起来。之前是老头时常来到男寝检查，惹得男生很是拘紧，之后，同学们便经常到老头狭小的寝室中逗留。尤其是十八寝室的几个不安生的家伙。
　　同学们的八极拳至此已经学的通透，套路动作链接熟练。老头开始教他们进行对接练习，在健身基础上又融入了实战技巧。在与老头的畅聊中同学们也认识到了八极拳这门古武的精髓所在。老头更是自诩向他们介绍了八极拳的世家传承代表种种风云人物。如按霍式八极门人传承算起，到99级武术班这一代整整是第十代传人。
　　曹老头也在他们面前自豪的说道：“以后，你们步入社会，可以在武术圈子内自称是霍式八极门第十代传人，任谁听了，见了都会对你们大竖拇指的。”
　　老头言未毕，十八寝老三李青松一抱拳说道：“我现在就拜您为师了。”
　　老头哈哈大笑说道：“李青松你这拜师之礼不合规范，不收。”
　　老七徐帆好奇问：“那如何规范呀？”
　　老头答：“必须跪拜叩头，双手递茶，方能收入师门。”
　　老四李子明跟道：“那行啊，以后在江湖上，我们也算是师出有门，那您收我们做徒弟吧。”
　　老头微笑说道：“拜师就勉了吧，在学校不兴这一套封建，我是你们的老师，说出去也不丢人，也算是师出有门。”
　　二哥唐语浓急道：“老老师，这不不合规范，江江湖认认传统，我我们就拜您为师吧。”
　　其他人纷纷附议。
　　老头感慨的回忆往事讲道：“现代社会不兴搞这套，旧社会拜师也是无奈，有两种，一种是自幼体弱，家里就把孩子带给武术教练那里，日日练功强身健体为目地。另一种，是自幼家贫，或儿女众多，无奈就托人送礼把孩子介绍给一个好师父，去了之后一半是学徒，一半是打杂，等同于师父家免费的劳工一样，免费获得吃饭便可。我是自小体弱，父母把我交给师父学习武术，进门跪地磕三个响头，茶水端上，这就是进了师门，进了师门后一切认打认罚，受再多的罪家长也得忍着，受不了就领回去。你们现在多娇贵啊，学不会，老师就批评一下，想当年我跟师父学武术遭老罪了，一个姿势不对，师父上去就是一脚，再不会，给你后背绑个板，站到桌子上蹲马步，饿上你一天，这是常事。但是你还要心存感激，师父对你越严厉，说明师父越看好你，现在再看你们说上两句就委屈的不行，这样咋拜师啊？”
　　同学们听了都惭愧万分。
　　老头忆完苦后又话锋一转的说道：“通过一年的调教和观察，你们品质都还好，如果真心想拜师，毕业之后再说吧，但在学校是万万不可的，这让学校知道我拉了这么一大帮学生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不得把我开除了啊。”
　　同学样都笑了起来。心中也对将来有机会拜师有了一丝期待。虽然现在口称师父，但却是入不了心里。他们也看出了这老头还留着许多后手，想必拜师之后才肯倾其所学的教授吧。毕竟这老头年龄偏大，内心保守，比较注重传统，所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猫是老虎的师父，但也得留了一手上树的功夫用于关键时刻保命，何况现在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师生而已。
　　次日，十八寝的哥几个和武威等十七寝的同学经研究决定公关老头。为了将来能学到真功夫，顺利进入师门做铺垫，为此，老四李子明提议晚上请师父喝酒。众人响应，下午收功后，武威做代表跟老头说明此意。
　　老头手叉双臂，嘴角上扬说道：“你们这帮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我也爱喝上两口，晚上去包子铺整俩炒菜喝点？”
　　所谓包子铺是武术班另一个吃饭据点，出校门不到百步。老板为了搛取三中学生的钱，打出优惠套餐，早、中、晚三餐，每天5元钱，且保证四菜一汤，米饭，包子管饱。此套餐政策极大的催残了学校的食堂生意。尤其是迎合了武术班男生的倾昧。每日的练功量加大，这班男生体力消耗巨大，学校食堂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营养需求，所以大部分男生都把食堂搬到了包子铺。老板的想法是好的，认为男生再能吃也能做到薄利多销，可万万没想到遇到武术班的一班男生，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早晨，每人都满满的两大海碗豆浆，油条每人五根起，中晚两餐更是四菜一汤点滴不剩，米饭供不应求，还常常惹得武术班男生大呼不满，但老板此政策已经推出，无法短时间更改，硬是让武术班的男生把5元的餐费吃出了6元的标准。后来，老板见到了武术班的曹教练反应了心中的苦恼，老头知道后便跟同学们商量把饭价提到了6元，勉强保持支出平衡，老板千恩万谢，对曹教练敬重有加。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朋友，曹教练也时常光顾包子铺喝上两杯小酒。
　　这晚，十八寝除老大程水除外加上十七寝武威、王宪明、韩涛共计10人陪同老头来到包子铺，众人围拢圆桌又听起了曹老头讲述起他年轻时的江湖往事。同学们左右迎合，恭敬奉承惹的老头甚是欣慰，频频举杯，欢声笑语，觥筹交措间已是夜色甚浓。
　　老头忽然抬腕看表，针指九点，大呼：“坏了，坏了，学校大门锁了。”
　　武威说道：“没事，师父，您老人家到门口跟保安一招手畅通不阻。”
　　老头说道：“现在不行了，早上学校刚开完院周会，不允许夜不归寝，保卫科更是严查，我一个老师带着一帮学生半夜扣门回校，明天校长就得找我谈话。”
　　王宪明无心无脑的说道：“没事师父，我们跳墙，然后从十九寝进去，钢筋都是断的。”
　　“啊”老头惊叹。接着又说道：“看你老实，竟干些不靠谱的事呢。怪不得人家保卫科说你叫王宪眼呢。”
　　“哈哈，活该。”李子明摸摸王宪法明头讥笑道。
　　“你也不是啥好人，这肯定是你们十八寝的几个惯犯趟出来的野路子。”老头斜愣了老四一眼继续说道：“再者，你们知道我现在为啥不管你们了吗？因为你们快毕业了，得学会有自己的思想闯社会，之前我管你们，是怕你们走偏了道，但现在我放手了，你们都是有思想的人，基本的道理经过我一手调教也基本入心，但社会上不能按长理出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得忍着，实在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轻意不要惹事，惹了事就别怕事，你们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众人摇头。
　　老头轻叹道：“在去辉南的大巴车遇见那几个江湖骗子，我当时犹豫再三让不让你们平一下这江湖之事，后来我管住了你们，没让你们动手。如果你们往后在社会再遇此事此人，一定要不袖手旁观，用浑身所学扬社会正气，这才是我们练习武术的根本所用。”
　　同学们听后惊叹老头的良苦用心时也真正的把这番话印在了脑海中。
　　此老头又是一番长篇大道理，不觉间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钟，看来酒精的威力真是能让人忘却时间的概念。
　　老头又点燃了一根烟说道：“今晚上都别回去了，我请你们去天龙城看录像。”
　　同学们听了一片惊呼，看来今天这老头喝的算是兴奋到家了。
　　旁边二哥唐语浓说道：“师师父，上次，我我们在那发发生点事，不方方便去那。”
　　老头笑道：“你们不就是一帮人把98届宁昌海打了嘛，还把人家天龙城的包厢板推倒了。”
　　武威这时忙站起身说道：“哥几个，我没跟老师说呀。”
　　老六常伟军吃惊问道：“师，师父你会算呀？”
　　老头说道：“就你们那些破事，我啥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出大事不爱管你们了。放心吧，天龙城老板是我师侄，我师弟的徒弟，能开那么大一个娱乐城，在社会黑白两道上也是有一号的，他跟我说了，后来知道你们是我的学生也就算了。没做深究，要不然换做旁人，你们把人家场子砸了，把客人打跑了，他岂能轻饶你们，庆幸着吧。”
　　众人听后，不觉后怕万分，但也在心底释然，十八寝哥几个也是在心底把老头一顿神扁，这老头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不过往后认了这个老头做师父，即使学不到真正的武术，也能学来这套社会人学，学成之后定会受益匪浅吧。
　　就这样，一行十一人夜色漫步中前往天龙娱乐城，老头慷慨解囊包了两个大包厢师生一起看上了通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