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满地找牙

　　
　　哥几个一夜忐忑。早晨练功时好在老头没在场，程水带着一班同学漫不经心的打着拳术。
　　操场的角落里，武威和杨雨并肩而立，二人之间似乎争吵着。看的出武威对杨雨诉说了实情，惹得杨雨很是生气。
　　十八寝室哥几个聚在一起看的清楚。
　　老四说：“这武威风格转变挺快，挺够哥们义气啊。”
　　二哥说道：“太憨，太诚实。”
　　老三不满的说：“傻了吧叽的。这事老头迟早得知道。”
　　老七说：“老头知道是迟早的事，即使杨雨不告密，程水也会说。”
　　不大一会马兰喊老三李青松过去。但见马兰揪住老三的耳朵一阵数落。可怜三哥堂堂99届老大在马兰面前乖顺的像小猫一样，任由马兰的暴力并不反抗分毫。哥几个在远处一阵讥笑。想想这老三泡妞的本事真是不小，那头刚和于欣分手，这边又被女寝大姐大马兰握在了手里。众人艳羡不已。
　　其他人看见十八寝的这几位满脸伤痕的模样纷纷过来问候。但哥几个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实情。但正像老七说的那样，纸里永远包不住火，昨夜的疯狂战斗还是被老头知道了。下午武术课，老头阴沉着脸，一到练功场就把哥几个外加武威叫了出来先蹲上了半个小时的马步。不言自明，知道名单这么详细的只有程水一人，众人愤恨的眼光都投向了老大程水。
　　蹲完马步后，曹老头出奇没有用大道理来批判哥几个，晚自习时老头宣布了一件事情。男生重新分配寝室。十八寝二哥唐语浓、老三李青松换到十九寝室，老噶瘩战兵换到十七寝室，十九寝刘春阳、冷伟搬进十八寝室，十七寝室任长超搬进十八寝室。原十八寝室老大程水、老四李子明、老五常伟、老六常伟军、老七徐帆不变。
　　名单宣传后曹老头总结了一句说道：“十八寝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李青松、战兵是主犯，唐语浓、常伟军就是狗头军师，常伟、徐帆是协从犯，李子明是教唆犯，整个十八寝就程水一个好人。这回把你们重新打乱，省的你们在一起把天捅出窟窿。”其他同学在下面幸灾乐祸的大笑。十八寝的哥几个羞愧的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钻进书桌里去。
　　老头喊道：“安静。”下面一片静谧。
　　老头继续说道：“不到半年，你们马上离校参加工作，这段时间都把心给我收好了，谁也别惹出啥乱子，明天霍教练到位教授你们少林棍法，剑术等器械。”
　　“好。”同学们掌声雷动，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兴奋的。沉闷的八极拳打的他们都没了私毫的兴趣可言，霍教练当初在辉南分时已经见识过了，真正的少林功夫，尤其那套醉剑舞的出神入化，前不久霍教练也是凭借此套剑法在吉林省首届武术大赛上摘得桂冠，名播省内。同学们满是期待。
　　晚自习后，十八寝室的哥几个不情不愿的在老头亲临现场的指导下与其它两寝换了屋。
　　寝室是换了，但是班级却换不了，自那以后，虽然晚上少了卧谈会的热闹，但白日里这哥几个还是热热闹闹的粘在一起。宁昌海自那以后也没有再出现过众人的视野里。据98届相熟的人说，当晚宁昌海着实被武术班的两个人打的够惨，破了相，但宁昌海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后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宁昌海感觉丢了面，直接办理了退校手续回家务了农，另一种说法是宁昌海也自知泡了吴静，得罪了赵洪雨，回到学校不会有好果子吃，断然入了岭城黑道做了小弟。两种说法，哥几个凭借宁昌海的为人都相信后一种的可能性。外出时都是聚在一起，生怕宁昌海的报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几个也没有把吴静之事告之赵洪雨，宁昌海的把柄也是始终握在了哥几个的手中。
　　果然，第二天晨练时，霍教练来到了练功场，同学们热烈欢迎。霍教练自幼习武十余年，精通各路外家拳法，尤其是洪拳、少林拳打的出神入化，刀术、剑术、棍术、样样精通。别看不足1.7的身高，但打起拳来虎虎生风，身形飘逸，在同学们眼间俨然另一个李连杰。
　　下午，练功场。霍教练抱着一捆腾木棍步入场内，同学们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纷纷围拢，女生好奇心尤为严重。
　　刘云静无心无脑的问道：“霍老师，你抱这么多木棍是要搭台唱戏吗？”
　　霍教练无奈笑道：“戏我不会唱，但我会演。”说话间扯出一根木棍置于地面，用脚尖向木棍中间一蹭，脚尖轻点，而后往回一收，近两米长的木棍飞到半空。但见霍教练身形灵空一转，弓步向前，左手执棍，右手一式单掌竖立，漂亮的起势动作。同学们围成一圈，掌声雷动，纷纷叫好。霍教练中中心潇洒漂亮的打起了飘逸无比的棍术。
　　霍教练的棍术耍到一定时，只见棍竖背后，原地腾空外摆莲，落地紧跟一记回旋踢，随手棍尖轻点地面，腾棍受力变成一张弓，霍教练身随棍力升至半空，紧接向前一记侧踹直奔旁边看的目蹬口呆的王宪法明面门。王宪法明还没傻到一定程度，但见棍子来袭，他身形旁闪，霍教练一击成空，落地背转抡棍，棍梢直切王宪明脖颈。王宪明吓的蹲身缩脖，堪堪躲过。又见霍教练身形成螺旋式旋转，手中腾棍撒手，身形顷刻是转到了王宪明身后，棍子另一端已握于霍教练手中。紧接棍尖侧点向王宪明档下插入。
　　王宪明反应不可谓不快，经过刚才一蹲，未来得及喘气，见腾棍直奔屁股而来，口中喊道：“霍教练，你太残忍了。”脚下用力猛然向上拔起。霍教练脸露娃娃似的微笑，右脚轻踢棍中，腾棍前梢翘起。王宪明无法再躲，一屁股落在了棍子中间，姿势像是巫婆骑着拖布杆子一样滑稽可爱。
　　王宪明落下后保持姿势，大汗淋漓。同学们看了大喊：“霍教练，好功夫。”
　　霍教练收棍拍了拍王宪明的肩膀说道：“我如下杀招，就会用棍尖对准你的屁股，你坐下来的感觉就会不一样啦。”
　　王宪明哆嗦的说道：“多谢霍教练棍下留情。高手不在个高，请受徒儿一拜。”
　　同学们哈哈大笑。
　　霍教练自豪的微笑说：“这是少林十八式罗汉棍，你们想不想学啊？”
　　“想。”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霍教练，我想学鞭，您耍给我们看看呗。”说话的正是女生老三学委南筝，她指着地上另一皮袋里的一堆刚鞭说道。
　　霍教练听后手挠后脑羞涩的说道：“这九节鞭应该是你们曹老师教的，我练的不好。”
　　同学们哪里肯放得过，都大喊道：“霍教练耍耍呗，霍教练耍耍呗。”
　　所谓九节鞭是武术软器械之一，在古代用作暗器，可缠在腰间或折叠藏身，携带使用方便。九节鞭由鞭把、鞭头和中间8个钢节组成，每节用3个圆环连接起来，故称：“九节鞭”。九节鞭具有上下翻飞、灵活多变、可收可放、鞭法以圆周运动为主的特点，其独特的技术风格是以缠绕为主.这些缠绕动作统称为鞭花,运用鞭花再配上抡、打、扫、挂、撩等基本技法,从而形成"花连花、花套花、花花相连;花接花,花串花,变化多端。“抡起似车轮，舞起似钢棍”
　　无奈，霍教练随手拾起一条一米长的九节钢鞭舞起了鞭花。他边舞边讲解道：“这九节鞭没啥花样的套路，只是几种鞭花的串接，你们看，左缠腕，右缠腕，左缠腿，右缠腿，缠腰花，转身背鞭，再左缠脖，右缠脖，哎哟……”
　　同学们正看的愣神之际，但见霍教练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捂嘴，一股血线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所有人都跑上前去问道霍教练咋啦。
　　霍教练呜呜作声说道：“牙，牙被打掉了，我的牙呢？”说着，趴在地上开始找起牙来。
　　同学们忍俊不襟都开始趴在地上帮霍教练满地找牙。
　　这时，曹老头来到了练功场，老头看到众人的模样姿势后喊道：“这是干嘛呢，练蛤蟆功呢啊？”
　　同学们闻声起立。武威忍着笑说道：“师父，我们帮霍教练找牙呢，他牙被九节鞭打掉了一颗。”
　　“哈哈。”老头听后无所顾忌的开怀大笑。
　　霍教练满脸委曲的说道：“曹老师，您别笑了，您教鞭术，他们非得让我练，结果，一个缠脖把牙打掉了吧。”
　　老头笑着对同学们说道：“你们快帮霍教练满地找牙吧，你们可把他害惨了，人家地霍教练下个月结婚，牙都没了，多难看呀。”
　　同学们听后虽然笑着，但都不好意思的开始帮霍教练满地找牙。
　　自此，霍教练和同学们每天朝夕相处的教他们武术器械，所有人甚是热爱，进步飞快。但霍教练跟他们说道这个暑假要留校加紧教习，要在他们离校前教习完所有器械课程。这样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暑假时光又要泡在学校里了。暑假过后只能给一个星期的假，回校后就要直接奔赴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