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乡情（十五）

　　431）
　　在村道上。
　　二皮：【幸灾乐祸地】有新闻，有爆炸新闻。
　　【有几个村民走过来】
　　村民丙：二皮，你有什新闻？
　　二皮：【小声而又神秘】大杯上吊啦，你们没听着？
　　村民甲：啊！他上吊？我的天呀！
　　村民乙：没吊死吧？
　　二皮：迟一分钟救他，就到阎王爷报到啦，算他命大不该死。
　　女村民：为什要上吊哟？
　　女村民：一定是野菊怀了孩子，他感到没面见人，想不开，一死了之。
　　【村民点点头】
　　432）
　　野菊家里。
　　【色光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野菊和珍珍呆坐在家里】
　　色光：菊菊，大杯寻短见是怎么一回事？
　　野菊：【顿时泪水流了出来】这......
　　色光：【冲着珍珍】你阿爸呢？
　　珍珍：山芋叔他们把他救过来了，他刚睡着。
　　【色光来到床前看看大杯，并拽拽被子】
　　色光：【出来】他有什事这样想不开，会走这条路。【冲着野菊】你没跟他斗嘴斗气吧？
　　珍珍：近来日子我阿妈跟我阿爸不是吵就是闹。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色光：菊菊，这是怎么回事？
　　野菊：【悲伤地】村长，你忙你的去，事情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等大杯醒了你问他，他能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流着泪把他往外推】
　　【色光觉得茫然】
　　433）
　　晚上。一间小屋里。
　　【二皮和另外三个村民在甩扑克。他们洗着牌】
　　村民甲：后天村里要选村长了。
　　村民乙：色光乱搞男女关系，搞出了大肚，差点出人命，是作风不正派的人，我不赞成他继续当村长。
　　村民丙：计划生育弄得我家出了不少的钱，就是色光村长搞的鬼，我也不投他的票。
　　二皮：看到珍珍我就烦，我也反对他当村长。
　　村民甲：你不是想到她家走上门吗？
　　二皮：这个二婚货，瞧不起人呢。说实话，我才瞧不起她呢。
　　434）
　　野菊家里。
　　【大杯心神愰惚的踱过来踱过去】
　　珍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阿爸，你不要一个人老是闷在屋里，可以到果园里转一转，到别的地方去转转，散散心。
　　大杯：散不开心，没面子到外边转。
　　珍珍：你应该相信我阿妈，应该相信色光叔，他们不会做这见不得人的事。你这样想冤枉我阿妈也冤枉色光叔，抹杀色光叔的一片好心。
　　大杯：谁也不相信，就相信我自己。
　　【色光来了】
　　珍珍：色光叔来了。阿爸你好好跟色光叔谈谈，事情会弄明白的，别把事情老闷在肚里。
　　大杯：【几分气愤】他来干什，没什跟他好谈的。【忿忿地把门关上并闩紧】跟他没什好说的。
　　珍珍：阿爸，你……
　　大杯：不让他进来。
　　色光：【敲门】大杯，珍珍……
　　珍珍：阿爸让他进来，有些事他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大杯：你滚，快滚！
　　色光：我有事跟你说。
　　大杯：不听你的，你这个司马昭，全村谁不知道。
　　色光：大杯，你误会了。
　　大杯：【用拳头擂着门大声】你滚开，快滚！
　　【色光叹息着缓缓地走开了】
　　435）
　　早上。
　　老会长：【在村道上敲一阵锣】各位村民，吃过早饭到村委会门前投票选村长啰。各位村民吃过早饭到村委会门前投票选村长啰。
　　【老会长敲着锣喊着，渐渐的远去】
　　村民丙：【门前吃着饭冲着路上走的二皮】二皮，你敲锣的资格给取消啦？
　　二皮：不敲锣，我照样有酒喝。
　　村民：你这个赖皮，不要你敲锣就耍赖嘛。
　　二皮：我耍什赖，去你妈的。
　　436）
　　野菊家里。
　　【野菊和大杯吃着早饭。外传来敲锣声和老会长的喊声：各位村民，吃过早饭到村委会门前投票选村长啰。各位村民吃过早饭到村委会门前投票选村长啰……
　　大杯：【瓮声瓮气】等一会儿选村长，你投谁的票？
　　野菊：你呢？
　　大杯：拿着刀子逼我也不投色光的票，这样的村长早该撸了，你还投他的票?
　　野菊：我还赞成他当这个村长，我投他票。
　　大杯：【生气】外边的风言风语把我逼上绝路，你还投他的票赞成他当村长。真不知你想到哪儿去了。
　　野菊：我没做错事，村长也没走错路，他帮咱家还帮得少吗？他带领大家种橙子使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多了，巴田村变了样。投他的票是凭良心。
　　大杯：你开口一个村长，闭口一个村长，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还站他一边，真让人不明白。
　　野菊：将来你会明白的。
　　大杯：【吼】我不明白，永远也不明白。【撂下碗筷往外走】
　　437）
　　村委会门坪上。
　　【墙壁贴有条幅：搞好换届选举；选出优秀人才。有几张桌子上放着投票箱】
　　【村民陆续过来，他们议论着什么】
　　玉端：【挥着手】村民大家听着，投票前我先说几句，要把办事公道、作风正派，能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的人选出来。好的干部可以连选连任。大家投票也要出于公心，不要带着偏见，投票开始。
　　【村民很有序秩地向投票箱中投票】
　　438）
　　学校教室里。
　　【有个村民唱票。有个村民鉴票。有个村民记票】
　　【黑板上写着：道新正正正正正正。响财正正正正正。色光正正正】
　　唱票：道新
　　写票：在道新名字上加一票
　　唱票：响财
　　写票：在响财的名字上加上一票
　　唱票：响财
　　写票的在响财的名字上加上一票
　　439）
　　【老会长起初和另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往村边这棵树缓步而来。他们碰上心情闷忧的野菊】
　　老会长：菊仔，问你一件事。
　　野菊：【强振精神】老叔公有什事？
　　老会长：前些日子村选村长，还是色光老侄当选吧？
　　野菊：他没选上。是道新的村长啦。
　　老人：【很惊讶】什？色光落选？菊仔你矇人吧？
　　老会长：【叹息】色光当村长，咱们巴田村发展变化可不小，果园就让大家搞发了，大家的眼光不知看到哪儿去了，让他落选。
　　野菊：现在讲民主，爱投谁的票就投谁的票，这也不能怪人。老叔公，我有事……
　　老会长：好好，你走。
　　老人：选村长我们上了年纪的挨不着边，要是有票给我投，非投色光的不可。
　　老会长：我给他投双票呢。
　　440）
　　镇长办公室。
　　【万镇长和玉端书记交谈着】
　　万镇长：色光村长本来完全可以连任的，他落选了，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你村书记和他共事多年，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选举出了问题，你应该清楚。
　　玉端：色光村长在村里做出的成绩是完全可肯定的。在领导跟前我直说，不知从那儿冒出一股歪风，在村里闹纷纷扬扬，说他在男女关系上出了问题。
　　万镇长：你把事情说具体些。
　　玉端：我们村里的大杯也是野菊丈夫他犯有不育症，他老婆却怀上了孩子，不少的人说，问题就出在色光村长身上。
　　【静】
　　万镇长：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玉端：色光村长不会做出这越轨的事，野菊也不是个水性扬花的人。但是反过来，男女关系的问题，谁也扯不清楚。主要问题是去年野菊和色光村长到广东卖橙子在广东住了几夜，一些村民在这点做文章。
　　万镇长：抽个空，我要单独跟他谈。
　　441）
　　色光家里。
　　【色光在家里走来走去，然后坐下来吸烟。他烦恼、苦闷、迷茫，烟换了一支又一支】
　　也凤：【坐在电视机前，有气无力地】你为村里的事没有少跑路，也没操够了心，选村长的时候风吹墙头草一边倒，村长没选着，还有人说你这问题那问题，听着冷言冷语你不生气，倒要把我气到。你当村长连稻草也没捞着，村民对你的成见倒不少。
　　色光：说我的坏话的人让他去说，是堵不住他们的嘴，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我这大半辈子什时候做过糊里糊涂的事，【拍着胸膛】没有做过对不起村民的事。你说我有什不对的地方，又有什对不住村民的地方。你当村长应该多为村民捞几根稻草。
　　也凤：【叹息】看你没选着村长苦闷着，苦什闷？当村长又图个什，无官一身轻。你虽然不是个官，放下村长这个担子你会感到一身轻松。
　　色光：村长是算不上官，没当上村长，我苦什的闷。就是我能连任图个什？不就是为着村里人做事，村民让的钱袋子鼓起来。
　　也凤：别想得那么多，把自己的果园管好，比什都强。
　　色光：【手机响掏出手机】喂，是我，万镇长，好的，马上来。
　　442）
　　镇长办公室。
　　【万镇长和色光交谈着】
　　万镇长：镇里打算把你调到镇里来，可是你连个村长没选着，我们也觉得很尴尬。你在村做出的贡献是应该肯定。里边到底存在什问题你跟我说说。
　　色光：我们村干部在村里搞帮扶活动。野菊是个纯女户，是我帮扶的对象，跟她家的接触自然就多，她丈夫得上不育症，半年前我帮野菊她到广东卖橙子。事不凑巧，在那儿住了几个晚上。野菊突然怀上孩子，不少的人怀疑我的，村里闹得纷纷扬扬，现在口难辩，不是也是。跳下黄河也洗不干净，我在镇长跟前保证我没有做出越轨的事。
　　万镇长：为什么要你跟野菊去，不让大杯去呢？
　　色光：本来是大杯去，大杯晕车晕得厉害，所以就让野菊去。
　　万镇长：这弄得有些工作我们也很难做。
　　色光：万镇长，你应该相信我，事情到时候总会一个真相大白。
　　【静】
　　万镇长：【看看壁上的挂钟】在这儿吃饭吧。
　　色光：回去。
　　万镇长：咱们好久没碰过杯了，走，喝上两杯。【推着色光往外走】
　　443）
　　镇政府会议室。
　　【镇党委主要干部在开会】
　　万镇长：……色光村长的事情刚才要说的说过，杜书记你说说。
　　杜书记：色光评上省里致富标兵，成为一个省新闻人物，万一野菊的问题出在他的身上，这就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是我们工作的失职，是对致富标兵名誉的侮辱，为了慎重稳妥，情况立即向地区反映，让上边定夺。
　　干部：同意杜书记的意见。
　　干部：让上边定夺我同意
　　万镇长：好，就这样办。
　　444）
　　色光村长一直往前走。一会儿碰着新上任的道新村长
　　色光：道新，祝贺你上任。【拉着手】
　　道新：老村长，村长选到我头上全是阴差阳错。你上哪儿去？
　　色光：就是到你家里想拉扯一些事。
　　道新：真的不好意思，应当我来拜访你这个老村长。【他掏出烟给色光抽。他们抽着烟往前走】
　　道新：说句心里话，当这个村长我心里没准，好些事得请你指教。说白了要你传帮带。
　　色光：这是村民对你的信任，能力的东西干中学、学中干，慢慢会增长的。其实当村长没什的，只要一个心眼为村民办实事办好事，村民就会拥护你，工作也好做，要是心里有歪念，工作就像进了死胡同。
　　道新：【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是经验，你往下说。
　　色光：这并不是什经验，这是我们工作的落脚点，眼前要把果园拉线挂电的扫尾工作做完；另外，今冬要把龙湾的水坝加高一米，高了一米就可以多灌溉百亩良田，这是村民代表会议定的了事，一定要实施，办脐橙培训班也要坚持下去……
　　445）
　　路上。
　　【村民甲往前走。后边的二皮追上来】
　　村民甲：赖皮，你摔着的脚不拐了？
　　二皮：好了。走起路来还有点儿痛，你到哪儿去？
　　村民甲：【小声】你别告诉别人，现在色光没有村长当了。我要到镇里去反映情况。两年前，我超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他到镇里计划生育工作组反映的，弄得我缴了不少的超生费，听说这笔钱他得了一半。
　　二皮：你告他什状。
　　村民甲：他借拉线挂电向果农要钱，向外出干部要钱，不少钱他私吞，要不给老婆治病哪儿来那么多钱呀。
　　二皮：你真的敢到镇长跟前告他的状。
　　村民甲：现在色光说话没人听，怎不敢。
　　446）
　　局长办公室。
　　【刚烈局长和玉端交谈着】
　　刚烈：色光当村长很不错呀，为村里做了一些实事好事，带领村里人种橙子，好些人富起来了。拉线挂电......
　　玉端：上次村里选村长他落选了。
　　刚烈：【惊讶地】他落选了，为什么会落选？
　　玉端：就是男女关系上的问题。这个问题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可是在村里如炸开了的油锅，弄纷纷扬扬。
　　刚烈：你来有什么事？
　　玉端：色光村长在外出干部里不知筹集了多少钱，有人反映到镇里，说色光村长吞没了一部分外出干部筹集的款，为了对村里的事负责、对他本人负责，镇里要我们来到核实一下。
　　刚烈：多少钱我完全清楚，把数字记在小本里，他拉开抽屉拿出小本子……
　　447）
　　镇长办公室。
　　玉端：色光村长在外出干部手里筹集的钱和果农集资的钱，加上镇里拨款一共六万七仟八佰五十元，这是核实过的数字，没有半点差错。
　　万镇长：这笔钱谁掌管？
　　玉端：这笔钱另外立帐，是村里老人协会的会长起初管钱，村会计管帐，收支清楚，色光没有贪污、挪用。
　　万镇长：你们村里个别人到我这里来乱说一通，我虽然不相信，也得调查清楚，这是对事业负责，也对色光村长负责。
　　玉端：对对对。
　　448）
　　昌涛的房间里。
　　【他和珍珍在交谈着】
　　昌涛：有件事不能不告诉你，我阿爸评致富标兵的名额卡下来了，提拔为副镇长也没有希望了。唉。
　　珍珍：你阿爸到底出了什问题会受到这样的挫折？
　　昌涛：问题是出在你阿妈的身上。
　　珍珍：我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昌涛：你阿妈不是怀了孩子吗，这问题牵涉到我阿爸的身上。
　　珍珍：你相信你阿爸是这样的人吗？你也相信我阿妈也是这样的人？但我相信我阿妈不是这样的人。
　　昌涛：现在男女关系的问题谁也扯不清楚。
　　珍珍：我相信我阿妈不会是那么任性的人。
　　昌涛：她怀上了孩子事情明摆着。
　　珍珍：这……
　　昌涛：这是是非非，非非是是，确实一时难以断定，你在你阿妈跟前不好说话，我在我阿爸跟前也不好说话。
　　449）
　　老会长起初进镇长办公室。
　　万镇长：老会长，坐坐坐。【上来茶】喝茶。
　　老会长：镇长够客气的。
　　万镇长：老会长为村里挂电的事出了大力。
　　老会长：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村里有几个烂嘴烂舌的人说色光村长在拉线挂电的当儿贪污了钱发了财。这是抹良心的话，钱一分一厘从我手里经过，村长没多占一分钱。再说，从外出干部捐助了多少钱，我全明白，村长是清白的，在钱财的事大家放心，不会用歪。镇长你应该相信我这年纪一把的人。
　　万镇长：我相信你，也相信色光村长。
　　老会长：色光老侄是个大伙信得过的村长，办事公道，有个别人说色光村和野菊有不正当的事，相信他不会做出见不得人的事。
　　万镇长：老会长你放心，是就是，非就非，他的事情慢慢会有一个公道的说法。
　　老会长：【点点头】也是，也是。
　　450）
　　野菊家里。
　　【野菊神情恍惚的从屋里出来，走上几步，返回屋里】
　　【珍珍骑摩托回来，在门前放了车，随即进屋】
　　野菊：回来啦。
　　珍珍：阿妈你……【把话又咽下】
　　野菊：珍珍有话直说呗。
　　珍珍：【苦楚地】色光叔参评省致富标兵的名额给刷下来，提为副镇长也没有希望了，连村长都落选了，这……
　　野菊：你别说了，这些事情阿妈不是不清楚的，阿妈没有做错事，连你也不相信阿妈？
　　珍珍：这样说来，色光叔蒙受了冤屈。
　　野菊：是蒙受了冤屈，很大的冤屈。
　　珍珍：你也受了冤屈。
　　野菊：【抹着泪水】你阿爸冤屈了我。也冤屈了色光村长。
　　珍珍：【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咕嘀咕】阿爸没有生育，阿妈怀了孩子，这，这……【她觉得很茫然】
　　451）
　　河边。
　　【河水打着急涡。色光坐这河边的大树下。他显得很纳闷，直望着河水】
　　野菊：【手提着几个带着叶子的萝卜路过这儿。见着色光，心一怔，思忖了片刻，便走上前说】色光村长，你为什要到这地方来，这牛角潭够深的，也吃过好几个人。知道你受了天大委屈，心里苦闷，可千万别寻短见，要想开一点。
　　色光：是出来散散心，没有别的意思。【野菊拿来个萝卜】吃个。
　　色光：【摆摆手】不渴。
　　野菊：色光村长，你是个好心人，好心人会有好报的。现在不报，往后会报的。你千万不能……
　　色光：什事我都想得开，看得破。我们俩的关系是干净的，当这个村长也是清白的。怕你顶不住那些流言蜚语，你可千万别寻短见，我们要把那些流言蜚语像抹蜘蛛网一样轻轻抹去。
　　野菊：色光村长回去，河风大怕着凉。
　　色光：在这儿呆一会儿，没什的。
　　野菊：【恳切地】回去好么，算是我求你。
　　色光：好吧，回去吧。
　　【他们往前走去】
　　452）
　　色光家里。
　　玉端：【往色光家里走来，在门外】色光。【走进屋里】色光，色光呀。
　　也凤：【从房间里出来】他出去了。书记，坐呀。
　　玉端：哟，也凤，你瘦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得上什病？
　　也凤：钱花了不少，就是治不好病。
　　玉端：色光也是，到地区医院检查一回，究竟什病查个清楚，不要吝啬这几个钱。
　　也凤：上一个月想到地区医院去看一看，可是给村里的果园挂线拉电忙不过来，现在，现在他头上着了火，看他整天把气憋里肚里，我怕他生歪念呢。
　　玉端：我和共事多年，他的心我知道的，不会生歪念的，这你就放心。
　　【色光进来】
　　也凤：他回来了。
　　色光：【冲着玉端】有事？【上来茶】
　　玉端：果园拉线挂电的集资款，来了那么多，就用了那么多，这有帐可查的，个别人说你贪污了一部分，根本没有这回事，有些村民就是不理解。
　　也凤：你们谈。【她往房间里走去】
　　玉端：白的不能说成黑的，圆的不能说成是方的。有些村民看不到问题的根子，你带着村民富起来了，很想你把这个村长当月下去，可是，唉！【喝茶】看着你老愁着脸，我心里也不好受，【小声】野菊肚里的东西……
　　色光：对野菊我没过半点歪念，动过歪念我就不得好死。
　　玉端：那你为什要成天愁云锁脸呢？
　　色光：苦闷的不是我自己，怕有病的也凤受了刺激加重病情。野菊生那小孩子，可做亲子鉴定，来证明我们的清白。万一野菊挺不住，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不应该有的污浊。玉端书记，你要多做野菊的思想工作，叫她要顶住这股歪风，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玉端：色光你要抓紧时间带也凤去把病治好。
　　453）
　　晚上。显得倦意的野菊在电视前，不一会儿闭上眼睡着了。
　　【她梦见：色光坐在牛角潭边的大树下，他很伤心，直望着龙水潭。野菊走过来：色光村长，你……
　　色光忧伤的目光望着野菊说：我跟你的关系是干干净净的，当村长也是得清清白白的，你把这句话告诉村里的所有人，别忘记了。说完色光跳入牛角潭。
　　野菊惊呼：色光村长——。潭水扩散着一圈一圈的波纹】
　　野菊：【惊醒过来，手捂着忐忑不安的胸】哎呀呀，不会吧，不会吧。
　　【她来到房间脱衣睡觉】
　　【野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而长叹】
　　【杯走进来坐在床前不吭声】
　　野菊：准备明天去引产。
　　大杯：早知道去引产，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野菊：你不后悔？
　　大杯：我后悔什的，半点儿也不后悔。
　　野菊：真的不后悔？
　　大杯：说了不后悔就不后悔，啰里八嗦。
　　【野菊侧过头去暗暗地流着泪】
　　454）
　　巴田镇中心医院。
　　【野菊走进妇产科】
　　高医师：你来检查胎位？
　　野菊：【苦着脸】引产来的。
　　高医师：你不是头一胎吗？为什引产？
　　野菊：【强打笑颜】我的女儿珍珍都高中毕了业，生下这个属于超生。
　　高医师：你不是第一胎。要引产要征得你丈夫的同意，要村委会开个证明。否则我们不敢做这个手术。
　　野菊：高医师我求你好吧
　　高医师：你再求我也不敢做这个手术。
　　455）
　　巴田镇药材公司。
　　【野菊走进药材公司】
　　野菊：老板来一盒跌打丸，要最好的一盒。
　　老板：【拿来一盒】最好的的，九块五。
　　【野菊拿着一盒走到门外吃丸。一连吃了好几颗。
　　456）
　　巴田镇中心医院。
　　【野菊走进妇产科】
　　野菊：高医师你听我说，我吃了八颗上好的跌打丸，现在腹部痛得厉害，要在你这里引产。
　　高医师：在这里引产，要家人来侍候。
　　野菊：他们会来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引产后要提取婴儿的血，做个亲子鉴定。
　　高医师：没有必要花这笔钱吧。
　　野菊：要，一定要，再多钱我也愿意花，一定要提取婴儿血做亲子鉴定。
　　高医师：尊重你的意愿。
　　457）
　　【珍珍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一阵又一阵】
　　珍珍：【走进来拿起电话】喂，是我呀，什么？【惊愕】好，我会马上来，好好。【放下电话往外走】
　　珍珍：【急匆匆地在大杯的房间门前】阿爸，阿爸。【进来没见着大杯】他到哪儿去了？
　　【她往外走去】
　　458）
　　大杯在一间屋里和另外三个村民甩着扑克。（无声）
　　珍珍：【跑进来几分急促】阿爸。
　　大杯：有什事？
　　珍珍：家里有事，你得赶快回去。
　　大杯：【甩扑克】有什大不了的事，你说呗。
　　珍珍：【拉着大杯】阿爸走呀。
　　【他们走到屋外】
　　大杯：有什事你急的你说。
　　珍珍：阿妈去引产啦，你要不要那胎儿？
　　大杯；管她引产不引产，我不要那胎儿。
　　珍珍：你总得去照料去侍候呀。
　　大杯：不去，我不去。【他返回屋里】
　　珍珍：哎呀阿爸你……【她急勿勿往外走】
　　459）
　　巴田镇中心医院。
　　【野菊躺在妇产科的床上。她脑门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高医师：【进来】还没引下来呀？
　　野菊：【摇摇头】
　　高医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不超过十五分钟，有什的感觉？
　　野菊：腹部好像有什东西往下坠，你们一定要提取婴儿血。
　　高医师：我们都知道你为什引产的，放心，这件事忘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