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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我和桃子

作品名称:心弦独奏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5-04-22 08:32:30      字数:5052

  
  桔子与大哥的恋爱过程很短,因为两家都很熟悉,知根知底,没有什么枝枝蔓蔓的事,先领证,后结婚。
  大哥结婚时,我不在场,我在外面流浪,我不想回去,我心中有千万种滋味,说不出也不想说。我在工厂的角落暗自哭泣。我多愁善感喜怒无常,我有时不像男人,不够坚强!我会因为委屈哭得稀里哗啦。我在天的一方为大哥祝福,希望他们日子过得幸福!
  我不断听到家乡传来好消息,嫂子买户口了(那时农转非是很吃香的)。一会儿又说考上了卫校,要去龙岩读书。
  我曾与大哥到龙岩卫校看过大嫂,大嫂很漂亮,她不再是我眼中的桔子,她是我心目中的亲人,我的嫂子。自从有了大嫂,我家开始有了生机,我家开始有了女人。
  有了女人的家才开始像家,许多人如此说。
  有了女人的家真的像个家,我看到了家里的变化。
  我回家时,嫂子已经在龙岩卫校念书。
  我回家时,嫂子已经在我家里当厨娘。
  嫂子人美心善,炒得菜很香很香……
  我成了大哥与嫂子的跟屁虫。嫂子与大哥要回娘家,我也跟着去。
  我随大哥大嫂到了当年去过的大嫂的家,有了新的发现。
  我发现有一个与大嫂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圆脸,长发,白白嫩嫩,唯一不同的是左嘴角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痣。在我看来,这是上帝造人时给她留下的一个珍贵记号。这记号提醒我不能错过。这就是大嫂的妹妹桃子。她作为首批特区打工妹,刚从深圳回来,身上还散发着都市气息。
  当我与桃子四目相对,她的秋波如一泓广阔的湖,把我央在其中。我的目光被她富有朝气的蓬勃笑脸吸引过去。
  我回避着大嫂暗暗拉着大哥在屋的一角央告:“哥,我喜欢你的小姨,你帮忙成全我。”
  大哥很奇怪地望着我:“你第一次见她就一见钟情?”
  我说:“哥,你忘了吗?十多年前,我就见过的,是你带我你同学家,灶台边的黄毛丫头不就有个她?后来,我经常来,我们谈得来。”
  大哥说:“你的意思,让我说服我丈母娘让她姐妹同时嫁给我们兄弟。”
  我说:“是的!是的!”
  大哥想了想:“好吧!那要让我小姨自己同意。”
  我欢天喜地!
  我厚着皮与桃子她们说笑逗扮。看得出,桃子不但喜欢我,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们说要玩扑克,我要去买,她跟着来。
  走到快到小店的小巷里,我捉住她的小手大胆对她说:“桃子,我好喜欢你!我爱你!你就答应嫁给我好了。”
  她羞涩得就像一枚成熟的桃子。绯红着脸,点了点头,细细说了声:“我也喜欢你!真的?那太好了!”我旁若无人似抱着她激情相吻!这种在乡下人看来“跌股”的事情只有我这牛人才做得出。桃子的回答让我如坠蜜窖。得意忘形的我没顾忌是在桃子娘家。我拉着她的手飞跑。我揽着她的肩膀并排走在过道。
  大哥看到我们“亲密无间”,接连给我们用相机捕捉镜头,咔咔咔连续几声惊呆了大嫂。大嫂惊得张大嘴巴:“你们?怎么自作主张?”我嘻嘻笑着回应大嫂:“我们早就相爱了,比你与大哥还先呢?”
  大嫂很快将这事告诉了她母亲。
  她母亲与大嫂在灶间叙话:“这怎么行?俗话说,外家冇目,女儿堆集一只屋!不好!有人还说:姐妹不饮同井水,你那是同缸水,不好!即使我两个姐妹嫁给他们兄弟俩也遮挡不住旁人那嘴:莫非她家女儿没人要?以后姐妹怎么称呼?叫姐?还是叫嫂子??总之,不好!”
  大嫂回来训大哥:“你不要再怂恿他们两个了!会出事的。”
  但是爱情的火一旦被点燃,已经无法熄灭。
  他们在担心我们会玩出火来时,我已牵着桃子出了村。我们连饭也顾不上吃跑到山上去做鸳鸯了。
  在草窠里,我向她表白:“我爱你!”
  在天幕下,她对我回话:“你爱吧!”
  天地变得广阔,世界变得好小。山花烂漫的青青世界只有我们两个的身影与低语。间戓的鸟语为我们的说话增添了美丽祝福!
  这天,我们激情相吻!桃子的脸很软,口唇很热,香舌很甜。我忘了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排斥我的胆大与露骨。我们有如胶似膝,如鱼入水的感觉。一时间彼此作了魔,谁也无法将我们的激情扑灭。
  大嫂找了我们一个上午,未果。当我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回去时,大嫂正对大哥发脾气:“就你!就你!出了事你负责!”
  我们知道大嫂说的出事意味着什么。
  桃子对姐说:“就你自私,你能嫁!我为什么不能!”
  气得姐姐几乎要举手打她:“你知道什么?死妹子!有你后悔!”
  事后我才知道,大嫂与她母亲担心不不光是传统观念。更深原因是我曾经的不可言说的那场几乎要了我命的病。很显然,刚刚特区回来的桃子不知道这一切!
  但是我们之间的爱火如上房的烈焰,已成不可阻挡之势!我与桃子在房间暗暗发誓,生死一起,雷打不动!雨冲不走!我们随时有可能粘在一起!桃子为了表示不变心,狠命将自己秀发铰下一束,郑重其事交给我:“你等我回来?我就嫁给你!”
  我也把自己心爱的长指甲剪下一个,交给她说:“十指连心,你看着它就会想我的,我爱你深如坎下水。我说着指了指坎下流水。”
  桃子撒娇:“不!坎下水太浅,深不过膝,你要改屋潭!屋潭的水深可淹没屋顶。”
  拗不过桃子,我答应了她。
  大嫂又跟了进来,大嫂奉母亲命令将大哥训了一顿后干起了侦探任务。她死守在我们身边,如临大敌!还派了最小弟弟对我们“跟踪监视”,我笑弟弟是“拖尾虫”,弟弟笑我是他二姐的“拖尾虫!”
  我们扬言晚上要睡一起!大嫂气得鼻子冒烟:“你敢乱来,我就与你大哥离婚。”
  晚上我们真的想粘在一起,大嫂硬将桃子拉到她房间,把我与大哥关在一只屋里。
  这天清晨,桃子母亲早早起来下厨房烧火,桃子趁姐姐睡死,溜出房间,以暗号唤出我,我们躲在她母亲的房间暗锁着。
  我们不顾一切地疯狂亲热……
  厨房突然传来桃子姑姑的声音。
  桃子姑姑家就在她家对面,姑姑有一个女儿叫八妹,八妹青春活力,泼辣。与桃子年龄不相上下,就在前阵子,我随八妹去天子路卖树子,没要她的钱,还被八妹母亲怀疑是不是想她的八妹?看来桃子姑姑也是个长舌婆。现在她又来做什么呢?
  姑姑:“我说象秀麻,你到底哪个女儿嫁到黄沙去?”
  桃子母亲:“姐你说哪出话?我大女儿桔子嫁给医院的儿子同学。”
  姑姑:“哪我就劝你好好管教二妹,我昨天上午过丑石村,见草蓬里枝叶乱颤,惊得鸟飞鼠窜,以为是碰上野猪戓獾子,擦眼一看是你家二妹与黄沙那给八妹卖树子的弟弟,在做下流十八贱的事呢?我说象秀嫂,我是好心提醒你,而不是想来讨你一个红皮鸡蛋碗头拿。”
  桃子母亲:“姐你当真没看错是我家二妹?”
  姑姑:“我说一句假会遭雷劈,不是自己家的人我才不多嘴,我好心告诉你别当我驴肝肺就行,我先去了。”
  桃子母亲:“我会好好说二妹,要是这样断然要不得!我不会将女儿往一个水缸倒水!”
  我听到此,一惊!手不慎将床头一个还剩半灵芝酒的玻璃杯刮倒在楼板——丁丁咣咣声将楼下厨房烧火的母亲惊到:“楼上谁?二妹吗?”
  桃子紧张应道:“妈妈是我,隔壁伯母的黄猫将我水杯碰倒了,这死猫,好久没见踪影一来就在我们房间造反!”
  妈妈:“你不与姐姐一个房间睡?怎么过来了?”
  桃子:“姐姐睡得像猪呼呼噜噜吵我一夜不安宁,我就过来钻你热被窝。”
  楼下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接着传来塑料鞋拖地踢踏声。桃子一把将我从床上踢起,你个二货快起来,女督察马上要来查房。
  吓得我屁滚尿流,翻身起来,端坐办公桌前佯装看书。
  妈妈真的上楼来,吱嘎一声门推开,见我在房间,脸色变得不自然,却又不好发作,问我:“你咋在这里?”
  我说:“婶婶,我睡不着来翻看书呢?”依然一派知识分子模样。装着看一本老书,姚雪垠《李自成》。
  妈妈:“你看书可带过去,与二妹一起孤男寡女,让人咂舌头。”
  我知趣起身:“好好好,婶婶说得是,我这就出去!”待妈妈一转脚,我折身回房,搂着桃子一阵狂吻,热吻,湿吻!爱的火焰会在家人的捣鼓下燃得更是旺!
  依依惜别!带着桃子一束一尺青丝,我离开了这山沟沟。
  桃子临走前一天下午,我们相约中赤圩,在中赤桥上看着鸡子推下的柜树出神。我对桃子说:“不管如何,我要你!”
  桃子说:“你等我三年!我合同满就回来嫁你。”
  我说:“你家人不肯?”
  桃子:“我肯。”
  我担心:“妈妈不同意!”
  桃子:“我跳河!”
  桃子指着桥下哗啦啦的急流。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说:“傻妹妹,不许你说丧气话!有种与我私奔。”
  桃子:“私奔就私奔!你敢我也敢!只要能在一起!”
  “我们去同学家玩吧!”我别有用心,我很张扬,目的让大家知道我与桃子恋爱身份,还有一点是显摆自己有了女朋友!
  我借了辆自行车,载着桃子,就像《人生》中的高加林与刘巧珍,不管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也不管他蜚短流长,我带着桃子,一阵风似的往屋潭方向驶去。屋潭是个秀丽村庄,绿竹榆钱,碧波荡漾,千仞绝壁,鬼斧神工。这是一个环境幽雅的地方,这是一个吸引恋人的村庄,在这里,只要是有情人,都能激发十分热情只到将恋人的嘴唇啃破!我与桃子望着屋潭的缓缓流水,如镜子一样照着桃子美丽的倩影!我附在她耳边说:“你说的屋潭?就是这里吧!”
  桃子点头,脸如红纸,把头如温柔羊羔埋在我怀里,我不断抚摸着她的秀发,寻出那被裁掉的一茬发根,心疼地说:“让你受苦了!”
  桃子说:“你不要负我就好!”
  我说:“若有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任你打我!”
  桃子把手罩住我的口,说:“我相信你!”
  我带着桃子到附近同学家玩。
  下午送桃子回村。
  为了避免桃子家人生忌,这次没将她送到家,只是千叮万嘱要来信。
  桃子去后,我随大哥学医,去上杭拿药。
  一天一封信给桃子。
  等信盼信,我不断写诗向她表白情感。
  终于等到她的信,欣喜若狂,到处宣扬!
  桃子家人着急了!我大嫂也急了!也不知谁对桃子说了什么?从此无论我怎么写信如石沉大海……我失去了与桃子的任何联系。
  我很痛苦,焦虑,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大哥想送我学医,遭到了大嫂反对,我认为这个时候大嫂是有私心的,因为她把学医的机会让给了她妹妹桃子。
  大嫂叫桃子回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妹妹的锦绣前程。
  大哥懦弱,关键时候他没了主张,只好忍气吞声依了大嫂。我开始对大嫂有气,看来,血浓于水,一个屋檐下一个勺打饭,不及一奶同胞。
  桃子终于回来了,她来到姐姐家,也是我家,我约她去屋潭了断这一切恩恩怨怨。
  来到屋潭,桃子靠在岩壁上,半天不说话,我说到底怎么了,她突然发飙,像个女汉子,将我推搡到悬崖绝壁处,接连打了我几句耳光!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听她骂:“我会被你害死的!”
  她疯了一样,不听我解释一直骂!挖苦打击我:“你不是说很爱我吗?不是说等我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吗?你不是很会唱闽南歌吗?唱啊?怎么不唱了?你不是很会演戏吗?演我看啊?你不是很会写诗吗?写啊!你不是很……你!你!你!我会被你害死的!短命子!短命子!”
  天很黑了,我没有回桃子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解释!让她骂够打够我也累了!她也累了!
  回到家方知大嫂他们四下找我们吃饭!我们无心吃饭!嫂子以为我们又和上次那样“疯狂”去了!她骂桃子!桃子闭嘴不说话,佯装无事!我的心在滴血……
  终于有一天,与桃子一同打工的人告诉我:“你怎么能这样伤桃子?不到一个月写绝交信给她?!她差点被你气疯了!”
  看到此信,我一切恍然大悟!我哪有写什么绝交信给桃子啊?但为时已晚!沉默是我最好的回答。
  从此,开始角色互换,在大嫂左右下,我被剥夺了去卫校读书的机会。大哥无奈顺从了大嫂,让唯一机会给了桃子。
  桃子去了县卫生学校,当了一名小学文化的乡医班学员。听说成绩全班倒数第一!但就是这样,桃子还是由县卫校毕业。
  并且,与一个同校同班同学结婚,据说还开了个诊所。
  我和桃子夫妇相逢几次,那时大哥已经病故,大嫂也不告而別!我流落到二流子阵营,生活于浑浑噩噩中,心里极端的我几次欲自杀未果。我无处发泄心中愤懑,在见到桃子与老公亲密身影时,就像奥特曼见了怪兽一样扑上去踢打嘶咬……
  我虽然明知自己不对,但也不可为而为之,总之,一直到很长时间,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对于桃子,我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理!对于占有桃子的他,我当时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没有理由!为什么?我不能回答!只能怪天!
  不久我认识了妻子,幸福开始迎面扑来,我终于想通了,我应该感谢嫂子,不是她的“帮助”我的人生经历不可能如此丰富多彩,也不可能成就一个农民工作家,更不可能有如此善良贤惠的妻子,所以,我觉得上帝又是公平的,他让给我关闭一扇门时又帮我开启了另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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