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部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离6月1日只剩下一个星期，但小军的那份期末成绩的试卷仅仅动了一点点而已，而且还是名字和班级！虽说在家里没什么东西玩，但他就是不愿意去写作业，这就是不爱学习的孩子的特性，再怎么无聊也不去学习的！我们的惜文自然不一样，他早就做完，在家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充实，看看书，写写作业，练钢琴，弹小提琴，看连环画，比起在自己原来的家要丰富的多呢，何况妈妈也会时不时的带着他们去做客，到附近走走。
　　妈妈也是意识到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到学校去交作业，这也才开始急起来。但是要让小军一个人写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惜文帮忙。但妈妈又发话，只准惜文教，不能帮写，不然情愿他周少军留级。小军也没有办法，他可不想像王主任的儿子王士英一样留级呢，那多没面子啊，看啊，他还知道没面子呢，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情干，那就写吧。可是写起来才知道，这么些日子没有复习，早忘了啊，咬着笔头就是不会做，这可真是太痛苦了！无奈，不得不让惜文时时刻刻在身边，好随时教他，但是惜文被小军这么一折腾，也有些烦躁了，自己想要看看书吧，就被他拉过去，在他房间里吧，也不是时时刻刻不停的问，但是一旦自己又想看会儿书吧，他又来问。这样子搞来搞去，惜文真是厌倦。
　　“你来，过来，再看看这道题目！”又得从床上爬起来，还是开始那到题目。
　　“我不是教了你吗？”
　　“我知道的，别以为我那么笨！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那样做不对呢，我算了好久。”
　　“你算了这么久还是那个题么？”跑过来看看，的确还是在写之前他教的那道题目。
　　“方法对的，可我自己算出来就不对。”他咬起笔头，竟有自信肯定和方法是对的。
　　“你快点吧，还有六天来了就要交作业！”惜文催促说。
　　“我知道的，你别提醒我，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做就做不出来？”
　　“算了，快做下一个题目，不然今天这张卷子做不完。”
　　“不行，我就要知道，你看看。”
　　“你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还没有呢。”
　　“怎么，烦我？”
　　惜文居然说有点，难道他又要惹小军生气？所以小军赶他出去，“不行，妈妈说了，我要教你，不然你做不完可要留级哦！”故意这样说道，还表现的很得意。
　　小军看这些试卷，可真让他头疼，他最是讨厌写作业，更何况惜文在他面前这样心高气傲的样子，让他好没面子，感到自己真是没用，一下子火气就上来。小军的脾气的确就是从小被惯出来的。这到了以后长大可是被社会磨的差不多，而惜文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却变化相反，这个且不说，不然我总这样多不好。
　　小军气的把卷子全部扔到地上，把惜文吓了一跳，怪异地看他，“你怎么了？”
　　“你以为你很厉害么？我就让它留级，反正我不想写了！再说别人都去革命，哪个还会在家写作业？你出去，你现在就出去，看到你我都烦了！”惜文把卷子捡起来，“你可别任性，妈妈怎么会让你留级呢，你要好好写啊，我教你，跟你说就是了！”
　　“我不想听了，你不是一直很烦吗？我早看出来，你出去吧，我也不烦你了！”
　　“你这样，我怎么跟妈妈说呢。”
　　“妈妈妈妈的叫，你真当阿妈是你亲妈呀！”
　　“你说什么？”惜文睁大眼睛看他。
　　“我……”小军觉得话说过头，又刺激到惜文。
　　“好吧，既然你现在很生气，那我就先出去。”
　　“哎……”没说完，惜文便出去。出来的时候，带着两滴眼泪的，没想到小军到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小军并没有接受自己，他还是很排斥自己的。可是自己却傻到以为小军待自己像个弟弟了，是啊，自己的心真的是容易受到欺骗！惜文想着就难过，一直低着头走，往自己的房间走，妈妈刚好从惜文房间打扫出来，惜文猝不及防一头就撞在妈妈怀里。
　　“哎呦！”妈妈轻轻叫一声，“干嘛呢？这么急。”
　　“我想回房间，妈妈在我房间干嘛？”
　　“给你打扫一下，你好像哭了呢？”
　　“没啊，没有的。”
　　“他欺负你了？”
　　“没有，妈妈，真的没有。”
　　妈妈蹲下来，擦去惜文的眼泪，安慰着，“那是什么使得我宝贝的儿子流泪了？”
　　“我不知道！”
　　“傻儿子，自己怎么哭的怎么会不知道？”
　　“开始揉了一下眼睛，可能手上不干净。”
　　这都是些老套的敷衍，但若是小孩说出口，还是容易蒙混过关的。所以妈妈信以为真，问什么东西进了眼睛，然后给惜文翻开眼皮看看，蓝色的眼球全部显现出来有些吓人。
　　惜文说想休息，睡一会儿。妈妈给惜文脱了衣服到床上，开了小风扇给他，然后出来了，直往小军的房间去。没想到小军竟然也锁着门，学了惜文一样，妈妈在门外敲。
　　“是你么？”他以为是惜文。
　　“是我！！”妈妈没好气的叫了一声，
　　打开门来，妈妈感到屋里里面挺热，比惜文的房间还热，问他为什么不开电扇，小军他抬头一看，自己的糊涂怎么没开电扇，只说不热。
　　“不热头上还冒汗！”他自己拿袖口擦擦，“你作业写的怎么样？”
　　“我要留级了。”他低声委屈道，似乎要哭。妈妈翻翻小军的试卷，“还不错啦，不要跟我说你要留级，你就是想我也不会的！”小军嘟嘴斜视妈妈。
　　“是不是惹惜文生气了？”妈妈问。
　　“惜文跟你说了？”
　　“没有，但阿妈看的出来，惜文他不会无缘无故流泪的。”
　　“他哭了？”他表示吃惊，妈妈点点头。
　　“阿妈也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们都是小孩子，吵吵闹闹很正常，但是现在你不要跟惜文闹，你的作业如果没有惜文帮忙是完不成的，知道么？”小军点头。
　　“那阿妈帮你叫他来！”
　　“别，阿妈，你也不能小看了你的儿子啊，我会一些的。”
　　妈妈在小军的额头亲了一口，“我的好儿子，乖宝贝，你妈妈下去了。”
　　于是妈妈轻轻带上门，但是没有关着，就下楼来。下午，惜文又来给小军讲解题目，小军很认真的听，对于自己的见解也没有过多的追问惜文，就这样很平淡的，平静的，下午过去了。一直到晚上，爸爸回来，一家人吃吃晚饭，也没有什么事情。惜文跟妈妈练钢琴，小军还是写他的作业，爸爸处理事情，一天就这么过去。社会局势依旧没什么好转，广州的旗派都在5月22号成立“红司”了，专门跟总派和军队做斗争！
　　到了第二天，还是老样子，吃完早饭惜文又来到小军的房间教他写作业。虽然昨天的那句话让惜文对小军又多了一层不满，但是，正如妈妈所要求的，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小军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而留级。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小军来问他。
　　“你有问题只管问，虽然我也不是全会的，但大多数可以教你。”
　　小军喏道。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小军还是没有问他，这让惜文感觉很不舒服，觉得小军很在意昨天得逞事情，“你自己都会做吗？”
　　“不是，有很多不会呢！”小军说这话时都没有看惜文一眼。
　　“那你不来问我？”
　　“我昨晚上看了会儿书，我想不能总是麻烦你的！”
　　惜文不再说话，看着小军边翻书便写的样子，惜文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对，要是自己满足他的要求的话，他可能就不用这么累。但是，这样子不更好吗，自己能够翻书去做练习，这也正是妈妈所希望的呀！于是自己拿起书来看了，可是正当自己认真看起来，小军他就叫起来，惜文很不情愿的过来看看，然后叫起来，“啊，这个题目！”
　　“怎么了？”小军叫道。
　　“这个题目我不会！”惜文坦白说，小军用怀疑且有些不满的眼光看着惜文，“我没有骗你，我也就这一个题目不会呢！”惜文真切的解释。
　　“我知道你一直在自己的爸爸妈妈和我阿爸阿妈之间很那个，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的，但是……”惜文马上打住，“你想哪里去了，昨天的事情我早忘了，你还一直想着它！”
　　“你要是忘了你刚才怎么又说出来？”
　　“你……总之这道题目我真是不会的，跟那又没关系。我又不是每道题目都会的。”
　　“那好吧，你坐一边去吧。”小军一扭头，又自己做起来，好像惜文是多余的。
　　惜文气的坐到床上，感觉自己被忽视，被玩弄，被遗弃一样，可是又气不起来，自己确实不会做。于是他想，当下一道题目来的时候，他就故意说不知道，他也要气气他。终于过了几分钟，小军又来问他，“这道题目怎么做？”
　　“我不知道！”回答的很干脆，根本不在乎小军的感受。
　　“什么？”
　　“我说这道题目我也不会。”
　　“你真行，阿妈叫你来叫我写作业，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真怒气冲冲。
　　“我就是不知道！”惜文强硬起来。小军气的把笔都扔掉，“林惜文，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娘的得意什么？”
　　“你说什么？你对我说粗话，你骂我！”
　　“我就要骂你，你变得越来越讨厌，恶心，以前我以为是我比较坏，没想到现在你比我更坏，一个小坏蛋！”惜文气坏了，就除他周少军还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他呢，他也一脸怒气的说，“周少军，我也才看清你的面目呢！刘妈妈还说你是个好孩子，叫我慢慢跟你相处，现在我知道了我是跟你相处不了的！”
　　“没人愿意跟你这样的小坏蛋相处，阿妈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对你这么好，到底谁才是她的儿子！”说得自己眼红，这该是有多大的醋劲！
　　“你不要这样说妈妈！”
　　“你别叫她妈妈，”小军过来把惜文推到在床上，“她是我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
　　惜文用他那蓝色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小军，惜文他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一个人或者事物在他眼睛和心里的最初的印象很是非常关键，因为在以后的日子里很难去改变这种最初的印象，除非要非常大的努力才能改变他这种看法。同样，当这种新的印象建立以后，那就更是难以去改变的了。但妈妈做到了，妈妈成功的让惜文开口叫出了“妈妈”、“爸爸”，那惜文就会永远的承认爸爸和妈妈，从心底的承认爸爸妈妈。而小军呢，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呢？现在惜文对小军的第一印象如此的糟糕，再这样下去两人之间必定要发生战争的，小军要什么时候要怎样才能改变惜文呢？
　　“不，她是我的妈妈，你是她的儿子，我也是她的儿子！”惜文用力的推开他，因为对妈妈深沉的爱，他不会被小军这样的话给蒙蔽。
　　“你真不要脸！”他骂道。
　　“要不要脸都是我的妈妈，反正最不要脸的人是你！”
　　“你还想要打架吗？上一次是没有打疼你吗？”
　　“你不要忘了，你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叫爸爸妈妈呢。”
　　小军做出威胁，要打他的样子，但是惜文哪里会怕他，“你打吧，我才不怕你的，反正你就是那种做错了事情还死不承认，就算承认了也还是那么理直气壮的人！”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从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开始，你就想着害我，当天晚上把石头扔进来，差点砸到我，后来又是把钉子放我我鞋子里，害我脚底流了好多血，然后妈妈烧开水的时候又故意烫我，自己打碎了东西又说是我做的！还有上次老师发书的时候你故意把我的书藏了起来，回家还装好人把自己的书给我！哼，这些事情我都清楚的记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
　　小军气的咬牙切齿，拳头都已经挥出来，但是又没有打下去，“要不是阿妈说不跟你闹，要不是你还是弟弟，我非要跟上次学校打架一样打死你的！”
　　“呵！你不是让我别叫妈妈么，那么你自己就不应该承认我是你弟弟！”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军气全身抖的不自在，“你真是小王八蛋，快点出去，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让你进来了，作业完不成留级就留级，我还不信了，没有你我还完成不了，还有五天，还有五张，一天一张足够了，只要让我不再看到你！”
　　“我还巴不得呢！”
　　“你快走，快滚吧！”小军狠狠的叫道。
　　于是惜文跑出去，惜文前脚刚踏出去，小军就把门给关起来，差点打到惜文的后脚。
　　“妈蛋，气死我，气死我了，阿妈，阿爸，你们怎么会认他做儿子啊！阿妈，你还对那个王八蛋那么的好！”还好妈妈并不在家，到粮站去购粮去还没回来，没听到这番话。惜文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气坏，伤心难受又告诫自己，“周少军一直都不喜欢我在他家，以前说的话全都是骗人的，我怎么还相信他呢！当初要是不跟着回来就好，回来就要受他的气。哎，没办法，只要爸爸妈妈对我好就行了，只要我还有个家就行了！”
　　“林惜文，等我到学校交完作业以后再跟你算账！”小军说完，开始去写他的作业。
　　临近中午的时候妈妈回来，等做好饭已经12点多，家里三个人吃饭，一点声音也没有，妈妈看着这两个小孩就觉得哪里不对。吃完饭，开始午休，小军是累了，看了一上午的书，写了一上午的作业，他真是累。不过，他也体验到，其实学习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的，看着是自己亲手做出的那些题目，小军还是挺自豪的，可以不要靠那个林惜文，就算有不会做的，但是大部分已经可以做出来。可是，惜文却睡不着，我们都知道的，惜文的那颗脆弱的心是非常的敏感的，虽然对于爸爸妈妈给与自己的爱是不用怀疑的，但是小军的话还是深深的刺痛了他，这让他又不禁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来了。这一想就睡不着，何况，天气还是这么热的，六月还没有到呢，就已经比老家最热的时候还热，那个大的吊扇也不怎么管用。妈妈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小孩子有些不对，所以她也睡不着，自从没了工作，一身轻松了，可这是让她很不习惯的。于是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想要去看看两个孩子，惜文的房间还是一样锁着门的，但小军的房间就没锁着。妈妈就进了小军的房间。
　　进来之后，看到小军睡在床上。现在的气候，被褥已经卸下，换上了凉席，但是，还没有到七八月份，还不能光溜溜的睡着，于是凉席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小被子。妈妈来到床头坐下，看到自己的儿子的头上都热的冒出了些许的小汗珠。就用手给他擦去，或许是妈妈的手力大了些，又或是小军睡得不熟，就这样醒了，“阿妈！”妈妈冲他笑，他便往妈妈怀里蹭。
　　“怎么了，我的儿子？”
　　“阿妈抱着我呗！”
　　“多大，还要阿妈抱？”
　　“就要抱！”依偎的蹭蹭，妈妈便抱着他，问，“上午你是不是又和惜文闹别扭了！”
　　“是的！”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说了你们别闹吗？”
　　“没办法，而且，作业惜文是不会再教我了。”他说这话的语气还是很失望和后悔的。
　　“怎么？”妈妈挪开小军，扶着他的肩膀。
　　“不用他教，我会了！”妈妈怀疑的看他，“是真的，我说过别小瞧你儿子的。”妈妈又把小军抱着，捏捏他的鼻子，“说了也不听，你就是要和惜文闹！”
　　惜文在自己房间就是睡不着，索性起来，走到阳台上，房间是向阳的，炽热的阳光还照着惜文，但是惜文看到院子的树木形成了好大一片树荫，还能闻到九里香和栀子花的花香呢，而且紫薇树和茉莉花也开出了花骨朵儿，明媚先鲜艳，惜文便想到那儿去乘凉。于是便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经过小军的房间时，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有人说话，惜文便轻声的站在门口，探出脑袋看着，原来是妈妈和小军，当然除了自己也只有妈妈和小军。
　　“阿妈，我是你捡来的儿子吗？”这句话可是让妈妈和惜文同时大惊，妈妈傻傻地看他，小军的眼神比较迷茫，似乎在追寻答案。
　　“告诉我，小军，是什么让你竟然产生这样的怀疑？”
　　“为什么阿妈对惜文那样的好，对我就不好？”
　　妈妈从小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曾经有过后来消失但是现在又重新回来的那种在更小些时候对自己的依赖与渴望被爱。
　　“你就是是从阿妈爱着惜文便得出不爱你这样的结论吗？”
　　“呃……我不清楚，我就是觉得阿妈没有以前对我好。”
　　“那阿妈告诉你，你这个想法是错的。”
　　“可是阿妈为什么要对惜文比对我还好？”
　　“因为惜文是我的儿子。”
　　“可我才是你的亲儿子！”
　　“是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对惜文更好些。”他不明白，更加茫然的看妈妈，“惜文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惜文他比你更缺乏爱，母爱，父爱，还有其他的爱，所以惜文他需要比你更多的爱。惜文的身体比你脆弱，内心也没有你坚强，他是那么的敏感一切的东西，我们不能去伤害他！所以阿妈才要你别和惜文闹别扭！”
　　“所以阿妈你才要对他那么好么？”
　　“阿妈从你的眼睛和话语中不仅看到你对惜文的妒忌，还有你和他同样的东西！”
　　“同样的东西，是什么？”
　　“阿妈现在说你也不明白，但是，请记住，儿子，无论你也好惜文也好，无论是不是亲生的，你们都是阿妈的儿子，阿妈不会偏心任何一方的。可能你现在感到阿妈对惜文比对你好，那是因为你现在并不懂！你要知道阿妈给与你们二人的爱是一样多的，是公平的！”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阿妈你就是偏心！”
　　“乖乖，阿妈可不允许你这么想的！”小军不说话。妈妈抓起小军的小手，亲亲，又亲亲他的额头，“你还有什么要问阿妈的呢？”
　　“阿爸曾经跟我说过，阿妈你对惜文好事为了让惜文适应我们家，让他觉得是在自己家一样，让他忘记失去他亲生爸妈的痛苦，接受你们，以及我，让他能够很开心的生活，是吗？”
　　“是这样的！”
　　“阿爸还说，等惜文真的变的好起来，你就会对我更好一些的，因为我才是你的亲儿子！”
　　妈妈再次审视小军，感觉他还是盘旋于自己对他和惜文爱的份量上，也不想去多多解释，而且他这个年纪解释他也听不懂。就把小军抱住，“你要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这样。”
　　惜文在门外看着不觉的眼泪又流出来，为什么呢？的确是这样没错的，之前小军对他说妈妈对自己比对他好，惜文也解释说妈妈是更爱小军的，因为小军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但是现在听到妈妈说这话，他又为什么要哭呢。
　　“你是怎么生我的？”又突然发出这样一个问题。妈妈笑道，“你这个问题，妈妈以后可以跟你慢慢的讲，你也可以找你阿爸告诉你。”
　　“老师说女人生小孩的时候非常痛，阿妈也是吗？”
　　“是的，并且你让阿妈痛的打滚！我不是一直跟你说的火盆的事？”
　　“要是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出来了。”
　　妈妈被他的天真再次惹笑，“难道你要在阿妈肚子里呆一辈子？我的儿子！你是阿妈身上掉落的一块肉，你这颗小小的心是阿妈的心的一部分，所以你心里想些什么我都是知道的！”妈妈摸着小军的胸膛，也把小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这个是叫母子连心么？”他问，偷来温和的目光。
　　“是的，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小小的身体里流的是妈妈的血，你能够慢慢长大直到生出来都是在用着妈妈身体里的东西。你在阿妈肚里呆了十个月，阿妈什么事情都做不得，天天给你喂吃的，陪你说话，不敢到处走动，躺在床上，最后还那样辛苦的把你生下来，怎么可能不去爱你呢，任何人都不及阿妈对你的爱，即使是阿爸也一样！”
　　小军又投入到妈妈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妈妈，惜文看见小军的眼泪也流出。
　　“如果是这样，那我愿意永远陪着阿妈！”
　　惜文觉得心憋得慌，好想出去透口气，就下楼去。到了客厅，飞奔的跑出去了，一直跑到那颗高高大大，枝繁叶茂的相思树的底下，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在那里喘气。心里感到不那么的压抑之后，才站直来，走近这棵高大的相思树的树干，它是那么的粗，太粗了，惜文想着爸爸和妈妈两个大人都合抱不过来。树下种着茂密的栀子花和茉莉花，都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惜文坐了下来，背靠着大树干，有微微的凉风吹来，非常的舒服清爽。头斜歪在树干上，又想着妈妈开始跟惜文说的话。
　　“我真的是比小军更缺少爱，我更需要你的爱吗？我的身体比小军瘦弱，我的心也是比小军敏感，真的？但是如果这就是你更爱我的原因的话，惜文宁愿不要您对我的这份关爱！”
　　在广阔的树荫下，在凉爽的微风里，在花香的氤氲中，惜文很惬意的睡着了。
　　妈妈跟小军说完话以后自己也回去睡觉。等到妈妈睡醒下楼来时，惜文还在树底下睡着，看来睡的很香，头上身上都出了很多的汗水，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在惜文的周围飘落了许多的树叶以及花朵，近看着，一个小男孩背靠在树干，睡在花草堆里，很是温馨美妙的一幅画。
　　妈妈出来，还伸伸懒腰，打打哈欠，睁眼却看到惜文靠在树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近一看，却看到惜文是坐着睡在树底下了，且睡得那么的安稳，甜美，周围是一层飘落的花花叶叶，真是漂亮。妈妈一直觉得惜文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惜文的那张小脸一直都是最美的。现在惜文静静的睡着，从额头出来的汗水都挂在惜文长长的睫毛上，那样的可爱。妈妈忍不住摘了一朵栀子花，想要戴在惜文的头上。
　　妈妈把花儿插进惜文湿湿的头发中，可能有点搁疼他，惜文便醒来，看见妈妈对他微笑。“房里面太热了？”妈妈摸摸惜文的脸。惜文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朵很香的栀子花。惜文便把它戴在妈妈的头上。
　　“我好看吗？”妈妈问，惜文点头并露出他最美的微笑，“好看！”
　　“惜文你也一样！”
　　“妈妈！”惜文深情地注视妈妈，这是小军的妈妈，但同样是他的妈妈，“我爱你，妈妈！”
　　妈妈看着惜文，那眼神，那蓝色眼睛的光，惜文那是什么眼神？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也爱你，我的小南瓜！”两人都笑起来，“走，回家去！”
　　妈妈拉着惜文起来，带着他往家里走，惜文裤脚和鞋边粘满花瓣。